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找到卷宗
她走過去端起茶杯,湊近鼻尖輕嗅便聞到一絲甜味,這茶杯裏面的茶已經泡了了,裏麵茶色如湯,茶葉依稀能辨認出是來自西南地帶的皋盧茶,不應該聞出甜味。
“應當是有人在裏面下毒了,大人能否去瞧瞧樓上?”李清舒詢問道。
那衙役毫不猶豫點頭說好便匆匆上樓,也沒問她到底要看些什麼,在發現大夫屍身後,宋世子便找人將裏面來來回回翻查數次,誰敢偷摸着像以前一樣躲懶,連安大人這次都不同尋常,對這案子很是重視,他們這些衙役也好幾日沒回家去了。
李清舒將銀簪放入茶水中,茶水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她知道肯定不對,又把剩餘的水倒在桌面上,一股子異香撲面而來,且快速消散。
她心中瞭然,這是來自苗疆的毒藥——溪春子。
這毒藥起初無色無味,只有放在水中才會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香味,若是在水中泡上幾日那香味愈發濃郁。
大夫專用放藥方的木盒子被放置在一旁,裏面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她食指劃過內層,察覺異樣忍不住敲了敲,卻聽出了隔層的聲響,這聲響不對。
她往木盒子底部摸了摸,像是有夾層,這大夫是藏了什麼藥方在裏面嗎?
***
突然混亂的記憶在大腦中翻湧,白皙臉龐湧上一陣痛苦的神色。
修仙,宗門,洞溪山······這些對於她來說很是陌生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她呼吸一滯,瞬間瞪大雙眼,這不是和她才吐槽過的修仙虐文《我靠虐女主征道》。
小說劇情中所有男性角色都喜歡女二,把女主虐死後他們才明白真愛是她,於是悔不當初紛紛墮入魔道。
關鍵是,喜歡女二就喜歡女二吧,為什麼要通過虐女主來表達真心?
蘇白當時看到這篇文,發現女主和她同名心裏膈應不行,可是萬萬想不到自己這麼倒霉會穿到這本書里,關鍵是剛才的記憶。
不就是,女主視角嗎?
啊,不會吧!她不會穿成女主了吧?如果她犯罪了應該讓她在現實世界去贖罪,而不是來這遭罪。
眼前景象逐漸清晰,這是洞溪山靈力最充沛的地方,餵養不少野獸,也是他們低級修練弟子禁區,私自進入者會流放宗門之外永生不得回。
“小師妹身體不好,需要用人心頭血作為藥引,我想小白是不會介意的吧!”
小說男主也就是宗門大師兄方文眼眸沉沉,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蘇白愣了一瞬間,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女主在破鏡失敗后被男主帶到禁地剜掉半顆心的劇情。
“你不是說喜歡嗎?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嗎?”他聲音溫和,即使說出如此殘忍的話都能帶着一種柔和氣息。
蘇白在心裏猛叫,那是剜掉半顆心,什麼小事,用她的東西去討好他的白月光,真是好意思。
方文拿出一把精緻匕首緊追不捨,刀刃滲出寒冷的光。
“只是輕輕一下,不會疼的。”
蘇白看着匕首,眉心狂跳,差點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信他個鬼,手被割個口子都能痛到不行,更何況這次剜心后她就再也不能修鍊,真成修真界有顏無實力第一廢物美人。
“不行。”蘇白有點激動,神色露出防備的神情,她身子不斷往後靠,心裏極為害怕想找到一個可以支撐身體的依靠。
方文有些詫異,他知道她會害怕痛,只是沒想到會拒絕他,畢竟曾經只要是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蘇白都從未拒絕過。
不過畢竟是女人怕疼是應該的。
蘇白眼見着他步步緊逼,她也是退無可退。
“這樣這樣,你家小師妹是因為心悸說需要心頭血,那我們先找師傅去瞧她的病還需要什麼藥材一起找齊了不是更好嗎?更何況,心頭血還是要新鮮的藥效更好嘛!”
她在大學就有個響亮的外號——忽悠學大師。更重要的是,一個聰明人要懂得審視人心。
方文怔住,又輕笑出聲道:“你說得是挺對的,但是小師妹說她明天就要。”
這不就是篤定要她心頭血了?
匕首徑直朝她心口刺去,蘇白怎麼想都不能讓他這樣做,徒手接白刃,掌心豁開大口子,鮮血滴落在地面上,映出淡淡如黑蛇鱗片的暗紋。
野獸們嗅到空氣中異常氣息瘋狂往山下奔襲,不少修仙藥植踩死地踩死,糟蹋地糟蹋了。
“等等,師兄你不覺得這裏變得很奇怪嗎?”
趁他轉身之際,她想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沒想到反而讓他抓得更緊,他轉過身神情都變得冷漠說道:
“師妹,逼我動手多沒意思了呢?”
隨即,他念出一道口訣將她身體平放在地上禁錮了。
蘇白側着頭突然看見從深山之中有一雙巨白赤腳從深山之中慢慢走了出來,金紅色暗紋的外袍和白皙的腳踝來回摩擦,顯得有點詭異又妖艷。
“是真的有人。”
蘇白有點急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逐漸拉近,走來的人身穿一身紅衣,墨玉般黑髮直直披散在肩頭,稜角分明的臉龐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
只是眉心處的一點硃砂痣在白皙皮膚上很是顯眼。
他就站在方文身後,抿緊雙唇,一雙丹鳳眼饒有趣味打量蘇白,忽然他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就是你把我弄醒了?”
“沒想到比我預想的還要早,那群老頭真是百密一疏。”
按照蘇白自己看電視劇的經驗,這男人出場方式這麼奇特,恐怕是個什麼牛逼大人物,而且他身上氣場比這男主給她的感覺都還要可怕。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小說裏面根本就沒有提及過這號人物,他到底是誰?
她面前的男主方文想要她心頭血,站在方文背後的大佬看樣子就不好惹。
蒼天啊,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一陣清風微微拂過他們臉龐,不知為何方文被逼着往後拖了幾步,硬生生跪在地上,而力道過大,不小心朝她磕了個頭。
他倆面面相覷,有點尷尬了。
但方文為什麼對他身後的人無動於衷?
“大師兄,你背後真的有人。”她嘗試再說一次。
可那奇怪的男子開口道:“他看不見我,不過要我幫你殺了他嗎?”
按道理來說,他們倆不認識,他不應該知道自己名字,要不這是小說中沒有提及到的旁支劇情?
她是不是上輩子和作者有仇,整個人欲哭無淚。
方文有點生氣了,他站起身子直接亮出自己本命武器,當歸劍,劍指她喉,他毫不掩飾自己眼中對她心頭血的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