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法與今法
在司計開始為葉良辰梳理身體時，葉良辰就不由得睜大雙眼，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司計所修鍊的氣功與他所修的大相逕庭，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古怪氣功，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氣功！
傳統的氣功不管是屬於哪個流派，終究還是殊途同歸，走的是煉精化氣，凝氣成丹的路子。
而在沒有凝練內丹、形成生生不息的內氣循環之前，甚至哪怕已經凝練出了內丹，也沒有人會輕易讓自己的氣被耗費掉。
因為鍊氣是以自身的精元煉化為氣，是以這氣又被稱為元氣，元氣要是漏了，鍊氣者就會元氣大傷，輕則疲乏無力，重則疾病纏身。
即便有人花費重金請葉良辰出手治病，他也只是以自身苦修的元氣在對方的體內疏導一番，即便這樣都難免會失去一些元氣。
而像司計這樣肆意使用元氣，並且似乎根本不在乎讓元氣消散在對方體內的行為，怎麼可能不讓葉良辰大為震驚。
不過一會兒，司計就收回雙手，這個時間要比葉良辰要短上不少，卻讓葉良辰鬆了口氣，再繼續下去，他都要擔心司計會不會因為元氣大損倒在他這裏了。
“葉大師，你怎麼看，我感覺我們修鍊的不是同一種氣功啊？”司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裝傻充愣地問道。
這tm也不是氣功啊！葉良辰內心暗自碎碎念道，隨後他輕咳一聲，說道：“不錯，司計先生，您修鍊的這門……嗯，氣功！姑且就先叫它氣功吧。”
葉良辰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您修鍊的這門氣功和我所知的氣功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隨後葉良辰將傳統氣功的修鍊方式和特點大致介紹了一遍，最後下了一個結論：“您這門氣功與傳統氣功走的不是一條路子。”
司計輕笑一聲，沒有答話。在他穿越以來的這半年裏，他早就通過網絡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修鍊方式，對氣功也有着極深的了解。
這次前來和葉良辰交流的目的，不是為了從葉良辰這裏得到正統的氣功修鍊方式，僅僅是為了驗證他心中的幾個猜想罷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這個世界因為靈氣沉寂的原因，世間的修行者不得不創造出一套新法以適應靈氣環境的變化。
與他現在所修鍊的古法不同，這些包括氣功在內的今法不再以吸納天地靈氣為主，取而代之的是煉化自身的精氣。
這種修鍊方式自然是有利有弊的，有利之處在於稀薄的靈氣對修鍊者的影響大大降低，求於天地反倒不如求諸己身。
弊害則在於修鍊速度受到人體的限制，人體每天能夠產生的精氣是有限的，能夠容納的元氣也是有限的。
這也就導致了古法與今法在修鍊境界上出現了不同的地方。
這個世界的氣功修行境界分為：百日築基、煉谷化精、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練虛合道幾個階段。
而司計所修鍊的古法則分為：鍊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返虛、合道幾個階段。
在修鍊到高層次時兩種修鍊法終是同歸殊途，但是在起步階段卻是截然不同。
古法以鍊氣為先，煉天地靈氣、繼洗髓易經、最後鑄就完美道基。而今法卻是先百日築基、再疏經通脈、最後達到周天循環。
在司計看來，古法是先擴大容量再提高修鍊速度，而今法卻是先提高速度再擴大容量。
兩種修鍊法相比較，古法體系成熟，
卻不適合現在的環境，今法雖然更適宜卻也顯得稚嫩。
古法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顯然要比今法煉化自身精氣更快，可是在突破境界上今法又更勝一籌。
如果那些神話傳說屬實，那麼這千年以來，修鍊今法的修行者已經有人煉出內丹，壽命增長至五百歲以上，而古法連突破至築基期都艱難。
綜上所述，今法的道路雖然艱辛，對於司計來說卻是一條必走的路。
回過神來，司計對葉良辰說道：“葉大師說的沒錯，我所修鍊的氣功吸納的是天地靈氣，不求諸己而是求於天地。”
“不過這門氣功的優點和缺陷也同樣明顯，優點在於不必擔心所修鍊的元氣損耗，缺陷則是凝練內丹格外艱難。”
司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因為這門‘氣功’連築基都難以突破，要是有人修鍊這門功法，恐怕終其一生都只能困在鍊氣期。
聽完司計的這番話，葉良辰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沒想到司計先生修鍊的是傳說中的修仙之法，那可是上古時期絕天地通之前，古仙人所修鍊的功法。”
“不過據說隨着天地環境的變化，這種古法也逐漸失傳了，沒想到今天我竟然有幸見到，真是大開眼界啊。”
司計聞言不由得有些好奇，靈氣沉寂同樣是個漫長的過程，數千年乃至上萬年都難得一見超凡的存在，一般來說，沒有斷絕傳承的文明能夠記錄下靈氣沉寂的事實都難得可貴。
可是這個世界的文明似乎不僅留下了靈氣沉寂的記錄，還依稀記得曾經的輝煌時期，甚至連古法有別於今法的原因都略知一二。
這就讓司計有些驚訝了，於是他假裝無知地問道：“葉大師，難道上古時期真的存在？不是說至今沒有發現它們曾經存在的證據嗎？”
葉良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略顯猶豫，就在司計考慮要不要夜探葉家的時候，葉良辰卻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一般。
他笑了兩聲后，開口說道：“哈哈，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本古籍中記載看起來卻也不像是能夠杜撰出來的東西。要是司計先生有興趣，我可以把那本書送給你。”
“哦！那就多謝葉大師了。”司計頗感意外地回道。
從葉良辰手中接過舊黃的線狀書，司計小心翼翼地翻開其中一頁，這是一本類似於史書的書籍，記載着不曾出現在歷史書上的‘上古時期’曾發生過的大事件。
司計只是粗略翻看了幾頁，就一眼判定為真，這本書上面記載的事迹的確不像是杜撰出來的。
他收起古書，說道：“這本書上寫的東西確實不像是能夠編出來的，但也不排除古人誇大其詞的可能，難道真的有人像書中能夠通過修鍊飛天遁地嗎？”
葉良辰搖了搖頭，“這我就不能確定了，雖然說氣功頗為玄妙，可是從古至今能夠修行圓滿的少之又少，絕大多數的記載還都是一些野史。”
“距今最近的也就是八百多年前的應求道長了，據說這位道長修行有成，達到辟穀境界，能夠餐風飲露不食五穀，而且壽齡高達三百。”
葉良辰說著忽然苦笑一聲，“不過這也只是野史的記載，歷史上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位活了三百歲的高人倒也難說。修行一事吾輩也只能儘力而為，長生實在是可望而不可即啊。”
收起古書，司計看着葉良辰一副言猶未盡的模樣，心中瞭然：“多謝葉大師指點，這本書我就收下了，葉大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吧，我會儘力相助的。”
葉良辰聞言，頓時笑意盎然道，“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司計先生的鼎力相助。”
“若能辦成此事，良辰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