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六*四 立計

章一六*四 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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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遺種,絕代凶妖,也抵擋不住落辰仙道祖師與石生的造化銅爐齊齊施為,頓時之間,就被封印入其中。

這一下被封印,幾乎可以說是永遠再無出頭之日了。

等待這頭絕世太古凶妖,玄天妖宗祖師的結局,唯有一途,被慢慢地煉化。

是的,這頭凶妖一下被封印的瞬間,石生就感覺到了,就算是造化銅爐,也不能夠將之立即就煉化。

這頭洶洶,本是太古遺種,得道成妖,終於在這正南次州沃土開宗立派,建立玄天妖宗一脈道統,直至今日,早依然是那合道之境界以上的存在,身於道合,算計一切。

只不過,落辰仙道祖師的“道”,顯然是更勝一籌。

任是他與樞機宮祖師等人算計好了一切,甚至於連大梵佛宗的祖師,都早已從大自在而入大無量,由人道入天道,被他們以無上道法掩蓋先天之數,卻終歸還是逃不脫落辰仙道祖師的算計,於虛無之中堪破一切,陡然突殺而出,一舉功成。

大梵佛宗祖師,已入大無量之天道。

那玄火海與煉獄冥火宮的二位,應是其父原本極南焚天州焚天道祖師就是亡於昔日東滄海一戰,其中最大的一點緣故,就是這大梵佛宗祖師的暗中反水,是以兩人對之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將之擒拿下來,生剝其皮,生食其肉。

然那落辰仙道祖師只是輕喝一聲道:“今日自可做一場殺孽,不可過甚,余者二三子,吾等日後必清算之,豈在此一時之間?”

於是眾人默然。

那大梵佛宗祖師梵唱一聲,便化一條金光,縱入虛空之中,撕破虛空,直接遁走。

那樞機宮,尊天道,等等,都是即刻就遁去。

石生目光之中,一陣光火閃爍。

原本落辰仙道祖師驟然突殺而出,幾乎是為他造就出了天賜良機,能夠將那凌霄劍派祖師收入造化銅爐之中,不日煉化,就能夠得到那凌霄劍訣。

他自有所感,似乎是自己與那凌霄堅決,頗有一絲因果。

然而,大梵佛宗祖師,這位隱匿何其之深的禿賊,竟然終於反水,由人道而入天道,實在是大大的失算,使得石生都不得不失卻了先機,叫那凌霄劍派祖師於千萬鈞之一發間,劍遁而出。

只不過,此人雖然脫身而卻,早早已經被傷了肉身,破了本命劍元。

“哼,不日自然要去你凌霄劍派走上一遭,好讓你知離死不遠!”石生面露冷笑,竟然是隱隱的有了幾分猙獰可怖的意味。

然而,這也不算甚麼,各人求道,或是自在,或是無量,如那大梵佛宗祖師,甚至可以一言之間,就由人道而入天道,無非也就是大道無窮,各取一途,又或是道果唯一,待到見真章時,不過是你伸手來我出刀,誰得先機便是機緣,誰亡命也不過就是因果輪迴。

怨不得人,怨不得天地,更怨不得道。

只願機緣不屬,命不在爾。

這瞬息之間,落辰仙道祖師已經是揮手之間,就狠狠地撕破開來一道虛空,道:“諸位可往我落辰仙道一行,石生道友,尚要借你銅爐一用,煉化這凶妖。”

石生眼瞳之中,光火閃爍,忽地一笑:“破爐一口,且用,且用。”

於是,眾人長笑,紛紛撕破了虛空,直往那落辰仙道而去。

……

落辰仙道祖師不知是運用了什麼大神通,或是祭起了甚麼法寶,就見那遙遙虛空之中,落辰仙道的浮空仙島,竟然遙遙在目,原本即使是石生全力施為,也要以年為單位的時間才能夠跨越的距離,只在數次呼吸之間,似乎就到了。

“貧道這浮空仙島,早已再次恭候多時,請!”

石生念頭一動,便已是明白了過來。

這落辰仙道宗門之所在,乃是由那一口遠古星辰,被落辰仙道祖師射落,有一*力祭煉,終究成就一座宗門之所在,幾乎是毫無疑問,這一座浮空仙島,必然乃是神仙之器一流的存在。

否則,也不至於僅僅是這浮空仙島大星辰的核心之中產生的液體,就叫做升仙聖水,尋常練氣士服了,幾乎是立地之間,就能夠成就人仙業位。

落辰仙道祖師揮動星辰道衣大袖,撕破虛空,立刻之間,眾人就來到了一片渺渺虛空之中。

這處虛空,隱藏於落辰仙道宗門星辰祭煉而成的仙島無窮深處,為落辰仙道祖師修鍊之所在,沒日沒夜之間,都接受着宗門之中,無窮量弟子的祭煉膜拜,香火供奉。

四周渺渺蕩蕩,仙氣繚繞,靡靡仙音,一座一座仙陣環繞,竟是有蛟龍火鳥,盤繞飛旋,種種祥瑞,不一而足。

轟隆一聲,造化銅爐座落了下來,砸落在虛空之中!

落辰仙道祖師,極天魔道祖師,北玄之淵祖師,玄火海與煉獄冥火宮的兩位後輩祖師,還有石生,各自坐鎮了下來。

“上下四方,是為六合!六合之內,萬化衍生!一切造化,盡都歸元!茫茫大道,煉化蒼生!”

這六人一落下來,頓時之間,就分處於造化銅爐的上下四方,六合方位。

石生居其上,掌握天罡,煉獄冥火宮祖師冥火居其下,主張地煞,北玄之淵祖師居其北,引動玄水,玄火海祖師居其南,掌控離火,極天魔道祖師居其西,咆哮西方金殺,落辰仙道祖師居其動,青木沖霄,星辰招搖。

這一下,就布成一座六合大陣!

可謂是正南次州沃土之上,當下之間,最為強大的一座大陣。

那造化銅爐之中,立刻就有所感應,玄天妖宗祖師,那一頭帝鴻凶妖,猛烈咆哮,“落辰!極天!北玄!我等同生同長,道統非一而已,我乃是太古遺種,你等安敢煉殺我!”

落辰仙道祖師冷厲一笑:“玄天,你安記得東滄海之焚天乎?”

登時之間,那玄火與冥火二人,都暴怒大吼:“玄天老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休再多言!”

“晚輩——啊!”

玄天妖宗祖師被收入造化銅爐之中,咆哮未盡,石生早已是不耐煩,揮手之間,就打下了一道禁制。

他本就是不喜啰嗦之人,要殺便殺,要煉便煉,也不過是恩怨情仇,一併煉殺了,付於生死之中,最是妥當。

這道禁制一出,立刻,造化銅爐之中,劇烈地震顫起來,卻也只是顫抖了幾次呼吸,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北玄之淵祖師搖頭嘆息:“此乃是那一件東西,玄天,你安能不死?”

極天魔道祖師道:“要徹底煉殺,還須得些時日,我等除卻引動六合天地元氣,為造化銅爐煉殺此妖,還當如何?”

隱隱然間,他卻是以落辰仙道祖師為首了。

顯然,當下天道人道,已然兩分,徹底決裂,這正南次州沃土之上,九州十道,正式分裂,一為無量主宰,一為自在四方,徹底地作過一場,勢在必然。

這卻是不比昔日東滄海一戰,以及今日籍由焚天州內禍而生的雙方算計,也不過是各自隕落了一人罷了。

如今,雙方勢力,幾若對等,這一場做過,正南次州沃土生靈塗炭自然是在所難免,然而他們這些祖師,卻全然不放在心上,尋求大道,只要自己手不沾染凡塵業障,便任他生死幻滅,一切生長隕滅,都不過是心頭一抹浮雲。

這就是大道的蒼茫、無情。

對於此,石生已然漸漸地感知得深切,甚至於也已經融入到了這其中。

然而,這說話之間,落辰仙道祖師竟然是並不會答他,反而轉而問向石生:“石生道友,不知你意下又如何呢?”

石生蹙着眉頭,略顯沉凝,終於冷笑說道:“落辰道兄,貧道起於此間,隱隱之中,暗合道之路數,更自知也不過就是大道滾滾,碾壓蒼生造化的一枚草芥,甚麼天道人道,與我何干?這一點,想必我不言,道兄也自是明白的,又何必多問呢?”

落辰仙道祖師猶然未及說話,那極天魔道祖師已然暴怒:“石生小兒,你怎敢如此?!今日一場之後,爾不入我人道大計,安得泰然?”

石生也不反駁,更不示弱:“極天道兄,你莫不是當我不懂道數?”

他說話之間,仍舊是一道一道的手印,打入那造化銅爐之中,自然是有些意會。

果然,眾人都不說話,那極天魔道祖師,也只得按下了怒氣。

反是落辰仙道祖師輕笑說道:“極天,你何必如此,石生道友有大道之器於掌中,自然是明白道數的,你我何必執着於他?予取予舍,豈是要你我置喙?”

石生知道,對方這是要自己表述立場,於是冷笑道:“落辰道兄,你我的瓜葛,一時也難以拆解,這正南次州沃土,終歸是要作過一場,你們自去爭也罷,我卻只取我欲取者,如何?”

那幾位祖師,都是目光一閃,立刻都明白了過來,紛紛撫掌讚歎道:“好,有道友此言,我等心中自有定數矣!”

石生又道:“貧道自知,日後種種,恐是不能大安,須得一地以立我道基,否則無根必亡,那玄天州……歸貧道,如何?”

不等他們說話,他自又說道:“玄火,冥火二位道友,你二人道統已分,索性貧道助你們邀三位道兄出手,拿了樞機宮,與你焚天州比鄰而居,一分為二,各自立道,卻是如何?”

那極天魔道與北玄之淵祖師眉眼急跳,不及說話,玄火、冥火早已大喜讚歎,合手稱善。

反而是落辰仙道祖師輕笑不語,似乎一切道數,都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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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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