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穿越生死2難
別人穿越醒來時,往往都是躺在一間頗為講究的卧房之中,還得陪侍着丫鬟侍女,隨着自己醒來,看到應該是一雙星星眼,然後聽到能穿透房門直抵大街的尖叫聲:“公子你醒啦?!”
不如此彷彿就不能顯得主角自帶光環似的。
劉珞一直很想吐槽那些作者不要錢似的開掛作風,以為誰都是宋公明哥哥呢,是個人都納頭便拜?
但是當他發現自己好像也穿了的時候,就開始沒有節操的羨慕起那些主角了。
憑啥一個個都是濁世佳公子允文允武?憑啥一個個都能牽黃擎蒼豪奴俏婢?
憑啥老子...卻好像又要死了一樣?
卧槽,這個又字就好扎心啊!
這剛穿過來,就又要穿走不成?
劉珞靠坐在一顆樹下,他醒來時就是這麼個姿勢,睜眼就是滿目的樹。
這綠意真特么的盎然啊!這是在提醒着我該原諒誰?
等頭腦漸漸明白些,他才開始感知起這個新鮮,但又似乎不怎麼樣的身體。
身體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卻比上輩子的那些初中生瘦弱多了,最多只有一米六五,估計還不到九十斤,屬於嚴重發育不良,平時的生活條件可見一斑了...
簡稱,窮人。
劉珞只覺得渾身乏力,口很乾,太陽穴突突的疼,四肢也是酸痛,很像發高燒時的感覺,但幸好沒有覺得冷,說明還能搶救。
他很是懷疑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發著高燒,雙腿一蹬就這麼涼了,自己卻好死不死的穿了進來。
前世作為背鍋專業戶的挨踢界屁挨木,俗稱產品經理,已經是人厭狗嫌了,要不要穿個越還往死人身上穿?這特么簡直比甲方爸爸還坑爹啊!
上輩子如果有這種發燒的感覺,劉珞肯定會第一時間去藥店買幾顆頭孢,再來瓶五升裝的那種大瓶純凈水放在床頭,然後睡他個昏天黑地,通常第二天就好了。
請假?不,某釘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在家辦公,無薪的那種...
可發燒這事兒,擱古代是真的會死人的啊...
劉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很粗的一種布,不知道材質,但望之就不像是值錢的貨...
另一個有用的信息是,這肯定不是現代人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往前朝穿了。
當然,也保不齊是往後穿,那現在估計得是全球核戰爭之後了,全人類刪檔重練的那種...
劉珞摸了摸兜...好吧這衣服沒有兜...
再摸摸懷裏,嗯,也很乾凈!
“真棒!”劉珞惡狠狠的給自己點了個贊,“就算不死,也只能去丐幫混了!黃蓉好像是南宋的吧,這會兒的幫主也不知是她前輩還是後輩?蕭峰蕭大俠出場了沒有?”
他就這麼靠着一棵樹,這片林子裏無數棵樹中的一顆,他現在在一片林子裏。
劉珞不知道這片林子有多大,但看地勢應該是在平原上,這就要好很多,如果是片山林乃至原始森林,他覺得就可以直接原地放棄治療坐等二穿了。
他清楚,憑這副身體當前的狀態,走是走不了多遠的,尤其還是在沒有水的情況下。所以在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之前,就這麼靠着,也不失為一種節省體力的方法。
可恨自己腦袋中全部都是上輩子的記憶,這輩子的卻一點都沒有,自己是誰,如今是哪朝,這是什麼地界,一無所知!
“造孽啊!”劉珞仰天長嘆,
“你說你個沒成年的毛孩子,沒事兒跑到這種鬼地方作甚?”
天色已然不算早,劉珞可不敢在這林子裏過夜,半夜能讓人失溫凍死不說,就算平原的林子裏沒有大型野獸,但就算來幾條野狗他也扛不住啊!
抱着不能跟野狗一換一的覺悟,他攀着樹榦掙紮起身,準備先辨別一下東南西北再說,耳邊就聽到犬吠之聲傳來。
“卧槽,我莫非是天棄之子?”
劉珞趕緊低頭,想看看可有什麼樹枝、石頭之類的東西可以當裝備,老郭的相聲里不是說過,看到狼不能跑,得嚇唬它么,狗應該也差不多吧?這回要是能逃出生天,我宣佈我以後就是德雲男孩了...
你別說,人到了這份兒上,發燒什麼的都不叫事兒了,四肢酸痛?不存在的!你信不信現在的他能跟博爾特叫板百米?
等他在周遭撿了四五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堆在腳下,那犬吠聲也近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聽起來只有一隻狗。
等那隻狗出現在劉珞的視野里,劉珞差點沒哭出來,心說老郭說得對啊,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鵲,有救了。
為何這麼說?
只因這狗身長體健,腿粗腰圓,跟上輩子見過的阿拉斯加一般大小,少說得有七八十斤重,比自個兒都差不到哪去,哪有伙食那麼好的野狗?
顯然是有人豢養的獵犬!
待那狗跑近些,只見這狗的腦袋幾乎有劉珞的腰那麼高,四條腿比一般的狗粗壯許多,渾身金黃色的長毛,尤其是腦袋上的毛,跟燙了個爆炸頭似的,很是威風凜凜。
狗的脖子上還繫着一圈皮帶,那金色的皮扣,不會真是...金的吧?
那狗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聞着味兒找到的“獵物”居然是個人類,這不是瞎耽誤本狗的功夫嗎,不記得主人還吃人肉來着。
所以它很是不開心的齜着牙一步步走近,用嗓子眼沖劉珞低聲嘶吼着。
劉珞看到這狗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有救了,獵犬的主人顯然不會太遠,天不亡我。
但當他看到這大狗一步步朝自己很不友好的走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高興早了,萬一這狗突然暴起,自己的勝算...大概跟國足踢巴西差不多。
一換一?跟這小獅子似的傢伙?做夢去吧...
劉珞想起了一個古裝劇里的橋段,很想像男主那樣大叫一句“你不要過來啊!”,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嗓子眼兒,最終只能咽下一口唾沫,握緊了手裏的石頭,狗進一步,他退一步。
他不是沒想過扔一塊石頭嚇唬嚇唬對方,但砸不砸的中咱另說,即便砸中了,傷害似乎也可以忽略不計,但萬一沒把狗嚇跑反而把它給激怒了的話...
地方志很可能會這麼寫:珞,少年,以石投犬,犬避之,遂起,珞卒。
一人一狗的對峙終於隨着一人一馬的到來而告一段落,人端的是貴氣十足,馬端的是雄健壯碩。
劉珞發誓上輩子見過的馬里絕沒有這麼高大的,那些拉着車賣西瓜的馬跟眼前這匹一比,簡直就是騾子。劉珞還在農家樂里騎過馬,那些馬的馬背高度大概也就是一米四五的樣子,劉珞一米八出頭的身高,手臂不用平舉就能摸到馬鞍。
而這匹馬,以劉珞現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個頭,甚至還沒有馬背高,那馬抬着頭,感覺直奔兩米去了...
難怪人家說高頭大馬,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高頭大馬啊!
那馬上的人身高本就不矮,騎在馬上,三十多歲的模樣,面色白凈,留着短須,一手持勁弓,一手挽馬韁,背負箭囊,很是英武不凡。
劉珞仰頭看着這人,心裏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貨騎着馬打籃球是不是能直接扣籃?
真·騎扣!
那人打馬緩緩上前,招呼了一聲大狗,那狗便很是靈性的退回到馬腿邊蹲坐下去。
左右看看只有他一人,那人也是好奇,便開口問道:“少年,這附近數十里並無農莊,你緣何一人至此?”
劉珞心說巧了不是,我也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啊!
他只好拱拱手撒了個謊道:“我本走在路上,結果後腦一疼,似被重物擊打,便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然在此處了。”
那人恍然道:“這是遇到強人了?沒有傷及性命已是你運氣好,可曾丟失什麼?”
劉珞無奈道:“除了這身衣服,什麼都沒了,連記憶都沒了...”
他必須先把失憶這事兒說在前頭,不然自己一問三不知,送自己吃牢飯還能算有口飯吃,要是打馬就走直接把自己撂這兒,可就真是等死了。
那人奇道:“此言何意?何謂記憶都沒了?”
劉珞摸了摸後腦勺,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苦笑道:“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都不知了。”
那人似乎從未聽說過此等事,皺眉懷疑道:“你這少年,莫不是在唬某?”
劉珞攤手無奈道:“我與貴人素不相識,唬貴人作甚?只是想勞煩貴人給指個路,能走出這林子便好。”
那人打量了劉珞一番,問道:“某觀你面色不佳,這附近又無村落農莊,你一人縱算是走出了這林子,又能走多久?”
劉珞只能低頭沉默以對,他確實也不知道啊。
良久,那人又問道:“你可會種地?”
“沒種過。”
“可會套馬趕車?”
“不太會...”
“可會...”那人也實在想不出,只能反笑道:“那...你到底會些個什麼?”
劉珞認真想了想,道:“我識字,會算數,還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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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奇道:“做飯什麼的且不提,你進過學?”
劉珞搖搖頭,“記不得了,只知道自己會這些。”
那人似乎還是不信:“你既然都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卻又怎會記得自己識字懂算,還會做飯?”
劉珞很想說,人即便失憶了也不會喪失學過的技能類知識的。
但他懷疑自己要敢這麼說,對方很可能把自己撂在此地生死兩難,只好嘆了口氣:“那些東西我好似學過,就像吃飯走路似的,能用起來。”
那人盯着劉珞的眼睛看了半晌,最終嘆道:“若留你一人在此處,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也罷,跟我走吧,好歹有你一口飯吃便是了。”
劉珞終於等到這句,到了有人煙的地方,自己還能活活餓死不成?趕緊一躬到地:“不敢求恩公收留,敢問恩公尊姓大名,日後必有所報!”
“某,曹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