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圖謀
左右為難,就是你既想左又想右,其實有時候,不妨先左後右。
妙兒頹然的站在原地,哐啷一聲,紫晶劍掉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潼寒走過來,“妹妹,你為何不一劍殺了他”
潼妙兒看了潼寒一眼,突然心中無限的悲楚。
那邊沐白和竹籬趕緊扶着沐惜進入回春堂,竹籬給沐惜止血,包紮,看了看道:“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急血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罷又轉身來到回春堂門前,大聲道:“諸位鄉親,此事發生在我回春堂,又因我而起,我本是弱女子,一介游醫,遊歷至此,本不想參與江湖之事,只是今日發生如此之事,為報惜公子救命之恩,就將此事來龍去脈說與大家聽,請各位評斷!”
人群紛紛私語,正該如此,仙醫請講,我們定幫仙醫尋個公道。
只聽那竹籬仙醫道:“我本是一游醫,四海為家,布施天下,來泰平鎮也待不了幾日,而這惜公子也只是求醫於我,不想今日這白衣公子來到回春堂不說分明就打砸吵鬧,更是對我淫言穢語,要將我擄回府中做婢,惜公子路見不平,只是幫我說了幾句公道話,便被這白衣公子手下打的重傷吐血,之後這惜公子的朋友沐白趕來,雙方斗在一起,那白衣公子不敵,被廢了雙手,惜公子不願傷及無辜,便放他離去,不想他又帶人來尋仇,事情就是這樣,還請各位鄉親評斷,既然泰平鎮容不下我,我明日就此離去,但請大家不要誤解了惜公子”。
這竹籬說完,眾人哇的炸開了鍋。
“早知這寒公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還想玷污仙醫,逼得仙醫走投無路”,
“是啊,多虧了那惜公子,否則仙醫此刻定然已被那廝侮辱”,
“哼,我看那潼寒活該,怎麼不砍死他”,
“對啊,人家都放他一馬,他竟然還來尋仇,沒想到風長老也是這樣不分是非的人”。
“仙醫可不能走啊,我老伴的病還指望你啊!”
“就是,不能走啊,這潼寒,他媽的真不是東西,壞事做盡,好事一件不做,我詛咒你做不了男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是罵那潼寒,平日裏很多人受其欺辱而不敢言,現在見人多勢眾,都聲嘶力竭的聲討。
潼妙兒聽此,心中無限悔恨,突然眼淚就啪啪的流下來,心道難道自己錯怪了惜哥哥,自己還刺傷了他,為什麼沒有聽他解釋,滿心憤懣的瞪了一眼潼寒:“她說的是真的?”
“自然不是,我,我只不過是聽她醫術高明,想讓她進府給老奶奶治病,她不來便罷了,誰知還加害於我,定是我撞破了他們的姦情,所以惱羞成怒想要殺死我”。
潼妙兒卻完全不信,只不過見他說到奶奶病重,心底又軟了些。
潼妙兒恨道:“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若是你撒了謊,我一定告訴族長,治你的罪”,轉頭對雷長老道:“此事告訴族長了嗎?”
“事情緊急,還未稟告”
“哼,潼寒,我看你如何對族長交代,雷長老,你最好還是馬上帶人回去,跟族長稟告此事”。
雷長老但見事情如此,心底也是虛了,正不知道如何收場,但見妙兒如此說,還不借坡下驢
“小姐說的是”,說罷對着侍衛使了眼色,眾人倉促離去。
眾多百姓見人都走了,也不敢單獨留下,匆匆的都散了,留下潼妙兒幾人孤零零的站着。
金剛道:“我們還是趕緊進去看看惜公子吧”,說著眾人走進回春堂,沒想到沐白守在門前,不讓眾人進去。
“各位還是請回吧,惜哥哥還在昏迷,不便見人”
“那等惜公子醒了,一定要派人通知我們”
沐白並未回應,眾人自討沒趣,轉身離去,只留潼妙兒依依不捨的看着房裏,沐白怒視着她,雙手緊抱,無極趕緊過來拉走了潼妙兒。
卻說幾人回到玄武門,金剛等人自是惴惴不安,沒想到剛趕到水族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傷的是寒公子,死的又是風長老,這事很難善了,無論真相是怎樣的,結果都不會改變了,那就是惜公子和水族已經成了死仇,這個芥蒂很難根除。
三人搖頭嘆氣,心裏不禁為惜公子和妙兒嘆息,不知道他們該如何自處。
而另一方面,若是水族因此和木族結下樑子,那五族聯合起來對抗妖獸卻也是痴人說夢。無極心地極為聰明,一下子就想到此處,不禁嘆了口氣,炎炎又如何想不到此,過來拍了拍無極的肩膀。
“我們還是先修鍊再說,等金族長來”,無極點了點頭。
另一邊,妙兒回到房間,竟然伏在床上嚎啕大哭,哭的是自己怎麼失手刺傷了沐惜,自己怎麼就沒有聽沐惜解釋,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自己會不會就此永遠不能和沐惜在一起了,想起死去的風長老,想起寒哥哥,想起受傷的沐惜,想起那冷酷無情的沐白,又想起那靈族妖女,潼秒越來越覺得自己與沐惜的關係似乎越來越淡,在他心裏,或許自己永遠不如那妖女,不如沐白,妙兒內心悲苦萬分,為什麼會這樣!妙兒內心悲苦,竟然哭暈過去。
而雷長老帶着潼寒去找族長潼凌稟告此事,因為此事已經瞞不住了。
本來風、雷長老以為只是哪裏來的一個破落公子,充其量是個江湖浪客,自己去處理一下,也不用稟告族長,還能在大公子面前賺個彩頭,不想竟碰上硬釘子,碰上殺人不眨眼,沒多少道理可講的沐白。
潼寒連哭帶爬的向凌族長哭訴自己和風長老遭的難,雷長老為脫罪責,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凌族長本就不喜歡沐惜,但也不信沐惜會如此目中無人,可是風長老已死,自己孩子潼寒雙手被廢也是事實,再加上潼寒說的凄慘,潼凌心道即便是有些誤會,也不至於致人死地,不至於廢人雙手,怒從中來,啪的一聲將眼前桌子拍的粉碎,小小木族也敢在水族撒野。
而在一旁早已眼淚汪汪的潼凌的小妾櫻姬,更是義憤填膺,小心的抱着潼寒,怒道:“老爺,這廝真是膽大包天,欺負人欺負到我們泰平鎮上了,到底是誰給他的膽量,竟然連水族都不放在眼裏,膽敢傷了我們家寒兒,老爺,你可得給寒兒報仇”
這小妾櫻姬比潼寒大不了幾歲,竟然一口一個寒兒,寒兒的,潼凌被這幾人一說更是一口惡氣堵在肺里差一點沒吐出來。
“明日我們一起去會會沐惜那廝,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還真是反了木族的這些烏龜王八”
“族長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潼雷小心的道。
“放屁,我還怕了他不成?”
“自然不是,只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厲害人物!”
“誰?”
“族長可還記得上月金族傳來的消息?那沐惜身邊還有一條神龍”
“神龍,你是說?”
“對,那沐白一劍刺死風長老,功力之高,當世可是難找”,
“難道那沐白就是神龍?”,
“我只是猜測,族長不妨找大小姐來問下,他們終日一起,恐怕知道更詳細一些。”
“只怕若沐白真是神龍,就棘手了”,潼凌心裏頓時泄了氣。
“我今日看那沐惜似乎與大小姐有些情愫,族長可旁敲側擊,若大小姐與沐惜情根深種,此事就好辦的多”
想起此事,潼凌道:“你去喊雨長老和電長老來,順便把妙兒也叫來”
“諾”
看着焦急離去的雷長老,水族長潼凌眉頭緊皺,自言自語的道:“沐惜,神龍”,說著說著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那櫻姬不大明白神龍的事,見老爺還笑起來,便埋怨道:“老爺,管他什麼龍的,我們可不能輕饒他”
潼凌瞪了她一眼,道:“你閉嘴,去泡壺茶來”
櫻姬噘着嘴灰溜溜的下去了。
不一會,眾人都來到水族密室,妙兒昏睡中也被人喊了來,見族長和三長老都嚴肅的坐在那裏盯着自己,潼妙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妙兒,今日召你來,是事關我族生死大事,我問你的事,你必須從實說來,不得隱瞞”
潼妙兒心裏戈登一聲,“不知爹爹要問我何事?”
“我且問你,你和沐惜一起這麼久,他是不是喜歡你?”
“這個”,原來爹爹是問這事,想起自己與沐惜的甜蜜,還有沐惜答應來水族提親,自己的臉就羞的紅了。
潼凌見妙兒如此哪裏還不知道,“既然這樣,你看今日發生了此事,雙方必然有些芥蒂,你不妨說說,我與幾位長老仔細斟酌一下,看看有沒有補救措施”
見族長如此說,潼妙兒心裏也放鬆下來,自己也是為這事發愁,便將自己與沐惜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聽到沐惜放着水族聖女不顧,還去招惹那靈族妖女伏瑤,潼凌大怒:“這廝竟敢,如此無恥”
雷長老忙道,“族長息怒,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想辦法如何消除彼此的誤會為上”
“是啊,爹爹,本來沐惜打算來水族提親的,誰知發生了這樣的誤會”
“誤會,妹妹,他挑斷了我的手,這也是誤會,他可是知道我是你哥哥,他還砍我,又哪裏把你放在心上!”
“什麼”,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我當然不會說假話,不信你去問他,我一進門就表明身份,我是水族的潼寒,他也問過我和你的關係,我說你是我妹妹,他還是砍了我,你說他可曾有一點手下留情!”
“這,說不定是那沐白!”妙兒痛苦的道,
凌族長白了一眼潼妙兒,心道女大不中留,只得嘆了口氣,“好了,不要說了,現在既然已經發生,可要好好想想怎麼解決。”
“爹,還能怎麼解決,當然是報仇啊,他可殺了風長老,妹妹,你可不能嫁給他!”
“你閉嘴,滾下去!”潼凌怒斥道。
潼寒撇了撇嘴,還是灰溜溜的下去了。
潼凌又對潼妙兒道:“你哥哥受了傷,心情不好,說的可都是氣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爹,我知道,不過,爹,眼下這情況,我們該怎麼處理?”
“額,這個,我聽說沐惜有神龍相助,你們在金族才打敗了白虎,是也不是?”
潼妙兒猶豫了一下,心道怎麼爹突然問起這件事,還是回了一聲,“是”
“那神龍是不是沐白”,
潼妙兒極為為難,可是想起那沐白如此殘酷無情,便道:“是,她功力很高,白虎都未曾是對手”
族長和長老聽此大驚,雷長老心道,還好自己未敢輕易動手,否則也是橫屍街頭的下場,同時也為風長老慘死可惜。
“妙兒,你還知道些什麼,快說給我們聽”,
潼妙兒極為糾結,往事歷歷在目,很多事情沐惜告訴她,雖然沒有明說不要告訴別人,但是她卻想保守沐惜的秘密,因為這些秘密都太過於驚人,關鍵是都牽扯到了神獸,牽扯到了修仙秘訣,隨便哪一件,都會引起紛爭,於是緊要牙關。
“現在生死存亡之際,你若不說,豈不是置我族於不顧?妙兒,我們大家都不值得你相信嗎?”
妙兒本就處於崩潰情緒當中,即抱怨沐白砍了自己的哥哥,又悔恨自己刺傷了沐惜,當然最恨的是,沐惜肯定騙了自己,否則,他怎麼能提前到來泰平鎮,一定是與那妖女做了什麼秘密的事!想至此,再也難以把持,便將沐惜的秘密告訴了族長,包括那天龍谷,包括沐惜此行要尋找玄武的秘密,說完了妙兒竟然如被抽掉力氣一樣,軟癱在地。
潼凌族長趕緊找了丫鬟扶了小姐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