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賣菜的蘿莉

囂張的魔鬼本來已經折磨得石金勝想要擼了，突然被林曉艷這麼一攪和，頓時如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了。不過他也因禍得福，驚魂過後，頓時煩惱全消，睡意襲來，很快便給跟周公討教廚藝去了。

凌晨四半，鬧鐘準時響起，石金勝一骨碌爬起來，關掉鬧鐘，穿衣下樓。昨天下午他已經把賣菜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去舊貨市場花四百塊錢買了一輛二手三輪車，買了一個彈簧稱，一把裝菜的膠袋。樓下有一排紅磚石棉瓦搭建的老式車庫，分為兩部分，左邊一半是長長的通庫，有人看管，一般都是存放的自行車和電動車。右邊則分割成了十幾間小隔間，很多都被人租去堆放雜物了，石金勝也租來一小間存放三輪車，雖然這樣會比存在大通庫里貴一些，可這樣他可以省很多事兒，可以直接在這間小房裏打開多維空間而不被人發現，這樣就省卻了在樓上打開多維空間再往下搬菜的力氣和時間。

此時天還沒亮，外面更是空無一人，人們還都沉浸在睡夢之中。石金勝用手機照着光亮，掏出鑰匙打開小車庫，進去之後又立即關上房門，打開多維空間開始收菜。

其實一號空間的菜地並不大，雖然蔬菜的成熟周期很短，可每天能採摘的蔬菜也就百十斤，由於今天是第一天，石金勝沒敢採摘那麼多，摘了一些黃瓜蕃茄豆角和青菜，裝滿三輪車，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五點過一點了，便推出小屋直奔早市。

凌晨路上車少，石金勝騎了十幾分鐘便到了那條衚衕，裏面已經有很多小販陸續趕來，遠遠地便看到了路燈之下那個女孩兒跟她爺爺正在碼菜，為一會兒的販賣做準備。他在一個靠近他們的空當停下車，揭開蓋着蔬菜的遮布，學着他們把青菜碼齊堆起，把黃瓜和豆角碼在最前面，中間堆放蕃茄。

估計女孩兒和她爺爺看着石金勝不像是會賣菜的小販，不禁多看了幾眼，心想着這傢伙是不是想要體驗生活才拉了這麼一車子菜。石金勝見老爺子也忙活完了，菜已經碼得整整齊齊，這才掏出煙，給老爺子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吸了兩口，試探着問：“大爺，你這菜是自家地里種的吧？”

老爺子吐着煙霧煙，說：“我要是有地就好了，這都是批發市場拉來的，白天我就在郊區黃村裡擺攤賣，早上就來這裏趕個早市。”

石金勝心裏有了數，只要這老爺子的菜不是自己種的那就好說，因為剛才他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昨天他都沒意識到，如果像他這樣天天早上推着三輪來賣菜，可以說是事倍功半，因為果園裏的瓜果也快熟了，還有雞蛋，這些都需要處理，可量都不是很大，但是他一個人又不可能賣得完，於是他就想到了，自己不應該親自來賣菜，應該把菜包給他人來賣，這樣他也輕鬆些，不至於耽誤工作，還能抽出時間和精力去推銷那些水果和雞蛋。

石金勝抽了幾口煙，又試探着說：“我這是家裏有巴掌大的一塊地，種了一些菜，也不多，蕃茄黃瓜青菜啊什麼的，加起來一天也就能弄個百十斤，自己吃又吃不完，白天我還要上班，沒法在菜市場租個攤位守攤，沒辦法，我只好自己弄個三輪拉這兒賣來了。說實話，我都懶得搗鼓這些東西，可爛到地里又太可惜了。大爺你反正賣誰家的菜都是賣，不如我把這些菜都低價折給你吧，每斤比你的批發價低上一兩毛錢，怎麼樣?”

老大爺一聽說要比批發價還要低一兩毛錢，有些動心了，過來看看石金勝車裏的菜，見賣相不錯，看那神情是想買下來，可他剛想說什麼，便被那個女孩兒拽了拽衣角給拉回去了，低聲說：“爺爺，你別見着誰家的菜都敢要，特別是個人家地里種的，萬一農藥殘留超標出了事兒，咱可賠不起啊！”

女孩兒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她應該清楚，如此近的距離石金勝肯定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看來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她是故意讓石金勝聽到的。

石金勝也不生氣，反而心裏有些莫名的喜歡，感覺這女孩兒不但聰明，還挺有社會責任感的，不錯。他會心一笑，拿出一根頂花帶刺的黃瓜，也不洗，直接就咬着吃起來，你還別說，這黃瓜又脆又嫩，汁水很多，帶着一股甘甜，特好吃。女孩兒眼巴巴地看着石金勝吃了一根黃瓜，愣了一下。石金勝並沒有停下來，又隨手拿起一個粉紅色的蕃茄，同樣沒洗，甚至連用手擦一下都沒有，三下五除二地就給幹掉了，同樣酸甜之中帶有一絲清香，蕃茄汁特別飽滿，比菜市場上那些深紅色的蕃茄好吃多了。

女孩兒見石金勝連着吃了一根黃瓜一個蕃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頭，映日桃花別樣紅，面頰上那一抹嬌羞甚是醉人，自然飛灑，毫無做作。

石金勝見狀，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掐了一節豆角放進嘴裏嚼了起來，然後又扯了一片青菜葉，剛想放進嘴裏，女孩兒終於開口了，羞澀地說：“對不起，我剛才……”

石金勝打斷她的話，嘿嘿一笑：“沒事兒，我是故意逗你玩的，呵呵，你說的沒錯，這入口的東西，作為一個商販，是得盡到自己的責任。有公德心，我喜歡！做生意本來就應該是樣，不能像現在某些沒良心的傢伙，賣牛奶的不敢喝牛奶，賣醬肉的都不敢吃醬肉。”說著，向女孩兒豎起了大拇指，非常誠懇。

老大爺笑着說：“有錢不賺那不是生意人，你這車菜真要是想低價賣我，我就真收了！”

石金勝一聽有戲，趕緊又給老大爺遞上一根煙，說：“大爺，就憑你孫女剛才那番話，這車菜，我分文不收，全給你了。如果中國所有做食品生意的人都有她這覺悟，我就是再多送幾車菜也開心。”

老大爺不好意思免費要他的菜，石金勝便打開天空說亮話，跟老爺子說，今天這車菜算是表一下他的誠意，從明天早上開始，每天給老爺子拉來一車菜，而且可以先賣菜后給錢，採用上打下的結算方式。

生意談成，石金勝一邊把菜往老大爺車邊上堆，一邊跟他拉家常。通過聊天他才知道，於老爺子的孫女叫於夢蝶，其實他不是十三四的女孩兒，實在是她長了一張騙人的蘿莉臉，實際上今年就要參加高考了，老爺子只所以如此拚命地趕早市賣菜，正是為了給她掙學費。

早起買菜的阿姨老大爺們陸陸續續地多起來，石金勝也推着空車要回去了，天已經亮了，但是離上班時間還早，還能回去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