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戒酒
官道上
摩托車轟鳴疾馳,上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蕭六,前面開車。
女的是康敏,正抱着他的腰坐在後面。
“主人,你盜走了丐幫所有財物跑路,他們會追殺我們的。”
蕭六大吃一驚,“會嗎?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追殺我吧?”
康敏無語,會不會你心裏沒點數嗎?這麼驚訝是幾個意思?
丐幫為了讓幫派長盛不衰,有盛世攢錢亂世保命的傳統。
從大宋開國到如今,積攢了幾十年的錢財如今被人洗劫一空,怎麼可能不追殺?
一路奔波,康敏骨頭都快散架了,嬌滴滴道:“主人,無量山還有多久到啊?”
“還要挺久的哦。”
“起碼要多久?”
“騎馬要更久。”蕭六無語,這娘們凶大無腦啊,有摩托車騎什麼馬?
康敏撒嬌道:“一路顛簸好累啊,休息一下嘛。”
兩人一路南下
白天趕路,晚上造小人。確實沒怎麼休息過。
蕭六有修為傍身倒是無礙。
康敏一介弱女子,晚上厲害,白天就不行了。
“不行!”蕭六考慮再三還是拒絕了,“被丐幫追上我們就慘了,要不你也練練武功吧。”往後遞了本武功秘籍。
康敏一看封面頓時氣惱,“金剛腿?哪有女人練金剛腿的...”
“正宗佛門武功你都不要,這可是我從喬峰書房偷來的。金剛腿不喜歡,這本鐵頭功總可以了吧。”蕭六又遞了一本過去。
康敏:“更離譜了,不學。”
這也不要,那也不學,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蕭六的目的地是大理無量山
摩托車飈了三天,到了一處岔路口,不知往哪個方向。
左右看了看,正巧半山腰突石上坐着一個黑衣人。
“嘿!——”
“大爺,請問無量山怎麼走?”
“喊誰大爺呢,我是女的。”突石上女人轉過頭來,冷哼一聲。
蕭六眼拙,連忙改口,“不好意思阿姨,無量山...”
女人四十上下,也算風韻猶存,氣憤地打斷道:“我有那麼老嗎?”
蕭六無奈再次改口,“不好意思啊母夜叉,請問...”
“嗖!——”
蕭六話又沒有說完,一把飛刀就射了過來。
嚇得他立馬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
飛刀噗的一聲射入康敏的胸口,頓時染紅了一片。
“主...主人...”康敏慌了神,顫抖着伸手求救。
“哎呀!”蕭六也手足無措,“我怎麼把你給忘了!這可怎麼辦,我不會療傷啊。”
黑衣女人飛身而下,怒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不給自己的女人擋刀,還不快給她止血!”
“啊?哦哦...”蕭六急忙拔出飛刀,伸手捂住刀傷,習慣性捏了捏,一下子擠出更多的血,“康敏,你可不能死啊,我還沒找到替代品呢。”
“哪有這樣止血的,讓開!”黑衣女人一把推開蕭六,篤篤兩下在傷口附近點了穴,又從懷裏取出一瓶金瘡葯撒了半瓶藥粉,“撕塊乾淨的布給她包紮。”
蕭六摸了摸身上三百兩銀子買的衣服,有點捨不得。
想了想轉身從旁邊撕下一塊黑布。
“啊!——”
“淫賊,我殺了你!”黑衣女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提刀就往蕭六身上砍。
“住手,不就是一塊布嘛,我賠你一套漂亮衣服就是了。”
蕭六持劍左低右擋,只聽刀劍相撞,噹噹幾聲,對方就敗下陣來。
“不要鬧了,我還要趕路呢。”
見對方知難而退不再進攻,蕭六這才收劍入鞘,翻身上車發動引擎。
後座的康敏聲音虛弱道:“主人...你還沒給我...包紮呢...”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忘了。”蕭六拿布在她的飽滿挺拔上包了兩圈,接着又問黑衣女人道:“母夜叉,無量山怎麼走?”
女人冷哼一聲,“你都叫我母夜叉了,我犯賤才會給你指路。”
蕭六也苦惱,皺眉道:“不然我要怎麼叫你嘛?叫美女俗氣,叫小姐姐輕浮,叫姑娘顯得我油膩,叫阿姨、母夜叉你又嫌棄。難道要我叫你兩足直立行走的碳基雌性生物?”
女人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冷哼一聲,自己報上名號和稱呼,“我叫秦紅棉,你可以叫我秦女俠。無量山往左邊這條路走,趕緊滾吧。”
“咦!”蕭六一聽名字,眼睛裏頓時金光閃閃,“你就是修羅刀秦紅棉?段正淳養在外面的小三?”
秦紅棉突然拔刀,怒氣沖沖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誰是小三!”
康敏不知道自己一天要無語幾次,情商負二百五的人,才能當著面說別人是小三吧。
蕭六撓了撓頭,“不敢接回家,又不給你名分,不是小三是什麼?”
“我...我才不是小三...”秦紅棉突然眼眶通紅,嘴唇顫抖,委屈得都要哭了。
蕭六看她這麼傷心,也有些不忍,“唉,你又何必執迷不悟。與其念念不忘,不如斷了相思。”
秦紅棉擦了擦眼角,頹然道:“相思之苦,哪是輕易能了斷的...”
蕭六神秘一笑,“別人或許沒辦法,遇到在下算你運氣好。”
秦紅棉重新打量着他,“你?你有什麼辦法?”
蕭六捋了捋空氣鬍子,“在下略通醫術,正好知道一味葯,可醫相思之苦。”
秦紅棉問道:“可有藥方?”
“有!”蕭六拿出一張紙唰唰幾筆,鬼畫符一樣的藥方就寫好了。
秦紅棉雖然看不懂,但人家都說醫生字跡越草,資歷越深。這人至少五十年行醫經驗!
“上面寫的什麼?”
蕭六道:“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蠶蛹一錢,再煎入隔年雪便可。”
秦紅棉思索片刻又問:“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蠶蛹,雪又怎能隔年?”
蕭六道:“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蠶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我這裏正好有成藥,已經熬煉成丹,你我也算有緣,就收你一萬兩好了。”
秦紅棉懵懵地聽着,聽到最後臉色突然變得比衣服還黑,“一萬兩,你怎麼不去搶!”
蕭六得道高人的形象立馬變成市井商販,“那你說多少嘛,還個價呀。”
秦紅棉伸出手掌,“五...五兩賣不賣?”
“成交!拿錢。”蕭六乾脆利落地將藥丸塞了過去。
這麼爽快?!
秦紅棉感覺自己被騙了。
不情不願地掏出五兩銀子,反正也不貴,看他說的有模有樣的,權當試試。
看了看平平無奇的藥丸,一口咽下。
不到盞茶工夫,秦紅棉突然頭昏眼花,搖搖晃晃地倒下。
蕭六連忙上前,攔腰抱起。
“阿敏,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秦女俠暈倒了,我帶她去做人工呼吸。”
說罷抱着秦紅棉,急匆匆地就往附近的小樹林鑽。
康敏目瞪口呆地看着蕭六離開的背影,終於想明白髮生了什麼。
本以為我已經夠惡毒無恥了,可如今看來,我跟主人比還差的遠。
蕭六先是遵守諾言,賠了秦紅棉一套專門定製的旗袍,親手給她換上。
旗袍開叉只開到胳肢窩,低胸只低到肚臍眼,布料很足,對一個古代婦女來說相當保守了。
搶救了一個時辰,蕭六才慢悠悠地提着褲子從小樹林出來。
“走吧,以後秦女俠不會再受相思之苦了。”
康敏翻了個白眼,“她要忙着追殺你,確實沒工夫相思了。”
“調皮,鐵頭功練得怎麼樣了?追殺我的人越來越多了,你可不能當我的累贅。”蕭六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試試成色。
康敏腦袋立馬腫了個包,哭喪着臉一言不發。
“沒長進啊。”蕭六語重心長地教訓道:“我們是反派,你說你那麼在意形象幹嘛?”
...
是夜,月明星稀
寂靜的半山腰紮起了一頂帳篷,裏面龍鳳和鳴,燈影交映。
忽聽馬蹄聲傳來,帳篷內突然安靜,蕭六鑽出一顆腦袋。
只見三人騎一匹黑馬,忽然停在了不遠處。
緊接着四周又冒出十幾個人,將黑馬包圍起來。
黑馬上下來一男兩女,都是二十上下的小年輕。
一個楞頭少年,一個雙馬尾小丫頭,一個蒙面少女。
兩邊一言不合便開打,蒙面少女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看樣子不似剪徑打劫的,更像是蒙面少女的仇家埋伏。
“好!——”
蕭六和康敏坐在帳篷里看戲,看到妙處不免鼓掌喝彩。
聽到有聲音,埋伏者立馬停手。為首女賊質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蕭六磕着瓜子,連忙擺手,“沒事沒事,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剛才那招能不能再來一遍,我沒看清楚。”
楞頭少年跌跌撞撞地跑來,“這位兄台,能不能出手幫忙,救救我朋友。”
蕭六伸手探了下他額頭,沒發燒啊?
“那是你朋友,你自己都不出手讓我出手,開什麼玩笑?”
少年焦急道:“我不會武功,怕成為木姑娘的累贅。”
雙馬尾的小丫頭跑來拉着少年手臂,“段大哥我帶你離開,木姐姐自己有辦法逃掉,你不用擔心她。”
蕭六聽他們兩人說話內容若有所思。
是段譽、鍾靈和木婉清他們三個嗎?
前幾天才剛上了木婉清她媽,現在又碰到了親閨女。
怎麼不早一點,早一點就能和母女大被同...
早一點我也不至於做出那等禽獸行徑了。
蕭六突然起身,對遠處蒙面少女喊道:“那邊可是秦女俠的愛徒木婉清?”
秦紅棉沒有告訴木婉清身世,母女兩人一直以師徒相稱。
“正是,閣下認識我師父?”
蕭六在懷裏掏了掏,拿出秦紅棉的黑色肚兜,趕緊又塞回去,換成一塊玉佩。
“這是令師的玉佩,她與我乃是管鮑之交,前幾日還在一起坐而論道呢,女娃休怕,師叔這就來救你!”
說罷便飛掠而去,加入戰鬥。
馬大元幾十年的功力可不是蓋的,一招千年殺,對面女賊首的眼淚差點飆出來。
“小賤人,今天算你好運,臭淫賊,我記住你了,撤!”女賊首撂了句狠話,就帶着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木婉清在風中凌亂,僵硬地轉身拱手道:“多謝...師叔相救,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蕭六伸出手指噓了一聲,“知道就好不要亂傳,打了這麼久的架肯定餓了吧,阿敏,去炒幾個菜。”
揮手間,一大堆廚房用品出現在面前。
煤氣灶、煤氣罐、鍋碗瓢盆、蔬菜肉類,陳年佳釀...什麼都有。
三人驚為天人,一下子把蕭六和秦紅棉的八卦拋到腦後了。
康敏已經習慣了蕭六的神奇,開始忙碌起來。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山間野炊別有一番風味。
觥籌交錯間,除了蕭六,一個個陸續趴倒在桌上。
吃了這麼多天黑木耳,終於可以嘗嘗粉果凍了。
蕭六搓了搓手,將鍾靈和木婉清兩人抱進帳篷...
忙活到太陽初升
蕭六才顫巍巍地從帳篷里鑽出來。
拿了鏡子一照,搖頭嘆氣,“酒色如此害人,竟使我這般憔悴,從今日起,戒酒!”
隨後又拍了康敏幾巴掌,康敏捂着火辣辣的臉,迷迷糊糊地醒來。
蕭六一臉心疼抱着她,“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沒事沒事,主人在呢。”
康敏道:“主人...你怎麼把我也葯倒了...阿嚏~”
蕭六道:“感冒了練幾遍鐵頭功就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康敏指着三人,“那他們怎麼辦?”
“他們坐不下,摩托車就兩個位置,我們要遵守交規不能超載。”蕭六將段譽衣服扒光,丟進帳篷里。
隨後帶着康敏揚長而去。
他是要成為海王的賊人,只負責傳道諸天,剩下的事交給老實人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