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富家女
房間裏漆黑一片,透着門外的月光隱約瞧見床上躺着兩個人。
聽到大門被踹開,床上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狗入的……喊什麼喊!”
這個營寨的老大醉醺醺的罵咧一句,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全然沒注意到他連自己一塊罵了。
李雙根帶着兩個人走上前將他從床上拽下來,衝著他的肚子上就是兩腳。
由於馬尿喝的太多,這都沒能令其回過味來:“誰……誰他媽的敢打老子!”
砰!
李雙根懶得跟他廢話,一槍將大當家的腿上崩開一個血洞,劇烈的灼痛感瞬間激的他清醒過來。
他慘叫着捂住腿,抬頭看着屋裏的人呢:“你們不是寨子裏的人……你們到底是誰!”
“是要你命的人!”
李雙根衝著手下揮揮手:“拉到營寨門口,找幾個沒見過紅的新兵解決他。”
“是!”
兩名戰士一左一右拖着大當家的走出屋子。
李雙根扭頭看向床上的女人,警惕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千萬別因為對方是女的就放鬆警惕,土匪窩裏出現鴛鴦大盜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別殺我……我是被他們擄掠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擄掠來的?”李雙根仔細盤問:“你是哪個村的?”
“我家不在這邊……我是跟着家裏的商隊從這邊經過,結果遇到了土匪打劫。”
這姑娘看着李雙根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吞咽了下唾沫潤潤喉嚨繼續道:“商隊裏其他人都被他們殺了,就剩下我和一個小丫鬟被這些土匪擄上了山……”
聽到還有個可憐的女人在土匪窩裏,李雙根問道:“那個丫鬟在哪,我這一路上除了你沒看到有其他女人。”
“她……”
說到這裏,床上的這個富家女臉上一熱,有些羞愧:“她被土匪們欺辱之後,第二天趁人不注意跳崖了……我,我沒有她這份勇氣……”
“唉。”
李雙根嘆了口氣,將端着的槍口放下轉身來到房間門口:“你先把衣服穿上吧,等會跟着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到時你要是想回家我們就跟你一些盤纏乾糧,不想回家就給你在周邊村子找份能餬口的活。”
聽到李雙根的話,富家女愣了一下。
這些人竟然願意放自己離開?
她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受到痛感后這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營寨門口。
七名被活捉的土匪在地上跪成一排,一個個哭爹喊娘,想讓眼前的這些人放自己一命。
後面有七名新兵端着三八式步槍,上面裝着刺刀,只要班長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刺刀刺進這些土匪的身體裏。
李雙根拿着他之前搜集到的證據,將這伙土匪殺人放火、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罪狀一一羅列出來。
那些負責行刑的小戰士原本還有些緊張,可是在聽到自己要殺的都是些無惡不作的壞人,眼神中只剩下堅毅。
跪在地上的這七人,死不足惜!
李雙根宣讀完罪狀,抬起手喊道:“準備!”
“等一下!”
一名土匪抓住最後的一線生機,哭喊着說道:“諸位好漢,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還在吃奶的孩子,我不能死啊,殺我一個就是殺我全家!”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陳岩聽到這話來到土匪面前:“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二十四!我不想死啊,
求求你繞我一條狗命!”
“所以你老娘是在五十六歲高齡生的你?”
“呃……?”
這名土匪愣了一下,求饒不都是說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么,怎麼到他這還掰扯起年齡來了?
“滿嘴謊話!”陳岩看向後面的一排戰士,大聲下令:“殺!”
下一秒,慘叫聲響徹整片山谷。
刺刀這種武器暴擊率高,很容易就打出致命傷。
用刺刀行刑能被一下打出暴擊的那是運氣好,死的利索點,痛苦少一些。
可新兵們哪裏能掌握的好角度,通常都是刺了四五下才能將一個土匪給了結掉。
“排長,我們在這伙土匪老大的屋裏發現一個女人,您看如何處置?”
行刑完畢,李雙根來到陳岩身旁將富家女的事情彙報給陳岩。
“交給婦救會就是了,你別忘了叮囑那些婦女同志一句,一定要做好人家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能帶有色眼鏡看人,這些被土匪擄掠去的女人最在乎這個。”
李雙根解釋道:“排長,這個女人不一樣,我聽她說她家裏好像還挺有錢的,是個富商的閨女。”
“哦?”
陳岩在腦海中飛快的盤算着。
富商的女兒?
這豈不是一個薅羊毛的好機會么!
錢不錢的其實不重要,主要是他手下的戰士們每次看見肉眼睛都放綠光。
為了救這女子,老子可是出動了二十多號人,炮彈都打了十幾發,怎麼也得把彈藥的錢報銷一下吧。
哪怕這富商能送他幾騾車的雞鴨魚肉都行。
陳岩讓李雙根將富家女帶到近前來。
這女子吃了一次虧倒是學聰明了,沒有穿那些好料子衣服,而是穿了套粗布爛衫,臉上也用鍋底灰抹的髒兮兮的。
方才她已經聽李雙根說過,他們這些人是八路,陳岩是他們的排長。
也不知道這女子是從哪聽到的謠言,聽到八路之後兩腿發軟,以為陳岩是盯上他們家的家產了。
“排長……我,我家的錢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掙來的,一不放貸,二不收租,賺的都是走南闖北的辛苦錢啊……”
“不是,你哭什麼啊,八路打的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土豪,又不是不分青紅皂白見到有錢人就殺。”
陳岩被這女子弄得有些無語:“我問你,你家是哪的,做的什麼生意?”
“常寧縣,什麼買賣都做,主營布匹、鹽油、茶鐵,從常寧縣拿貨,拉到北邊販賣,再從北邊收些皮子回到常寧縣。”
竟然能做鹽鐵生意,看來這女子家裏的跟常寧縣的官場走的挺近的,家業估計小不了。
“你叫什麼名字?”
“陸歌。”
“姓陸……常寧縣……”
陳岩在念叨了兩遍,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看着面前的富家女詢問道:“陸家商行跟你家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