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戰月考
“陸思魚！”
我正騎着車準備出校門，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叫我的名字。回過頭時，徐嘉毅正騎車朝我這邊來。
“我等了你這麼久，你該不會想提前溜吧，太不夠意思了吧。”
“沒有，我這不是以為你已經走了嗎？”
“走吧走吧，回家回家！”
“林家圓，你也早點回家，我們就先走了。”
“好！你們路上小心點。”
於是我們道別後各自離開。今天只有我和徐嘉毅兩個人同行，陳夢芸早早的就回家了。
“對了，思魚，你眼睛怎麼樣了？過了這麼多天了，到底要哪天才能好啊？”
我們緩慢地騎着車行走在街上，錯過了僅剩下幾秒的綠燈，只得停下來等很長的紅燈。
“這個，我也不知道，校醫姐姐也沒說具體時間，不過我想應該也要好了吧。”
“好像馬上又要月考了吧，你眼睛要是不好，月考豈不是有影響？”
“問題不大，月考而已，能有多大影響哦？”
“你可是年級第一！年級第一啊！你就不怕這次月考因為這個痛失年級第一，那豈不是怪可惜的。”
他說到這，我猛然想起之前和林家圓的賭約，說好的說在後面就要請和飲料的。
“不怕！大不了這次失去了，下次再拿回來。”
“學霸果然還是學霸啊，有魄力。我真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沒有啦，主要是這次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話又說回來，說不定在月考前我眼睛就好了了，那也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好了自然是不用擔心，我就怕到時候好不了啊。”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看見綠燈馬上就要亮了，趕緊做好出發的準備，“綠燈要亮了，我們走吧。”
“得嘞！”
我們在我家樓下道別後便各自回了家。想着之前和林家圓的賭約，內心倍感壓力。
“陸思魚，這次你還能贏嗎？還是說，這次你會輸？”
我在房間裏對自己說，突然心亂了，來到窗邊拉開窗帘，看看十七層樓下面的世界，又抬頭看看十七層樓以上的天空。
第二天，距離月考還剩七天。
“同桌，早上好啊，又是新的一天，今天你眼睛感覺怎麼樣？”
出門的時候剛好遇上也正好出門的同桌。現在的她，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家，曾經酗酒的父親也已經變了一個人，真真正正成為了她家裏的頂樑柱。
“好的差不多了，估計這兩天就可以拆紗布了，我有時間去找校醫姐姐看看。”
我們來到電梯入口等待着上來的電梯。
“也好，畢竟馬上就要月考了，可不能影響你月考啊。”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我們走進電梯，按下一層，跟隨着電梯降落。
“你說你這次如果不是第一名了，老師該有多心痛啊。”
“不會，應該不會，畢竟這事情也不奇怪，上次不就有一個和我並列第一的嗎？”
我們一起走出電梯。
“並列第一那不一樣啊，就算是並列第一你不也還是第一。萬一這次你不是第一了該怎麼搞哦。”
“沒事的，沒事的，不是第一就不是第一咯，只能說明我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風。”
“你可不像是會那麼輕易認輸的人哦。”
我們走出樓並未發現徐嘉毅的身影。
“奇怪，
今天徐嘉毅怎麼不在，難道這傢伙睡過頭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徐嘉毅的身影。
“不用看了，我們去騎車直接去學校。”
“不等他了嗎？”
“不用等了，既然我們下來的時候沒看見人，只能說明他已經去學校了。”於是她跟在我身後去車庫去車，“他呀，就這樣，一到月考前幾天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開始認真學習，平時也不見他燒香。”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今天睡過頭了，那好吧，看來今天只能我們兩個人一起去了。三人行變成兩人行了。”
“其實，兩人行也不錯啊！”
我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去了學校。果然和我想得一樣，剛進教室的時候便看見了在座位上皺着眉頭認真學習的徐嘉毅。當然，也還有同樣皺着眉頭學習的韓櫻。
“我就說吧，他一到月考前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開始認真學習。”
我回到座位上，對一旁的陳夢芸說。
“那我有什麼辦法，我不學怎麼辦，難不成月考交白卷嗎？”徐嘉毅聽到我的話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痛苦，“你說到底是誰發明了考試這個東西？真想捅他幾刀子。”
“行了行了，好好學吧，發牢騷也沒用。”
“唉，太難了，這分明是一種痛苦！”
他的樣子在告訴我他學得生不如死。
“我也得複習一下了，之前語文老師叫我們背的文言文我還不會了，這要是默寫題不能全對，語文老師就得請我喝茶了！”
於是我拿出語文書，翻開極不情願看得文言文開始背書。
“這琵琶行也太長了，你說這白居易怎麼想的，幹嘛這這麼長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同桌捂着嘴偷笑一下。
“真不想背，太痛苦了！”
我只好開始背書，徐嘉毅和韓櫻在複習其他科目，我在默默地很小聲地背書，我們都在為月考做準備，但是我們都學得很痛苦。
距離月考還有三天。
作為第一節課又是物理課的一天，大清早的同學們便已經無精打采了。
“陸思魚！陸思魚！”
我正趴在桌上睡覺，突然聽到了物理老師叫我的聲音，抬起頭看見他正朝我揮手，於是我趕緊過去。
“第一節課是物理課，第二節課的語文也上物理，明天的物理課上語文，我們今天做一個隨堂測試。正好還有幾天就是月考了，第二章也剛好上完，正好可以檢測一下。”
他帶我來到辦公室，拿出一堆試題冊示意我將第二章的測試卷撕下來。
“待會兒上課的時候你就發給大家，不過應該是不需要兩節課，我們只用一個小時來完成，第二節課剩下的時間給大家複習。”
“好！”
我拿起一堆試卷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聽到老師叫我於是又轉過身，“你眼睛還沒好嗎？會不會影響你月考？”
“沒事的老師，這個不影響的，而且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校醫姐姐叫我明后兩天找個時間去拆紗布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師一臉微笑，好像很高興，“你可是我們班的排面啊，我還想看看你和林家圓之間的強強對決了。”
“老師儘管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的實力我自然是放心，只是有點擔心班上其他人，他們的物理一直都不太好，你呀，有時間的話多教教他們。”
“好的老師。”
“好，那先這樣，你先回去吧。”
於是我拿着一堆試卷回到教室。
上課鈴聲響起，第一節課開始了，準確的說，是考試開始了。
我拿着一堆試捲走上講台，底下的同學們便一陣哀嚎。
“今天物理課老師說隨堂測試，測試內容為剛學完的第二章，萬有引力與航天。”
我一邊說一邊髮捲子。
“往後傳一下。”
我將每一組的數量交個每一組坐在第一排的同學，第一排的同學拿到試卷便傳給後面的同學。
試捲髮放完畢，考試開始。
我回到座位開始答題，不經意抬頭看見前桌的韓櫻一個勁的抓耳撈腮，估計是不會。又看了一眼坐在教室中間的徐嘉毅，他已經要趴在桌子上了。
老師坐在講台上，抬頭看了看底下答題的我們，或許是看見了徐嘉毅這種不在狀態的狀態，起身走下講台巡視，果然，剛才還猶如失了魂的徐嘉毅頓時直起身來認真答題。
“考試結束！”老師抬頭看了一眼教室的鐘，“麻煩最後一排的同學們從后往前收一下試卷唄。”
我站起來，拿着我的試卷往前走，剛來到韓櫻身邊她還依依不捨的看着那個她不會的選擇題。
“交卷了！交卷了！”
我輕輕地敲了敲她的桌子。
“等會兒，等會兒。”她焦頭爛耳的盯着那道選擇題，抬頭看了我一眼，“大學霸！這個題選啥？快點快點！”
我低頭看了一眼她所指的題目。
“B！”
她想都沒想趕緊寫下來，然後放下筆將試卷交給我。
“收齊了！”
我將我們組的試卷交給老師，老師接過試卷滿臉微笑，又抬頭看了看教室的鐘。
“這節課還有半個小時，大家自由複習，準備接下來的月考。”
我們拿出課本各自複習着，我拿出課本前翻后翻，實在是不知道複習哪裏好。
“紅筆有沒有？”
老師在講台上，彎腰對第一排的同學說，他接過同學遞過來的紅筆開始現場改卷。
我時不時地抬頭偷偷看他一眼，發現他改着改着就會無助的搖搖頭。我知道，這又是哪個同學的答案讓他很是無語，但他又無可奈何。
距離月考還有一天。
明天就是月考了，我來到校醫姐姐這裏，準備拆去右眼裹了許久的紗布。
“校醫姐姐，我來拆紗布了。”
校醫姐姐看見我，趕緊站起來，示意我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抬起頭，她走過來輕輕地拆去我右眼的紗布。
“看來恢復的挺好，”她將紗布扔進垃圾桶，“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感覺我的世界又清晰了，等我戴上眼鏡會更加清晰。”
“那就好，不過你還是得多多注意，尤其要注意千萬不能再受傷了。”
“好的，謝謝你，姐姐。”
“哎呀，不用這麼客氣的。”她微笑着跟我揮揮手，“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歡迎隨時過來。”
“好的好的，謝謝姐姐！姐姐再見！”
“再見！”
我們互相揮手道別。
回到教學樓的時候，和每一次月考前夕一樣，教學樓大廳里都會擠滿了人，大家都在這裏查詢自己的考場號和座位號。
“思魚！”
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我，是林家圓。她和一個女生手挽手地朝我走過來。
“思魚！明天就是月考了，你準備得如何了？”
“思魚？他就是陸思魚嗎？那個霸榜了年級第一許久許久的超級大學霸？”
她身旁的女生聽到我的名字好像還挺驚奇，又好像挺激動，或許是第一次見到我的緣故。
“是的啊，他就是那個年級公認的大學霸，陸思魚。”
“哇！今天有幸見到本尊！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挺好的，你放心好了，上次讓你和我並列第一了，這次可就不一定咯。”
我突然的回答打斷了她們兩個女生之間的對話。
“正好，我也準備好了，能和大學霸爭一下第一我倍感榮幸。”她好像現在才看見我右眼已經拆去紗布了，“你眼睛好了嗎？我看紗布好像沒了。”
“如你所見，我眼睛已經完全好了。”
“真好，看到你無事，我很高興。”
“謝謝。”
“大學霸客氣了。”
“那個，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我跟她們道別後便回了教室，回到教室的時候看向走廊的方向，正好看見了路過的林家圓，她看向我教室的眼神正好撞上我看向外面的眼神。
月考當天。
我們帶着考試必備的用具走進各自的考場，這次月考，上次和我並列第一的林家圓就坐在我後面。
這次的月考和上次月考一樣，時間安排一樣，也依舊使用文理科綜合試卷。
月考結束。
又一次的月考結束了，接下來是新的一個月，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還有一節課便放學了。
剛進教室，又是悶悶不樂的前桌，不過同桌看上去倒像是一臉輕鬆，好像一點都不為這次的月考擔心。
“我看你這輕鬆的樣子看來這次考得挺好啊。”
我看着同桌對她說。
“我呀？還行吧，反正我也就那樣，一定要我考多好我反正是不行。”
同桌這樣說。只不過前桌貌似就不太一樣了。
“這個物理，真的是我一輩子過不去的坎。”
前桌無助的轉過身來對我說，然後又轉過身去繼續趴在桌上悶悶不樂。
“怎麼辦？我有點後悔了，大學霸你說，我該怎麼辦？”
前桌突然轉過來一本正經地跟我說，我正納悶她後悔啥，她又說話了。
“我當初是怎麼想的要學理科的，這物理也太難了，我好像怎麼學也學不會。”
“好像，文科也不簡單吧。”
看着她的樣子我很想安慰她，只是我實在是不太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比較合適。
“你說，我該怎麼辦？學理科物理不會，學文科地理不會。”
我並沒有回答她，她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繼續趴在桌上悶悶不樂。
月考出成績前的兩天，好像都在議論我和林家圓這次誰能奪得這次的年級第一。
月考結束兩天，成績已出。
教學樓大廳里擠滿了人異常熱鬧，大家都在這裏看剛新鮮出爐的月考成績。
“思魚！思魚！月考成績出了，我們去看看啊。”
徐嘉毅激動地跑過來跟我說，但是我並不想動，他用力地拉我胳膊，試圖將我從座位上拉起來。
“我這次有預感，我應該比上次月考排名有進步。”
他一臉高興地說。
“真的嗎？你還進步了嗎？”前桌韓櫻似乎就高興不起來了，“我感覺我這次要退步好多啊，完了完了，這次科任老師的茶，看來我是喝定了。”
她絕望而又無助地趴在桌上，無助地看向窗外的天空。
“走啊，走啊，陪我去看看。”
我其實很不想去的，實在是拗不過他，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只好陪他去看成績。
果然，熱鬧的大廳里擠滿了人。
“陸思魚不愧是陸思魚，大學霸果然還是大學霸，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發揮，牢牢的將年級第一握在自己手裏。”
我其實什麼都沒看見，但是聽見了前面看成績的人在議論。
“那可不，你以為人家學霸是白叫的，不是誰都可以被稱作學霸的。”
“唉，羨慕了，我要是有他一半的成績就好了，我也不奢求能和他一樣，我只奢求能有他的一半。”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別看了，人家學霸的成績擺出來看着嚇人。”
前面看成績的幾個男生轉過身走了從我身旁經過。
前面的人走了，徐嘉毅激動地趕緊擠上前去，在一千多人的名單里尋找着自己的名字，似乎他找了許久。
“還行，進步了一點點，雖然進步不大，不過好歹進步了。”
他看完后激動地跑過來跟我說。
“進步了一點點？一點點是多少？”
“一點點就是十多名的樣子吧。”
“十多名？挺好的啊，這還叫一點點啊，我們全年級可是一千多號人，進步十多名也挺不容易的。”
“那當然，我這個月可是很努力的。”
“說實話，我沒看出來。”
我故意這麼說，他一聽這話很不高興了。
“你什麼意思哦？什麼叫沒看出來，我學習學得生不如死的時候難道你都沒看見嗎？”
“看見了，看見了。好好好，知道你努力行了吧。下次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我可不像你有那麼高的追求，也不像你有那麼大的實力，年級第一我還是等下輩子吧。下輩子擁有了一個聰明的大腦再談年級第一的事情吧。”
“不說了。回去，今天中午好好犒勞犒勞自己，上個月學習太辛苦了。”
他高高興興地回到了教室，我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熱鬧非凡擠滿了人的大廳，並未看見林家圓。
中午的時候，我再次來到徐嘉毅旁邊坐下，發現他今天居然只是低頭自顧自的吃飯。我奇怪地環顧了一下食堂，原來是並未發現林家圓的身影。
“奇怪，他今天怎麼吃飯怎麼認真哦？”
陳鶯和韓櫻她們兩個端着飯在我對面坐下，看着自顧自認真吃飯的徐嘉毅也是滿臉疑惑。
陳鶯倒是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轉身環顧了一下食堂，然後轉過身來很小聲地對我說，
“那個女生今天沒來？”
她聲音很小很小，似乎是害怕徐嘉毅聽到。
“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真的是因為沒能在食堂里看見那個想看見的身影吧，我看徐嘉毅吃飯的樣子，彷彿飯菜都索然無味了。可是，這明明是食堂新推出的菜肴啊。
“請問我可以坐這裏嗎？”
我吃飯吃到一半，突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我詫異地抬頭，看見了林家圓。
她還沒等我回答，便已經在我左邊的空位上坐下了。一個陌生的女生突然坐下，陳鶯和韓櫻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陳鶯似乎認出了什麼，剛準備說什麼便看見了我給她的眼神，於是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又憋回去了。
而我右邊的徐嘉毅突然緊張起來了，陳鶯她們兩個看了看突然緊張的徐嘉毅，又看了看我左邊一句話不說的林家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我們幾個誰都不說話，只是很安靜地自顧自的吃飯，此時此刻，空氣中瀰漫的氛圍很奇怪，但是我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