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毒計
蘇白傻眼,這人這麼快就承認了?和她想的劇情出入太大。
“師妹,我也不能替你藏下去了,前幾日下山任務途中,蘇白傷到婉婉師妹,弟子不得已將她帶去禁區找靈藥,沒想到蘇白她和弟子打起來了,後來弟子先離開,其餘事就不知道了。”
看見他入木三分的表演,蘇白直接被更住,這位仁兄殺個人還能準備這麼多後手,看他唇色蒼白是時說出一些“真相”,致人死地。
出任務當天只有他們三人,婉婉受重傷昏迷,只剩下他們兩人,而他是為了婉婉受了重傷,情深義重,平日裏又對身邊眾多子弟很好,甚至對她這位毫無作用的師妹都是極為照拂。
這樣的人說出口的話,自然讓人相信,連她師傅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
當初不少人都知道,蘇白可是因為這位大師兄吃過婉婉師妹的醋,當眾給過她一巴掌。
現在提及到女二,難道是她快要出場了?她按捺住心裏的期待,先把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他們心偏向曾恆,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几絲鄙夷,更重要的是婉婉是門主的愛女,豈是她能想比較的,門主想也不想直接說道:“將方文關入懲戒堂容后再議。”
蘇白:???
方文呢?他不也在現場嗎?怎麼都只懷疑她一個人,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嫌疑人嗎?
門主沒有說道如何處理方文,只是讓他先回去。
蘇白忍不住感慨,原來這就是男主光環。
***
懲戒堂比她想像之中要好很多,只是面前有一座門主的閉眼金像,正對下有一張供桌,擺放整整齊齊無名牌位,每個牌位面前都放着紅色手釧,乍一眼瞧着相同,可看久了,蘇白也發現這紅色手釧在花紋上又細微差別。比如,有些花紋是雲帶浪花,有些是花的形狀······
蘇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回過神就察覺周圍環境不對勁。在她面前的牌位少了一個,大半夜出現這種場景,是會有點嚇人,可突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更令她毛骨悚然。
白天那紅衣男子,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身邊,他半懸空中,皮膚接近病態的白皙,只是那一雙翦水秋瞳深入幽潭,他懷裏抱着一隻休憩黑貓,它偶爾半眯着眼睛順着他目光瞧着她。
蘇白:這確定不是恐怖小說?
這時,他開口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死在我手上,第二是幫我做事,死在我手上。”
???
一點垂死掙扎的機會都不給她的嗎?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這求活機會當成求職機會。
蘇白看了看他懷裏冷漠的寵物,再看看他揚在空中泛着冷光對準她臉的銀器,後背嚇出冷汗。
“這位大佬,我覺得還有第三種可能性,比如我幫你把事情辦得很漂亮!”
她頓了一下,想了想求職都是會展示自己優點,準確說是利用價值,只說自己辦得漂亮,他很有可能不會相信,思來想去她有些得意,語調都忍不住上揚道:
“大佬不是今日在我和我師兄對戰現場嗎?您看我只使用一招閃電就能擊退他,還是有點能力的。”
語罷,她還特地看了看他神情,沒什麼變化,也許有用?
不過,她這個從小的無神論者,第一次使用符咒這種神學物品還能使用成功,也許真是天賦異稟啊!
面前的男子一時之間愕然,搖搖頭嘆息,他抬起左手食指朝她一指,所有銀器都向她飛去。
蘇白:嗯?這人不講武德。
緊急情況下她肢體記憶已經代替她大腦做出反應,不知道從那個方位飛來一柄劍拼盡全力擋住,很顯然它不是那幾根銀器對手。
蘇白看着那柄青白相間在戰鬥中逐漸彎曲的劍身,心中湧起一陣悲涼,眼淚從眼角滑落,她用手指拾去淚水。
這,是原身主人的情緒。這把劍是女主的劍,在她破鏡失敗被男主剜心后再沒出現。青白劍突然爆發一陣很強大的力量將銀器逼退到那紅衣男子身邊,而它自己被迫折斷成兩截。
蘇白抿緊雙唇,一言不發。
他忽然笑着道:“你這武器倒也護主,不過,你可知道,今日你的靈符其實沒什麼作用。”
蘇白抬起頭望着他,怎麼會沒用?
他攤開手掌,一模一樣的雷電出現在他掌心。
這好像有點尷尬了!原來那個傷了方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被打臉她不介意,唯一要命的是,這會要她命。
他忽然揚起個微笑:“你可知道容華仙君。”
蘇白低着頭,嘴裏不斷低聲重複:“容華仙君?”
“容華仙君?”
“容華仙君!”她不斷提高音調,驚愕地瞪大雙眼,整個人都差點歪在地上緊接着問道:“你怎麼能是容華仙君呢?”
要說這本書的角色她最喜歡的就是洞溪山派最大的老祖宗容華仙君沈鬱,修仙界的天花板,對人溫柔和藹,做事有條不紊,關鍵是三觀正,在女主死後那群虐過她的男主男二們還被他吐槽過是事後佬,親手教育了他們。他和書上描寫出的性格簡直是判若倆人。他怎麼會是沈鬱呢?
沈鬱第一次有興趣給別人講自己的事情,就這樣被打斷,他不再開口,只是揮揮手讓她能見到真實世界的狀況。
蘇白這才發現,她現在是從肉身裏面被抽出的魂魄,而剛才的世界只是沈鬱創造出和懲戒堂一模一樣的小世界。
她的肉身正躺在地上,閉着雙眼,從外看上去睡得很熟。
可是她現在很緊張,因為在她肉身面前還蹲着一個帶着面紗的女人,手裏拿着神秘的瓶子比劃着她的臉。
這突如其來的情節,讓她有點懵,這是想給她下毒,還是幫她重新做一張臉?如果是重新做張臉,她想婉拒這份好意,畢竟作為虐文女主,顏值在這裏都是數一數二,哪個女生不希望自己長得好看呢?
“蘇白,你真好看,但是我就是看不順眼。”她嗓音很好聽,只是配上她如今打開紅瓶子蓋子,眼見着就要把液體倒在她臉上的動作。
蘇白只想到一個詞形容她,蛇蠍美人。難道她就是女二?
“沈鬱,救我。”蘇白這是拚命賭了一把面前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在小說中還專門提及到他因為老朋友不記得他名字而生氣的事,說明他還是在乎。
那她就賭一把他會不會在意。
蘇白緊張兮兮盯着他神情連分毫都不敢放過。
沈鬱的臉逐漸鬆動,他低頭見懷中黑貓仰起頭驚詫地瞧了他一眼,久久沒回過頭,無奈把它頭摁到懷中蓋上它眼睛,“你既然知道我名字,難道不知道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是死人嗎?”
“那你難道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蘇白鬆了口氣,他沒反應她才害怕呢!
她內心真是在哭泣啊,他可是這本書她最喜歡的人了,怎麼一進來他就崩人設了呢,這難道就叫我粉的愛豆塌方了嗎?
“本仙君活了這麼多年還不知好奇為何物。”
沈鬱的反應比她想像之中都還要淡定許多,不過她卻揚起唇角,黑眸中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好似點亮平日蒙上灰塵明珠,明亮似星辰。
“容華仙君,你故意讓我看見牌位上供奉的手釧不是嗎?”
瞧着她,他輕嘆一聲。
居然被她瞧出來了,他變出就剛才蘇白見過的手釧,而上面花紋卻是小貓形態,“我······”
蘇白直接自己摸過去,把手釧帶在手上,主動踮起腳握了握他手,這算是正經的入職儀式,“好了,我現在是你的人了,容華仙君我在幫你做事之前,你能不能先救救我的臉?”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他慢悠悠開口道:
“這是帶在腳腕上的。”
而後,他只是閉上眼眸,時間就停止在這一瞬間,那帶面紗的女主動作也定格了。
她比他想像之中都還要聰慧許多。
蘇白回到自己身體內,她從地上像彈簧樣從地上彈坐起身,猛吸一口氣,自己還活着,她看着手腕上多出的手釧。
蘇白:······
早知道就不那麼著急了。
他自然而然又消失不見,躺在地上的女子幽幽醒來,兩人互相瞪着,她驚叫一聲:“你怎麼還能活着?”她剛才不是給她下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