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戲精附體
曾家士卒本身就已經趕了一天的路，筋疲力盡，現在又要跑路，開始在逃生的慾望下，還能堅持，可是不一會兒就再也壓榨不出一點兒精力。有的被追上砍死，有的索性跪地求饒。對於這種人，梁山還是願意接納的。
亂世里，沒有比人命更賤的，也沒有什麼是比人命更珍貴的。對於人口，武大從來就是多多益善。
曾頭市的私軍全軍覆滅。只有寥寥無幾的人逃出生天，其餘的要麼死，要麼降。
掃清了外圍的障礙，楊志可以聚集所有力量進攻祝家莊和曾頭市老巢了。沒有了各自的三千生力軍，祝家莊和曾頭市就是一塊肥肉，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楊志集結了呼延通和魯智深的軍隊，加上杜壆和孫立的人馬，浩浩蕩蕩一萬多人，攻下兩個小小的土財主不要太容易，作戰過程簡單到不用敘述，兩家元氣大傷，殘兵敗將跑回來渲染的梁山軍猶如天兵天將，致使兩家的抵抗意志低的可憐，儘管有高層死命的壓榨，也難以挽救覆滅的命運。所有的高層都是對梁山有惡意的，楊志令旗揮下，統統把他們送去下地獄了。
值得一提的是欒廷玉，此人是個忠誠的一根筋，死戰不降，無奈之下，楊志只好讓孫立、杜壆等人聯手把他斬殺。
經過佔領祝家和曾頭市，梁山一舉奪得糧食無數，兩家名下的土地多的數不勝數。最讓梁山如虎添翼的就是曾頭市裡囤積着從北方運來的二千多匹駿馬。這一次，武大終於可以放開手腳擴充騎兵的規模了，不至於在高英面前有放空炮的嫌疑。
祝家莊和曾頭市的覆滅都發生在一天之內，盧俊義還在傻乎乎的等待着螳螂捕蟬的機會。
高唐州城內，高廉已經急眼了。眼看就要到了行刑的日子，預料中的梁山劫獄絲毫沒有影子，對手私改劇本，自己該怎麼辦？高廉浮想聯翩，實在想不出其中的貓膩。
其實哪有什麼貓膩？柴進已經落入陷阱，讓自己耍孤膽英雄？腦子秀逗了吧！傻子也知道這幾天城裏根本就是龍潭虎穴，城外還有埋伏，自己需要傻成什麼樣子才會派人去進城救人？何況，幾十口子，救的走嗎？
武大就是要告訴高廉，你斬吧！等你斬過了，老子打下高唐州，用你的腦袋給柴進陪葬。
哪知道高廉把武大的道德標準想像的那麼高，居然會判斷梁山一定會進城，任由他來個瓮中捉鱉。這就有點尷尬了！對手努力的要把武大捧成聖人這種標杆，武大這廝自己不學好，拚命的往壞人堆里擠，自甘墮落。
高廉現在反而在糾結，到時間了自己究竟是斬，還是不斬？
時間悄悄溜走，轉眼到了正式開斬柴進的日子。高廉還在發愁，要釣的大魚不上鉤，怎麼辦？要不索性拉上城頭當著反賊的面砍了？總不能就這麼虎頭蛇尾的沒了後續，自己怎麼交差？高廉一聲令下，把柴進和他的家人全部都拉上城頭。
城外，三三兩兩的江湖人士也已經慢慢向著城門口集中。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雞賊，明知道城內就是個大坑，誰願意就這麼睜着眼跳進去？只不過誰都知道今天一定有重頭戲，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就湊了過來。
一大早，武大便收拾齊備，今天也算是個特殊的日子，梁山也是主角之一，自己當然要好好的表現，要不然出力都搞了這麼久，最後卻拉跨在最後這一哆嗦，冤不冤？
梁山軍開始列隊出營，一萬多人，行軍隊列整整齊齊，肅穆莊嚴，威風凜凜。一路上三山五嶽的各路好漢看了，氣為之一奪，所有人都一臉的羨慕和敬畏。梁山軍收割了一波憧憬的目光，走路更加虎虎生風。
高廉在城頭上看見梁山大軍趕來，忍不住恨得牙根痒痒。這些混帳，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當個義氣深重的漢子？非要做個縮頭烏龜，真是白瞎了偌大的名聲！
等梁山軍在城下排兵佈陣完畢，高廉意氣風發的大叫道：”把逆賊柴進和王倫還有一干同黨都帶上來，也讓城下的逆賊見見他們的同伴。“
殺人誅心的招式，高廉用的不錯。
官兵們把柴進還有他的家人都一字排開，讓城下的人看個夠，這廝就是要讓梁山軍在江湖上名聲掃地，然後發動幾方合圍，一舉重創梁山。
老實說，這個計劃真心不錯。武大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也一定會中招，畢竟在五天之內，梁山真正能集結起來並且帶到高唐州的兵力也未必能有多少。有心算無心，成功的機率很大。壞事就壞在武大有情報司，有幾個智謀在線的軍師。抽絲剝繭，陰謀無所遁形。
高廉得意洋洋道：”柴進，任你結交滿江湖，狐朋狗友遍地都是，梁山還是你一手扶持，那有怎樣？今日，本官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把你明正典刑，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看看，天道昭昭，你們活該被朝廷鎮壓，永世不得超生。“
又對着梁山軍大吼道：”梁山賊子，你們看着自己的恩人被砍頭，滋味不錯吧？啊？哈哈！梁山！不過如此！徒有虛表！”
城頭下的江湖人聚集了不少，看着高廉在城頭上表演，忍不住氣的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同時，高廉的一些言辭也順利的帶動了一波節奏，這些江湖漢子看向梁山的眼神頓時有些詭異，尷尬中分明帶着一絲鄙夷。
雙標歷來就是人類無法根除的劣根，這些人沒本事，也沒膽子去救柴進，就把希望不自覺地放在了梁山身上。到最後卻發現原來梁山也救不了柴進，頓時覺得自己沒有那麼不堪了。梁山原來也不過如此。
武大對江湖客們的議論毫不在意，把手一揮，自有兩個士卒搬過來一個桌案。上邊放着全套的祭品香燭。武大自己從懷裏拿出一條白布，向著腦門上一勒。
江湖客們嗡的一聲，這分明是祭拜的路數。武大要幹什麼？人家柴進還沒死呢？
武大撲通一聲，乾淨利索地跪了！演戲？誰不會？
來到大宋，武大還沒有跪過誰呢！今天為了梁山，自己就獻上處子跪了。武大舉起一碗酒，朗聲說道：“大官人！王寨主！武某愧對二位，二位失陷城中，高廉設下了埋伏，等着咱們梁山的兄弟往裏邊跳。你們是梁山的兄弟，他們也都是梁山的兄弟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爹生娘養，我不能讓他們為了救二位，白白送命，明知道是陷阱還主動往裏跳。二位要怪，就怪罪我武某一人。今日，小弟送別兩位哥哥。在天下群雄面前立下血誓。凡我梁山兄弟，皆有為二位報仇的責任，我死了，自有繼位之人繼續此誓言。武某發誓，一定攻破高唐州，屠盡官府之人，為二位殉葬。如有違背，天人共棄。”
武大發完誓言，長劍出鞘，在自己的手心一拉，鮮血順着長劍流滿劍身，把長劍染的鮮紅一片。
城下議論紛紛。城上卻鴉雀無聲，武大的誓言殺氣騰騰，已經徹底的驚呆了乘上的所有官府中人。沒聽見么？屠盡官府中人！以往的梁山從來也沒有這麼暴戾過。
柴進心情複雜，誰不想活命？螻蟻尚且貪生，武大這麼一搞，自己可謂是不想死也該死了。高廉如果不殺了自己，怎麼體面的下台？外界還不瘋傳說他怕了梁山，這樣的流言足以斷送他的仕途。所以，高廉已經被逼到了死角，不想殺也要殺。縮不回去了。
武大不知道這種情況嗎？怎麼可能！只不過他選了一個快刀斬亂麻的方式而已，柴進和王倫，對於現在的梁山來說，可有可無。自己能為他們報仇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從頭到尾也沒有什麼交情。王倫為什麼去了滄州以後，柴進救徹底的斷了和梁山的聯繫，還不是覺得自己狼子野心，柴進容不下自己而已。
所以，武大不會愧疚。
這一回反而輪到高廉騎虎難下了。殺與不殺，都讓人為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等着他的決斷。
武大才不會管他的內心鬥爭的究竟有多麼激烈，大聲下令道：“另外三座城門，一個城門分派一千人，給我封鎖高唐州，逃走一人，提頭來見！”
語氣殺氣騰騰，冰冷徹骨。梁山軍早就對武大擁護進了骨子裏，應聲而出。三個千人隊呼嘯而去。
江湖漢子們羨慕嫉妒恨，大丈夫當如是也！
武大大吼道：“梁山軍！列陣！攻城！”
一人下令，萬人景從。整個軍陣刷的一聲，整齊劃一的向城頭踏前了一步。
城頭上頓時亂了起來，屬官們再也顧不得體面。跑到高廉面前叫到：“知州大人，千萬不能斬殺柴進，否則你我都難逃一死。”
高廉大怒道：“你讓本官怎麼辦？如果不斬殺柴進，本官還有什麼面子立足朝堂？陛下能放過本官？”
那屬官記得跳腳道：“我的高大人哪，沒聽人家怎麼說嗎？屠盡官府中人！咱們都是被屠殺的對象，你連高唐州都出不去，必死的結局，還提什麼朝堂啊！”
高廉狂性大發，嘎嘎怪笑道：‘那可不一定！本官料定梁山會來，豈有不早做準備？梁山武大郎，死吧！“
高廉對着親兵嘶叫道：”發信號！圍殺梁山！“
城頭上的官府中人驚呆了！事情有了反轉，難道高廉有準備？所有人心裏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盼望着高廉靠譜一回，自己能夠死裏逃生。
果然，號箭發出，遠處忽然一下子響起了兵馬衝殺的聲音，城頭上看去，黃塵遮天蔽日，一支兵馬呼嘯着向梁山後陣衝去。城頭上頓時歡呼聲一片，幾個屬官心情激動之下，頓時阿諛奉承的辭藻張口就來：”高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小小梁山，跳樑小丑，您老人家略施小計，管叫他們飛灰湮滅！“
屬官們吹捧慣了，有了開始，就不會輕易結束，頓時馬屁和法螺齊飛，城頭上比法會還熱鬧。
高廉轉着腦袋看來看去，把自己的脖子快扭斷了，也沒有發現還有別的人馬，只有孤零零的一支兵馬，高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白，然後焦黃焦黃的，像開染坊一樣，屬官們還在拚命的吹捧，洋洋得意。
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刺激了。比過山車有意思。高廉大吼道：”都閉嘴！“吼叫的太用力了，以至於嗓門破音，十分的刺耳。屬官和小吏都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高廉在發什麼瘋。
高廉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三路！三路！怎麼只有一路？為什麼？為什麼？“
城頭上的官吏驚呆了，莫非高知州瘋了？瘋的也太是時候了吧？官員們嚇得三三兩兩的相互接頭商量，對城下的鏖戰，居然毫不關心。
盧俊義意氣風發！
今日一戰，定要顯露一下我盧俊義河北玉麒麟的本事，然後在官府呼風喚雨，青雲直上。這廝凈想好事了！
大名府官軍在盧俊義的帶領下，吶喊着向梁山後陣衝去，氣勢很足。然後情況就急轉直下，首先，盧俊義發現居然只有自己帶領的幾千兵馬在攻擊，預想中的友軍根本就沒有影子，盧俊義已經心裏犯嘀咕了。再加上人家梁山明顯有備而來。等到官軍快到了，梁山後陣一聲喊叫，軍陣化的一聲就開始調整。大盾舉起，長槍如林，整個軍陣頓時變成了一個外表裹滿龜殼的刺蝟，弓箭手長弓搭箭，就等着自己一頭撞過去呢！
盧俊義已經沒有退路，這是打仗，哪有停下的道理？只有一鼓作氣。這廝厲聲大叫道：”衝過去！本將和你們一塊衝殺！“
說罷，一馬當先向著梁山催馬直衝。
武大騎在馬上，在中軍觀戰，看見盧俊義身先士卒，英武非凡，忍不住對圍在自己身邊的武松、石秀、縻勝、高寵說道：“殲滅了他的主力，你們幾個過去，把這個所謂的河北玉麒麟給我打敗，打的他傲氣全無。別總想着單打獨鬥，估計你們都不是這傢伙的對手。”
史進正在後軍指揮迎敵，龜殼陣正是他佈下的，大宋最擅長的就是這種陣型，可以應對騎兵衝擊，還能對付大部隊進攻，屬於對付進攻的萬能陣型。
盧俊義的智商已經被梁世傑放出的官位誘餌忽悠的不要不要的，看着這個陣型難啃，他也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從這一點來說，盧員外是個厚道人，很有契約精神。收了好處，就會拚死完成任務，德行不錯。
盧俊義的身手也不是蓋的。這廝合身撲入軍陣，手中大槍揮動，一槍刺入陣中，接着橫掃、上挑。嚴整無比的大陣居然被他蠻不講理的一槍挑開一個大洞，四五個手舉大盾的士兵被掃飛，接着被一擁而上的官軍吞噬的乾乾淨淨。
盧俊義趁着空缺單獨衝進了梁山陣中，向著腹心之地衝殺。這廝的身手確實搞得嚇人，手下沒有一合之敵，造成的傷亡讓人心痛。
史進忙着指揮軍陣合圍盧俊義，還要堵住軍陣的口子，以免官軍徹底的攻破軍陣，頓時忙的不可開交，恨不得再多長几手幾腳。
武大心裏已經有些發怒，盧俊義殺人太多了，武大忽然覺得自己何必重視這種所謂的好漢光環？一開始居然只想着打敗他，一定又是受前世的影響，覺得可惜，現在雙方是敵人，那廝殺人如麻，殺的可都是自己忠勇的下屬，而且這廝投靠官府，也就是說，他更加認同官府，是敵人，那就弄死他又何妨？到了此刻，武大對原著裏邊浩瀚的執念已經徹底不再幻想，於是對着身邊的四將吩咐道：“你們去吧，儘快剿滅官軍，生死不論！”
四人在就等的心急如焚，高寵一馬當先，武松、石秀、縻勝接連沖了出去。
現在的軍陣被盧俊義攪合成了一鍋粥，已經不方便進去找他對戰，四人不約而同的對準了大名府官軍。高寵長槍如龍，一招鳳點頭，只見寒光點點，槍頭一下子分出了七點殘影，高寵一聲長嘯，長槍刺出，人群中不多不少一下子倒地七人，全部都是咽喉中槍。高寵很是滿意，顯然自己的槍法又有進境了。
武松自從成了一軍主將，便苦練馬上作戰，騎術長進不少，只不過兵器還是用的鑌鐵大刀，雖然不夠長，卻也保留了熟悉的手感，這不，他雙手左右開工，在他的千斤巨力加持下，兩把鑌鐵刀揮動的猶如車輪旋轉，所到之處，沒有一合之敵。
縻勝用的兵器最誇張，是一柄宣化大斧，重達幾十斤，重量直追魯智深的禪杖，一斧子下去，就是一分為二的下場，血腥程度，震撼力十足。反正他殺過去的地方，官軍個個都像剛剛經過蹂躪的小媳婦，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投降、逃跑的概率大大的增加。誰也不想這樣死啊！
幾人之中，實力最弱的反而是石秀，這傢伙卻也足夠雞賊，一路尾隨着縻勝。縻勝在前邊砍殺，他在後邊狐假虎威叫道：“放下兵器的，不殺！跪地求饒的，不殺！其餘的一律斬殺殆盡！”
如果是別的情況，哪有剛開戰就有跪地投降的？實在是縻勝殺人的手法太嚇人了！經過他的手死了的，全部都是一分為二，死相太難看。震懾力太強了！讓石秀這麼一喊，還真的有膽小的立刻就跪了。有一就有二，膽小也傳染，官軍呼啦啦居然跪了一地。
高寵愣了一下，轉身便大殺特殺，對那些妄想對抗到底的頑強之輩，只有一個字，殺！
縻勝根本就沒有影響，眼裏只有面前的敵人，我砍！再砍！接着砍！
武松哈哈大笑，有意思！我也砍！
有三個非人的傢伙玩命的劈砍，官軍倒了大霉，幾千人對這三人毫無辦法，被殺的心驚膽戰。石秀就跟在後面適時的送上溫暖，規勸他們投降。這叫聲來的太及時了，比宋江更及時雨。於是，官軍投降的更多了，也更快了。
史進面臨的壓力忽然間消失了，立刻便全力圍剿還在陣中大殺四方的盧俊義。儘管這廝武藝確實獨步四海，那有怎樣？霸王夠勇吧？照樣被千軍萬馬給堆死。盧俊義越來越堅持不住了。大軍對陣，個人勇武不足恃。沒有後援，孤軍深入，不退就是個死，這傢伙破開軍陣，沖了出來。
盧俊義愣住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
盧俊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下屬一個個像綿陽一樣任由梁山軍綁着押赴他處看守。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結束了？
高寵直勾勾的沖了過來，一臉的不服氣，叫道：“你就是那個什麼河北玉麒麟？咱們比一比？”
盧俊義看着周圍幾個武將全部都躍躍欲試的樣子，知道現在自己不走，也就徹底沒了逃走的機會。但是武者的傲氣讓他不甘心逃命，於是傲然答道：“來吧！讓你家盧爺爺教訓你這個毛娃娃！”
高英最恨倚老賣老，能在他面前擺譜的屈指可數，盧俊義名氣夠大，想讓這傢伙心服口服還差的太遠，當下便叫道：“沽名釣譽，妄稱好漢，朝廷鷹犬而已，吃小爺一槍！”
人借馬力，長槍如龍，直刺盧俊義。
這一槍放棄了一切花哨的動作，只取一個快字，盧俊義原本以為對方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就是在娘胎里開始習武又能有多少功力？哪知道高寵這廝就是個異類，不但力氣大的驚人，習武天分奇高，高家槍又注重在實戰中砥礪前行。高寵不缺天賦，不缺對手，更不缺施展的機會。實力一路飛升，不但遠遠超過了自己的老爹、親哥哥，就是在一眾梁山的高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盧俊義小看他，註定要吃虧。
果然，高寵這一槍快如閃電，一下子便襲到了盧俊義的面門，速度恐怖到了如此境地，把盧俊義嚇得汗毛豎立，連忙一個鐵板橋躲過了鋒芒，槍風卻依舊在他的臉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高寵不屑於乘勝追擊，勒馬看着盧俊義說道：“戰場上居然敢小看對手，你確定你真是官軍的將軍？”
盧俊義惱羞成怒，他還真的不算將軍，梁世傑根本還沒有給他把官憑辦下來，就趕鴨子上架讓他領兵出征了。不過，他註定只是梁世傑拋出的棄子，一輩子也不可能混上趙家的官了。他自己不知道而已，還在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拚命。
這一次，他再也不敢託大，策馬直奔高寵。
高寵戰意升騰，也是針尖對麥芒，挺槍來迎擊盧俊義。
二人都是槍法大家，盧俊義槍法趨於江湖路數，變招靈動迅捷。高寵則是正統的將門風格，出手便是鐵血殺氣。二人凝神對敵，啥的如醉如痴。高寵第一次遇見身手如此高明的槍法高手，只覺得渾身的細胞歡呼雀躍，許多奇思妙想在盧俊義的壓迫下紛至沓來，精妙的招數信手拈來，顯然槍法又有了新的領悟。盧俊義也早就放下了情緒，一心一意和高寵爭雄疆場。
二人來來回回打了一百多回合，絲毫也不見精神萎靡，反而更加精神奕奕。到了此時，二人都有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高寵今天絕對是超常發揮，能和盧俊義這樣的高手較技，千載難逢。心裏不自覺地有了一絲親近之意。於是叫道：“小心了，看我高家槍絕技！”
說罷，一槍橫掃，盧俊義輕鬆的格擋而過，高寵縱馬向前奔馳，盧俊義不自覺的便追了上去。高寵忽然在馬上一個扭腰轉胯，長槍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刺盧俊義前胸。這一槍把不可思議發揮到了極致，快的出奇。盧俊義早就有了準備，還是沒能完全躲過這一槍，眼看着槍頭直刺自己，躲無可躲。高寵卻在間不容髮之際停住了長槍，槍尖在盧俊義胸前翁的一聲，死死的頓住。
兩軍陣前忽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龍爭虎鬥！人生能得幾回見？
盧俊義頹然說道;"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