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師父的“腎”去哪兒了(大章)
“關梁齊?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李棋眉頭微皺。
“回師父,關梁齊不是什麼玩意兒,是關家的一位長老。”
季修晟小聲地糾正道。
“哦,原來關梁齊不是什麼玩意兒啊……”
李棋恍然大悟。
聽着這對師徒倆的奇葩對話,季修文險些被氣得當場吐出二兩血,怒道:“我這裏不是你們師徒耍寶的地方,你已經問完了問題,立刻出去!”
“這麼大火氣幹嘛?”
李棋撇了撇嘴,隨手拿起他床邊的點心吃了起來:“反正你閑着也是閑着,跟你聊幾句又不會死。”
“我不想跟你聊天!”
季修文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所以那個叫什麼關梁齊的,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你們三大家族的勢力不是不相上下嗎?就算他是什麼長老,他應該也不敢輕易對你這位季家大少爺動手吧?”
李棋呸了兩聲,才把嘴裏的果核吐乾淨。
看到他這副隨意悠哉的表現,季修文心裏更是不爽了,真拿這裏當自己家了?
也不知道季修晟是從哪裏找回來的奇葩師父!
“比斗大會上,我們季家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自當獲得大量的靈礦資源。”
季修文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季修晟,解釋道:“所以我昨日奉父親之命帶人前去北風山收回那裏的靈礦資源,北風山原本是歸關家所有,現在理應轉手給季家。可是關梁齊坐鎮於北風山,向我謊稱從未收到過這個消息,堅決不將北風山的靈礦資源交出來。”
“我一時衝動就跟他動起了手!關梁齊此人心狠手辣,修為高強,不到十個回合我就敗下陣來。可是他欺人太甚,居然還想將我們季家的礦工全部扣下!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打傷了我,還扣下了我們季家的所有礦工!父親知道此事後,一大早就前去關家理論談判了,相信今天就能一錘定音了……”
這件事情對於季修文來說顯然是一件奇恥大辱,他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你聽完了,也該離開了吧?”
季修文冷哼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季修晟這個師父簡直就是個臭不要臉的無賴,如果自己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這個無賴恐怕會一直賴在他這裏不走。
所以他很是乾脆地說完了整件事情,就希望儘快趕走李棋這個瘟神。
“那你還真是有夠窩囊的。”
李棋不禁感慨道:“被人打趴下也就算了,自己帶的人還全部被留了。季洪武交給你的任務,你不僅沒有完成,而且還惹出了更大的麻煩。看來季家大少爺也不好當啊,得虧我徒弟他不是大少爺,只是個不需要擔責任的二少爺……”
聞言,季修文的臉色更黑了。
李棋的這一番挖苦,屬實是讓他氣得肺都快炸了。如果不是事先得到過父親季洪武的警告,讓他千萬不要招惹李棋,他恐怕早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在看到季修文被自己氣得半死的便秘表情后,李棋也算是心滿意足,這個出氣筒好歹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使命。
他也懶得再擠兌季修文,當即便是帶着季修晟離開了這座院子。
“師父,我們要回去了嗎?”
“回什麼回?”
李棋佯裝生氣地說道:“架都還沒有打,憑什麼回去?”
“可是大哥他已經……”
“你大哥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好歹也算是你的大哥。”
李棋白了他一眼,似有所指地說道:“你大哥都被人欺負成了這個熊樣,難道你的心裏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當然有!”
聞言,季修晟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關家欺人太甚,我當然想要替大哥討回一個說法!”
“這就對了!”
李棋笑了:“孺子可教也!所以師父準備帶你去北風山打一場架!那個叫什麼關梁齊的玩意兒不是很囂張嗎?為師平時最討厭這種囂張的傢伙,要是不教訓他一頓,為師今晚會睡不着覺的!”
“可那關梁齊是關家出了名的武鬥派長老,聽說他修為深厚,是金丹境修者中的強者。就算是我們季家的長老們,也沒有幾個有把握勝過他的。”
季修晟有些不自信地問道:“師父,你覺得我真的能打過他嗎?”
不可否認,他跟半個月前比起來已經是脫胎換骨,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提升了很多。至少,他是實打實擊敗了永寧城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幾位天才,他有這個資格驕傲。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會自不量力,那關梁齊可是成名多年的金丹境強者。都說修者之間的境界劃分森嚴明確,哪怕是只差一個小境界,其中的差距也是十分懸殊。
這一點,從他當日對戰虛丹境圓滿的趙雅時就能看出來了。
如果不是他在危急關頭悟出了真正的潛龍在淵,最後敗的人一定會是他。
“他要是不夠強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去跟他打。”
李棋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徒兒,你要記住。越是強大的對手,才越有挑戰的價值!你未來的道路絕對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將來你還會碰上更強更可怕的敵人,難道你到時候要選擇跪地求饒不成?”
“為師將《破天龍神功》傳授給你,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深意!作為一位強者,修為再高也未必能夠戰勝敵人,但是當你有一顆強者之心后,你就註定會成為真正的強者!戰勝無數敵人!”
說完這一番從某本小說里照搬的話之後,李棋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一位稱職的師父了。
不就是打嘴炮嗎?誰不會呢?
張口就來好不好!
果不其然,季修晟這小子當場就被忽悠瘸了,對於李棋的強者之心理論顯然是相當地信服。
“徒兒謹聽師父的教誨!”
這一刻,李棋在季修晟心裏的形象變得更加高大偉岸了幾分。
“叮!檢測到徒弟季修晟的忠誠度提升10點!”
忠誠度這就80點了?已經是屬於絕對忠誠的程度了!
果然,老實的孩子就是好騙,李棋不禁想道。
……
李棋師徒二人走出季家,一路朝着永寧城城郊的北風山走去。
沿途之上,倒是能看到不少破舊矮小的民房,看那搖搖欲墜的模樣,如果放在前世肯定是屬於危房了。在季修晟的解釋下,李棋這才明白,原來永寧城並非表面看上去得那麼光鮮亮麗,繁華熱鬧。
處於永寧城中心的地帶,自然是富饒之地。反之,像這種靠近城郊和北風山的區域,卻是不折不扣的貧民窟。
這裏不知道居住着多少貧窮的百姓,沿途走來更是能看到不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小孩子。
“看來無論是在什麼世界,都會有人過得十分艱苦……”
李棋有些感慨。
嗤。
就在這時,一個皮膚黝黑,瘦巴巴的少年似乎是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衣角,竟是被嚇得當場下跪求饒:“小的無意驚擾貴人!小的罪該萬死,還請貴人放了小的一馬!”
“沒事,你走吧。”
李棋搖了搖頭。
只是被蹭衣角這種小事,他又不至於喪心病狂到要殺了這個少年,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不過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在荒古界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那些自視甚高的貴人們,往往就會因為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大開殺戒!
那瘦弱少年聞言,當即便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裏。
殊不知,他那對被髒亂長發遮掩住的眸子中,卻是不禁閃過了一抹狡猾之色。他顯然是極為熟練,身形靈巧地閃入了一個黑暗的巷子裏,很快就沒了蹤影。
沒過多久的功夫,李棋那大驚小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卧槽!老子的手機呢!額滴腎啊!”
……
瘦弱少年一路摸着黑來到了某座貧民窟之中,這裏位處地下,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環境糟糕得簡直就是難以形容。
就在這個無人知曉的黑暗角落裏,竟是有着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孩童在相互依偎着,一雙雙明亮的大眼睛時不時看向那從地縫中露出的一縷光亮,彷彿那就是希望的曙光。
“子俊哥哥回來了!”
“一定是給我們帶了好吃的東西,謝謝子俊哥哥!”
瘦弱少年看向這些孩子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憐惜,連忙從懷中掏出不知捂了多久的東西,那竟是被油紙包裹着的十幾個包子。在看到這些尚有餘溫的包子時,孩子們個個都是興奮無比,小肚子中不斷傳出飢餓的響聲。
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孩子雖然都已經餓壞了,但他們並沒有急着去哄搶少年手中的包子。只見他們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待着少年給他們分包子。
直到包子到手后,他們才會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甚至就連一點碎屑都不肯放過。
“哇!今天居然是肉包子!太好吃了!”
“子俊哥哥真厲害,每次都能帶回來這麼多包子!”
看到孩子們吃得如此開心,少年心裏也是暖洋洋的,十分滿足。
孩子們很懂事,就算是在充饑之時,也不忘說道:“子俊哥哥,你怎麼不吃呢?你不會又沒有留自己的份吧?”
“放心吧,你們還不了解我嗎?我才不會虧待自己呢!”
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跟髒兮兮的臉龐形成鮮明對比。
只見他側過了身子,盡量不讓孩子們看到自己的動作,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了半個有些發霉的饅頭,細細地咀嚼了起來。看他那副心滿意足的表情,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他在吃什麼美味珍饈。
他一邊啃着手裏的霉饅頭,一邊看着眼前這個像是磚頭一樣的黑色東西,喃喃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上去跟石頭差不多,黑乎乎,硬邦邦的,居然還會發光?難道是什麼寶貝不成?也不知道能換幾個包子回來……”
如果李棋在這裏的話,就會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己丟失的那部手機!
這可是他省吃儉用攢了兩個月工資才買回來的“腎機”,要是真拿去換包子的話,不得用卡車來裝?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某人已經快要被氣死了。
“師父,您沒事吧?”
看着李棋那張已經黑到不能再黑的臉,季修晟有些發憷,小聲試探道:“不知師父被偷走的是什麼寶物?如果有徒兒幫得上忙的地方,徒兒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師父找回來的。”
“寶貝?那可是我的腎啊!”
李棋咬着牙說道。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插座和電,他也沒有帶充電器和充電寶,可那部手機已經是他身上唯一的財產了!來到荒古界這麼多天,他生怕耗光了電量,幾乎是一點點省着用的。
畢竟,“腎機”的含電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結果日防夜防,他沒有等到電量耗光的那一刻,居然被人給中途截胡偷走了!
“師父的腎不是好好的嗎?”
季修晟一臉懵逼地看着李棋的后腰,暗自嘀咕了起來,難不成剛才那個少年是高手不成?
居然可以無聲無息地偷走的師父的腎?
師父的修為境界已經很高了,莫非那個少年也是深藏不露……
“瞎想什麼呢?”
似乎是看出了季修晟在胡思亂想,李棋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沒好氣地說道:“你師父的腰子好得很,沒這麼容易被偷走!”
“師父,我這就去幫你抓回剛才那個小偷!”
回過神來后,季修晟連忙請纓道。
“算了!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也快沒電了。”
李棋搖了搖頭,說道:“辦正經事要緊,那個該死的關梁齊,我這次一定要把他打出翔來!要不是他胡搞瞎搞地打傷了季修文,老子就不會來到這種鬼地方,老子的手機也就不會被偷了!”
經典的李棋式邏輯再次出現。
相比較起第一次的懵逼,季修晟已經逐漸習慣了自己師父的奇妙思維。似乎只要師父一碰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他就會下意識地把這份氣轉移到某個人的身上,將一切過錯歸結於那個人,以此作為出氣筒來撒氣!
之前是季修文,現在又變成了關梁齊。
反正總是要有一個倒霉蛋來背鍋的!
“不行,我是師父的弟子,怎麼能妄自腹諱師父呢?”
季修晟心頭一驚,突然覺得有些慚愧:“師父他老人家深謀遠慮,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大道理的。以我現在的低微境界,又怎麼可能理解師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