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尾隨

看見高七那異常的行為，劉忠道也沒有思考，看着高啟豐走去方向，隔了大約五十米的距離，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月亮漸漸爬了上來，二十三過後，月亮就只剩一半，下弦月掛在夜空，暗淡的月光讓山間的道路若隱若現，在江城裏，大多數的商鋪都開始裝上門板，閉門謝客，仍在營業的諸如餐食店，賭坊，以及茶館等，店家紛紛把燈籠掛上，把招牌照亮，儘力吸引着更多的顧客。

高啟豐這一身裝備，要在大路上則顯得尤為出眾，不知是什麼原因，高七轉挑僻靜的無人的小巷走，像是有意避開大路一般，七拐八繞，就來到的江城的東門，而這個時候，城門的駐軍，早已把木柵欄擋住去路，大門虛掩，幾位駐軍點了個油燈，放在木桌之上。桌上是幾個人早已要了的燒雞，在加上一壺燙酒，伴着火堆和城門上的火把，大塊朵頤。

“呦，高七，看着傢伙事，是要上山用漁網打獵啊。”一位守軍斜帶着帽子，一隻腳踩在板凳上，看着高七走來，嘴裏扯着雞腿喊道。

“哈哈哈，高七還是勤勞，白天河裏走，晚上山裡游，這勤勞勁，怕是無能可比啊。”又有一位駐軍在旁附和道。

高啟豐聞言，臉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紅，訕訕笑道，“唉，哪有，時節不好，這河裏競爭大，不得好好趁着夜色努力一把，看看有什麼山貨沒有。”

這時另一個守軍，敲了敲煙袋鍋，吐了一口煙說道，“哥幾個，就別刁難高七了，這小子，從中元節后一直挺拼的，上次給哥幾個送的魚還記着吧，人高七既然有這想法，想從財神爺里多掏些銀錢，咱也別擋人家財路。”說著對高七擺了擺手，招呼到門前，再和其他幾位駐軍說了什麼。

“老規矩，小聲走，明早城門開了再進來。”這位守軍壓低了音調，其他幾人給城東門打開了一條小縫，高啟豐再三道謝，貓着身，出了城。

劉忠道在身後目睹了一切，心中的疑惑愈加明顯，只可惜離得遠，沒聽清對話內容，只見高啟豐點頭哈腰的樣子，不知他到底說了什麼，但結合今天午後在亂葬崗的情形，加上高啟豐這樣的詭異行徑，今晚說什麼也要查查，高啟豐這天天晝伏夜出，是在幹什麼勾當。

想到這，劉忠道見高啟豐出了城，也緊隨其後準備跟上去，免得出城後跟丟了，可是還沒走到城門口，就被幾個駐軍呵斥道。

“老表，這天色還往外走呢，關門了，有啥急事明早再出城吧，回吧回吧。”一位守軍看劉忠道在靠近，停下了準備入喉的酒，連忙呵斥道。

“可，可你們這門還沒關啊。”說著劉忠道指了一下城門處，“我有急事，幾位通融一下，午後我還在這討水喝了。”劉忠道笑着說道，“你們下午看守着的小劉和我相熟，是本家。您看在這個面子上…”

“哎，可別那人情說事，我們有我們的規矩。”剛剛開門的一個守軍答道，同時還把門栓了上去。

劉忠道撓了撓頭，“可我剛剛明明看有人……”

“有人，有什麼人，你可不要亂說啊，人家那是家裏老娘生病，來江城抓藥完了，趕着回去，你也不要瞎說啊。”但一想到和前面自個的說法矛盾，改了口補充道，“畢竟人命關天。”

這樣的說法，讓劉忠道更為納悶了，高啟豐不是江城本地人，更無老娘抓藥一說，守軍這麼一說，倒是坐實了高啟豐和守軍串通，夜裏出城的事實

眾人看劉忠道站在原地，沒有回去的意思，把腳翹在木凳上的駐軍瞥了一眼劉忠道，緩緩問道，“你是幹嘛的，該不是飛賊吧，還杵在這裏，你很可疑啊。”說著轉過臉正臉看着劉忠道，“你懂我的意思吧，小心逮了你送官。”火光的映照下，駐軍的一撮小鬍子顯得尤為奸詐。

“我……”劉忠道轉念一想，倘若高啟豐真與守軍有牽連，又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自己貿然暴露，定會引起他的警覺。

“我這就走。”劉忠道朝幾個守軍點了點頭，“那我明早早點來。給幾位軍爺添麻煩了。”說完也就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去，只是，不是回自己的房屋，也是朝着沈烈家走去，一路上盤算着什麼，完全不顧街市上的景色，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