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

客廳里的落地鍾緩慢有節奏地嘀嗒嘀嗒,裴光光站在落地窗前,怒氣一陣陣竄起,尤其當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的時候,那種焦躁和憤怒更是攀升到極致。(小說手打小說)

直到三點鐘外面才傳來聲響,左蘇陳開門進來,看到短訊他大概也明白裴光光現他就是num的事實了,輕輕出了口氣。

挺拔玉立的身姿,俊朗的外形,依舊是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依舊和從前一樣,只是裴光光側目,“中午又去和你那個溫柔可人的女性朋友約會?”

秘書說他中午並無公務安排,那即是私事,她頓時有了不好的直覺。她也希望不是,可直覺告訴她是。

她隱在陽光里,看起來很憤怒,左蘇陳走過來想抱她,觸及到她冰冷的表情后收回手,露出一抹笑,“生氣了?”

裴光光相應露出一點笑意,“你指什麼?是你在網上戲弄我我該生氣,還是你在其他女人家過夜我該生氣?”

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左蘇陳稍稍怔住,“你怎麼知道?”

如此,他在唐西雅家過夜便是真的了。心裏面像有了缺口,鑽冷風般得疼,裴光光斂了笑,“左蘇陳,一次次騙我很好玩是吧?是不是我讓你有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事情遠比他預想的嚴重,左蘇陳也收起笑容,認真解釋:“那天晚上她生病高燒,我實在沒辦法走開,又不能告訴你實話。”

“對,我是母夜叉,你告訴我我一定會衝過去把她這個病人扔到大馬路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左蘇陳直直望着她,“你最近這麼怪,我總是摸不透你在想什麼,我怕你更加胡思亂想更加不開心。”

“所以你就能留在其他女人那過夜了。”真是笑話,她的“反常”成了他守護其他女人一整夜堂而皇之不需要解釋的借口,裴光光笑起來,大笑。也許她真的錯了,她想變好一些,卻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異常反常,最後落得個怪異、善妒、小雞肚腸的下場。她未免太失敗了。

她眼睛裏有晶亮的東西,左蘇陳很是心疼,扣住她肩膀,“是我不對,僅此一次絕無下次,我一定說到做到,別生氣了好不好?”當時他也很內疚,只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唐西雅病重又不願去醫院,高燒虛弱,出於好友立場他不能丟下她一個人,無奈下不得不撒謊。

裴光光甩開他的手,“說的好聽,一次?你只騙了我一次?你在網上看我犯傻一定很開心是不是?我真是個蠢貨。”

“我……”左蘇陳神色黯了黯,“小杜不是走了嗎,你怎麼會現?”

“是你親口告訴我的。”裴光光縮回眼淚,“你說你從來沒愛過她,卻用她家電話作為郵箱密碼,你這是騙誰蒙誰呢。”

左蘇陳想撫她的臉,被她閃開。在這種情況下她不願與他有任何身體上的親密和接觸。

“註冊郵箱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是她提議把那作為我們的公共郵箱,密碼就用了她家的電話號碼。你也知道我很少用那個郵箱,遇見你那次是我幾年來一次開郵箱。”

原來還有情侶專用郵箱……裴光光心裏難受,說不出話來。女人對於愛情都有一種專屬的渴望,在知道自己的男人曾經和其他女人有過那樣的過去而現在仍藕斷絲連時,說不在意不妒忌那是假的,更何況他一而再再而三騙她,她幾乎無法忍受。

左蘇陳又靠近她一些,舒緩緊張氣氛,“其實我很感謝小雅,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陰差陽錯地認識你,說起來她是我們的媒人。”

裴光光氣得聲音不自覺抬高,“媒人媒人,你不就是覺得她人好!還有,你早知道光桿司令是我,你就是想玩我是不是?”

見她這樣急跳如雷左蘇陳反倒放下心來。這段時間她的壓抑他感覺得到,就是一直沒辦法緩解和介入,興許趁着這次攤牌的機會兩個人能好好談一次解開心結,畢竟num的事雖不小但並非天崩地裂的大事,她吐槽吐槽怨怒他幾天就過去了,至於夜不歸宿,那是他的錯。所以他不顧她掙紮上前抱住她,軟言軟語道歉:“我如果想玩你肯定不會和你結婚了對不對?結婚就是想和你一直走下去。好了好了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消消氣。”

他越是表現得輕鬆她就越是生氣,用力掙開他卻又掙不開,“你放開。”

“不放。”左蘇陳耍賴,抱她抱得越緊,“別生氣了,下周六我們出,一站希臘,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換做以前她掙不開就會咬他,現在毫無興緻。“左蘇陳,你覺得我們這蜜月還有必要去嗎?”

左蘇陳覺得事態沒嚴重到那個地步,“為什麼不去?”

裴光光苦笑,“人家度蜜月都開開心心的,你就讓我這樣去,你覺得我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對不對?你有沒有尊重過我?”

“我道歉。”左蘇陳態度很誠懇,“我知道num的事都是我的錯,所以才想讓它跟着小杜一起消失,至於小雅……她是我朋友,我不可能一個朋友都不來往,這是正常的社交關係,你也同樣有朋友。”

小雅小雅又是小雅,裴光光今天的怒火真的快爆了,“左蘇陳,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話你是看錯人了,你當我裴光光傻就好糊弄是嗎?”

左蘇陳鬆開她,看着她一字一句:“我從來沒想過要糊弄你。”

“那你一次次騙我不尊重我是為了什麼?”

左蘇陳答不出來。起初他是想告訴她他就是她的好朋友num,只是剛結婚他就現她會打人,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夠親密,他想以num的身份試探她研究她;至於唐西雅,他問心無愧,對一個曾救過他的好朋友他有責任有道義對其關心,那一夜也未生任何事。而換做以前他早告訴她了,就像那次讓她陪他去見唐西雅一樣,但最近的她太反常,還總是很疲倦的樣子,他沒有把握告訴她后她會有什麼反應。

窗外陽光燦爛,窗邊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過了一會左蘇陳疑惑地開口:“是小雅告訴你我在她家過夜的?也是她告訴你那個郵箱是她家的號碼嗎?”

“不是。”裴光光別開頭,實話實說。

“我想也應該不是,小雅的人品我信得過,她不是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不過那晚他在唐西雅家只有他們二人知道,又怎麼會流傳出去?這一點很讓人費解。

裴光光本就在氣頭上,他這句話更像導火線一樣引爆了她的情緒,猛地推開他,“對,她人品好,好到需要欺騙利用我哥的感情。”

“大哥的事我也覺得很可惜,但說不上欺騙和利用。”

在這種狀況下amy教的所有該隱忍的東西裴光光全拋開了,“那她告訴你媽我打你的事是什麼居心?”

聽到這話左蘇陳十分意外,皺眉,“不會是她,她不知道。”

“怎麼不會,就是她。”

左蘇陳篤定,“不可能。”

左蘇陳就是那類人:要相信一個人很難,但是一旦相信后就深信不疑。唐西雅與他多年的交情,溫柔體貼更救過他,他對她極度信任。

裴光光平復了一下呼吸,“那你就是懷疑我造謠生事污衊她了?我哥告訴過她我們的事,除了她還有誰有動機這樣做?你別說你一點感覺不到她對你的企圖,她就是要把你從我手裏搶走。”

左蘇陳搖頭,不信,“如果她真想搶,那她為什麼四年前不這樣做而要放掉我?”

“我不知道。”她確實不清楚唐西雅的想法。

“我和她從小學開始就認識,她不會這樣,你不能因為她不接受大哥就對她有所誤會。找時間我們四個人談談,我不想因此影響我們幾個人的關係。”

不提裴小多倒罷了,一提裴光光憤怒更為劇烈,“除了她沒有外人知道我們的事,你還幫着她!”

“我不是幫她。”左蘇陳也在極力保持平靜,“如果說外人,那知道我們事情的恐怕不只她一個。”

裴光光指着他,“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沈靜和肖意凡會出賣我?他們不會!”

左蘇陳看了看窗外,“你的朋友不會出賣你,那我的朋友就一定會出賣我?”

裴光光聲音都尖銳起來,“因為她對你有企圖。”

“那肖意凡對你也有好感不是嗎?”

“我和肖意凡是清白的,純好朋友。”

“我和她也是清白的,我能保證。”

裴光光被僵住,無語,“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說我不可理喻?”左蘇陳原本打算好好談的,此時情緒也有些不穩,“對,我是不可理喻。你能有異性朋友,也能隨時和他們出去,我就不能有異性朋友?這公平嗎?還有,你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動不動就沒人影,我回到家你也不和我說話,也沒有笑臉,整個人變得陰陽怪氣,這個家現在還有家的樣子嗎?”

兩個人從未這樣爭吵過,史無前例的一次。他說她現在陰陽怪氣,說家不成家,他還那麼維護唐西雅,裴光光很想哭,不過忍住了。她是個笨蛋,絕對的大笨蛋,什麼都做不好。

她隱忍她改變她對左媽媽屈服,一切都是因為她對他的愛和他對她的好,可現在這個基石似乎動搖不存在了。人類的感情大概最為脆弱,從前那麼親密的戀人現在都能冷眼吵架,還有什麼會永恆不變呢?

口袋裏握着從孫曉柔那兒得來的他與左媽媽去相親的照片,本來裴光光還想拿出來質問他為什麼背着她去相親,現在她覺得沒那個必要。

矛盾似乎不可調和,這日子沒辦法再過下去了。這樣的婚姻這樣的老公她不稀罕。

兩個人站在床邊,都低頭沉默。

其實左蘇陳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對於她的反常和憔悴他有的是心疼,餘下的是難受。她有事不願意和他分享,有秘密也防着他,這點相信任何男人心裏都很難接受。“我……”

“既然家不成家,那不要在一起了,我們分手。”

冷不防聽到她緩慢的話語,左蘇陳毫不猶豫側過頭,“不。”

裴光光抬頭,擠出一絲笑,“你過得這麼難受那我們也沒必要勉強在一起,我們離婚。”

左蘇陳神色凜下來,“動不動就說離婚,你有認真對待這份感情嗎?我不同意。”

她不認真?她就是因為太認真才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這麼低下。裴光光異常堅決,“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已經受夠了,我要離婚。我這麼陰陽怪氣又不夠賢惠,你終於可以找個你想要的女人,恭喜你。”

左蘇陳仍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你這女人真是……有哪對情侶不吵架,怎麼可以一吵架就說要離婚。”

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吵架的問題,裴光光重申:“我要離婚。”

他拒絕,“不可以。”

他們之間的問題很多很多,如今都談不攏。而支撐她的所有信念便是他們之間的愛,現在基石坍塌,中間還橫梗着唐西雅和左媽媽,他們互相之間的信任不再,一瞬間裴光光覺得心痛虛無,解脫的念頭卻也異常堅決。

左蘇陳不離婚的念頭同樣堅決。

兩個人再度僵持。左蘇陳忽的又過來抱她,被她避開,他看着她溫柔笑開,伸手,“好了別生氣,我們坐下來,有問題今天全部說清楚,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乖。”

他算是好言好語放□段了,只是裴光光搖頭,“不用。”

她這次來真的,左蘇陳也感覺到了。“光光,別這樣,我們談談。”

他真的很少很少叫她的名字,一次好像是左媽媽打她耳光那次,似乎每次他叫她的名字都是在他們分手的時刻。

“不用談爽快點,我們離婚,各自自由。”

對她“輕易”要離婚的態度左蘇陳忍不住也心中鬱結,“我不同意!”

“如果我一定要呢?”

“我不同意!”

“是嗎……”裴光光悶悶反問。在這段充滿欺騙和不信任的婚姻里她一直處於弱勢,從一開始左蘇陳提出離婚到左媽媽一邊強行干涉她的生活、另一邊物色新兒媳,她從不被尊重和重視,始終沒有安全感。她原本就是很乾脆的人,遭遇這麼多事迷茫了這麼久之後好像瞬間豁然開朗了,脾氣一上來任何人都拉不住。

只是他不同意,也許她是該做些什麼了……

左蘇陳看到她笑,然後眼前一花,腹部已經挨了一拳,疼得弓起身體,“你幹什麼?”

“幹什麼?”裴光光撇開唇角,淚聚集在眼底,“你不是不同意離婚嗎?我就是這樣的人,高興,就不打你,不高興,就打你。今天你讓我不高興了,沒辦法。”

她已經不會打人,可這一次她是故意的。

她以前確實打過他,那時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現在則是以此為借口。這是她一次控制住自己打他,也會是她最後一次打他。他們的婚姻從新婚夜她揍他開始,現在由此結束,也算有始有終。

當揍他變成一種想要離婚的手段,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這次她動了真格,下手毫不留情,左蘇陳連挨了好幾下,“你這個女人真是……”

“離不離婚?”裴光光抓住他領口,看他。此時回顧過去,她對自己曾經打他的行為感到很內疚,那時候的她真是太衝動了。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遇到她真是他的劫難。

所幸兩個人今天都能得到解脫,她放掉他。

左蘇陳撫胸口,“你瘋了,我不離婚。”

“嘭!”她又揍了他一拳,“離不離?”

他仍舊不同意,她又揍他。

接連幾下將左蘇陳的情緒也崩到了最高,最後他猛地推開她的手,“好,你要離婚就離!”

裴光光握着的手慢慢落下來,微張的唇也緊緊抿住了。家裏一切都靜悄悄,末日般靜寂。

她不要任何東西無需律師介入,並堅持今天做個了斷,兩人拿了結婚證和各項證件直奔民政局。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晴明的天色也似乎暗沉下來。

大概兩個人氣勢太洶洶,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眼珠子咕嚕嚕轉着,例行公事,“你們需不需要……再考慮……”

裴光光打斷他,“謝謝,不需要!”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直接簽了字,左蘇陳則遲遲沒有動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繼續懶洋洋例行公事,“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再考慮一下,離婚是大事。”

裴光光側頭轉向左蘇陳,“簽!”

視線對上,左蘇陳目光已經平靜了許多,看着她若有所思。那曾經讓她沉溺其中的眼神,還有略顯薄情卻深深吻過她很多次的唇,都一如既往,可她不再留戀,“你簽啊!”

在她憤怒的眼神里左蘇陳終於甩手簽字。

裴光光不知道別人離婚時有什麼感覺,她是腦子裏一片空白再空白,沒有任何影像。維持七個多月的婚姻終於在左蘇陳放下籤字筆那刻終結,閃電開始閃電結束。

是解脫和自由嗎?裴光光說不清楚。這段婚姻里她有錯,如果不是她會打人的話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只是現在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他們之間還有很多的不明不白也都已經沒有意義。在一段充滿欺騙和不信任的婚姻里她滿身是傷,自尊自信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或許徹底結束才是最終的出口。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無奈嘆氣,比手指,“今天已經有五對人登記離婚,現在的人都怎麼了。”他搖頭查閱他們的離婚資料,眼睛忽然直了,高度近視一樣猛盯着離婚協議書,然後笑容詭異地遞給裴光光,“這英文簽名我不認識,你看看。”

大約是在攪局了,裴光光憤怒接過,眉眼愣了愣。簽名那欄不是她憤怒中想像的英文名,而是三個最俗卻也最動聽的英文單詞:ILoveyou.男方在上,女方在下,英文在上,她的簽名在下,那句話就好像在對她說一樣。

左蘇陳的聲音暖暖傳進耳朵,“老婆,不離婚。”

即使在他們最親密的階段他也從來沒說過類似愛她這樣的話,真實性太弱了吧?裴光光鼻子又開始泛酸,對民政局的人笑笑,“請幫忙再打印一份,我們重簽。”

左蘇陳接口,“不好意思不用麻煩,我和她不離婚。”剛才在家裏他是被她打氣了,可當他一走進這民政局就清醒過來。他怎麼可以這樣衝動?

裴光光狠狠瞪他,“左蘇陳,我們明明說好的。”

他低頭不出聲,裴光光剛熄滅的怒意重新上涌,“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今天你不簽也得簽。”“你別想耍賴。”

民政局的人左看看右望望,樂得看戲。

左蘇陳一直不回應,只點點胸口,“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離婚。”

“你……”

兩個人僵持不下,過了好一會民政局的人嘿嘿笑,指指一旁的掛鐘,“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兩分鐘,辦不了了,要辦手續請明天再來,我們不加班。”

裴光光氣急,只能恨恨離開。民政局門前的階梯上,她毫不猶豫向著他相反的方向而去,左蘇陳一路追上,富有磁性的聲音極其溫柔,“是我錯了,你隨便打我,我一定不還手。”

“你放心,我裴光光這輩子都不會再對你左蘇陳動手。”永遠不會。

左蘇陳走到她前面攔住她,“我是說真的,你打我一頓出出氣笑一下。”

裴光光看都不看他,繞開他大步大步向前。好笑吧,他曾因為她會打人而要求離婚,也由此婚姻受困,現在他卻主動提出讓她打。這風水輪流轉得未免太可笑。

動手是因為在乎,可她不要他了。是的,她永遠不會再打他,因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不僅如此,她以後也不會再打任何人。打老公是她的沉痾,讓她因此丟了一段婚姻,這樣慘痛的教訓一輩子一次就足夠,她以後的人生再不會讓這種悲哀影響充斥她的生活。她要做回她自己,那個快快樂樂的裴光光。

她沒有一絲動搖,“明天早上九點半我在民政局等你。”

她向左,他擋在她跟前,她向右,他也轉右,“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錯我道歉,我保證絕無下次。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為了這點小事離婚不值得。”

他看到的、感受到的和她不一樣,他完全無法體會她現在的心情,難道她僅僅是因為他一晚不回家就要離婚嗎?“明天早上九點半我在民政局等你。”

左蘇陳深呼吸,“我不會過來。”

“那你等我的律師找你吧。”裴光光最後看他一眼,“好聚好散,等我再結婚的時候我會給你張喜帖。”

她的話語和步伐都那麼決絕,沒有任何挽回餘地,他看着她毅然決絕的背影目光悠長,“裴光光!”

裴光光沒有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左蘇陳有那麼壞么,要狠狠虐他么?哈哈哈哈哈哈,笑完抱頭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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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什麼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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