23、泥土
“忠道,別的我看不出有太多問題,待會你可以細看,先過來看看這個漁網。”
“得嘞!”說著劉忠道就把油燈遞給沈烈,也蹲了下來仔細觀察異樣。
沈烈看劉忠道觀察的仔細,試探性的問道,“忠道,你覺得這和正常的漁網來說有什麼不同。”
劉忠道仔細觀察了漁網表面,同沈烈之前一般,嗅了嗅味道,再捏了一下。
“這個漁網,怕是有陣子沒用了”劉忠道沉思了一會,“早上老鄭和老董說從七月十九開始,高七就沒去魚市了,這樣說明,那些天裏,他也沒有打魚。這個網閑置在這裏。”
“沒錯,而且我們今天早上來的時候,高七顯然沒有睡醒,身體卻沒有異樣,但人像是完全放棄了打魚的傢伙事。”沈烈頓了一下,“有沒有這個可能……高七最近一段日子……高七都是晝伏夜出。”
“確實,有這個可能……至少他昨晚應該睡得不早。”
這時沈烈直接起身,在木桶里把手弄濕,然後又準備去碰觸漁網,被劉忠道一把把住手,“沈烈!你幹嘛,這可是晚上,你弄濕了可是會有印記的!說好不亂破壞的。”
沈烈往黑漆漆的屋子裏一望,“待會還要溜門撬鎖呢,而且我只是摸一下,你沒有注意到問題的關鍵。”
說著沈烈用油燈找了漁網的一處地方指給劉忠道看,在燈光的照耀下,上面的顏色明顯不同,其餘地方都是河泥或者河沙的暗黑色,在昏黃的油燈下,黒褐色的泥土在漁網上呈現出暗色,而這漁網的一段,則呈現亮色,只有這一段區域的顏色與眾不同。
沈烈把水滴了上去,看上面沒有任何反應,就用手搓了一搓,然後用燈光往手指和繩子上一照,上面的顏色發生了變化,泥土也由白色變為了暗青色,同時,加入水后,變得十分粘稠。
“這是?”劉忠道看着泥土這個顏色的變化,詫異地張開了嘴。“這泥土…河裏會有這樣的奇怪的土嗎?”
沈烈沒有正面回答劉忠道的問題,“你摸摸這泥,特別的粘稠。”
劉忠道一聽,就把手指伸向沈烈的手指,正準備碰觸時,沈烈提着油燈的手正好轉過來,見狀大喊一聲,“叫你摸繩子,你摸我手幹啥?”
“這不是你說摸泥的嘛。”劉忠道意識自己會錯了意,就摸了下剛剛沈烈滴水的部分,一股綿柔卻又膩的觸感由手指傳向大腦,彷彿就在捏即將凝固的漿糊一般。
“所以這是什麼土?”
沈烈站起身,來回踱步,“不確定是不是,但這有點像白膏泥,常見於墓地的封土,起到隔水的作用。”
“難道亂葬崗的那些土坑都是高七乾的?他今夜從城東出城,看來不會有差了。”劉忠道像是串聯起所有事情一樣,恍然大悟。
沈烈聽着搖了搖頭,“不對,正是因為那裏是亂葬崗,才更不可能出現這種泥土。”
“這……怎麼說?”劉忠道被沈烈這一來一回給整蒙圈了。“剛剛說出現與墓地的封土,現在又說亂葬崗首先排除?”
“對,忠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亂葬崗那些人都沒個祖墳,甚至連棺木都置辦不起,只能刨個坑草草丟棄在那,又有誰特地會置辦這種土來進行掩埋呢。”沈烈看着月亮,“江城舊時多王公在此,如果出現白膏泥,想必有大墓在附近。”
“不對啊,沈烈,這土會不會只是正好不知從哪裏帶來的,碼頭上往來貨船多如牛毛,沾染上不奇怪,更重要的是,倘若真的有墓存在,高七是怎麼知道的,他這個打魚維生的人,又怎麼開始倒斗的?”劉忠道看似隨意的發問,卻每句話都問道了關鍵點上。
沈烈不知聽進去多少,只是自個喃喃道,“對啊,這是為啥呢?”心中冒出了無數的問號“張義山他們在找什麼,高七從救人以後就怪怪的,但馬老三卻依舊正常,這裏面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那個死去的外鄉人,到底是什麼原因溺死,他出現在江城又所謂何物?還有如果當真是白膏泥,是無意沾染還是確有大墓?”
“沈烈?所以你什麼想法?”劉忠道看沈烈想得出神,在邊上推了他一把。
沈烈閉目思考了片刻,“縫衣針拿來,咱們進屋看看!”說著就望向屋門,上面拴着一把大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