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梁山暴富

姚平仲對夜裏的偷襲也十分上心，這傢伙是貪戀權勢，可是不是傻子，金國人絕對不好對付，所以他拿出了十二分的小心。不但派出精銳斥候監視金軍動靜，而且，在士卒中也是優中選優，最後終於精選了五千精銳。

不是他不想多帶些人，而是人太多了，根本就掩蓋不住動靜。

金人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生存條件惡劣，所以經常要面對狼蟲虎豹的騷擾，養成了金國人警惕的性子。姚平仲如果敢帶着大股人馬過去，絕對會提前驚動金軍，還偷個鎚子。

五千人剛剛好！

夜晚的金營也還是喧鬧異常，完顏宗望治軍還是相當嚴苛，但是，像糟蹋強擄來的婦女幾乎成了金軍的傳統，就算是完顏宗望身份尊貴，也不可能違逆全部士卒。所以，軍營里最大的聲音就是那些可憐的女人發出的叫聲，還有士兵們的污言穢語。

時間漸漸的接近三更天，軍營里的喧鬧也漸漸消失。姚平仲依舊耐心的等候，論作戰經驗他還是很豐富的，自然也就不缺耐心。

漸漸的，軍營里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只有少量巡邏的士兵還在走動。

姚平仲壓着嗓子叫道：“上！打開寨門！”

幾個精銳斥候跳出來像狸貓一樣輕輕的翻進了寨牆，接着後面傳來幾聲悶哼聲，大營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姚平仲激動的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於是他大手一揮，士兵們一擁而進。

就在這時，塔樓上響起了銅鑼的報警聲。

姚平仲氣急敗壞道：“加速！沖！”

宋軍玩命的向金營里衝去，火把向著營帳扔去，熊熊火光衝天而起。

殺人放火！歷來密不可分，因此，火放起來了，許多士兵已經覺得勝利在望，金軍很快就會炸營，自己只要跟在後邊掩殺就行了。

姚平仲卻覺得一股冷氣順着脊椎直衝天靈蓋。有埋伏！他的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火光這麼明顯了，金營里居然沒有任何驚叫喧嘩，還不反常？

姚平仲大叫道：“停下！停下！快退出去！有埋伏！”

士兵們剛剛興奮的衝殺上去，卻被姚平仲的一嗓子給叫的立刻驚慌失措，啥？有埋伏？士兵們頓時停下了腳步，一臉的迷茫。就像為了配合姚平仲一樣，金軍一下子涌了出來，盔甲分明，陣型整齊，顯然是早有準備。

姚平仲的心裏亂成了一窩麻，既有害怕，又有狐疑、悲憤，怎麼會這樣？

完顏宗望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還凡爾賽道：“可惜！只有這麼點人馬，還不夠咱們塞牙縫呢！都殺了吧！“

金軍應聲而動，向著宋軍合圍。

姚平仲厲聲叫道：”跟着我，殺出去！“螻蟻尚且惜命，何況姚將軍還有一顆奮鬥上進的心？宋軍玩命的突圍，雙方從一開始就爆發出了最激烈的碰撞。喊殺聲驚天動地。

姚平仲死命的衝鋒，可惜都被層層疊疊的金軍圍困，看着身邊的士卒一個個被砍殺，他自己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距離金營不遠的地方，种師道嘆息道：”姚平仲自己作死，可惜連累的抗金局勢又起反覆，簡直是死有餘辜！“罵完了，還是吩咐道：”把他救出來吧！不要戀戰，立刻脫離糾纏！“

种師道的侄子種冽答應一聲，帶着種家軍便縱馬奔騰，直撞向金兵陣中。夜晚作戰，而且是埋伏，金軍的騎兵並沒有大規模集結，居然被種冽一陣衝撞給搞出了一個大缺口，殘餘的宋軍在姚平仲的帶領下，好不容易才殺了出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就一頭扎進了黑夜裏。

種冽：”-----？？？？？“真是敗類！

種冽忍者破口大罵的衝動，帶人連忙撤退，心裏的不爽比吃了臭狗屎還難受。看見种師道就一直破口大罵姚平仲，真是不當人子！

种師道也沒有想到姚平仲現在的人品如此低劣，再也沒有興趣談論此人。

金軍取的勝利，完顏宗望高興之下，許諾了一大堆的好處，士兵們歡欣鼓舞，個個眉開眼笑地前去休息，折騰了一夜，神經一鬆弛，誰的便格外香甜。

梁山軍已經全員出動，全部埋伏在黑夜裏一動不動，眼看着東方即將出現魚肚白，金軍也睡的昏天黑地，武大輕輕揮動手臂道：”各自按照出戰順序，不要擁擠，出擊！“

完顏宗望也沒有意識到危險。

大勝了一次，在他的印象里，已經足以震懾宋軍不敢再來，所以自己應該是安全的。可惜，他不知道大宋內部還有梁山這樣一個超出一般人想像的這麼個組織。軍力雄厚，戰力超強，這簡直就是國中之國！按照金國在大宋的情報力量，根本不會把一股草寇作為主要的假想敵。大宋自己也深深的在梁山的問題上積攢了太多的恥辱，所以恨不得把他們裹起來藏着。造成的後果就是，完顏宗望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梁山，更不會知道武大這麼個人。

武大笑了，躲在後邊陰人，爽！

高英的二千多騎兵，都提前在馬蹄子上包裹了厚厚的皮革，緩緩催動戰馬，騎兵方陣開始衝擊。加速！再加速！轟！金軍的寨門一下子便被騎兵長得七零八落，騎兵長驅直入-----

金軍的營寨內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敵襲！敵襲！“接着便是一連串緊促的銅鑼聲，聲聲像敲在人的心臟上，令人揪心。

騎兵縱馬橫衝直撞，還是一樣的配方，殺人、放火！

完顏宗望剛剛睡下，進入夢鄉，一下子就被刺耳的銅鑼聲給驚得跳了起來，腦子還事有些迷糊，什麼情況？

親兵們衝進營帳，七手八腳的為他頂盔貫甲，還告訴他一個讓人崩潰的消息：”又遭遇了襲營，這一次沒有防備，人家已經衝進大營。“

正在這時，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忽然響起，不用想也是人家的後續軍隊來了！

完顏宗望已經絕望了！這是誰呀？太會找時機了！親兵們才不管那麼多，扶起自家主子玩命的向大帳外邊跑去。親兵們已經準備好馬匹，保護着完顏宗望向著后營跑去。金國對貴族的保護律法森嚴，如果完顏宗望陣亡或者被活捉，那麼，親兵們就要全部被斬首殉葬，因此，親兵們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證主子活命。

高英的騎兵往來奔馳，早把金軍追趕的亂七八糟，誰的迷迷糊糊的，被大火驚醒，入眼處儘是亂糟糟的亂兵，怎麼辦？除了逃跑，還是逃跑！

武大率領的野戰營依次攻進了金軍大營，金軍徹底無力回天。無數的金兵搶奪馬匹，然後逃之夭夭。梁山軍也不追趕，只管逮着大營裏邊的金軍大殺特殺！

金軍已經多少年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仗了，被梁山軍像砍劈柴一樣紛紛砍殺。其餘的該逃的都逃走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屠殺，金軍大部潰逃，梁山軍整整殲敵三萬多人，屍體堆滿了大營。

武大意氣風發，對着高英說道：”騎兵追出去擊殺散兵游勇，收攏戰馬，不要遠追，安全第一！”

“野戰營打掃戰場，把收穫全部集中，咱們已經給皇帝幫忙了，好處全部運回梁山！”

野戰營歡聲雷動，實在是收穫太大了！完顏宗望一路劫掠的精華還有朝廷在這裏的戰馬，加上金軍自帶的戰馬，足足幾萬匹，僅僅是這些戰馬，就足以讓梁山實力翻幾番。要知道，大宋這麼大一個國家，存馬現在也未必有武大多，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騎兵足以發展到兩萬以上。

兩萬騎兵，足以在黃河兩岸縱橫無敵了！

東京城。

种師道救回姚平仲，急匆匆就進城去見李綱，二人聯袂求見欽宗皇帝，沒辦法，姚平仲失利，讓原本已經回升的士氣又生波瀾，消息一旦傳開，大宋士氣低落，金國反而氣勢高漲，豈不成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李綱隱隱知道，白時中、李邦彥絕對不會看着自己取勝。變數太多了！

皇帝驚呆了！臉色先是慘白，繼而一臉的青黑，和以往雍容華貴的氣度天淵之別。看着兩個大臣，自己就羞愧的無地自容，畢竟這裏邊可是有他的一份功勞。皇帝不能認錯，只好訕笑着問道：“如今該怎麼辦？”

正說著話，忽然小宦官跑進來稟報，剛剛城上觀測到城外發生大戰，其中一方正是金軍。

李綱和种師道也面面相覷，真是熱鬧啊！剛剛打過一場----嗯？不對！這是誰呀？出售的時機太好了！打死完顏宗望也想不到，會有人再次出手。高人啊！

李綱問道：“莫非是哪一路勤王大軍？”

种師道搖頭道：“不可能！前來勤王的人馬是什麼貨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和金軍作戰，最起碼數量要夠多，兵馬要善戰，城外的沒有一家能做到。”

三人毫無頭緒，种師道和李綱索性跑到城樓上，觀測戰況。

斥候像走馬燈，一會兒前來一報。最後，斥候送來一個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消息，金軍敗了！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金軍。李綱已經魔怔了，喃喃自語道：“會是誰呢？”

直到下午時分，謎底揭曉。武大出了這麼大的力氣，自然要收到應有的好處，不但要在天下人前洗白自己的名聲，而且也要天下人都看到，梁山的大胸懷，外敵入侵，一致對外！

武大讓杜壆等人把金國的屍體全部斬首，用馬車一下子拉到東京城下。

金軍雖然跑了，可是城外依舊品流交錯，魚龍混雜，因此城門依舊屬於管制狀態。杜壆將慢慢的幾大馬車頭顱一股腦倒在了城門口，縱馬大聲叫道：“金國肆虐東京，城外百姓受他們的荼毒，十室九空，今日，梁山斬首三萬級，為東京城外的百姓報仇雪恨。”

說罷，帶着馬車就走。

城上頓時議論紛紛，梁山？也恐怕只有梁山才有能力一戰擊潰不可一世的金軍了。眾人神情複雜，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要靠着以往眾人鄙視的山賊，才擺脫厄運。真是情何以堪？

完顏宗望一直奔逃到黃河對岸這才停了下來，看着身後稀稀拉拉的士卒，忍不住悲從中來，嚎啕大哭。驕兵必敗，自己從天堂跌到地獄也僅僅是一剎那的功夫。

果然是不能得意啊！

親兵們勸慰道：“殿下不用擔心，咱們雖然敗了，但是敵人無力追趕，咱們的士兵都逃散了，想必別的人也沒有膽子追趕咱們，不如就在這裏豎起大旗，吸引潰兵前來會合才是正道。

完顏宗望也只是一時難以自制，聞聽此言，頓時收聲，下令在高處紮營，豎起自己的中軍大纛。果然，陸陸續續有大批的金軍趕來。不足一天功夫，完顏宗望居然收攏了十萬敗兵，依舊是實力雄厚。不怪武大為何不繼續追殺，人家只不過是被自己打了一個突然襲擊，大部分軍隊都是被亂軍裹挾跑散了，失去了建制。一旦有了喘息之機，又該自己反過來跑路了。實力不如人啊！

梁山每損失一個士卒，自己就要花大功夫培養才行。金國呢？全民皆兵，死個十萬人也未必會動搖根基。這些士兵別看都是胡人，真正的女真人屈指可數，大多都是收容的契丹人、奚族人，這種貨色，金國現在可以隨隨便便拉出來百萬人。

正是知道抗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武大秉承老傳統，佔過便宜就跑，絕不留連。

完顏宗望卻絕對不會忘記這次恥辱沒咬牙切齒的問道：”打探出來這一次是誰幹的？“

斥候小心翼翼地說道：”是一個叫做梁山的山賊勢力！“

完顏宗望要瘋了！山賊？山賊有這麼好的軍隊？山賊可以這麼流利地運用騎兵？大宋的山賊這麼厲害？完顏宗望看了一眼斥候，嚴重懷疑這個斥候被人忽悠了。

斥候連忙叫道：”不敢欺瞞殿下，梁山已經把咱們大金國陣亡的士兵全部斬首，頭顱就堆在東京城門口，揚言就是梁山所為。

完顏宗望咆哮道：“查！立刻給我查清楚這個梁山是什麼鬼東西！”完顏宗望已經幾次失態了，本來想露臉的，結果丟了大人，把腚給露了出來，而且回到北方，自己還要面對同僚的恥笑，皇帝的責難。梁山！恨死了！

梁山軍得意洋洋，轉的盆滿缽滿，興高采烈地回家。每匹馬上都裝的滿滿的，完顏跌倒，武大吃飽，打大戶就是來錢快！

汴梁城裏還要上演鬼打鬼。

完顏宗望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乖乖退走？他要繼續窺測東京城，軍事上敗了，那就以勢壓人。不信這些軟骨頭不乖乖的拿出好處，彌補自己。他在等，他堅信城內一定有人希望自己早點走人，這就是自己下刀狠宰的時機。

果然，宰相白時中居然親自偷偷的前來拜會。這廝不顧體面，為的就是要金軍快速退走，自己好獨攬功勞。李剛已經威脅到了他的位置。

兩人很快就一拍即合，完顏宗望獅子大開口，勒索白銀五百萬兩，割讓河北三鎮。

離譜的是欽宗皇帝居然答應了！

性格剛硬的李綱被皇帝卸磨殺驢，相位沒了，白時中、李邦彥重掌朝政。欽宗皇帝朝秦暮楚，性格軟弱，不分忠奸的性格暴露的徹底無異。

武大現在名利雙收，才懶得管他們怎麼折騰，大宋朝就是被這幫混蛋給折騰沒的，誰也救不了他們。

梁山忙着擴充騎兵，武大索性從自己的野戰營里挑選苗子該練騎術。兩萬騎兵，武大想想都激動。

至於將領，高寵、史進、杜壆等人全部改成騎將，進入騎兵營學習騎兵作戰。

梁山練兵練得熱火朝天。

外界對於梁山的風評直線上升，得益於朝廷拉誇表現，梁山簡直就是明燈在世，光彩照人。

梁山的鄰居，芒碭山，樊瑞找到兩個兄弟，李袞和項充商量。

樊瑞滿臉憔悴，說道：“賢弟，咱們投奔梁山怎麼樣？”

項充和李袞都不是私心雜念太多的人，當初結義也是佩服樊瑞武功高強。聞聽樊瑞的提議，當下異口同聲道：“哥哥自己便可以做主，我們沒有異議。”

樊瑞依然解釋道：“哥哥我本來不願屈居他人之下，可惜咱們山寨始終沒有起色，相反梁山卻日新月異，看來哥哥我真的不是這塊料，那就認清現實。咱們就投靠強者，總能博得封妻蔭子。”

二人當下附和道：“都聽哥哥的。”

三人雷厲風行，當下就遣散了不願意跟隨的小嘍啰，出發前往東平府。

武大正在抱着自己的長子武瑛在欣賞着軍器監打造出的雁翎刀，興緻勃勃。實在是雁翎刀造型流暢，在後世流行了明清兩朝，也是中國鑄刀工藝最後的輝煌。

武大單手拿着刀揮動幾下，照着旁邊的山石砍去。

只聽呲的一聲，山石一刀兩斷。刀身嗡嗡的震顫，柔韌足夠。

武大哈哈大笑。下令道：“全力打造，配發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