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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是蓄謀已久的,剛開始見到他,就覺得他這人儒雅謙和,四十歲的男人每天形單影隻的,除了學術還是學術;除了研究還是研究。一雙鞋穿了好幾年,衣服也是經常的t恤,長褲;長袖t恤,長褲,頭髮也是幾年都不換樣的髮型,和大街上六十多歲的老頭的髮型沒啥差別。
她這都看了他兩年多了,在他眼皮底下晃了兩年多,他到現在也沒有變過,這讓她的心有點酸澀。
為什麼呢?或許是被他獨特的魅力所吸引,她漸漸地愛上他了。他越是無動於衷無欲無求,她就越是無法自拔。
她要畢業了,怎麼辦呢?她做不到瀟洒的離開,他知道有多少個孤獨的夜裏她認真地想着他嗎?
“我今天不醉不歸。”她的笑容慢慢地爬上了微紅臉頰。
哦,她有點喝多了,但還不夠,她還要喝,只有喝醉了她才能有勇氣說出埋藏在心裏的話。
一個放縱的喝,一個不緊不慢的等着她——揭開紗。
他能猜到她的心事,但卻不願意往前一步,他比她大十五歲,他心裏有點彆扭,他無法把一個比自己小十五歲的女生當成自己的老婆。
慢慢的喝也是會喝多的,就像現在。紀雲庭沉靜的看着她,看着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看着她輕輕抽出他手中的筷子,看着她把她柔軟的唇湊到他的唇邊......
借酒裝醉吧!不醉怎麼把心意表達出來呢?她也想矜持,可時間不允許,年齡也不允許了。
他又不是真的不懂,只不過是這些年自己慢慢地丟了情趣,遺忘了浪漫。
紀雲庭把她抱起來走進卧室,放在這寂寞的大床上,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好了嗎?”
陳鄉凌盯着他的眼睛,抬手就伸進他的t恤里......
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呼吸越來越粗重,忽的他眉頭一緊,伸手撩起她的裙子——
......
紀雲庭的電話響了。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是馮天文。
慢慢地拿起電話放在耳邊,慢慢地調勻他的呼吸。
“紀教授,我在love,你能來接我嗎?”
“我現在有事,現在過不去。”
“晚點也沒關係,我等你。”
我在love?你信嗎?
按斷電話,馮天文開車就向紀雲庭家的方向駛去。車到紀雲庭家樓下,用了十五分鐘。
進去敲門,還是就在這等呢?她猶豫了。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紀雲庭牽着陳鄉凌的手從單元門裏走出來,馮天文才慢慢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馮天文從車裏出來的時候,紀雲庭就看到了,他隨之鬆開了握着的陳鄉凌的手。
陳鄉凌看着逐漸走進的時尚精緻幹練又強勢的馮天文,她莫名的心虛。
為什麼她會這樣呢?
因為馮天文和她相比較有太多的優勢了,她在馮天文面前就是個小白兔,她自覺遠遠不是馮天文的對手;馮天文只需一個眼神,她就沒有勇氣和直視了。
走近了,馮天文熱情地的對紀雲庭說:“雲庭,我原想着你去接我,後來又覺得大晚上你跑來跑去的即麻煩又辛苦,我就自己過來了,我想去吃湘菜。”
又看着陳鄉凌問:“雲庭,她是誰呀?”
陳鄉凌看了一眼馮天文,又把目光轉向紀雲庭盯着他不說話。
紀雲庭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他想了一下說:“這是我朋友。”
馮天文淡淡地微笑,眼睛卻沒有笑意。
她問:“什麼朋友呢?”
紀雲庭說:“比普通朋友稍好一點的朋友。”
“那我呢?”馮天文直視紀雲庭,“我算是你的哪一種朋友?”
“好朋友吧!”
“那麼,雲庭,今天,在此時,在此地,把你的選擇告訴我吧!”馮天文的笑意加深,眼神變冷。
紀雲庭猶豫了一下真誠道歉:“對不起!”
“雲庭,如果我不問你,你什麼時候和我說對不起?還是一直等我自己來問你——你才會說?”
紀雲庭皺着眉,“對不起!”
“紀雲庭,那之前咱倆在一起的那晚上,我算什麼?”馮天文說完轉身向她的車走去,打開車門,上車,再關上車門,轉向,調頭,開車離去,沒有一絲猶豫。
紀雲庭有點發愣,馮天文走了。他稍稍有些遺憾,若是——
陳鄉凌生氣了,剛才馮天文說“那一晚?”那一晚怎麼了?那一晚他們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