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作孽
那是一陣哀怨的哭聲,我竟然在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妙齡女子穿着一身潔白的長裙,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就要轉身的一剎那突然化作一張鬼臉兇猛無比,朝我猛地撲了過來,指甲很長。
我不由得想起棺材上的抓痕。
也許跟當初那白事有關。
“明叔,你確定當初真的安葬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詢問,身後的師父卻冷笑了一聲。
“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讓你徒弟替你遭罪,是不是用動用了以前的老法子?為的就是把錢動刀手?現在墳堆都不敢去看一眼了?”
師父的連三質問讓明叔啞口無言,看着他越來越慘白的臉就知道我師父說的句句屬實。
他這是犯下了錯,阿東差點丟了性命。
“拿着這張紙條去找老陳,三天之內好好解決掉。”
師父手寫了一張紙條,上面是他的筆記,略顯不耐煩的扔到明叔的手裏,順便叮囑了我一番。
他所讓我跟在明叔後面,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插手,不要碰那些邪物,遇到危險第一時間逃走,之所以讓我跟着是讓我安心點。
畢竟我和阿東是從小到大的玩伴。
送走師父后我和明叔面面相覷,十分鐘內只聽到他的陣陣嘆息聲。
接近傍晚的時候明叔才出發,沿着知道找到了師父口中的老陳。
他住在荒郊野嶺里,到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還住在一座山上,這山路不好走,我差點摔在地上。
這裏只有一個小房子,煙囪還冒着煙,我確定這就是師父的朋友老陳的住所了。
我和明叔一前一後,他緊握着紙條敲了敲門。
門一開,裏面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眼睛微微眯着,走路都不穩妥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陷入了懷疑當中。
他都這一大把年紀了,難不成還能出山驅鬼?
總覺得有些不現實。
只見老陳咳嗽了幾聲打量起了我。
“幾年不見個子這麼高了。”
他笑眯眯的看向我,很是熟絡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時讓明叔帶着我進屋。
房間裏幾乎沒有東西,只有一張睡覺的床和凳子,連多餘的凳子都找不出來,頭頂上一盞昏暗的燈忽閃忽閃。
他一眼就看出我和明叔有事。
不過他沒詢問,而是一把拽住了明叔的胳膊說道。
“印堂發黑,手心發紫,雙目渙散,這一看就是中邪了,小五倒是比你幸運點,那鬼魂壓根靠近不了,這麼晚找我來是想讓我幫忙驅鬼?”
明叔點了點頭,底氣不足的說出了事情原委,免不了被老陳一頓數落。
“我這人三不幫,一不幫將死之人,二不幫做事有愧之人,三不幫賺黑心錢的人,這三樣你全佔了,現在就回吧。”
老陳一點面子也沒給,眼神意味深長的看着我,似乎在給我傳遞着某種訊息。
只可惜那時的我根本沒看懂,我只知道這樣拖延下去阿東就真的沒命了!
“陳老師父!你就幫幫明叔吧,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阿東離開,你這不就是見死不救嗎!”
我大聲喊着,也不管什麼禮數和規矩了。
老陳反怒為笑,似乎就等着我這句話。
“明天上午八點出發,你們今晚就且在這裏住下。”
這一夜我躺在鋪滿了稻草的地上輾轉反側,直到天亮起的那一刻。
八點鐘我們準時出發。
老陳帶了一整包的東西,我看到了一些從未見過的法器。
他住着拐杖往前走着,雖然步伐不是很穩,但體力不錯,走了很久也沒歇下來休息。
老陳很有本事,昨晚明叔壓根沒提把人安葬在哪裏了,他卻準確的找到了位置。
看了一眼位置,老陳拿着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
“亂了,全都亂了!”
明叔接下的本是安葬,後來才知道還要遷墳一次才可以,明叔也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為了錢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來。
好在一個月墳墓都沒啥動靜。
可今天我們趕到的時候卻發現那墳墓不知道被誰給挖開了!
裏面的骨灰盒也不翼而飛!
這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得了!
“現在就給我跪下磕頭!”
老陳的話威懾力十足,我也跟着跪了下來,直接對着墓碑磕了三個頭。
“死不瞑目,連墳墓都沒安好,怨氣這麼深怎麼可能不出來害人!”
說完他深呼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拿出了不少的紙錢,還有圓形的銅錢,他灑在了墓碑的周圍,嘴裏還念念有詞。
那些話我都沒聽清楚,只知道明叔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霎時間,天空突然變黑。
我們正站在一片森林當中,我趕緊抬頭看去,還以為是要下雨了所以天陰了。
這時我才發現天空中一片雲朵也沒有,黑暗瞬間籠罩下來。
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特殊的聲音,我能感受到有人在我的身後,她的速度很快,像是閃過一般。
身邊還颳起了一陣陰風,似乎正要朝着老陳的方向衝過去。
“陳老師父!注意身後!”
我趕緊提醒了一聲。
他猛地回頭,這時背包里有東西劇烈的都動起來。
那是老陳的法器,據說用法器可以探測到鬼魂是否在周圍。
人的磁場和鬼的磁場是不一樣的,就像過去的羅盤一般,是通過特殊的方式來確定鬼魂的方位,現在的法器更加高級一些。
聲音一響起來,我也心驚膽戰的看着,生怕出了人命。
老陳淡定的拿起拐杖,在周圍畫起了一個大型的八卦陣,他就站在正中間,同時將多張道符一把扔在空中,火焰瞬間燃燒起來。
火光四射,幾件法器也跟着漂浮在空中。
隨即,老陳大喊一聲。
“現身!”
話音剛落,在明叔的身後竟然趴着一一隻可怕的女鬼!
那女鬼我見過,正是當時趴在阿東身後的女鬼。
“哼,想要上身。”
老陳從包里又掏出一樣東西,這終於是我見過的了。
他手裏拿着柳樹枝,在上面灑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就扔到我的手裏。
“拿着柳樹枝狠狠地打他的背部,一定要用力,我喊停的時候才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