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至愛親朋手足兄弟
溫柔鄉是英雄冢，我們見到田芽子這天殺的，腦子都混亂了，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那麼老大，上天眷顧的女人緣，比我們副總司令張少帥還討姑娘喜歡，老少通殺，到哪說理去。
田芽子乾淨利索，刮過面理過發，睡衣錦被，卧榻斜靠，熱茶果脯，徐娘撩騷，傭人伺候，妮子小調。腿傷請過德國醫生來換過葯，槍洞清創塞上“黃紗條”再包紮好，幾個女人跟着淚珠漣漣哭了幾鼻子，田芽子痛並快樂着。
鮮明對比，六爺和老護衛比我們好不到哪去，對田芽子也是翻白眼唾棄，這種兄弟不要也罷。
幾個小娘皮着厚重織錦裁剪的旗袍，職業需要，色調比常人更顯花團錦簇，這時候東北高領旗袍式樣不修身，樣式也不暴露，上海那邊剛剛興起新式修身旗袍還沒有流行到這邊，這天氣瞧不出身段如何。梳妝打扮新潮，幾人鬢髮如雲，青絲如娟，光可鑒人，各具特色，淡掃蛾眉，輕施粉黛，香水馥郁，一步一婀娜，盡顯柔情。
“走吧……”太子爺搖搖頭轉身就走。
“哥，別丟下我啊。”田芽子剛見我們驚喜的嘴裏果脯都沒嚼，大傢伙剛見面還沒個招呼，就要走，田芽子急眼要爬起來，女人們想拉又勉強護住，更着急心疼，對我們慍怒不喜。
我沒好氣的道：“你……你先留這吧……”見田芽子那樣不顧傷痛着急，想想還是不忍心，接着安撫道：“我忙完事馬上來接你，你先獃著吧。”
“好。”
“要得。”幾個旗袍喜笑顏開，忙着回應。
“要得的個屁，六爺，把老子藤木箱子帶走，花銷要用金子，太黑了……哦，給她們留10個大洋，算田芽子飯錢。”我雖忿氣不平，講究人不能有槍就吃白食，那樣不好。哪怕你庭院再寬大，室內再華麗，那，那，那也是10個大洋，不能再多了。
小姑娘笑臉如常，心底卻罵小氣鬼，媽媽請個德國大(dai)夫都要10塊錢出診費，還不算葯錢。
“夠嘍，夠嘍……保證把肖先生傷養好。”管事媽媽柔聲保證。
“哥，你真丟下我啊……”田芽子見我生氣模樣，只能求道：“哥，別忘了來接我啊，記得早點來接我啊……”
“嗯。”我看那徐娘好不順眼，叮囑田芽子：“別被狐媚子蒙了心，誰進你家門，得老子我點頭才行。”
“知道了，哥。我就養養傷，幾位姐姐都是好……”
田芽子話未說完，管事媽媽不幹了，綿里藏針道：“我樂意伺候肖先生，要你同意啊，你誰啊?管的真寬……，……多管閑事……”
“我兄弟的事還真是我做主，咋的?”我可不想回家田芽子被人說道，把路堵死，“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明媒正娶，娶的是賢良淑德，三媒六聘，娶的是知書達理，敢問老姑娘你沾哪頭？”
管事媽媽這次真的氣極了，也不管我們都是帶槍的，大喊：“來人啊，把他趕出去……嗚，嗚……欺負人……”
田芽子忙着哄老娘們，我哭笑不得，算什麼事啊，總歸有點不好意思，走唄。
出了門，太子爺見我倒是樂了，調笑道：“可以啊，老王肚子裏還有點墨水，一套一套的。”
我看六爺和老護衛雜物還沒收拾好，跟太子爺聊道：“毛線啊，家裏祖訓就是這樣，老人天天念叨，不明白都不行。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誰要認真誰就是傻叉，家裏老人說都是娛樂的玩具，
樂呵樂呵就好，千萬別當一回事，惹人看不起。”
太子爺比了個拇指，跟我一起向院外馬車走過去。
我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
我們在卧冰嘗雪，你在金迷紙醉，妮子佩鳳吹簫。
我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
我們在風餐露宿，你在雲窗月帳，美人紅袖添香。
我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
我真的看不起你，情義白瞎，原因自己悟，老子很生氣。
……
“班長，有個車夫大哥知道我家酒樓怎麼走，我們這就過去嗎？”有錢見我們過來，對太子爺靦腆笑一笑，爭着和我說話，可能內心裏對太子爺有點小怕。
太子爺，除了我和醫生，誰不怕?田芽子都帶怕的，偷偷跟我說過。
“嗯，現在過去，獨苗的事情要辦好。”
“是，班長，我懂得。”
殭屍六爺撿破爛習慣不變，東西老多，不知道有些啥，腳步輕浮也不怕摔死。老護衛又太簡單，不時回望，放心不下田芽子。
眾人好似多日不見，忙着寒暄。
太子爺發話：“老道，去把那混蛋打一頓，疼幾天的那種，下點手段。”
道爺可不算善人，除了師訓不傷人命，還真沒什麼禁忌講究，嘿嘿笑着把人拖到一邊，飽以海拳，那種讓人痛到哭喊不出來的手段，不寒而慄，也讓人徹底明白，對道爺，客氣是必須的。
兩輛馬車走過兩條街，我還在糾結不放心，問道爺：“道爺，那人被你打的都不動了，不會凍死在那吧?”
“不會，沒傷筋骨，等一會就能爬起來，沒事。”
“沒事?不會報復田芽子吧?我忘了留把槍給田芽子了，該死……”
見我要去喊駕車大哥，道爺忙一把拉住我，道：“不會的，他沒那膽，嘗過我道爺的手段，不會有別的念想。”
“真的?”我怎麼不信呢？想想道爺日常，車子也走出太遠，最後算了，田芽子有人護着，按說吃不了虧。
夜幕低垂，雪花無聲飄落，寬闊主大街，時有車輛同行人川流，路燈比不過霓虹閃爍，不是有我們這些士兵湊數，沒人感覺戰爭就在咫尺。
臨街高樓建築粗獷豪邁，淳樸敦厚，商鋪招牌匾額，辯識幌，好用的霓虹招牌比賽高。
郝記酒樓，真的好記。掛兩對四隻亮燈圓筒幌，好不了得，時有客到，高朋滿座，高喝酒令，特殊時期更放肆幾分，及時行樂。
飯店辯識幌子通常為圓筒狀，上部點綴紙花，下部點綴垂穂，中間飾以金色福壽圖案，用三根繩子吊起。三根吊繩代表麻花，圓筒代表蒸籠，上面裝飾大花代表饅頭、包子，吉祥圖案寓意生意興隆，下面垂穗代表面條，寓意生意長久。掛一隻，有啥吃啥，掛兩隻，菜單隨便點，掛四隻，你想吃啥，掛八隻的屬於回到原點，奇珍異獸，有啥你吃啥。
圓筒幌，紅色圓筒幌是漢族開的飯店，藍色圓筒幌是清真飯店，是回民飯店。因為民族的信仰不同，回族飯店只有牛羊肉菜肴，不允許帶含有豬肉吃食入內，不明白的人帶了豬肉吃食進去，會認為你是對老闆的挑釁，碰到老闆脾氣好的，讓你拿到外面去，碰到脾氣不好的，容易挨削。還有掛白色圓筒幌的，這特么的是理髮店，就不是吃飯的地。
車內有獨苗，我們停在郝記酒樓側面等。
不一會，有錢衣服拖着個老漢，還有一群酒樓夥計過來，引我們從側邊進酒樓後院停車場。
“酒大伯，我又不跑，你莫要一直拉着我嘍。”有錢臉紅，明顯不是凍的。
“癟犢子玩意，叫爺爺，別聽你爸的。外人在呢，不要亂了輩分，失了禮數。”老漢試探的鬆開手，念叨：“小癟犢子，別跑啊，再跑打斷你的腿。”
“班長，長官……這是，這是，這是我酒大伯。”
“小癟犢子，滾一邊去。”老漢抱拳見禮，慚愧至極道：“各位好漢莫要見怪，家裏娃娃不懂事，失了禮數，見諒，見諒。老漢單字酒，喊我酒老漢，不見外，就喊我酒蒙子。”
太子爺右拳左掌抱拳見禮：“酒大哥好，有禮了。”
我當下就明白了，這是個練家子好手，忙跟着行禮：“酒大哥好。”
“大伯你才45，老想當我爺爺算怎麼回事啊！”有錢眼圈泛紅，沒法活了。
在班長那從一個兵直接變成孫子，這以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