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二人民醫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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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對陳國彬的行為很不理解,不知道他為何這般,更不知道,他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出於好意,她提醒他,這樣做會遭來更多的打擊報復,然而,他表現出來的,是那麼的毫不在意,一種xiong有成竹的不在意。
很快,嫣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在她參加海選時出現在評委席上的nv孩,李冰。
陳國彬上前和帶着個保溫瓶前來的李冰打了招呼,隨後在幾句簡單的介紹中,嫣然總算知道了陳國彬帶自己來這裏的真正意圖,但是,她還是不明白他帶自己前的用意,同時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怨言,至少,她沒有做任何準備,否則大可去買上一束huā,不至於空手,然而她一直都是在懵懂中。
至於李冰看着自己那有些別有意味的目光,還有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卻是被她直接無視了。這麼些年風月場所的生活,她早就見識過更多不屑的,歧視的,審視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目光,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隨後的事還必須似乎有了些正常化,懵懂地跟着陳國彬到病房裏看望一個即將進入化療的朋友燕子。
閑聊中倒開水,打開窗戶,順手整理一些病房裏的東西,他以無比純熟的動作做了一些力所能及而又不令人覺得過分的事,再坐下來,以一個晚輩的姿態與燕子的母親聊了會天,隨後,她就聽到了陳國彬對着那阿姨問出的問題:“阿姨,男人真的不能生孩子嗎?”
這讓嫣然很是愕然,房間裏那麼多人,她知道,除了她之外·沒有會覺得陳國彬是認真的,然而,一個大學生要何等白痴才會連這種生理問題都不明白?一剎那,她的腦海一片凌luàn,她發自內心的盼望他不要提及他與她發生的任何事情,她很擔心有些話會令她無比難堪,也比無損害着他自己的形象。
她很矛盾·即便在很多人面前·她表現出對自尊多麼的不在意,然而,在此時,她卻無比在意,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似乎,在內心深處·還是有着那麼一絲,一絲對友情,對生活的企盼。
不知不覺,燕子化療的時間到了·送她到治療室外后,留下李冰陪着燕媽·兩人下了樓去,這時,嫣然才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好在,陳國彬也沒有再多異樣的表現!
嫣然覺得,整個過程,陳國彬表現得無比得體,看起來,對那個叫燕子的nv孩子比一個正常的朋友似乎要親密些,卻又比親人要生疏些,即不會讓任何人想到男nv朋友那層關係·也不會讓人覺得他的到來有何不妥,甚至,在與那個中年funvjiāo談的整個過程中,他也沒有說出哪怕半句不合時宜的話讓她不開心·即便是那個除了她可能沒有人會當真的問題,也只是引出那個本就愁眉不展的fu人一陣笑聲。
也就是在這樣釋懷的心情下·嫣然的心中這才對剛剛進入化療室的那個柔弱的nv子生出幾分羨慕:若是我也有這樣的朋友,那該多好?
然而,這種正常,也就到此為止,接下來,還要在醫院裏呆上數個小時,等着燕子從化療室出來,嫣然的夢魘再次繼續。
“…¨在錄像中您可以看到,他的動作很熟練,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連眨也沒有眨一下,他的經驗一定很非富,根據犯罪心理學中的犯罪事實行動分析,他從事這樣的行為超過一百次,甚至有百分之九十一的可能xing會超過兩百次…。”
“…。他很能根據您的表現而作出判斷,您看,就在這裏,他的手動了,再看看他的臉sè,這種表情,正是表現出了一種成功的喜悅,在他對您表示同情的那一刻,眼神中的貪婪,您看看他的下巴,輕輕翹起,您看是不是這樣?”
“…。成功未必有因,而失敗絕非偶然,可以理解您被欺騙一次,但很難理解,您竟然給了他們第二次欺騙您的機會,這是絕難願諒的,當然,這並不是不可補救的,如果是我…”
那個還帶着些許稚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嫣然的反應早已再不像最初那時那般mihuo與驚訝,幾個小時的見識,讓她對這一切已經見怪不怪。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身邊的他,扶起摔倒的老人,帶找不到母親的小孩到保衛科,為初次進醫院,不知道該如何走治療程序的人指明方向···。
是的,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做到了哪怕最具善心的義工,最有效率的工作者也做不到的事情,積級,而且高效!
是的,嫣然一直看着,身邊這個衣着怪異,行為怪異的年青人帶着她一路做着好事,看起來這是一種良好的品德,一份在現代已經找不到的熱心,做好事的人,或許有,然而,他是一個公眾人物,一個事業有所成就的學生,也正因此,他的表現就更是非比尋常。
這,似乎並不重要,令她無奈的行為還是,他會在很多件罪惡發生之後向受害者一次又一次展示了那個香蕉手機。對所有犯罪事實的錄象,對錄像的內容細緻的觀察研究,對所有人員的行為一一分析,排
嫣然不止一次注意着他的動作,她絕對相信他一直沒有做出什麼拍攝或者哪怕只是注意某一個角落的動作,然而,那些錄像,就那麼神奇地出現在他手中的香蕉手機里。
同一個時間,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住置,不同的人。
她甚至有些相信,即便是這世上最最出sè的間諜,最最盡職的警察,也做不到他的十分之一,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但是,他總是能得到他想要的錄像,而在受害者面前的他表現出來的是那麼的專業,每一個人每一個動作·哪怕只是一個細微得不察的眼神,一個毫不起眼的顫動,都被他的慧眼看出,並分析得有根有據。
不管是別人丟了包還是被醫托huā言巧語拉到某個以專科為後綴的醫院名,亦或只是yào品單上多了一些用着長長的專業術語,標着驚人價格卻只是一些很普通且可用可不用的yào品,他都可以一一指出·並用通俗易懂的話一一解釋·用鐵一般的事實告訴對方那或曾經,或將要發生的罪惡。
出到社會這麼久,嫣然也知到一些在醫院裏發生的那些破事,從回收鮮huā禮品再次出售到醫托yào托坑人騙人,從號販子占隊到內部人員賣號賺錢,從沒見到錢就見死不救到人死後還不停刷新着的醫yào費,從醫院裏到醫院外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產業鏈·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挖空心思從患者口袋裏搶錢。
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也不知鬧過多少醫患糾紛,引發了多少官司,甚至還有好幾次·上到了只會報導和諧的媒體,但每次都是照着天朝最基本的規則走·收到舉報,首先被調查的永遠是舉報者,而不是他所舉報的事實,在這樣的程序下,所有的事情最終都是不了了之,倒霉的還是那些不得不進入醫院的患者,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
以前,遇到這種現像,嫣然和大部分人一樣·自認倒霉,祈禱自己不要進入到這種事非之地,她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也不可能做出些什麼。而在現在·她知道,事情還有許多解決的方法·雖然它們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完美。
那都不重要,最最最最重要的是,陳國彬總會在他對受害者擺清所有證據,陳訴完所有事實之後,補充上那麼一兩句不是那麼適當的話,那些話,用另一種方式來解釋,或者可以說是,教唆!
在別人的怒火燃燒到了頂點的時候,這種話,絕對就是引you犯罪!
也就是那麼一兩句話,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味道都變了,至少她看來,這些絕對稱不上是出於善意的熱心,或者還非常的——別有用
他,和醫院有仇?
他到底想幹什麼?
嫣然已然不止一次冒出這個念頭。
下一秒,她hunluàn的思緒卻已經被打斷,因為遠處傳來一陣驚叫聲,隨後又是一陣hunluàn,真覺告訴她,這與剛才數個小時中見到的罪惡與悲痛大不一樣,她看了看身邊,陳國彬已不知所蹤,她心裏一揪,趕緊往聲響的地方望過去,這次,她嚇呆了。
用木板圍起來的小出租屋,一米二寬的木板g邊上的椅子上掛着幾件破舊衣物,最上面的是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木板g晃了幾下,被窩的邊上伸出一隻手,在g頭的皺巴巴的一塊錢一筒的紙巾上扯了一大截后,再次縮回被窩。
沒多會,一個瘦削的身體從被窩裏鑽出來,用不是很順暢的動作扯了幾件衣物穿了上去,穿好衣服后,他帶着粗重的呼吸聲,掀開了被窩,目光在被窩眼貪婪地看着,g上,一個赤身的nv人往裏側側過身去,皮粗rou燥的手把被子一裹,腳去扒到被子上。
“折騰啥!冷!我再睡會~,一聲懶洋洋似是呢喃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着。
“嘿嘿~”他笑了聲,目光卻停留光身nv人的兩tui間,那裏,緩緩溢出剛剛從他身體裏流出來的白sè濃綢液體,散發著一股松脂和niàosāo味雜合在一起的怪味道。
看着那兩片扒拉在大tui間,紫黑得像木耳般的rou片,他想起過那些時候。那時候,軍人還是受尊敬的;那時候,她深愛着老山蘭,也是因為自己的傷口而愛上了自己的;那時候,結婚,是在前線主席名義發誓的;那時候,她那兩片,是粉紅粉紅的,第一次的時候,裏面是出血的;那時候,那白sè的液體,是shè出來的···
看了約mo數秒,他這才扯過幾截紙巾,給nv人擦拭着,最後把紙巾扔在地上后,他在nv人那帶沾着些紙屑的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這才把她的tui塞進被子裏,蓋好。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做過這事了,也許是五個月,也許是半年·得了病以後,她就一直奔bo勞碌着,而他自己,也一直在失望與希望中徘徊着。
今天的感覺真好啊,如果不發生那麼多事的話,也許,老婆還是不會與自己行那夫妻之事·畢竟醫生是那樣說的·可是不碰她又如何?又能活幾天?多活那幾天又有什麼用?
把紙巾扔在地上后,給熟睡中的nv人蓋好了被子。在這之後,他還找出了一支筆,拆了個煙盒,提筆想在上面寫些什麼,半晌后才寫下了幾個潦草的字:老婆,我會在天上保右你·陳希亮絕筆。而那幾個字,在他出mén時,卻還是被他一把帶走,rou成一團隨手扔到了馬路上…。
離開家后·他狠了狠心,買了一瓶二鍋頭·不記得多久沒嘗過酒的味道了,在檢查出病了以後,更是滴酒不沾的他此時已經顧不了許多,擰開瓶蓋就狠狠灌了幾口下肚,然後坐在路邊。
他想了很多東西,美好的,哀怨的,但是,想的最多的,卻是剛才的年青人·那個神秘的年青人。
孩子如果不是那麼早去了,現在也該和他一般大了,那時,他真有種錯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看到老人受了委屈·站了出來。
當年說,孩子一個好,國家來養老,可現在,孩子沒了,兩夫fu也都早就下崗了,卻沒有人理了。本來兩夫fu一起做點小工撿點破爛還能勉強活下去,可就這麼一病,把一個本就支離破碎的家nong得更是慘不忍睹。
苦了她啊,為了兩人的生計本來就勞碌了一輩子,為這病又跑了多少次朝庭,受了多少白眼卻都得不到什麼幫助,平時買點rou,她可是把大部分都分給自己吃啊,今天好不容易求爺爺告nǎinǎi從親戚手裏借到些錢,本來是拿來給自己維持生命,卻又要受這般難···。
‘欺負我不要緊,我本來就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不在意,可是你們怎麼可以欺負她!,最後一口酒又灌了下去,陳希亮把手中的酒瓶很是習慣地塞進了挎包,那是印着人民服務五個紅sè大字的挎包,那是他退伍裏帶回家的不多的東西之一。
下一秒,他的手又仲進挎包里,把包里的瓶子chou出來,咣的一聲重重地摔在馬路上!
‘不活了!反正都bi到絕路上了!,他站了起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在前線受過傷,我在老山流過血,越南猴子我都不怕,我還怕你們?你們不讓我們過,我也不讓你們活!殺了,都殺了,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一個!”
五分鐘后,他從一家五金店裏走出來,印着為人民服務五個紅sè大字的挎包里多了把水果刀。
烈日下,陳希亮看着醫院大mén人來人往,那紅白相間的救護車不時呼嘯而過,他記得那車,那印着某某組織捐贈的救護車,他曾經坐過,那是第一次犯病的時候,那一次是個好心的路人打電話叫的救護車,走路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收了他老婆兩百多塊錢,他們一個月的伙食費。
吐着酒氣,陳希亮在就診大廳mén口獃獃的站了十分鐘,目光冷冷地在來往的人群中搜尋着那幾個身影。
出來吧!你們做下那麼多造孽的事,是該出來還債了!
十分鐘后,陳希亮看到了那個身影,死也忘不了,那個香蕉形狀的手機里,那個帶着得意的笑從小偷手中接過自己老婆的錢的身影,此時,他又把什麼東西塞進口袋中,快步往醫院廣場走來,看樣子,應該是再次得手。
他的心一沉,右手仲進包里,握住那把刀,腳步向著那個目標走去,即便身體不再似年青時那般靈活,他的內心還是無比的亢奮。
那個轉換贓物的小偷絲毫沒有察覺有人正悄悄靠近他,或者說,他根本不認為一個老頭會對他產生什麼危脅。
三步,
兩步,
一步,
刷~~
陳希亮的手飛快地從挎包里掏出,十三塊錢從五金店裏買來的最貴最鋒利的水果包向小偷的xiong口重重的扎去,這樣的動作,在三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時,他用軍剌練過不知道多少次,也用過了不少次他知道那是心臟的位置,一擊必殺,對於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他已經沒有留情的必要。
小偷帶着詫異的眼神瞪着陳希亮,雙手捂住xiong前,嘴巴大張,卻是吐不出半個字。
下一秒十五厘米長的刀身從他光鮮的風衣chou出血霧噴出。
幾乎就在同時,有個聲音大叫:“殺人了!”
“快報警啊!”
廣場上四下大luàn,有尖叫聲,有驚呼聲,人群快速向著四面八方疾奔而去,倉皇而逃。
“我這是為民除害!”陳希亮沉聲說道,在三十多年前的戰場上殺過不少人的他此時卻感到無比的暢快,前所未有的暢快,他蹲下來把水果刀在地上chou動着的小偷身上抹了抹,再站起身冷冷的目光四處掃shè。
兩個身影突然從就診大廳衝出,以各自最快的速度向著這個方向奔來,其中一人,已經亮起明晃晃的匕首。
陳希亮興奮得有些發抖,這些人在那個香蕉手機中都見過,他們都是小偷的同夥,整個過程,那個好心的青年已經全部給他分析過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避開地上那個賊的血漬,不想讓它nong髒了自己,再冷笑了一聲提刀迎上那兩個賊,剛剛殺了一個仇人,再加上酒jing的作用讓他極為亢奮,腦里不停閃過一個念頭要快一點幹掉這兩個人,要把這裏的賊全殺乾淨。
剛提刀回想着如何能剌到亮起匕首的那個小偷卻沒想到他剛剛衝到面前,卻突然倒下,口中哇哇叫,似是手足受了傷,樣子極為痛苦,陳希亮哪還管那麼多,一刀重重地朝小偷的xiong口扎了下去,口中同時叫道:
“賺了一個!”
另一個小偷見狀神sè大變,狂奔的腳步立即停住,猶豫着還要不要上前,卻看見陳希亮已然撥刀起身,對着自己lu出笑容,無比猙獰,哪還敢反擊,立即轉身便yu逃跑,只不過,他尚未逃出兩步,便倒到地上,被隨後追上來的陳希亮一刀捅入xiong部,口中咕咕嚕嚕叫着,眼中lu出強烈的不甘,沒多久便氣絕身亡。
“下輩子別做小偷!”陳希亮大聲叫道,chou刀,然後快步沖入就診大廳,他知道,警察就快來了,如果再不快點,那就沒有機會了。
遠處,四散的人群開始有人圍起來,有人甚至拿起了手機拍攝這一驚天血案的現場。
陳希亮加快腳步,以和他的年齡和病情不相符的輕快步入就診大廳內,此時,大廳內已然一片hunluàn,許多人往電梯,往通往各個區域的通道逃竄着,有些人甚至慌不擇路從大mén口跑了出去···
陳希亮一連越過幾個人,他並沒有濫殺,他只是要殺他想殺的人,最後,他的目光移到了一個躲在人群中的保安,眼中頓時閃起亮光。
那保安本就在大廳內,見不到廣場上發生的事情,只是聽到別人都說殺人了,也只是知道發生了大事,看見提着血刀的陳希亮進到大廳里,心中倒也很緊張,再看他一連放過好幾個人,似乎只是尋仇,便鬆了口氣,還在低聲地對着對講機彙報着情況,話還沒說兩句,卻見到那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頓時嚇得亡魂大冒。
下一秒,刀尖沒入了他的xiong口。
“賺了三個!”陳希亮冷冷說道,他知道這個保安和小偷是同夥的!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憐憫,他每殺一人,腦中便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老婆的面孔,本來,再苦,也是要捱過去的,只要她在身邊,只要她能開心,怎麼樣都可以,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些喪盡天良的小偷,已然一去不復返,要絕了我們的路!那麼,你們就去死。
當年下崗,一家人衣食無靠,他也沒有怪誰;當年唯一的孩子不幸去世,他沒有抱怨,沒有怪誰;這些年,風中雨中,兩夫fu含垢忍辱地生活着,他也沒有怪誰;而今,在戰場上落下的傷變成了絕症,就連自己最後幾天的保命錢還要被偷,偷完了還要羞辱自己相依為命的老婆,他終於爆發了!
老子們用血守下的江山,不是給你們這樣禍害的!要死,我也先要為民除害!
其實,究其原因,這種際遇完全就是一種弱rou強食社會的必然,悲劇的發生,總是有着許許多多的原因,陳希亮的生活水平不高,只是他自己沒有本事賺錢,然而,他生了病來看病被偷了錢而這種事情,有誰來阻止過?
那些小偷知道醫院裏的錢好偷,心生貪念,一次次的置患者於死地,有哪一次嚴打是針對他們?即便是有,是不是嚴打的時候就抓,不嚴打的時候就放任自由?
醫托置患者生死於不顧·把他們騙到所謂的專科醫院,折騰完錢財,卻無處申冤,這種事情·又有誰來阻止?誰敢說,執法機關真的不知道那些專科醫院是幹什麼的嗎?
而正如陳希亮被偷一樣·可有一人提醒?可有一人說過一句公道的話?可有人真的奉公執法?
沒有!
一個也沒有!
陳希亮不會想太多,他只知道即然無法可依,唯有以暴制暴!他們不讓自己活了,那麼,自己也唯有不讓他們活了。
水果刀再次揚起,一個黑sè制服的人摔到自己面前,拚命掙扎着,陳希亮記得,就是這個人過來問的訊,也就是這個人·後來在廣場上收了小偷的幾張錢,還接了小偷發的一支煙。
這種警察,禍國殃民!該殺!
刀重重地扎了下去,然後看到警察不動了·他在他的腰部mo出一支槍,他知道怎麼用槍·而且現在,他什麼都不怕了。
直起身後,他看到了那個從老婆口袋裏掏出那疊錢的小偷,此時他還在電梯前的地上拚命地掙扎着,似是受了什麼創傷以致不能活動。
陳希亮一愣,這一次,他終於確認有人幫忙了,然而他不知道是誰幹了這些好事,他四下張望了下,卻發現,那個拿手機給自己看的青年此時正抓着一個小折凳看着自己,那個和他一起的漂亮nv孩子在他身邊瑟瑟發抖地扯着他,似乎想要拉他離開。
‘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陳希亮的心中一暖,雖然找不到那個幫助自己的人,他也已經不在乎了,他冷笑了一下,下一秒便衝到那倒地的小偷身邊,雙手握刀往下狠狠地紮下去!
一刀,
兩刀,
叫你偷錢!
叫你在醫院偷錢!
叫你在醫院偷老子的救命錢!
不知道多少刀下去,最後刀chā下去和撥起來的時候都已是rou屑紛飛,小偷的身上早已是血rou模糊,潔白的地磚上面,被染成了一片紅sè,那紅sè,似極了鮮yàn的huā,奪目,燦爛·`·。
陳希亮直起身,大廳里已經沒有了任何人,他的目光再次往那個方向望去,他覺得大仇得報,警察也許很快就來了,他只想看看那個青年。
視線中再次出現那個拿着板凳,穿着西服的身影,陳希亮欣慰的同時又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鬆懈過後的失落,他很想和他說幾句話,再道上聲謝,但是,他怕連累他。
那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他掏出了那把手槍,拉開了保險,他是越戰的老兵,玩這種玩意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人可殺了,雖然,看過的那個小偷還有一兩個同夥沒有殺手,但是,此時已經沒有機會了,而且,那幾個已經不重要了,下一步,他想要了結自己,他提起槍,把槍口對着自己的腦袋右側。
‘過來,過來~~,
陳希亮耳邊突然響起了這樣一個聲音,似極了小孩的聲音。
幻覺!是我喝多了嗎?還是別的什麼?他看了看四周卻沒有人,只見一隻漂亮的小京巴狗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頓時覺得自己有點mi糊。
‘過來,過來,跟着前面那點紅光過來~~,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陳希亮看到了地上的光,一點小小的紅光,比一顆小米大不到哪裏去,但是卻無比清淅。
紅光飛快地往二樓移動着…陳希亮最後還是跟了上去,他已經不想去想那麼多。
看到他上了樓,本來躲在樓上的人們又是一陣尖叫。
陳希亮提起槍,最後看到那個紅光亮在一個中年funv的頭上,他有些mi茫,不知道該幹什麼。
‘她是一個醫托,騙了很多人去一個專科醫院,還害死了人…,那小孩的聲音響起。
陳希亮快速抬槍,下一秒,槍聲響起,他連看也沒再看一眼,對於一個經歷過戰場的人,這點槍法完全是小兒科。
下一秒,紅點再次亮到一個人頭上。
‘他是一個小偷,剛才也是在偷錢…,
呯!
反手一槍,繼續向前。
呯~
‘這個護士,他bi着家屬要紅包~~,
呯~
呯~
跟隨着紅光,空着手的陳希亮再次回到大廳,又經過大廳緩緩走到了廣場,他已經打光了子彈,殺了十幾個該殺之人,他從沒有這麼爽的感覺,輕鬆,釋然。
廣場上已經變得空dàngdàng,警笛聲在四周回dàng着,幾輛警車排在廣場的幾個位置上,攔成幾個臨時掩體,有人躲在用喇叭喊話,陳希亮什麼也不管,只是慢慢地走着,一步又一步,那點紅光已然找不到了。
他走到了廣場的中心,對着廣場那高高的旗杆上飄揚的紅旗靜靜地望着,最後卻跪了下來,對着四周的聲音,他已經連理也不想再理了,此時,他的腦海里全都是那些三十年前穿着綠sè軍裝,變成了墓碑的
遠處的警車后,幾個手勢過後,幾名特警從他背後朝他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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