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變故
九十二章變故
初見之始,有些人卻那麼的噁心。
這時,外面突然一陣騷動,“公子,你不可進去”,耳邊傳來那書童和大漢的聲音,
“大膽,你吃了豹子膽,竟敢攔我家公子”,就聽到外面七里撲騰,像是打架的聲音,不一會,就見一白衣公子闖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兩個隨從。
“果然是猶如仙女!”,那白衣公子一進來就一句讚歎,沐惜哼的一聲,看來又是一個潑皮,那白衣公子也沒聽見。
“久聞姑娘醫術高明,我今日也來看看,不知道姑娘可知我得了什麼病?”那白衣公子說著就將衣袖拉開,露出一段黝黑的手臂伸到竹籬面前。
竹籬一陣厭惡,道,“公子並無病兆”
“唉,姑娘,你還未摸,怎可胡亂斷定?”那公子說著手往前一伸,想要去捉竹籬仙醫的手。
一旁的沐惜已是看不下去了,這廝當真是無恥至極,大喝道:“竹籬仙女確實看錯了,我看這公子不僅犯了淫症,還患了臆想之症,白痴之症,當真要命至極”。
看着渾身扎滿針的沐惜竟敢如此奚落自己,那白衣公子怒道:“吆喝,今日是奇了怪了,在泰平鎮地界,竟然有人想逞英雄”。
那兩隨從也是哈哈大笑:“公子正好把他打成狗熊,看他還還如此囂張”。
我去,沐惜一陣惡寒,這人竟然說自己囂張,“哈哈,大白天的,竟有人睜眼說瞎話,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
“哼,我雖不是天王老子,卻在這泰平鎮我就是老子,怪只怪你今天不長眼睛,來人,給我打死這廝”
“好勒,公子,你就瞧好吧,我定要這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那兩個潑皮手下笑嘻嘻的朝着沐惜走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沐惜就跟個廢人一樣,自然不願意和他們硬拼,於是趕緊道:“哼,當真是好威風,竟不知道潼凌治下竟有如此歹毒惡徒,可真開眼了”。
那白衣少年見沐惜提及潼凌,果然楞了一下,“閣下是誰?”
“我只是一過路的,路見不平而已”
那少年猶豫了一下,“管你是誰,敢管本少爺的閑事,先讓你知道厲害,給我上”,說罷那隨從就要上。
“慢,她是我的病人,請不要在我這裏撒野”,竹籬急道,情急之中將沐惜檔在身後,竹籬雖然來泰平鎮不久,但是這白衣公子的名聲還是聽過一些,見他們要打沐惜,趕緊上前來護住。
沐惜心道這神醫可真是天真,那些流氓若能有這覺悟,便不會硬闖進來,跟流氓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但心裏卻又極為感動,這竹籬仙醫弱不禁風,關鍵時刻卻用柔弱的身子擋在自己面前。
想至此,沐惜站起身來又將竹籬檔在身後,那隨從不再啰嗦,一拳打在沐惜嘴角,一腳踢在沐惜身上,沐惜滾到在地,吐出一口鮮血,那細針更是散亂一地,還有幾根折彎了,疼的沐惜極為痛苦,心道,今天看來是要吃些苦頭了,暗自用力,功力竟然一點也提不起了,隨着氣血翻湧,功力竟然還亂了起來,竹籬趕緊過來扶起沐惜,並將細針拔了出來。
“哈哈,我還道是哪路高人,原來竟是個病秧子,就你也敢來壞本少爺的好事,給我打死他”,那白衣公子怒喝道
“慢”,
“怎麼,你害怕了?無妨,你若是怕了,別說本少爺不給你機會,你只要從我胯下鑽過去,便饒了你,怎麼樣,病夫?”
“哈哈,好笑,我怕了你?我只是想問下你與潼妙兒是何關係?”
“潼妙兒?你認識她?”
“自然認識”
“哼,就你這樣的賤民,也配認識我妹妹,管你是誰,先給我教訓一頓”
聽到這白衣公子竟然稱呼潼妙兒為妹妹,沐惜心一沉,竟然覺得心疼,為什麼五大家族,都會有這樣狂妄自大,肆意妄為,為害百姓的公子哥?難道,修鍊高人一等,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難道有點權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想起玄武的話,沐惜只覺得只要人有慾望,這天下似乎從來不會太平。
唉!沐惜還是太天真了,自仙聖大戰以來,已兩千年了,而水族在這泰平鎮經營也有一千多年,這裏早就是泰平鎮潼姓一族的領地,長久以來的統治,這些上層階級早就養成了飛揚跋扈的習慣,別說這些公子哥一個個囂張至極,你要是能找出一個彬彬有禮的來,倒是小概率事件,而老百姓也早已習慣被壓迫,也沒人覺得不妥。
就如初到東極鎮之時,連一向治下極為嚴禁,愛民如子的沐彥龍都管不了自己的兒子沐月胡作非為,實質上是兩千多年來,上層階級早就與底層百姓早就脫了節,這個社會早就爛透了,各族均以姓氏為尊,只不過沐惜不知道而已,那些異姓底層的貧苦百姓,就這麼低賤的,毫無反抗的活着,就如螻蟻一般,生命變得毫無意義,而所謂的五大家族,卻可以變着法子豐富自己的生活,這一切只是沐惜不知道罷了。
可憐,自天墜開天以來,人類繁衍生息了數萬年,早就形成了聖人文化,道德標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可又如何呢?自始至終人類都沒有改變相互傾軋,自相殘殺,恃強凌弱,弱肉強食的獸病!即便你穿的再衣冠堂皇,聽着再高雅的陽春白雪,也不過是個表面斯文的禽獸而已,所以摒棄邪念,一心修正而成為聖人的人,數千年來不過一二人而已,可這些聖人終其一生追求的大德天道,又有何用呢?只不過是後人藉以標榜自己至高無上的道德聖地的旗幟,真正奉行其道的又有幾人。沐惜突然想起在落日軒夕珞的修正邪的理念,你要修仙,卻連聖人都修鍊不到,何談修仙?可是修鍊至聖人又如何呢?聖人道可治理天下嗎?
只見那兩隨從一腳將沐惜踹到,抽出彎刀,朝着沐惜就劈來,眼見沐惜就要身首異處,那老伯,和竹籬竟然都嚇的閉上了眼睛。
只聽哐啷兩聲,兩隻彎刀落地,那兩隨從也被踢倒在地,痛苦在地上蜷縮着打滾,一青衣女子如閃電般,出現在沐惜面前,小心的將沐惜扶到椅子上坐下,眼神里噙着淚,滿臉內疚,“惜哥哥,對不起,都怪我不好,讓你一人來,差點害了你”
來人正是沐白,原來沐惜他們為了診治方便特意住的離醫館近些,而這**公子在回春堂鬧的動靜自然引得很多人來圍觀,沐白也是聽到動靜才趕來。
沐惜心頭還是鬆了口氣,“無妨,你來的正是時候”
那白衣公子見這青衣姑娘身手極為厲害,轉瞬間竟然踢到自己兩個隨從,心底有點詫異,但待看到那青衣女子的容貌,心臟竟然停止了跳動,天哪,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美麗的女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再想想自己家裏的那些娘們,都還算是女人嗎?心底竟然一下子又樂開了花,“老天當真對我不薄,今日竟然有兩位仙女級的小娘子同時出現,這要都搶回家暖被窩,便是即刻死了也是值了。”
但看到那青衣仙女竟然和那賤民極為親密,當下非常氣憤,這小子哪裏好,一個病秧子,竟然兩個仙女都向著她。
“哈哈,我說小子,你可真有福氣,事事有女人為你出頭”,白衣公子取笑道。
“剛才是你出手打的他?”沐白臉色已是極為冰冷
“是又如何?小娘子,我看你長的眉清目秀的,不如跟了爺,包你榮華富貴,滋陰養顏”,說罷竟然**的笑出來
“很好,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沐白竟然笑了,那笑顏如花,一時迷得白衣公子眼睛都睜的大大的,這太美了。
“哇,不甚榮幸,我竟然是姑娘的第一次,看來我們真是有緣”,白衣公子口水都要流出來。
“哼,你要找死,本姑娘就成全你”,說著拔出紫晶劍,怒指那**公子。
看到紫晶劍,那白衣公子眉頭一皺,一眼就認了出來,心道這女子怎麼會有紫晶短劍,卻也是遲了,那青衣女子已經直刺過來,而那隨從見狀趕緊彈起來,擋在白衣公子身前,卻被沐白一劍砍的身首異處,一股濃血衝天而起,全部灑在了白衣公子身上,臉上,再加上白衣公子驚恐的表情,這場面太血腥了,竹籬仙女不忍直視,轉過身去。
沐惜也是不忍,急道:“沐白,不要殺他”。
沐白本就沒想一劍殺了這廝,聽到沐惜一喊,劍尖一偏,那白衣公子的一條手筋已是挑斷,白衣公子巨疼,用手捂住自己的手腕,渾身顫慄,滿臉是血,驚恐的眼睛大大的望着沐白,竟沒想到這女子功力如此厲害,作風如此冷血,心腸如此狠毒,他卻又去哪裏知道沐白與沐惜相依為命,自然視沐惜如自己的至親,這白衣公子要怪就怪他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是得罪了一條是非善惡分得非常清楚且與其他人毫無情感的龍。
“你們,你們竟敢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白衣公子忍着劇痛大喝道。
“哦,你不是天王老子嗎?怎麼也會怕?”
“你,你是誰?”看着沐白那詭異的笑容,白衣公子竟然心生懼意。
“我專殺天王老子”,說罷一劍又將那白衣公子另一隻手腕挑斷。
“啊”,白衣公子一陣劇痛,癱倒在地,也不能怪白衣公子無能,實在是沐白的功力太高了,這白衣公子毫無招架之力,何況還是怒氣值到了極點的沐白。
沐惜暗自嘆了口氣,心道這下可真是難了了,竹籬仙醫更是捂住了眼睛,沒想到這青衣女子竟然如此殘忍,這手起刀落,竟然沒有一點猶豫,全然像是沒有感情的動物一樣。
那白衣公子終究是怕了,“仙姑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饒命,我是水族族長潼凌的長子,你饒我性命,我絕不追究”。
“你現在才知道錯了?呵呵,晚了,潼凌又怎麼了?潼凌就可以隨意欺男霸女嗎?”
白衣公子心底一陣顫抖,這女人簡直瘋了,在泰平鎮連潼凌都不怕,連忙爬到沐惜身前,跪倒在地,“公子饒命,我有眼無珠,不識高人,罪該萬死,我已知錯了,求公子饒了我吧。”
竹籬仙醫終究是不忍,看了一眼沐惜,“公子不如饒了他吧,他已是得到教訓了”
“是,是,我已知道錯了,我是垃圾,我是混蛋,求公子饒命,你,你不是認識我妹妹嗎,我妹妹潼妙兒,公子看在潼妙兒的面上饒了我吧”,
沒想到這個白衣公子竟然這麼孬種,沐惜本就不想殺他,畢竟他如果真是妙兒的哥哥,自己殺了他可就沒臉見妙兒了,誰知道沐白竟如如此暴虐,直接廢了人家兩條手,唉,沐惜嘆了口氣,“你走吧,希望你好自為之”。
那白衣公子見沐惜發話,趕緊起身,顧不得血流如注,痛疼萬分,轉身就跑。
沐白猶自生氣,“惜哥哥,你幹嘛放他走,這樣的人活一天,便會為害一天,你當他真的能知錯就改嗎?”
沐惜心道,那要怎樣,難道當真殺了他?沒想到剛來泰平鎮就鬧了個大動靜,沐惜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沐白,“教訓一下就好了,你今日怎的如此暴力”,沐白見沐惜還責怪自己,委屈的看了一眼,“還不是為了你”,說罷自己跑了出去。
門外的書童和中年漢子跑進來,竹籬讓他們將那屍體拖了出去,也是一臉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