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氓火雞
苟義踏步揮拳氣勢驚人,拳頭堅如精鋼利如鋒刃。
小寒問避其鋒芒快速後退,並於霎那間自小寒默懷中扯過一直在打盹的雀雀,揚手扔了出去。
“雀雀接招。”
雀雀一個激靈,感受到那來自苟義的拳風勁道,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張口吐出一道火焰。
雖然時間倉促,並未使用多強的能力,單是這熾熱的火焰,就足夠那苟義喝一壺了。
僅瞬間就傳出一陣陣燒豬的焦臭味,其間還夾帶着苟義撕心裂肺的嚎叫。
火光幾乎照亮了整個大堂,與苟義同來的一男一女,見此情形瞬間變了顏色。
這二人與苟義一樣,都是這滯原城數得上數的人物,一開始同樣不滿小寒問等人。故此當苟義有意要教訓他們時,這二人也沒來阻攔,說起來還有縱容的嫌疑。
此時這二人面色相當難看,苟義身份不比他們差,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難以交代。再者他們也不敢說,小寒問等人就一定不會遷怒他們,想幫苟義求情又礙於顏面。
可眼看着再不開口,苟義就該沒了,其中那名少年只得硬着頭皮道,“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兄台,還望兄台高抬貴手,滯原苟家定會記下兄台這份人情。”
“啥?狗家?我說怎麼會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原來一家子都是這種貨。雀雀,給我狠狠的燒,我要七分熟的小心別焦了。”
那少年本想將苟家抬出來,讓小寒問多少有些顧忌,可誰曾想這傢伙根本就不吃這套。
你要以勢壓人?好,老子就偏要虎口拔牙!
“你……”少年氣極,卻又無可奈何。
“風言少跟他廢話,回去找我爹來。”隔着火焰苟義怒吼道。
這該死的火焰始終在一個範圍內燃燒,一到邊緣,便會給他逼回去,中心溫度雖不低,但也難以傷他根本只是疼痛難忍而已。
那叫風言的少年惡狠狠的瞪了眼小寒問,與那少女一同離開去搬救兵。
“雀雀,你偷懶了吧!怎麼半天了還活蹦亂跳?”
火焰中的雀雀探出個腦袋白了他一眼,原本就因為小韓問不讓自己喝酒不爽,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讓它做事?要不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非得讓他也變成烤乳豬。
“雀雀,你那是什麼眼神,白果酒還想不想要了?”
不得不說,小寒問就是無恥的代名詞,這麼丁點兒大就會威脅一隻鳥,指不定以後能幹出點什麼事兒來。
“咻咻咻……”
雀雀一陣亂叫,露出一個雀氏奸笑,嚇得小孩問等人面色一白。
這傢伙言稱,小寒問若是再敢恐嚇它,它便要燒了這酒樓,讓他們擔著。
看它作勢欲燒的樣子,還真不像是說說而已,小寒問也只好投降。
“這隻鳥而不簡單,”二樓雅間,一位白衣老者看了看雀雀,又看向雙胞胎,“此二子亦不凡。”
聽老者如此道,與他同行之人盡皆愕然。老者向來少於外出走動,更是難得出口夸人,可眼下這幾人中竟有三人得此殊榮,怎不讓人心驚?
有人斗膽欲行請教,卻見老人擺手道,“人各有命,路各有行,若是有緣將來自可見分曉,多說無益。”
另一處雅間,一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漂亮出奇,不用說,數年之後絕對又是一震爍八方的大美女。
只見女孩拉着一中年男子衣袍撒嬌,“叔叔,鳶兒要那隻鳥嘛!你看它多可愛呀!”
中年男子一身華服氣宇軒昂,一看便是一方霸主人物,溺愛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卻被她笑嘻嘻的躲了開去。
“小丫頭,跟你母親一個德性,古靈精怪。那鳥兒是有主之物,強取不得,這是咱家的規矩。等明日將你送入聖堂,叔叔便要離開了,以後沒人管着你切記不可恃強凌弱。”
“知道啦~”
小女孩拖着長長的尾音,大眼彎成一道明亮的月牙形,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這話您都說了八百遍了,鳶兒耳朵都起繭子了。”
在這二人身後,一位老僕人見着眼前的一幕由衷的笑了,但內心深處卻無奈地嘆了口氣:終究不是父女。
“二爺,要不要出手?”二樓正中的雅間有人低語道。
“不急,出不了人命。”
到了現在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雀雀並無傷人之心,不過就是想給苟義點教訓。
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酒樓掌柜的硬着頭皮上去求情。
“你是掌柜的?”
“是。”
“你們這兒的夥計是苟家僕人?”
“小爺說笑了。”掌柜賠笑道。
“既然不是,以後可別再狗眼看人往低里瞧了。”
小寒問也好說話,既然人家掌柜的親自賠禮來了,他也不願再糾纏。
“為表歉意,幾位今日在小店任何消費都算鄙人的,您看是不是……”
這掌柜的也會做人,消了這方的火,順帶還要救下那火里的人。
“好說,雀雀回來。”
小寒默一聲招呼,雀雀立馬飛了回去。火焰消失,只見苟義渾身焦黑的躺在地上抽筋。
原本事情已然解決,皆大歡喜,豈料火焰消失的一瞬間,一道甜美的童音響徹大堂,“呀,那隻火雞耍流氓,衣服都沒穿。”
雀雀一個趔趄,一頭栽倒地上半天才爬起來,對着二樓豎起了長長的翅膀,滿臉憤惱之色,一看就讓人聯想到人類豎中指的場景。
此時許多人都看到了雀雀的真容,不禁爆笑出聲,同時又驚駭不已:如此通靈的禽類,其品種等階絕對驚人。
在這些人眼中,這一行人毫無疑問當是以那對雙胞胎為首,其餘幾人是護衛亦或是僕人,看那身材也是不好惹的。
不知不覺間,小寒問的人的身份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甚至有人已經為苟義踢了塊鐵板而幸災樂禍了。
“鳶兒,又胡鬧!”
雅間內中年男子責備道,說是責備,可半點沒有那個意思。
小女孩嘻嘻一笑,“它是沒穿衣服嘛!爺爺說過,不穿衣服就是耍流氓!”
小女孩聲音不大,語氣中正不溫不火,婉轉如仙曲一般,聽的一眾人等都誤以為仙子臨世。
可雀雀卻不這樣認為,尤其是見到小寒問還煞有介事的點頭,立馬就火了。指着他一通數落,稱他練力量時不也光着身子來着,連那啥啥都露外面了。
小寒問頓時尷尬不已,不過一想到除了自己一行人也沒人聽得懂雀雀的話,瞬間就又放心了,畢竟他那點事兒村裡人又不是不知道。
雀雀又指了指苟義,見那傢伙還在抽,索性跳了上去,時不時踢踢人家那啥。
此時小寒問倒是自覺地做起了翻譯,“就是這傢伙不也光着嗎?喂,叫你別裝死了,快起來!”
苟義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今天丟人丟到家了!起來?那不是自找沒趣嗎?算了還是裝死吧!
只能說苟義運氣實在太好了吧,碰上雀雀這種極品,裝死這招根本等於無用。
雀雀來回跳了幾跳見無反應,頓時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在眾人吃驚之時,做出了一個鳥類本能的動作——捕食蟲子。
“啊~”
慘叫響徹耳際,苟義雙手捂着某個玩意兒直挺挺坐了起來,與轉過身來笑得純真無瑕的雀雀,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果斷收穫滿堂眼珠子,這隻鳥可真夠極品!
“哈哈哈,過癮!”
“誰傷吾兒?”
二樓傳出暢笑之聲,緊接着門外又響起怒嘯。
一聽到這兩人的聲音,整個酒樓幾乎在瞬間空了大半,一個個都面色難看,留下來的大多都是外來者,另就是並不懼這二人之人。
“尼瑪,這倆貨又要開打了!”
“真他娘的晦氣,他怎麼也在這兒?”
“走吧走吧,免得受了池魚之殃。”
掌柜的此時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原以為救下苟義,怎麼也能順順這位爺的氣兒了,怎麼沒人告訴他那位也在?這下什麼也甭指望了,等着重修酒樓吧。
而作為當事人一方的小孩問等人,對於此時的狀況,卻完全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