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院長的話
誰也沒想到一戰結束后，找上門兒來的竟是聖堂的人。尚在迷糊時，雙胞胎兄弟已然在幾個大漢樂呵的目光中，上了聖堂的專車。據說是專門為迎接內定弟子的。
所謂內定弟子，便是無需再經過普通測試而可直接進入高級別的弟子。
好比他們，這次去的直接是水月王國國都，乃是聖堂四大分堂之一。
讓人想不通的是，水月國只不過是一個邊陲小國，怎麼說聖堂都是沒有理由將分堂設立在這裏的。
更讓小寒問沒想到的是，同路的竟然還有剛剛被雀雀修理的苟義，以及一個漂亮得出奇的小女孩。只可惜一路上苟義都離他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被收拾。
至於那小女孩……竟然沒少讓小寒問吃癟，着實令人驚訝。
聖堂某處小院。
“不去！”
小寒問乾淨利落的拒絕，院長多少有些不快。小小一屁孩，哪兒來的那麼大架子。
“院長您別介意，寒問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小寒默急於為小寒問解釋，被院長擺手制止，“不必多言，我知道！”
知道？小寒默無語，您老都知道什麼？不過他也不敢再多說，是真怕院長下不來台。
樓上一干雪白頭髮集體暴汗，為院長默哀三秒！
“小傢伙，你可了解自己的體質？你可知錯過了這次意味着什麼？”
幾人疑惑的望着院長，不知這話作何解，鳳兒卻是若有所思般盯着小寒問。
“可別迷戀哥！”小寒問一臉臭屁，標準挨抽相！
見有戲，院長接着道:“這世上有幾種公認的最強體質，如五行體便是其中之一，其餘還有各種極性體質，以及罕有的一兩種極其奇葩的體質。”說到這裏，院長看了看小寒問，讓他不禁一愣。沒那麼湊巧吧，雖說院長在說到“奇葩”二字時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小寒問始終覺得自己運氣不會那麼背才是。
“很不幸，你就是其中之一！”院長倒是很配合，“你還記得屬性測試時，屬性儀沒反應吧？”
“你們不是說屬性儀出問題了嗎？”小寒問眨巴着大眼，表示很迷茫！
“這你都能信？”鳳兒嬉笑道，她發覺這小東西是越來越可愛了。
“不是嗎？”
“當然不是！”院長肯定的回答，事實上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信，也就只能騙騙他了。
“你們騙人。”小寒問黑着小臉，眾人極度無語！尼瑪！這不是重點好吧！
院長已無力同他糾結，自顧自的道，“那是因為你本身就不具備任何屬性。”
本身就不具備任何屬性？這話什麼意思？
“這世上總有些奇葩體質，諸如‘九劫體’，亦或是‘無’。顧名思義，九劫體便是要歷經九重劫難方可成大氣，之所以奇葩是因為這種體質天生強悍無比，但每重劫難卻奇形怪狀，總之讓人難以招架。至於另一種……不用說你們應該也猜到了吧？”院長意味深長的望着小寒問，小傢伙恨不得把自己反過來看個透徹，他真有那麼倒霉？
“其實‘無’這種說法並不准確，這種體質最原始的名稱乃是‘純仙體’或‘凈仙體’。只因這種體質生來乾淨異常，不包涵任何屬性也意味着各種能量兼容。聽清楚，是任何能量，而不是單一的屬性。而它的奇葩則在於培養！凈仙體即便是在遠古的仙界也只是曇花一現，但那一代再沒能出其右者！”
“自古強人眾多，怎麼會沒有可一比之人？只是恨不能生同時罷了！”鳶兒皺着瓊鼻，俏生生道。院長笑了笑，不置可否。
“凈仙體自古以來只留有一部無字金典在世，相傳只有擁有同樣體質者方能見其內容。據說這部金典包羅萬象，乃是一界至寶。很可惜，悠悠歲月變遷，這部寶典也早已淹沒在歷史的浪潮中。”院長感慨萬千，對於那凈仙體的寶典推崇之至。
當院長談及金典時，小寒問第一反應就是小寒默的藥典，畢竟同是金色，且藥典明顯不凡。但仔細一想又不對，既然金典是為凈仙體量身打造的，那麼身為五行體質的小寒默就不應該有收穫。念及此，小寒問有點不爽院長了，“既然都沒了還說那麼多幹嘛？”
“嘿嘿，小傢伙就是猴急！”院長擼着白鬍子慢悠悠道，“雖然金典失落了，可我聖堂曾有幸得到過部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大陸上所有大勢力都知道。所以，你明白了？”
小寒問當然明白，聽院長這話，意思就是說身為凈仙體，他所能選擇的功法只有自古流傳下來的唯一金典，而這部金典目前已知的就只有聖堂才有，而且還是殘缺的。可以想像，聖堂的金典必然是殘缺得相當厲害的，畢竟過了那麼悠久的歲月，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化為烏有，所以對他有用沒用也不一定，不過終歸是一條路。
可是有一點他覺得很奇怪，如果說所謂的金典才是凈仙體的唯一選擇，那為何寒山村的經卷他又能用？只是這些他並沒有說出來，直覺這裏面有文章。
逢人只說三分話，村長老太爺可是一再交代的，外面的世界太複雜！
聽着小寒問的分析，院長頓覺頭大無比，這小東西腦袋是什麼做的？
“我既有此言，證明我有把握！”愣了會兒，院長接着道，“實話告訴你吧，聖堂擁有的恰好是初始篇。肉身境主要是拓展肌肉性能，磨礪骨骼韌性；明道境雖已點燃明道之火，但主要還是對屬性元素的認識及控制，所依仗的除了本身的明道之火外還是肉身；而到了悟心境……可以說，這裏也是一道坎，一條成就高低的分水嶺。因為這個時候開始，每個人都不得不選擇功法了，功法的等級又直接關乎未來的路。”院長此番話可謂是至理！
許多人，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往往會誤以為越早修習功法越好，事實上並非如此。萬丈高樓從地起，只有打好了基礎方能無所畏懼。
“這麼說你明白了吧？”院長認真的望着小寒問，見他鄭重的點頭不禁一喜，“那麼……”
“我還是不能去！”小寒問無所謂的聳肩，氣得院長差點上不來氣兒！
並非他有意戲弄院長，實在是因為自身的詛咒，以及暗羽的告誡。雖說在寒山村時，詛咒之霧已然驅散，可他心中卻沒有半分雨過天晴的感覺。修行之人及其信任自己與生俱來的靈覺，更何況是小寒問這般變態的存在。
“你個小娃……”
“哎呀，白鬍子你可別激動。我自是有我千萬去不得的理由！實話告訴你吧，我天生帶有詛咒，萬一給你們召來什麼不好的事，還不被你們給分屍咯？沒有一點保障的事兒我才不幹！”小寒問厚着臉皮扯淡。
聽聞此言院長頓時一驚，詛咒這玩意兒可不是說著玩的，當真是玄乎又玄。不過轉頭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相傳，詛咒非功參造化者不得以施，且施咒需要有特殊的條件及器物，而傳說中這些東西早已絕跡了。
“嘿嘿，小娃兒，差點兒讓你給騙了。你覺得，這樣說老夫會信嗎？”
“不信就算了，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不說清楚要是以後出個什麼事，你們不全賴我頭上？十個我也不夠你們殺的！反正我事先提醒過你們了，你們愛信不信。”
“寒問……”小寒默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廝是要搞哪般？吹牛吹上癮啦？
“哥，你不能阻止我將真實情況告訴他們，你這樣不仗義！”
小寒默氣結！尼瑪！到底誰不仗義呀？滿嘴謊話的傢伙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院長不愧是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來有問題，笑嘻嘻的盯着小寒問，直盯得他發毛。
“喂！老頭，小爺取向很正常，可不喜歡雪白男人。”
我去！院長差點沒嗆死。這娃吃什麼長大的？嘴巴咋這麼臭呢？沒一句可用正常思維解釋的！
“你個小東西，成心的吧！算了算了，老命要緊！”院長自我催眠，又道，“我可以承諾你，將來有什麼事，若真與你無關，聖堂絕不追究你的責任。”
“此話當真？”
“當真！”
“這個承諾在中心聖堂同樣適用？”
“你不廢話！”院長火了，這傢伙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今天他可算是顏面掃地了，還不知道要被那群無良老頭取笑到幾時呢！萬能的神啊，你是睡著了么？怎不劈死這挨千刀的毛孩子！
“唉，老頭別激動！傷身……”
“滾你媽的！你丫到底去不去？”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院長徹底爆發了，這丫毛孩子忒氣人了！
“去！怎麼不去！不過不是現在。”得了免死金牌，小寒問立即改口。事實上也是讓院長給喝住了，主要是他目前境界太低，軋不贏啊！聽說聖堂導師，至少也是問神境界來的，身為一院之長，能差？跟他杠那不是找虐么？至於為什麼不是現在，小寒問也堅持，暗羽的話不了不信。
見他這慫樣兒，小寒默立即就樂了！現在知道慫了？剛剛乾嘛去了？
院長揮揮手，算是妥協。實際上有寒默和鳶兒這兩個活寶去，院長已經很滿意了。當即有人將帶他們走，“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啟程。”
待到小寒問幾人離開，院長倏地老淚縱橫，讓樓上下來的幾位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呃……那個，你們看到什麼了么？”
“沒有沒有，我們什麼也沒看見是吧？”
“對對對，什麼也沒發生……”
“嗯嗯嗯……”
一群白鬍子顧左右而言他，好歹沒讓院長羞奮得抹脖子。
“好兄弟呀，老夥計啊！該死的毛孩子！若不是看在他那神奇的體質，將來能為我聖堂所用的份上，老夫非宰了他小子不可！”院長一把鼻涕一把淚，當真是傷心！
而此事的肇事者，此刻別提有多高興了，暢遊大陸不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