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夜,戌時初,悅華府御的偏廳內。杜淳榆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悠哉悠哉地喝他的龍井毛尖,一旁坐着那個八字鬍子的小駝背中年男人。一眼便能認出他就是飛蛾變術——呂晏戈。
呂晏戈靜靜地坐在那裏,也在品着茶,一直沒說話,忽然有侍衛進來傳話。
“稟侯爺,我們的騎兵已返城。”侍衛道。
“事情都辦妥了?”杜淳榆道。
“稟侯爺,事情都辦妥了,但是…”侍衛言語吞吐。
“但是?但是什麼?!”小侯爺厲眼一瞪,喝道。
“但是在盤查人數時,好像少了兩名騎兵。”侍衛小心翼翼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還不快去找?無論死活都給我找回來!”杜淳榆又喝道。
“是!小的遵命。”侍衛領命后匆匆退下。
杜淳榆知道此事後,只是琢磨了片刻,並沒有持續在意;很快,他又恢復之前的從容淡定。
這時呂晏戈才緩緩開口道:“天山門之事,小侯爺是否有聽聞過?”
“天——山——門?”杜淳榆一字一頓重複了一次,好像自己才初次聽到這等名號。
“是的,天山門有一子弟在城東遇害了,傳聞是青堂教所謂。小侯爺是否有所聽聞?”呂晏戈道。
“哦?真有此事?”杜淳榆淺嘗一口茶又道:“呂術士也覺得是青堂教所為?”
“小人認為,這不以為奇,青堂教隱藏實力已久,想必在武林大會前,是快要坐不住了。”呂晏戈道。
“呂術士你很了解青堂教?”杜淳榆問道。
呂晏戈品了一口茶,才道:“略有所聞,他們前任教主武功蓋世,可惜死去多年。實力應該是大不如前的,但是今年來似乎有所動作,看怕是現任教主也想在武林大會上得一席位吧。”
“你可知他們新任教主的來歷?”杜淳榆問道。
“小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現任教主當年身受重傷是被前任教主南宮北雪所救,而且聽聞南宮北雪把一身的功力和教主之位都傳給了他。此人低調,接任教主之位后也甚少在江湖中露面,有人說他儲心積累一直等待時機,有朝一日就會在江湖上輕風作浪。說得他是野心勃勃,那些都是傳聞,而真相小人不敢妄下結論。”呂晏戈道。
“的確,傳聞不能盡信。如今武林各大派即將聚集京都城,你可對每個派別的實力了解清楚?”
呂晏戈道:“小侯爺盡可安心,小人早已了解透切,武林大會將要到達的門派,不外乎就是三大名門,四大派別。還有兩大家族。炫山派,天山派,西山派,崑山派均為四大派,霍劍門,嶺劍山莊,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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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門稱為三大名門,兩大家族便是上官和南宮。”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論四大派,他們弟子眾多,人雖多但大多是平庸之輩,論高手,除了他們的掌門人外,怕沒人可稱得上高手了,三大門也一樣,年輕一輩越來越不成氣候,我上次就遇到一個嶺劍山莊的弟子,看着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慫包。”
“哦,有此等事?那兩大家族又怎麼樣?”杜淳榆道。
“兩大家族,上官家以暗器和輕功聞名,實則功法並不複雜,要防備的只是他們的獨門暗器削骨釘,還有霹靂彈。至於南宮,南宮世家幾十年前以出武術奇才聞名天下,但是也就論南宮北雄和南宮北雪這兩兄弟最為厲害,可惜這兩個人都死了,之後到南宮落,這一代已經跟他的名字一樣開始沒落了!”呂晏戈說完,品了一口茶。
“按呂術士這麼說,能來武林大會的這些名門正派,可以說是已經不會對我們造成了威脅。”
“也不能這麼說,江湖中,真正的高手大多歸隱山林不理江湖雜事,除非有大事發生,不然他們甚少露面。而如今,按小侯爺的那個計劃…可能他們會秉承對江湖的責任再次出手。”
“你所指的是?”
“據我了解,現在武功最強的四大高手,應該是嶺劍山莊的綠柳劍翁,還有竹鼎峰上的夏雲翯,其次就是鳴鐘樓的樓主,最後就是青堂教的現任教主。前兩位身份清楚,但是后兩位卻不太清楚…真實身份到底是何人,最神秘的就是鳴鐘樓樓主。”
“真的這麼難查明嗎?”
“因為鳴鐘樓本來就是收集天下情報的地方,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風,其次就青堂教,此教原是南宮北雪所創,他本是南宮家族最富有武學天賦的奇才,奇怪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後來脫離了南宮家,自立起青堂教,當時的鳴鐘樓還是與之一體的。說到這個不能不提他的師弟段余淄,此人並非出於南宮家,是後來與南宮北雪一起學武認識的,這個人可是20多年前江湖上武功最高的兩個人的其中之一,武功造詣比南宮北雪還要厲害。而此人正是第一任鳴鐘樓樓主。”
“你說20多年前武功最高有兩個人,一個是段余淄,那另一個又是誰?”
“汪清颺,汪大俠,他源於竹鼎峰,是夏雲翯的師叔。不過,段余淄與汪清颺早就消失江湖多年,很多人猜測他們早已經死去。我也覺得他們不太可能還在世上。所以我們現在只需把重心放在現在的四大高手上。不過話說回來,武林大會都是名門正派會來參加,而鳴鐘樓和青堂教是不會出現於武林大會的。因為他們並非名門,更有人認為他們全是邪魔外道,不會被正武林所接納。”
杜淳榆仔細地聽着,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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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形於色,他又問道:“原來如此,江湖上的細事,呂術士還真的了解深入。那你看…本侯這次武林大會之上…最應該防範的是哪些人?”
呂晏戈又繼續道:“首先是嶺劍山莊的綠柳劍翁,還有就是竹鼎峰的夏雲翯。如果他們親自出馬,我們想奪取武林盟主之位怕是很難了。小侯爺的計劃是要武林重選武林盟主,然後統一武林勢力為小侯爺所用,那…這次不得不防這兩個人。”
呂晏戈品了一口茶后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又道:“對了,還有一個人,我在天下太平菜館裏與他有一面之緣,此人背着一把銹跡斑斑的鈍刀,那刀一點都不好使,又重又鈍,可那人用此刀使出的刀法甚是厲害,當時他只使了一招刀法,小人無法看清楚他的武功門路,如果這次武林大會上,他再次出現,此人不得不防。”
“果真有如此厲害的人?是個什麼歲數的人?”杜淳榆眉角微提,問到。
“此人年紀不大,看似只有20出頭,長得英氣逼人,甚是俊,如要刻意觀之,即便在幾百人里,也能一眼將他認出來。”呂晏戈道。
“好,到時候,本侯爺還真想親眼看看他是什麼樣子的。”杜淳榆甚是好奇。
“那武林盟主那事…小侯爺準備何時開始行動?”呂晏戈問到。
“快了,本侯爺覺得就是這幾天之內,等一切安排好了,便開始行動。”杜淳榆再次拿起茶杯品茶。
“小人明白了。”呂晏戈心裏盤算着,小侯爺到底還有什麼要事步儲,他深知小侯爺此人深不可測,侯爺手上的人都只是棋子,自己也只是其中一枚,只能清楚自己該做的事,其餘不該知道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杜淳榆這時輕聲笑道:“武林大會之期將到,期待茗驚四座大顯身手,屆時一定要大敗那些江湖的名門正派,一舉斬獲武林盟主之位!”
呂晏戈馬上答道:“小侯爺您放心,我等一定竭盡全力,勢必輔佐小侯爺得武林盟主之位。”
“呂術士這番話…提醒了本侯爺了。”杜淳榆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侯爺所指的是何事?”呂晏戈問道。
思索片刻,杜淳榆才道:“如果我們要推一個信得過的人上武林盟主之位,那你覺得應該誰最適合?”
聽罷,呂晏戈站起身,走到杜淳榆的旁邊,俯身在杜淳榆耳邊低語幾句,沒人聽到呂晏戈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杜淳榆聽了之後甚是歡喜。
“說得好,希望不會讓本侯失望,那本侯爺就敬呂術士一杯。”杜淳榆說到。
呂晏戈回坐道:“小人也敬侯爺一杯。”
說罷,兩人繼續舉杯而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