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黃豆
我和參謀走出店鋪門口透氣。
六爺不靈活,自覺守窗戶斷鬼子後路,在外面舉着馬四環向那些窗戶口晃蕩,身邊四散的子彈殼,忙問:“打完了嗎?老子有傷口好像崩開了。”其實店鋪窗戶為了防盜,窗欄用的鐵條,六爺做的無用功,不然守住這邊,後面窗戶也一樣可以逃跑,這事不好明說,
“敢向老子賣膏藥旗,活膩歪了,全給老子幹掉了,收工吧……特么的,你沒跟着太子爺啊,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班長,我去吧……”少校參謀扔掉香煙,把馬四環檢查一遍,打開保險,沖向後門。
“六爺,你不去上面撿洋落兒?這麼大店鋪,老鼻子有錢……”話音未落,六爺麻溜的過份,“六爺多撿點啊,記得分老子一半。”
我靠在店鋪門口抽煙,呸幾口煙沫子,再接了根煙慢慢抽,平復擂鼓的心跳。“你們別急,裏面還在清繳鬼子特務,在外面等着……”累活給我們干,這時候警察們想撿現成的好處,想什麼呢?
“你們把那些可疑的人全部搜身,記住在誰身上搜到有黃豆,我歇一下就過來處理。”
須臾……
太子爺他們也回來了,長蟲累成狗,摘掉瓜皮軍帽,頭頂冒霧氣,挨了太子爺一腳,急忙戴回去。
“三個特務,跑脫了兩個,叫警察去後邊收屍。”地形不熟悉,受傷的日軍特務又留下斷後拖延。
“嘿嘿,我們可是一口氣全乾掉了,厲害吧。”
“厲害,回去讓你當班長。”說完,太子爺就過去警察們那邊,警察們還在搜身。
“好,必須的……”我樂呵呵,還是自己兄弟給力,見參謀走過去,還回頭來一眼,眼神憐憫,感覺不對,“特么的,老子現在就是班長,太子爺你不帶這樣的。”
警察前面搜身是查武器,現在是搜黃豆。怎麼處理鬧矛盾,吵成一鍋粥,太子爺要全部槍斃,警察們大發善心不肯,裏面總有鄉里鄉親的熟人,要小懲大誡。
軍隊什麼時候會和你講道理,軍隊還能和你客氣商量,太子爺教的殺伐果斷沒忘,哪那麼多事?老子還等着分金子,哪有空在這耽誤。
看他們比手畫腳就是這麼回事,我吐掉煙頭,把快慢機檢查整理,抽兩個彈匣到口袋,提着槍就走過去。
我問道:“哪幾個是身上有黃豆的,別騙老子,老子觀察過,知道哪些人身上有。”
警察們沒奈何點了幾個人,被點到的人臉上慘白,那不講究的煞星又來了。
開槍,對叛國者,老子根本不會去客氣。
給這些警察們一個薄面,我手下留點情,叛國者留條爛命,一條腿一個3發點射,慘叫什麼的我充耳不聞,換個彈匣收拾完這幾個人。
咔的又從槍托里抽出備用槍,其餘的一人腿上給了一槍。
“啊……老總啊……俺是冤枉的啊,啊……都是誤會啊,啊……”
“老子管你誤會不誤會,有問題是活該,沒問題這次給你長個記性,賣國就是這下場,你以後絕對不敢了,多好……”
“啊……啊,啊……”
“想開點,趕快取腰帶紮起來啊,別流血流死了。”
“啊……俺……你……”抱着一條腿哭着好不凄慘悲涼。
“你們沒事了,趕快去醫院求救啊,別流血流死了。”我見有人渴望的看着官醫院,“別想了,讓你們進去打探軍情啊,老子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自己快想辦法。”
“加油,別暈了啊。”我指向個暈過去的道:“那個暈掉的死定了,加油,你們能行的,國都敢賣,還有什麼不行的。”
“八嘎……”一個可愛的人,惱怒過頭,衝口而出,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泥塑木雕就現在他這模樣。
“呵呵,老子沒聽見,再說兩聲聽聽……”我樂啦,看向一群讓我神仙操作驚呆的人,“你們要抓個回去拷問情報嗎?”
警察們搖頭,一是聽說抓住過日軍特務,拷問不出什麼情報,二是特別麻煩,手尾太多,怕收不了場,三還是閑麻煩,不想沾惹。
我看向太子爺,太子爺微微點了下頭。
我頂住彈匣卡榫,換過彈匣,調到連發,一梭子幹掉。立竿見影,世界很清凈,我不說話哪個敢出聲,還沒體會一二風光時刻,太子爺一腳崩了過來。
“走,走啦……任務完成。”
“少校,幫忙喊下道爺他們回來。”
道爺不要臉的也加入進去尋摸,關鍵時刻需要道爺的火眼金睛,這時刻更關鍵。道爺命數不能留余錢,不代表不愛錢,幫六崽子多撈點好處,道爺一樣享受好的孝敬,道家命數被道爺輕易破解,也就離不開軍伍,軍隊戰友才最講義氣。
“是,班長。”
少校參謀看在我辛苦的份上給足了臉面,這弟兄得深交。
一群不要臉的,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太子爺三請四叫,準備拔魯格出來執行軍法,才珊珊來遲,大包小包背進官醫院。
有錢不在意價值,樂在其中,酒大哥黑着臉,征了民夫,扛了個大包袱,別人不用再說,六爺依舊沒臉見人,嘴裏還在可惜,好東西太多,搬不回去。
太子爺有事忙,我們在馬棚胡吹,這次老王是重點,給烏鴉連長臉。
參謀們不幹了,堂堂少校混成馬夫,這回去那還有臉見同僚。
有錢說酒樓後院勉強夠我們自己人用,不理酒大哥黑臉。
“那都一起吧,好些東西,丟了總歸可惜,用馬帶回去。”
“那行,我們去上馬鞍,守的好累,這麼多好馬,放這裏太亮眼了,招人恨。”
太子爺回來,一個命令讓六爺哭嚎,除了金錢鈔票,別的都留給官醫院,現在去後勤補給彈藥,-這次誰要敢不攜帶幾顆手榴彈,可以試試軍法。
後勤處蠻狠的拒絕了我。
小氣的,我要換身軍服而已,要求又不過份,白瞎那些好東西。
後勤處給了一疊紅十字袖標,這個東西不緊俏,可以給。
我默默換下,白底紅十字,幾天下來,再不見黑白分明,分辨不出血污里的硝煙土色,想隨手丟棄,又不舍的塞進口袋底部。
我們掩耳盜鈴的換過來時的民服棉衣褲,軍服放進馬包,在官醫院一側溜走,齊qi哈爾大街四處跑馬,很久才跑回好記的酒樓。
雲層低壓,雪飄飛下來,越下越大,大有下到天荒地老之意,太子爺突然道:“我們是不是該吃頓火鍋?”
……
今天。
1931年11月9日,馬占山書面答覆本庄繁說:“為披瀝誠意,本擬與張海鵬交涉,可是張尚未奉中國政府之命,而且日軍又將江橋附近路線切斷,為此,不可能與張協議授受政權。”
對日軍特務機關長林義秀提出的關於中國軍人殺害日僑,搶劫日僑商鋪一事。答覆,經查證是土匪冒充,是土匪所為,那伙悍匪不是中國軍隊,這點可以保證。
林義秀無奈,焦頭爛額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中國方面在加緊對日本領事館的偵聽探查,外圍特務之間的暗殺幾乎攤在明面上。
太子爺決策很英明,軍隊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在自己地盤強勢的時候就該行雷霆之事,
強大者屠殺,弱小者暗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