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混亂

“難道…難道是…盜……盜墓？可是能埋在這裏的人，甚至都沒個棺木，這些人是何必呢？”劉忠道表情簡直像掉了下巴一樣。

“他娘的！有人捷足先登了。”趙哥看到現在的場景十分的憤怒，表情一下變得十分兇狠，“快，先找到你們埋屍的地方。”

“還在…那。”沈烈看了一下周圍，指了邊上的一具屍體，屍體的腳橫在坑外，半截身子都在之前埋淺坑裏，而腳上那雙新鞋雖然被屍體臃腫的雙腳撐大，但新的仍然顯得尤為引人注目。

趙哥聽沈烈這麼一說，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屍體邊上，也不顧屍體散發出的惡臭，就跳入坑中，踩着那屍油浸潤的土地，在屍體的身上翻動尋找着什麼。

“趙哥，看來這人就是你的弟兄了，但是你……在找什麼？”沈烈拿着手帕捂着鼻子，“你說實話吧，到底是找什麼東西？”

“是他，是他，東西確實不見了。”趙哥彷彿沒聽見沈烈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沈探長，後面真不是你需要知道了。我們回吧。”

劉忠道則完全不知所措，鄙夷的看着趙哥。

有了趙哥的確認之後，趙哥頭也不回，就往回去的方向走，“二位，時間還早，我想去當時你們發現屍體的地方逛逛。”

沈烈拉住了趙哥，“不必了，趙哥，屍體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就是土裏你看到的那樣。如果真有什麼對你們很重要的東西……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沈烈的眼神變得十分堅定。

“一是掉落在河道里了，這要看所帶的東西是什麼了，但照你們這樣尋人，東西一定沒那麼容易損壞……”沈烈想着安撫趙哥，接著說道，“但如果掉入這沱江里，先不說這碼頭裏泥沙掩埋或是順流而下，就是人來船往的，若被人拾去，那也絕難尋回。”

“二是屍體發現后，被人拾了去，這樣的話，範圍就小了許多……”沈烈說到這裏放慢了語速，給了趙哥思考的時間，“如果你需要幫忙，或者你們長官需要幫忙，我們會儘力的。”劉忠道聽沈烈這麼說也在邊上點了點頭。

“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真相，這個人身上究竟帶着什麼東西，能讓你們興師動眾來到這裏，而他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走丟這麼簡單的原因。”沈烈的語氣逐漸加重，給了趙哥很大的壓迫感。

劉忠道也不是傻子，之前也跟沈烈分析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見沈烈說的如此直白，連忙出來緩和一下氣氛，“哎呀，沈烈，老沈，咱有什麼事要說出了這地再說呀，站在這裏算是怎麼一回事？”

劉忠道接着回過頭對趙哥也說道，“趙哥，這人既是你軍中的弟兄，你就讓他這樣無遮無蔽的在這亂葬崗里，是不是不太好。”說著眼睛斜着給沈烈使了一個眼神，“咱一起給他埋了吧，其他的咱管不着，但畢竟這些天也都在忙他的事，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說著將背後的鏟子遞給了趙哥。

“好……”趙哥也沒有多說什麼，接過劉忠道遞過的鏟子，就往坑中覆土，沈烈見狀，也不做聲，在旁幫忙。劉忠道則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墓牌，就拿手撣了撣上面的濕泥，重新將其立了起來。

不到一刻鐘，那座小墳就已重新堆了起來，但這座小墳周圍的無名屍骨卻依然散落一地，三人也不是觀世音菩薩，就在墳前簡單祭拜了一下，趁着日頭還沒完全落下，

離開了崗子，三人要在天黑前趕回去復命。

“趙哥，你剛剛說捷足先登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人敢和軍隊搶東西？”沈烈依然保持着好奇心，這已經不僅僅是調查浮屍死因那麼簡單，沈烈更想知道的，是這背後的全部。

“難道是什麼佈防圖？”劉忠道在旁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你們都是偵查營的，要我說，就是各個派系的軍隊不對付，你們查到了什麼東西，正好是某些人需要的…哎呀，這世道，難說太平啊…”說著劉忠道還搖了搖頭，顯得十分無奈。

趙哥沒有正面回答沈烈的問題，只是緩緩地問了一句，“沈探長，你看亂葬崗剛剛的情形你能想到什麼原因導致的。”

“很簡單。”沈烈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說道，“要麼，挖墳人的目的是挖出所有人，要麼，他只知道埋屍的大概地點，卻不清楚具體是哪個地方，因此才會將剛剛那塊地刨的坑坑窪窪。”

“嗯…”趙哥摘下頭頂的草帽，現在的太陽已不像午後那麼毒辣，“那你有懷疑的人嗎？”

“懷疑？怎麼說？”沈烈也緩緩答道。

“屍體的發現者，他們！”

“啊！難道是……”一直在旁邊聽着的劉忠道好像想起了什麼，“難道是……”劉忠道正想說些什麼，看到沈烈的眼睛朝他一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轉移了話題。

沈烈的眼神在說，“別說出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