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風訣神兵
第二十九章,風訣
海輪城中,
海輪城坐落在東海沿岸,大多數低階人民生存的手段都是打漁。
距離問鼎天道前二日,
這是海輪城東海岸口,大小的船隻無序的分散在海面上,船上的漁民灑落着漁網,還有一些少數人以釣魚為樂,站在船隻上拋鉤引釣。
一望無際的東海岸上,落日與海面連着,海連着天,天接着海,海面被照耀着發紅的漣漪,風一動,漣漪瞬間被波瀾的浪頭卷沒。
說是壯觀,卻又夾雜着一些寧靜。
波濤洶湧的東海沿岸捲起陣陣波濤,拍打在黑色的群黑礁石之上,潮濕的石面上長着綠色青苔。
此時正值下午,無聊的海風吹拂着海輪城港口的城牆上,漆黑髮亮又高仰的城牆上,一位少年背着手欣賞着這落日安靜的動蕩。
少年少年英姿帥貌,長發紮成發簪,刀削般的的下顎,身着華衣錦服,渾身貴氣,一副脫世英姿臉龐,兩顆豆大的眼珠看着前方。
彷彿這澎湃的波浪本就是海輪城平靜的樣子,空氣中瀰漫的海腥味,海面零落的船隻,落日下的礁石。
少年猛吸一口氣,貪婪的享受着這美景,深吐一口,輕聲說著:“沒有什麼,能比平靜的海輪城更好了,如此美景,應當永存。要是寧靜的海輪城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陳安京,你母親叫你回去商量問鼎天道大會的事。”此時從少年身後,也拜眼上矇著白布走過來說著。
少年不舍的將眼光從海輪城風光中移開回著:“你是,歲神舍的瞎子也拜?當年八大遁師其一上野先生的徒弟?”
也拜並未行禮,只是重複了剛才那一句“你母親讓你先回去商量問鼎天道大會之事。”
“當年八大遁師追捕剛出了雲巒山的洛青恆龍辛二人,卻被洛青恆龍辛二人全部剿殺,自此之後你就修鍊遁術走火入魔,導致雙目失明,是嗎?”陳安京倒是有了興趣,回頭問着。
“有些事,與你關係不多,不需多問。”也拜面容不喜,不過聽聲音像是有些不爽。
“哎,都說,海輪城歲神舍里最狂最傲的,非你也拜莫屬,今日見你,既不對我行禮,語言又犀利刻薄,看來絕無戲言。”陳安京搖了搖頭。
隨後解開錦衣華服玉帶,哆嗦一下,晃晃身子,露出渾濁之物,對着城牆外的東海,一瀉千里。
細長的水流像一股細繩一樣,順着城牆直流而下,瞬間被東海波濤吞沒。
也拜耳朵動了一動,不禁問了一句:“你是在,撒尿?”
陳安京哆嗦一下,收回那渾濁之物,繫着褲帶,俊貌的臉笑着回了一句:“有些事,與你無關,無需多言。”
“回府!”
海輪城是八城之中算不大不小的城池,但是市井氣息遠超其他城。
城裏除了歲劫寺與歲神舍,都是幾乎一樣的‘綠’色樓房,是因為潮濕的地勢,植物青苔盛長,空氣中還散着淡淡的海鮮味,密密麻麻的樓房店鋪坐落着。
渾雜的街道上,漁民用自己家的布蒙上樹榦,擺上幾根木板,在放上一些蝦魚蟹蚌,一個簡單的市鋪就搭好了。
陳安京穿過大街小巷,路旁的人都很熱情的與其打招呼:“呦,安京少爺,又去后城門看海了?”
陳安京腳步不停,點頭笑着回應着。
順着陳安京的腳步,走到處周圍地段乾淨,豪門府院多的地方,陳安京的腳步放慢了些。
大門紅漆豹頭門眼,不分白夜一直敞開着,黑色白面大字匾上,寫着‘陳府’二字。
門前站着四個護衛分成兩排,見到陳安京走來,胸前黑矛立到身側彎腰喊着:“陳安京少爺。”
陳安京好像已經習慣,並未搭理他們,一步頂三步的朝府內正堂跑去。
“娘,娘!您在哪呢,喊我商量什麼事?”
此時,陳府正堂屋內走出一位兩鬢斑白,身旁丫鬟攙着的老人,手上拄着一根玉蛇頭含寶珠古檀木柺杖。
“喊什麼,這不是來了!”那老人面容慈祥,輕輕喊着。
老人身後,一個身上穿着鷹紋官服,腰中挎着斬顱刀的歲劫寺人員。
陳安京跑上前扶着老人問着:“問鼎天道有什麼事,不是就去考個試嗎?”
老夫人慈祥的對着陳安京說:“此次去問鼎天道,路上艱險,我已經與歲神舍的老師說過了,陪你同去的是也拜與齊深巷,他們都還有參加問鼎天道大會的機會,派他們二人與你同去,能保你周全,記住,身子為主要,過了第一關,成了遁師就立馬回來。”
“這些我都是知道的。”陳安京回著說。
“你自小聰明伶俐,有些事兒我不用多說,自你父親死於大苦涯叛亂,海輪城城主一直都是你叔叔代替,你的目的就是有個遁師名號,回來好接手海輪城城主的位置,我們陳家就是東海海輪城的保護傘,要護住這海輪城的平靜,這也是你父親一直的初衷。”老婦人眼中似乎有淚花的說著。
陳安京自幼聰明絕頂,四歲通天靈,十四歲就考入歲劫寺文職,十七歲就開始着手調理大大小小的城中瑣事,雖無官職身份,但大家也對他的身份認同,陳安京善於謀略,聰明心細顧大局的名號已經被城裏人民熟知。
陳安京對着母親點點頭,“海輪城如今的安寧,”老夫人慢慢推開陳安京的手臂,幾個丫鬟跑來攙扶,老夫人邊回住宅邊說:“這些都是你父親的功勞,他的初衷也是守護這美景,這也是城主給你取名叫‘安京’的緣故,你和陳平城一樣,都想守護好海輪城。”
陳安京目送母親回了住宅,扭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人,陳安京不得驚嘆一聲:“你應該就是齊深巷吧。”
陳安京細細觀察着齊深巷,齊深巷臉上帶着半臉面具,悶不作聲。
也拜站在陳安京身後解釋着:“齊深巷,歲劫寺的門衛,未參加過問鼎天道,無腰牌,無遁師之實,是個聾啞人,不會說話的。對了,你早日收拾東西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就出發。”
說罷,齊深巷與也拜踏出陳府大門,陳安京扭扭肩膀,搖了搖頭正欲回院子裏收拾衣物。
卻聽到大門處傳來“恭迎城主大人回府。”
聽到此話,陳安京就知道是自己的叔叔陳留回來了,看陳留走進大門有些慌張的樣子,陳安京試着問着:“叔叔,你怎麼回來了,平日不都是待在官府裏邊嗎?”
只見大門處,幾位手持鐵矛的官兵站在兩旁,一位身穿官服頭戴烏紗的中年男人大步走過來,摸着大拇指的扳指,腳步有些急。
陳留沒有說話,看着前方陳安京母親不在,就拉着陳安京朝內院走去。
一路上,陳安京也不多說話,兩人踩着青階石路,走在院路上,身後的護衛丫鬟也不再跟從,這倒是令陳安京感到有些奇怪。
繞了數圈后,來到一座看似已經很久沒有打理的破院前,陳留推開門,蜘蛛網與灰屑落在陳安京身上。
“這不是父親之前住的院子嗎?”陳安京拍拍身上的灰問着。
兩人擺了擺手,陳留拿着鑰匙推開房門,在正堂廢棄木桌前摸索了一會兒,然後用力觸碰一下,正堂屏面轉動,似乎是個暗格。
暗門后的密室十分小,卻很乾凈,裏面放着一個木桌,木桌上,一個架子上放着一把青色輪狀刀刃的兵器。
那把武器兩端環口為虎頭,眼睛鑲刻着紅色寶石,劍刃如虎牙一般又長又彎,一端刀刃連着另一把刀柄尾部,形成一股圓環,整個圓環上佈滿灰塵,暗門打開時,紅色寶石亮了一下,青色刀身灰塵被莫名的力量振乾淨,鋒利刀刃下,欲要斬斷這天地!
“這就是南陽十大神兵之一,你父親使用過的,”陳留拿起兩把圓環,舉在空中說著:“人間至寶,陰間殺神,風訣!”
陳安京注視着風訣,目不轉睛的獃獃說著:“南陽十大兵器!叔叔拿這個給我幹什麼?”
陳留笑了一聲,將雙環遞到陳安京手中說著:“你果然聰慧,猜到我要給你,問鼎天道十分兇險,九死一生,齊深巷與也拜二人都是歲神舍與歲劫寺的人,他們護你,我不放心,這把風訣交於你手,可護你周全,若感到危險,就可立即發揮其神威!”
陳安京將雙環收下,細心從袖中拿出手絹擦拭,隨後告退。
望着陳安京遠去的身影,陳留背着手漏出一絲狹笑:“哼,南陽十大神兵,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它們,你若讓這寶貝亮世,還能不能回來海輪城……”
天下修行人都窺視這南陽十大神兵,陳留交給陳安京,想要陳安京在問鼎天道大會大會中讓風訣露臉,已知的南陽十大神兵,斷指陽在曾經一劍獨步天下的北星劍聖匡意魚手裏,另一個峰離大頌在高離歌手中,兩人都是天下僅有的八大甲龍級高手手裏,自然沒人打歪主意,然而,剩下的幾把,已經被人爭搶的不知蹤影。
然而一個預選遁師在天下著名的問鼎天道大會中,讓‘風訣’問世,自然會有不少高手前來搶奪,引殺禍與身,陳留是害他還是幫他。
陳留站在原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盤,身後走來一個戴着花臉面具的少年在鞠躬獻禮。
陳留一甩衣袖,對着少年說著:“你可真夠幸運的,當年你爹暗殺了陳平城,你將來殺了陳安京,好事兒都讓你們爺倆佔了。”
…………
陳安京小心保管着風訣,快步來到海輪城歲劫寺大門,兩個門衛持着長矛阻攔,片刻后,從裏邊鑽出一個老人喝退門衛,笑臉相迎着陳安京。
兩人走在歲劫寺的小路上,老人嚴肅說著:“少城主,您來了,您要的陳平城城主遇刺接觸的機密捲軸早已準備好了。”
陳安京臉上浮現出一副灰暗表情:“朱末,我父親這麼多老臣里,屬你最忠了。”
那名叫朱末的老人眼角不知何時流下一滴淚花:“經我多年調查,發現城主並非死於大苦涯,而是遭人刺殺,追查城主遇刺真相,一直都是我該做的。”
兩人閑敘見來到一處昏暗樓閣,朱末搬來一堆貼着封條的竹簡放在陳安京面前說著:“自從城主遇刺,陳留就將這些捲軸全都封存,不許外人查看,我昨日偷時順便將與你同行的二人資料一併拿來了,少城主,您慢看。”
陳安京示意老者退下,自己翻看着竹簡字目,也拜倒是放心,那陳留舉薦過來的齊深巷倒也明細,陳安京翻看着父親遇刺的細節,突然,從接觸名單畫像上,看到一個顴骨間一顆紅痣之人的面貌,以及旁邊的姓氏,‘齊’。
天亮后,陳安京換上一副遁師所用的普通衣物,背上黑布包裹着兩把雙輪,踏出歲劫寺大門,齊深巷與也拜早已在一輛馬車旁等候。
去往中華城的路上。
陳安京見到不少去往問鼎天道大會的遁師都死在路上,還有的身上財物已經被洗劫一空。
陳安京撥開馬車珠簾,也拜剛料理了一位劣遁師,正擦着拳頭上的鮮血,馬車頂上,齊深巷身旁佈滿雷電,為馬車護航。
陳安京不禁的問:“城外如此混亂?劣遁師橫行,百姓民不聊生,大周沒有應對之策?”
齊深巷啞口無言坐在馬車頂上,也拜晃動雙手抖着鮮血說著:“大周只會管城中安寧,城外都是妖與劣遁師不計其數,很難和平,大周只會招納厲害的遁師為自己的資源,城外的村莊小鎮想要過得安寧,就要培養一個厲害的遁師,不過,城外的歲神舍,少之又少,所以”
“所以大周就放棄了他們?”陳安京放下珠簾,有些失望的說著。
中華城歲神舍內,
三人到達中華城,已無心戲耍城中新鮮,休整了一夜,就隨遁師隊伍踏進了問鼎地道大門。
一聲轟響后,三隻大妖廝殺着遁師人群。
白霧四起,血染天頭。
陳安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四處逃亡的人群,心中有些憤慨,與他同樣感覺的,還有不遠處的凌盤。
“問鼎天道居然視人命為草霽!這就是成為遁師的代價嗎?!”
人群嘈雜中,陳安京看到凌盤奮力吼着,隨後又看到徐清一帶着凌盤消失在霧中。
多目伸出無數觸手,渾身的眼珠晃動,十分精準的抓着眾人,一隻觸手伸向陳安京,也拜突然衝到陳安京面前,雙手蓄力,手臂金色光芒乍現,蓄力一拳,觸手被震碎在地上。
齊深巷藉助雷電飛到空中,雙手抓着陳安京也拜兩人逃出霧妖散發的白霧。
去往深林的路上,陳安京如同散步一樣慢悠悠的走着山路,身旁也拜面無表情的不斷揮動拳頭,路上阻攔的遁師化為血霧。
齊深巷也在不停雷光四閃,穿梭在陳安京身旁周圍。
看着一位位遁師被也拜一拳一拳化為血團。
陳安京邊走邊說:“為何殺了他們。”
也拜齊深巷還在不斷廝殺邊回著:“你不殺他們,死的就是你,不要留後患。”
陳安京:“你這遁術是奇門?”
也拜:“不是,是五行遁術金遁術,將手臂外皮剝開,六個金輪鑲進去,與骨骼經脈齊合,運用靈氣遁術,一拳可震天地。”
陳安京:“那個啞巴呢?”
也拜:“不清楚。”
陳安京:“我們搶到多少腰牌了?”
也拜:“六枚,已經夠你升到雁級遁師,過關了。”
陳安京:“你這麼厲害,那三隻大妖能打得過嗎?”
也拜:“三隻大妖只是妖‘怪’級別,並未成精,沒有思考能力,雖說活的有些年頭,但是我若與其拚命廝殺,可打幾回合,或者,能殺死其中一隻。”
陳安京:“我記得你可不是喜歡言語的人。”
也拜:“夫人和歲神舍那邊吩咐過,你的不懂之處,我要一一解答。”
不遠處,徐清一操控影子朝林中山頭衝去,天色已暗,影子漸漸衰弱,山頭佈滿月光,猶如白日。
“剛才人群里那兩人其中一位,我有些興趣,跟着他。”陳安京指着遠處操控影子廝殺的徐清一說著。
三人一路順平,朝深林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