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羅剎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羅剎鳥

“你們在此等候,不要亂走。”

林牧囑咐了這些帶路之人一句,然後便往墳地行去。

實際上根本不用他囑咐,這些領路的僕役也不會亂走的。

畢竟眼前這盤子墳的景象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能看得出不對勁,所以饒是他們膽大也嚇得不敢亂動。

很快林牧便進入了盤子墳中。

這盤子墳的正中是一個大土包,上面雜草叢生,其中還夾雜着野狐盜出來的洞。

不過此時這些洞裏早就沒有狐狸了。

這些精怪最擅觀察形勢,如今羅剎鳥佔據了盤子墳,這些野狐自然要遠遁。

林牧登上土包,走了沒多久忽覺眼前黑氣瀰漫,然後一個大洞便出現在面前。

林牧處變不驚,邁步走入洞中。

洞中的地面鋪設的都是一方方巨大的青磚,四周的牆壁上更繪有壁畫,雖然模糊不清,但林牧還是可以分辨出大概的內容。

這哪裏是什麼大洞,分明就是存放棺槨的墓室。

正在這時就見這間墓室陡然燃起青幽幽的燭火。

然後便見鬼影重重,戲謔笑鬧之聲不絕於耳,令人肝膽生寒。

但林牧關注的並不是這個。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墓室正中的那個存在給吸引了。

就見墓室正中出現了一張几案,几案之後坐着一名面青如靛的男子正在大快朵頤。

再仔細一看,几案之上擺放着一個大瓷盤,裏面堆放着許多圓球狀的物體,血淋淋的,帶着難聞的腥味。

林牧微微一愣,旋即怒意勃發。

因為他看出來了。

這些圓球狀的物體居然都是人的眼珠。

這個青面男子卻好似吃葡萄一樣,一個接着一個的往嘴裏塞着,吃得不亦樂乎。

當看到林牧之後,這男子微笑着抬起頭來,伸出好似鳥爪一樣的手,手指上還插着一個眼球。

“來試試,味道很不錯的。”

“我試你嗎!”林牧爆了粗口。

因為他見不得妖魔如此殘害人類。

說著話的同時林牧直接祭出了五雷斬鬼印,直劈這個男子。

男子哈哈大笑,身形陡然變幻為一隻巨大的怪鳥,翅膀扇動,擋住了劈來的雷光。

“身為修道之人怎麼能爆粗口呢?”

林牧不理,口中頌念天蓬神咒,法劍給了獨孤佘,但法尺還在。

因此林牧一把抽出法尺便沖了上去。

羅剎鳥左躲右閃,嘴裏可沒停,一直在出言譏諷林牧,試圖激怒林牧。

可林牧根本不為所動,手中的法尺揮舞如風,並時不時的祭出五雷斬鬼印。

終於。

在一次兩相夾擊之下,羅剎鳥的一隻翅膀被林牧硬生生砍下。

羅剎鳥痛苦的嘶鳴一聲,雷光又至,又擊碎了它的另一隻翅膀。

可這羅剎鳥也不是易與之輩,即便一對翅膀被毀,他依然沒有認輸,而是陡然化作一陣青煙,然後便朝着墓穴之外奔去。

林牧揚手又丟出了一道靈符,打在青煙之上,令其發出一聲痛吼。

可這青煙居然就趁着這個時機從墓穴的縫隙溜走了。

林牧追到外面,青煙已然消失不見。

林牧冷哼一聲,知道追不上了。

不過這次給這羅剎鳥的教訓也夠深刻了。

一對翅膀被毀,再加上最後元神被自己的靈符所震,沒有幾十年的光陰他是恢復不過來的。

想到這林牧回身將這墓穴徹底摧毀,然後便出了盤子墳。

盤子墳外等候的這些僕役們早就聽到裏面傳來的鬼哭狼嚎之聲,嚇得兩股戰戰,幾不能立。

直到見到林牧之後,這些人方才長出一口氣。

跟着一起來的董沅更是戰戰兢兢的問道。

“仙長,怎……怎麼樣了?”

“讓那羅剎鳥跑掉了,不過放心,它的爪牙已經被我所毀,至少幾十年不能再害人了。”

說著林牧揚起手中帶血的法尺,以證明自己的話。

董沅自無懷疑之理。

雖然沒能徹底滅掉這隻作惡的邪祟,但聽林牧的意思已經將其重傷,這也就可以了。

至少自己兒子和兒媳的仇算是報了。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鄭重其事的衝著林牧深施一禮。

“老朽替我那死去的兒子兒媳感謝仙長的復仇之恩。”

林牧擺了擺手,“客氣了,這本是修道之人的本分,何談謝字。”

董沅盛情邀請林牧回去,但被林牧拒絕了。

他還要去尋找那崖海瓊山,自然不能在這陸洲城多耽擱。

董沅也明白如林牧這樣的高人是不會多逗留的,為表感激之情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厚禮酬謝,也被林牧給拒絕了。

林牧只拿了一些散碎銀兩作為路費。

畢竟他不能總靠點石成金那種障眼法來糊弄人。

至於剩下的那些銀兩,他建議董沅以自己兒子兒媳的名義捐獻出去,也算是為兩個慘死的年輕人做一番功德。

董沅自無意見。

等交代完所有事宜之後,林牧飄然而去。

董沅看着他那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果然不愧出身仙宗的高人啊。”

說完自回陸洲城捐獻銀兩,賑濟窮苦百姓不提。

林牧並無具體的目標,只是一路往東。

這是因為林牧覺得既然有崖海二字,那就證明是跟海有關的。

而百川都是一路向東,最終歸於大海,所以往東總歸是沒錯的。

路上非只一日,這天林牧來到了一條大河邊。

這大河十分寬闊,上面來往船隻甚多,這也就催生出了一處十分繁華的碼頭鎮店。

正好走了多日林牧也覺得有些疲乏了,於是便進了這鎮店之中準備找個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

投店之後,林牧來到街上閑逛,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因為是一處靠河碼頭的緣故,所以街上河鮮店甚多。

林牧不喜葷腥,但這裏也沒別的店鋪,於是準備找家稍微大點的店鋪,然後要點果蔬酒水。

很快他便來到了鎮店正中,這裏矗立着一座酒樓,樓門口掛着一張牌匾,上寫醉龍居。

林牧啞然失笑,心說這酒店好大的口氣,連龍都能醉倒也就是說店裏的酒水不錯了。

正好這些日子來跋涉奔波,即便是身具修為的林牧也覺得有些疲憊,喝點好酒解解乏也不錯。

這樣想着林牧邁步便走入這醉龍居中,早有夥計迎了上來。

“這位道爺,您要點什麼?”

“我不吃葷腥,有那乾淨的果蔬素食給我上幾樣,然後把你們這最拿手的酒水給我來二斤。”

夥計一聽就笑了。

“一聽道爺您就是外地來的,咱們這的酒水可是遠近馳名的,但就是一點,酒力甚猛,一般人三兩就能醉倒,您要二斤確實有些多了。”

可他越是這麼說,林牧就越是感興趣。

“哦?那正好,我最喜歡的就是烈酒,照着上吧。”

聽到林牧如此堅持,這夥計自然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只能聳了聳肩。

“好嘞,那您稍等。”

林牧選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不遠處便是繁忙的碼頭,再往遠看則是寬闊的河水。

沒有經過任何污染的河水碧波蕩漾,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這時飯菜陸續上來,都是剛採摘下來沒多久的新鮮菜蔬,林牧很滿意。

“酒呢?”

“您稍等,馬上就到。”

正說著,一個夥計懷抱着一個土陶罈子慢慢悠悠的走了上來。

“道爺,這就是您要的酒了,打開嗎?”

“打開!”

夥計揭開封皮,拔下瓶塞,然後一股撲鼻的酒香便瀰漫開來。

林牧眼前一亮。

光憑這酒香便足以證明這酒確實不錯。

林牧也是來了興緻,拿起大碗便倒了多半碗。

就見酒水呈琥珀色,入口之後卻如一團火焰便從喉嚨直入肚腹。

林牧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就覺得這一路而來的疲憊都消解了大半。

“果然好酒!”林牧忍不住讚歎道。

夥計聞言得意一笑,“那是自然,咱們這的酒可是遠近馳名的,您慢用,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說著夥計便下去了。

林牧坐在窗邊自斟自飲,河風撲面,分外愜意。

不一會功夫,多半罈子酒便已下肚。

那夥計沒說謊,這酒力果然甚猛,連林牧都有些熏熏然了。

正在這時後堂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然後就聽有人叱喝道。

“哪裏來的癩漢,吃白食吃到我們醉龍樓來了?給我打!”

而後便聽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林牧側目看去,就見幾名夥計在一個掌柜的號令下正對着地上一個人拳打腳踢。

林牧皺了皺眉,剛剛的好心情隨之消散大半。

這酒店做事未免太欠考慮。

就算吃你的白食,也不能在大堂之中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拳打腳踢啊。

“打!打死他算我的。”這掌柜的繼續喊道。

這些夥計揍得更起勁了。

林牧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喊道:“別打了。”

然後便走到了近前。

一見是一位道爺,這些夥計們都住手站到了一旁。

這名掌柜余怒未消,卻還是堆起笑臉道:“道爺,您有什麼吩咐?”

林牧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只見此人趴在地上用手抱頭,看不清長相,不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道爺,這個人吃白食。”

“就算吃白食也不能這樣打他吧,打出人命來你負責得起嗎?”林牧說道。

這掌柜的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可是道爺有所不知,若是一般的吃白食我最多也就是呵斥兩句也就過去了,可這個大漢卻十分的無禮。”

“哦?怎麼無禮了?”

“他一來我這就點名要上好的酒席一桌,我們做的是生意,自然十分歡喜,而等酒席上桌之後這個大漢自己一個人全吃了,吃完之後把嘴一抹便對我們說自己沒錢,讓我們愛怎樣就怎樣,您說這不是找打嗎?”

“您要是沒錢吃飯,進來給我說一聲,別的不敢說,大餅鹹菜還是有的,可他卻大言不慚的要了一桌上等酒席,我這掌柜也是為東家效力,有了虧空就得我自己出錢補上,一時氣憤之下才出此下策。”

聽完掌柜的解釋,林牧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看了眼地上的漢子,不禁啞然失笑。

這傢伙倒是挺有意思。

吃完白食也不跑,而是任憑你打罵。

“他吃了多少錢?”

“一兩九錢銀子。”

“好了,我給你二兩銀子,這下總可以了吧。”

“啊,這怎麼可以,怎麼能讓道爺您破費呢。”掌柜的有些出乎意料。

林牧一笑,伸手掏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

然後便來到了這漢子近前。

“行了,起來吧,你欠的店飯錢我已經付了。”

聽到林牧這麼說,地上趴着的這個漢子才慢慢的站起身來。

等他站起來后林牧也不禁暗自心驚。

因為這漢子身材極為高大,用現在的標準說身高足有兩米,而且體型魁梧,站在那好似一座山似的。

不過漢子的面容卻很憨厚,並非奸惡之徒。

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沖林牧一拱手,然後轉身就要走。

“站住。”林牧喊了一聲。

漢子停住腳步,回頭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牧。

“我替你付了飯錢,你就這麼走了嗎?”

漢子抓了抓頭,終於開口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

聲音渾厚,好似銅鐘一般。

林牧越看越喜歡。

這漢子簡直就是個完美的護法啊。

這要是再弄身甲胄,誰人能敵?

所以林牧一笑,“你吃飽了嗎?”

漢子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我以為上等酒席應該東西多的,結果都是些精緻菜肴,要早知道這個我就吃大餅卷牛肉了。”

“還能吃多少?”林牧一揚眉。

漢子又抓了抓頭皮。

“不知道,但剛才那種酒席我還能再吃十桌。”

“好。”林牧轉頭沖那掌柜說道:“聽到了嗎,照着十桌酒席的菜量再給我們做一桌,不要精緻菜肴,什麼好吃什麼解饞來什麼。”

掌柜的有些傻眼。

他搞不明白這個年輕道士想幹什麼。

可就在這時林牧從懷中又掏出了一錠銀子。

“這是飯錢,夠嗎?”

掌柜的眼前一亮。

這錠銀子至少得有二三十兩,因此連連點頭。

“夠了夠了,只是我們店裏沒備那麼多飯菜……。”

“那就去買。”

“是是是,我這就派人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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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開局求雨被拍成了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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