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次月考
下課鈴聲響起，大家開始收拾書包，簡單的道別後各自回家。
我拿起班上的青運會報名表，準備去上交給學校體育部。
“思魚！思魚！”徐嘉毅跑過來，“你收拾好了嗎？我準備回去了。”
“收拾好了，不過你得等我一下。”我拿着厚厚一沓報名表給他看，“我得去把大家的報名表交到體育部。”
“行，那我在校門口等你。”
“好嘞！”徐嘉毅剛走幾步便被我叫住，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你帶着她一起唄，我搞完了就去校門口找你們。”
“好！”
陳夢芸站起身來，背起書包跟在徐嘉毅身後，我站在樓上看着他們兩個騎着車出了校門。
從體育部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我騎着車急匆匆的去校門。
“徐嘉毅，我來了。”我騎車在他身旁停下，“不好意思，去得時間有點久了，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沒事，體育部離得遠，整個十九中的人都知道。”他用腳撥弄了踏板，“既然來了就出發吧，回家！”
我們三一起騎車走着，這一次我們選擇了林蔭路和濱江公園。就和我和陳夢芸第一次遇見的那一天一樣。
“再見！”
“再見！”
徐嘉毅陪我們到了我家樓下，和我們道別後騎車離開。
我和陳夢芸一起上了樓，簡單的道別後各自回家。家裏沒人，父親在大學工作，母親在要管理店子。我因為已經開學了，所以就很少去母親店子裏幫忙了，一般只在周末或者節假日去。
第二天我很早的就起來了，早早的的去了學校，我下樓的時候徐嘉毅還沒到。我給他打電話想告訴他今天不用來找我了，但是他並沒有接。
我早早的來到學校，清晨的學校空無一人格外的安靜。天邊才剛剛顯露出太陽的一角。
來到教室，看見了坐我前桌的韓櫻已經在學習了，不禁大吃一驚。
“你今天咋了？打什麼雞血了，來這麼早。”
她聽到我的聲音，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頭看書，“早啊，大學霸，你也來這麼早啊。”
“我以為我已經夠早了，沒想到啊，你居然比我還早。”
“不止我，徐嘉毅也來了。”她低頭看着書，手裏的筆沒有停下過，“他今天也來得很早。”
我一聽徐嘉毅那小子來這麼早自然不信，趕緊在教室里環顧，環顧了幾圈也沒看見他人。
“那小子來了嗎？我咋沒看見啊。”
“不在教室嗎？”她也環顧了一圈教室，“不應該啊，剛剛還在這裏的，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話說回來，你們怎麼今天都來這麼早？”
我坐在座位上，拿出書準備學習。
“還不是因為馬上要月考了，這一次老師不是說之前學過的所有都是考試的範圍嗎？之前學的好多我都沒學會，學會了的也忘了不少，你說我這考試咋辦啊。”
她看着書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哎呀，別擔心，放寬心。”
“大學霸，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每次考試都能考年級第一啊，我們年級可是二十五個班，一千多人啊，你怎麼能次次考年級第一。”
“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運氣吧。”
“那你也不能次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吧。”她看着書嘆了一聲氣，“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為什麼別人一學就會的東西我卻怎麼也學不會。
也難怪所有老師都喜歡你，如果我是老師，也會更喜歡像你一樣的學生，而不是像我一樣的學生。”
“你別瞎想好吧，成績不能說明啥。老師不是說了嗎，只要還沒高考，就還沒有到最後。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都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就我這個成績，高考能考成什麼樣誰又能知道了？我自己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她說得時候不停地嘆氣，漸漸地好像失去了動力和鬥志，趴在桌上，“唉，我好迷茫啊，我現在一眼望過去，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啊。”
“你一天天的盡瞎想個什麼勁，盡想這些有的沒的，你總不能先放棄自己吧。”
“大學霸說得對，我得起來戰鬥了，我不能放棄。”
她趕緊直起身來拿起筆重新投入戰鬥，可是才剛剛看了幾眼書，便又頹廢下去了。
“可是這個物理真的好難，真的好難啊！為什麼這些漢字我都看得懂，它們連在一起組成一道題目后我就看不懂了呢？”
這話說得就讓我很無語了，我略顯尷尬的沒有說話，她見我沒有說話也就不再說什麼，繼續低頭看書。
“思魚，你今天來這麼早啊？”剛才離奇失蹤的徐嘉毅突然回來了，看見坐在座位上的我，“今天忘了跟你說了，我提前來學校了，就不去找你了。”
“本來早上我還想給你打電話跟你說我今天也提前來學校叫你不用去找我了，沒想到啊，你居然比我還早來學校。”
“哈哈，”他回到座位上拿出書，回頭看我一眼，“沒想到吧，正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要做早起的鳥兒。”
“不對啊，”我看着這麼大清早來學校看書學習的徐嘉毅一臉震驚，這可不像他的作風，“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說，你們都打什麼雞血了。”
“這還需要問嗎？還不是因為接下來的月考，折磨人啊，還考以前學過的，以前學過的哪還會啊。”
他坐在座位上不停地翻着書，略顯狂躁。
“思魚，你說。”我疑惑的看向他，“我要是把這本物理書吃了，知識會不會在我胃裏消化然後被我吸收最後通過我血液循環進入我大腦啊。”
他用一種一本正經的眼神看着我說。
“這個問題嘛，其實你大可親自嘗試一下，至於會不會全部消化吸收，我覺得吧，那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他轉過身繼續低頭看書，“不說了，看書看書，學習學習。這次物理要是再考那個成績，我就得去物理老師辦公室和上好的龍井茶了。”
“上好的龍井茶，不好喝嗎？”
我故意這麼說，說完捂着嘴偷笑。
“呸！我才不要了，老師那上好的龍井，還是留着你這個物理課代表去喝吧。”
他說完開始認真學習，開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我看他這麼認真，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他，也只得埋頭看書。
“大學霸，大學霸。”我正低頭看書了，前桌韓櫻轉過身來叫我，但是我並沒有聽見。
“大學霸，大學霸。”她搖了搖我的桌子，我頓時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向她。
“大學霸，這個題，你給我講講唄。”她遞給我一張之前老師講過的試卷，上面她用紅筆工工整整的寫着這道題的完整解答過程。
“這道題老師不是講過了嗎？你看，過程你都工工整整的寫在上面了。”
“哎呀，這不是時間過了太久忘了嗎，現在看着過程都不知道過程怎麼來的了。”
“那行吧，我給你講講。”
我拿出一支筆，她將試卷放在我桌上，試卷面朝我，卻背對着她。
“試卷這樣放着你看的清嗎？”
我將試卷倒過來朝向她背對我。然後給她講解這道題，從頭到尾，每一步過程我都給她講解了。
“聽懂沒？”
我對我自己還是有信心的，自認為已經講的很詳細了。
“聽懂了……吧。”她尷尬地沖我笑了笑。
“聽懂了……吧？這麼不確定啊。”
“等下啊，我在自己捋一遍，”她手握着筆，對着每一步過程，“好了，可以了，懂了，謝謝你啊，大學霸。”
她拿起試卷轉過去繼續埋頭學習。
九月的風輕輕吹過，吹過校園的梧桐樹梢，吹起教室的書本一頁，吹走夏季的炎炎夏日。接下來的兩周匆匆過去，很快便到了月考前夕。
“思魚，思魚！聽說月考的考場編排出來了，你陪我去看看唄。”徐嘉毅突然跑過來跟我說。
“啊——我想我就不用去了吧。我都已經知道我是哪個考場幾號座位了啊。”
“哎呀，我知道你年級第一不用看，但是你陪我去看一下不行嗎？思魚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行行行，行行行，我陪你去還不行嗎？”一聽到他叫什麼思魚哥哥我就受不了真想揍他，只好妥協，“不過你確定要現在去嗎？現在去肯定人很多啊。”
“哎呀，去了再說唄。”
他拉着我來到教學樓大廳。每次考試前，老師按照上次考試的年級排名順序把每個人的考場和座位按照順序打印出來貼在這裏。
“找到你了嗎？”我們跟在一大堆人後面根本擠不進去。
“額……完全擠不進去。”他尷尬地笑了笑，“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啊。”
“哪次不是這麼多人，畢竟我們年級一千多人。”
“所以你還看不？不看的話我們就回去。”我看着他先是努力地跳起來，然後很努力地想擠進人堆。不過很顯然，兩個方法他都失敗了。
“算了，放棄了，待會兒再來吧。中午吃飯了再來吧。”
“行！”
正當我們準備離開時，突然聽見有人在議論我的名字。
“哇哇哇，家圓，你這次和陸思魚在同一個考場耶。一號考場可是公認的學霸聚集地啊，恭喜你了。”一個小女生的聲音傳來，不過她並沒有發現我就在她旁邊，“真想看看一直霸榜年級第一的學霸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啊，你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離他越來越近嗎，你看，現在的你們，中間只相差十個人了，你加油，爭取下次超過他。”
“超過他不太可能，人家可是公認的學霸，霸榜了年級第一這麼久哪能是說超過就超過的啊。能跟他在一個考場，即使中間依舊相差十個人，我都覺得已經是我極限了。”
“沒有，你還沒到極限，你還沒有完全發揮你的實力啊。”她們兩個女生手挽手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並沒有看我一眼，她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我想，要是有一天你超過了陸思魚，他一定會注意到你吧。”
“或許會吧，但是你要我怎麼超過他呢？”
“哎呀，你要相信你自己嘛，你現在可是我們十一班的排面，可是我們班唯一有機會挑戰陸思魚的人啊。你不能自己先敗下陣來啊。你可千萬不能自己放棄啊。”
“嗯，我會努力的。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加油！我相信你！”
我站在她們身後，看見了她們互相加油打氣，然後慢慢從我視線里消失。
“家圓？這個名字，我記住了。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我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擠滿了人的大廳自言自語道，這裏依舊有很多人在這裏確認自己的考場座位號。
“你說啥？你記住啥了記住？”
徐嘉毅聽見了我的自言自語，不過他並沒有聽清。
“沒事！走吧！”
回到教室的我腦子裏一直在想這個名字和剛才從我身旁擦肩而過的女生。
“遇到對手了了，陸思魚！”
我注視着桌上的課本，自言自語道。教室里是認真複習準備月考的同學們。
“陸思魚。你得加油，這一次的對手好像很不一般了，你可得頂住啊！有人想從你這裏拿走你一直堅守的東西，你可得用力得守住啊！”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新學期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我進考場的時候，十二號座位上已經有人了，我從她面前經過時看了她一眼。
“原來，這就是那個叫家圓的女生。”
我在心裏說，然後坐上了屬於自己的一號座位，那是我的驕傲。我坐上座位的時候，她特意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彷彿是在向我發起挑戰。
“陸思魚，你現在坐着的這個一號考場裏的一號座位，可是你一直以來的驕傲啊，你可千萬不能讓它被別人奪去啊。”
老師已經提前分發了試卷，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試卷，又抬頭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時鐘，馬上就要考試了。我突然變得有點緊張，很奇怪，之前所有的考試，在聽到“家圓”這個名字之前的所有考試我是從來都不會緊張的。
“考試開始！”
我拿起筆，這一次，我知道我寫下的不再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