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遇澤法(下)
“我一定要打敗你。”年命身形一點沒停頓的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然後再次擺出直拳的架勢向前衝殺過去，雖然這在澤法眼中有眾多的漏洞，但澤法更在意他的雙腿肌肉緊繃著，竟是和上一波有點類似。
“沒變嗎？”澤法自言自語道。以他對年命的觀察來說，年命不應該是這樣的體術庸才。怎麼會不變嗎？難道是其後另有變化。
果然，再接下來年命果然打出了令澤法亮眼的操作:在年命衝到近前後，澤法正要再度用雙手招架之時，年命卻雙腿用力，左右搖擺，仗着澤法的身型遠高於他，竟是閃過了澤法的雙臂，然後以身帶肘，一記肘擊要硬生生的打在澤法的腰眼上。但是久經戰陣的澤法卻雙腿用力，手臂前衛，身形一躬，向前一衝，再度將年命撞飛。
年命彷彿沒有知覺一般，晃晃蕩盪的再次從地上站起。他咬牙低聲怒吼，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一般，猙獰的揮舞着拳頭，向澤法衝去，但，結果很明顯的，他的攻勢註定徒勞無功。
年命彷彿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一般，不斷得向澤法發起進攻，但結果沒有任何懸念，也沒有任何區別。
年命一次又一次的被擊飛，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他的胸口起伏的越來越劇烈，但他始終都不肯放棄，始終不肯就此倒下，他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一個聽起來很可笑的念頭，以至於後來他回想起都有些想笑的念頭。
想贏。
是的，他現在不是為了角色扮演，他就是想贏，想贏一個海軍大將，不為別的，只為想要驅散自己心頭的恐懼。堅定自己拯救羅賓的信念，讓自己不會還沒開始了止步不前。
他來自於全知之樹下，在他得知自己來到全知之樹后，他的第一想法是逃離這裏，逃離這個註定被毀滅的地方。
至於說拯救羅賓，開什麼玩笑。在實力沒達到一定程度后，貿然改變只會造成悲劇，原本沒有他可能只是沒有童年，有他之後，可能就是香銷玉碎的結局。
但可惜，這個想法在他吃下了動物系—遠古種—人人果實—野人形態，這個被認為是最適合人類的惡魔果實后就被他作死般的放棄了，為了讓那個花一樣文靜的女孩，為了讓她在今後的歲月不會像司法島那樣痛哭流涕。
他決定賭上性命去變強，還是那句話，沒有實力之前，貿然談改變只會造成悲劇。
在澤法又一次的擊敗年命后，長時間的教書育人工作讓他意識到年命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所以接下來，他並沒有再次將年命擊飛，反而提着他。
“放開我。”這是倔強的少年面對殘酷現實不甘的怒吼，悲壯，但無用。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的想要擊敗我。難道只是為了意氣之爭嗎？”澤法的目光深邃，言辭嚴厲。
“因為我要變強，我能感覺到你很強，擊敗你之後我就可以變得很強很強。強大到可以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只有這樣我才可以不會目睹那些輩劇在我面前發生，我才可以將那些海上的垃圾剷除掉。”
“那你想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嗎？你要知道，要是你死了，你就再也無法保護任何人了。”澤法同樣在年命耳邊咆哮。
“總會有人要犧牲的，與其看到這悲劇，不如讓這犧牲的是我。”
年命怒吼着反駁。
“說的很好，但可是，我了解你的經歷，你變強后，你會向海賊報復嗎？”
澤法這時候情緒不激動了。他變冷靜了很多，他此時像法官審查犯人一樣，眼神冷酷而深邃。
“那當然，我會殺光這些垃圾，他們該下地獄。”年命毫不遲疑的回答着。
“那你會為了殺光這些海賊，不計一切代價，包括來讓平民陪葬嗎？”澤法的神色還是這麼的冷駿。
“你這混蛋再胡說些什麼，如果這樣的話，我和那些海上的垃圾又有什麼區別，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混賬事。”
年命憤怒的同時也表現出有點莫名奇妙。
“可有的時候，你做不到殺海賊的同時還能兼顧到所有。”澤法依然厲言相逼，字字如刀。
“我，我，我。我不想要讓其他人再在經歷和我一樣的悲痛。我會避免這一切的發生的，我永遠不會將我的拳頭揮向平民。”
年命也頓了一下，顯然他也被這話卡一下，但他還是說出一個答案，一個澤法想聽到的答案。
澤法心中也是暗鬆了一口氣，將年命從手中放下，但面上的冷峻還是不減。
“大聲一點，我沒聽到。”澤法高聲怒吼
“我永遠不會將拳頭揮向平民。”年命同樣高聲回應。
“希望你永遠記住這句話。現在，你被海軍學院錄用了。”澤法轉身離開，同時撂下這句話。
年命跌坐在地上，嘴上還是不屈服着:“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忘掉。”
…………
澤法在回到辦公室后，想要繼續批改文件，但卻發現他腦海里滿是回憶時，就索性不批改了，
反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回想自己的戎馬一生。
他之所以那麼在乎那個孤狼般一身孤勇的少年，是因為這個少年觸動了他的回憶。不止是因為，澤法幼年也是孤兒的原因，同時也是因為年命這個拯救奴隸的舉動，很像他幼年時喜歡當英雄的習慣。雖然做法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拯救了那些平民。
想到這兒，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現在的，最優秀的三個，但卻令人頭疼的學生。
信奉絕對的正義的赤犬，岩漿果實能力者，他就像是一個火山一般，有屬於軍人的嚴謹，軍人的服從命令，軍人的鐵血，在這些方面都得到了澤法的真傳。但唯獨沒有軍人的仁慈，因此，信奉不殺的大將自然相當不認可這個學生。
信奉模稜兩可的正義的黃猿，他最不喜歡這個學生了，成天喜歡摸魚划水，偏偏天分相當好，這和天賦一般，以努力嚴厲出名的澤法大將簡直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物種，再加上那個給人第一感覺就像是流氓一樣的嘴臉，和一身軍人嚴謹的澤法可以說是兩極相斥。因此，在黃猿上學的時候，澤法就相當照顧他，哪怕是入伍了，澤法還是總想找機會和他練練，什麼太依賴果實能力，體術不好幫他練練體術都是————也不能說全是借口，但看他不爽，想揍他一頓但是真的。
相對來說，一身熱血，心眼不壞的青雉相當不錯，但是那份魯莽，除了殺海賊就是玩樂的樣子像極了某個成天傻樂的老混蛋，也不符合澤法心中對一個鐵血，理性，但仁慈的軍人的要求。況且————澤法嘆了口氣，青雉心中對海軍的形象太正面了，他很擔心青雉見過海軍的黑暗面後會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
說起這個，龍那孩子以前倒是和他老子卡普一樣，成天嘻嘻哈哈的，但現在見過了那些事以後也變成成天一副撲克臉，看上去倒像是讓澤法滿意的海軍樣子，但見多識廣的澤法教官斷定他未來必有所變化。
想到這裏，澤法大將又搖搖頭，喝了一口茶。又將思緒轉回年命身上
目前，他已經從年命這孩子身上，看到了理性和堅強，又盡自己的努力給他心中種下一顆仁慈的種子，當然，為了不讓他對海軍產生抵觸心理，他沒有說什麼不殺原則。至於未來的實力，他相信自己的教導以及自己的眼光。
如果真的如他所願，那麼等到他退休，未來，能給海軍意志力的人，也不用愁了。
“希望，我這次沒看錯人。”澤法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剛毅的臉上充滿了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