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罰氣海
“難道自己是應運者?”想到這裏,秦元搖了搖頭,自語道:“《應運者圖》記載應運者的身上都有‘天象印記’可自己身上根本沒有,甚至連胎記都沒有。又怎麼會是應運者。”
看着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的秦元,楚崑崙向外走去,說道:“年齡不大,看的書倒是不少。那你想想書上有沒有說過,誰出生就帶有元氣?”
腦海猶如走馬觀燈,記憶力算是甲等的秦元,將看過的書,都回憶了一遍,回道:“沒有。”
楚崑崙又問道:“那你天生三種屬性元氣算不算天象印記?”
秦元瞪大雙眼,瞠目結舌的問道:“楚爺爺是說,我是應運者?”
楚崑崙說道:“你出生時的天象嚇倒了很多存在,而且我隱約能猜出你的’使命’。”
應運者又被稱為天之使者,走的是‘相剋厭勝’。
人間自從有了修鍊元氣的功法后,出現了很多‘禁忌之人’,這些人,天難收,人難勝,被天道視為破壞平衡。所以天道就衍生出了,禁忌的相剋之人,既是應運者。
“使命?”
楚崑崙說道:“這個你現在不用知道,知道后只會是有害無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接著說道:“繼續修鍊吧!不用擔心元氣會排斥。如果會排斥,你也不會活到現在。”
想着事情,步子也慢了幾分,重新坐回原地。秦元卻久久不能再進入那種狀態。
腦子一直回蕩着楚崑崙的幾句話,“應運者,使命,相剋厭勝。”
楚崑崙像是仙人一般,能知他人心神,“今晚不想被凍死,就別再胡思亂想,趕緊修鍊。”
一句話把秦元帶回現實。
山腰沒有雪,也沒有樹木能在這裏存活,至於鳳鳴閣為什麼能綠意盎然,卻不被人知。
夜幕降臨,一陣陣罡風吹過光禿禿的石山,本就快凍僵的秦元,現在更是雪上加霜。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秦元的氣息越來越弱。
內視的秦元,感受不到羸弱的身體快要到了極限。
楚崑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一旁,臉上有些焦急,想着秦元再無法完成小周天,就要將他‘叫醒’了,以免傷了根基。“半天的時間,卻是為難你了。”
要知道一個普通人學會運轉小周天,則需要十五到二十天。有天賦者,七八天。天賦驚人者,兩三天。兩千年以來最快者,也是用了足足一天時間,這已經被江湖視為極限。
楚崑崙嘆息一聲:“水滿則溢,不想有一天被撐爆,就只能不停的突破極限,找到破解之法。”
紅色的火、黑色的風、紫色的雷,三種元氣。正如楚崑崙所說,不會排斥,反而相依共生。
秦元控制元氣,運轉的很慢,和靜止一樣,順着任督二脈行走。
不斷的提醒自己,別著急。
之前的每次失敗,都是因為操之過急,使得調動的這團元氣猶如憑空消失。
任督二脈一前一後,好似一個長圓,上下包裹着身體。此時元氣運走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回返氣海。
越是緊要關頭越容易出錯,明白這個粗淺道理的秦元,壓制住心裏的激動,看着元氣一點點的回到氣海。
秦元長舒一口濁氣,睜開雙眼,冒出精光。“終於成功了。”
守護在一旁的楚崑崙,也放下懸在半空的心,臉色恢復平常。誇獎道:“前無古人。”
不明白其中道理的秦元一臉嫌棄的說道:“楚爺爺,不會夸人,就別誇了!”
秦元不知道的是,楚崑崙的這句“前無古人”,是對他最大的認可。
————
大桓皇宮。
一個有二百多斤,滿臉鬍鬚的胖子披甲掛刀走在皇宮的中軸道上。後面跟着一文一武兩名心腹。
胖子嘴角上揚,難言心中的高興。因為這是他離京快三十年來,第一次返回京城,且是帶兵返回。
離皇宮最大的一座宮殿還有百米時,胖子及其心腹站在了原地,禁止不前。
他在等,等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召見他這個鎮守邊疆的叔叔。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道刺耳、尖細的聲音傳來,“宣,涼親王覲見!”
涼親王沒有着急上殿,而是轉身問向武將,:“大虎,本王今日穿這身盔甲是不是很威風?”
身材不比涼王差多少的武將大虎,憨笑道:“王爺最是威武。”
涼王拍了拍武將的肩膀,一起大笑,豪氣的說道:“大虎說孤威武,那就一定是威武。”說完,轉身向大殿走去。
承天殿。
一臉病態的德仁坐在龍椅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時不時的問向太監:“朕的二叔,到哪了?”
站在一旁,奉旨管理宮內一切事務的四品總管太監,彎着腰回道:“回皇上,涼親王已經到大殿門口了。”
“快。快讓二叔進來見朕。”
被先皇賜恩‘面聖不用行跪禮’的涼王站在大殿,躬身抱拳道:“參見陛下。”
骨瘦如柴,膚色蠟黃的德仁從龍椅站起來,說道:“皇叔,咱們叔侄見面就不用再行這套虛禮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又說道:“父皇賜皇叔面聖不跪,今日朕在下道旨意,賜皇叔面聖不拜。日後有了這不跪不拜,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謝陛下恩賜!”
德仁晃了晃手,開門見山的說道:“朕還有事,就不陪皇叔多聊了。這次召皇叔回京,想必皇叔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早已經被酒色偷空身體的皇帝,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日後皇叔就幫朕處理外事,剷除那些反臣惡民。李總管處理宮中事務。你們一內一外,足以讓朕心安。”
聽見皇帝將自己與一個閹人相提並論,涼王就像吃了死蒼蠅一樣,臉色難看,一時忘了謝恩。
“那皇叔和李總管多聊聊吧!有什麼事你們決定就好,不要打擾朕。”說完,德仁皇帝直接走下龍椅,向後宮的‘溫柔鄉’走去。
涼王走到在殿外等候的文武兩位心腹面前,罵道:“這個混賬東西!”
謀士黃粱問道:“王爺為何發怒?”
涼王把剛才在大殿發生的一切又講了一遍。
黃粱聽完,陰笑道:“那王爺應該高興才對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涼王面色由陰沉變成輕笑,再變大笑,走出這天下第一城。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短短半柱香的時辰,改變了整個天下的走向。
皇帝昏庸,天下紛亂,王不做主,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