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 24 章

她的腦子以每秒鐘數以萬計的度深沉思考着,萬分深沉。(小說手打小說)

酒店環境雖不錯,但終究空蕩蕩沒有溫暖的感覺。裴光光坐在酒店大床上抓頭,那個糾結啊。昨天到今天掐了好幾通左蘇陳的電話,這會她盯着手機里“左壞蛋”的名字犯愁。

沈靜都願意相信她了,她忽然覺得說不定左蘇陳也能相信她。她不過就是嘴硬說說而已,心裏還是很捨不得他的,再說這事好像確實和他無關……

裴光光盯着那串滾瓜爛熟的數字眼冒金星,“你再打來我一定接,我命令你快打,快打!”

可手機愣是像冰凍了一樣紋絲不動。

晚上手機終於響了,裴光光從床上彈跳起來,一看原來是肖意凡的電話。聊了幾句才現肖意凡就住在這酒店附近,於是兩人相約去周邊的公園遊逛。

雖然是晚上,肖意凡還是一眼看出她的狀態,“你臉色不太好,病了?”

裴光光甩頭,“哪有,你也不想想我裴光光什麼人,身體強壯着呢。”

大概是“強壯”二字觸到了肖意凡的笑點,帥哥笑開了,“就你這身板也配得上強壯這兩個字?”

“什麼眼神?”裴光光挺胸,用餘光對他表示鄙視。

夜風起了,四周有些淡薄涼意,肖意凡脫下外套給裴光光披上,細心地替她拉好拉鏈。肖意凡算不上外人了,相識多年,他們已經是親密的老朋友。

裴光光向來大而化之對這些毫不在意,可今晚她忽然鼻子酸酸的,人存有孤獨感的時候總是會對一點點溫暖就特別感懷。

“怎麼會一個人住酒店,又和他鬧彆扭?”

肖意凡一問,裴光光情緒就有些泄閘,憋悶終於有地方泄了,巴拉巴拉把李桐的事說了一遍。肖意凡聽完很有些動容,“不會吧,這個叫李桐的男人這麼沒格調?”

格調?這兩個詞和李桐沾不上邊。裴光光負手,“是不是我和沈靜看上去真的很好欺負?你說我用不用去揍他一頓?”

肖意凡考慮了下,搖頭,“你再揍他剛好讓他抓着把柄。”

“可是這樣的賤男法律根本沒有辦法懲罰他。”裴光光握拳,“所以有時候我在想生活在古代也挺好,我一定會是個武功高強的俠女,然後看哪個男人不順眼就狠狠修理他。”

肖意凡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如此看來你生不逢時,應該把你丟回一千年前。”

對,讓她坐着時光機穿越吧,裴光光天馬行空地想開了。可是一穿就見不着她爸媽和大哥了,也見不着左蘇陳了,這可不行。想到左蘇陳裴光光下意識拿出手機,手機依舊靜悄悄。

肖意凡大略是想到了什麼,“那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會一個人住在外面?”

被肖意凡一揭露裴光光也覺得理虧了,心虛地兩條腿蹬得越來越快。肖意凡追上去,“你不會因為這事遷怒冤枉他吧,蠢材!”

裴光光本來就覺着有些不舒服,被人一罵蠢材更加暈乎,“哪有!他明明就是瞧不起我,還要和我離婚,這種人我沒有冤枉他。”

對於左蘇陳要和她離婚一事她始終耿耿於心。

陷入愛情中的女人總是患得患失,有時候做事不按常理不講道理,更不用說裴光光這種大腦構造不太複雜的人了。

肖意凡擰她的耳朵,“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你這女人真是……”很快肖意凡住了口,皺眉,“光光,你耳朵和臉都這麼燙,是不是燒了?”

裴光光確實有點暈沉沉,以至於話都聽錯了,“你才騷,豬。”

肖意凡忍住笑,“你自己摸摸,真的很熱,好像病了。”

“放心,不會,我身體杠杠的,醫院很少能賺我的錢。”這倒不是吹牛皮,她向來很少生病,僅僅在鄉下有過一次,高中時有過一次,很巧,那次也是肖意凡背她去的醫院。

肖意凡放開她,“照理說他不會不管你,肯定是你自己耍脾氣,等會我送你回家。”

裴光光的一顆心早就撲哧撲哧飛回去了,只是在肖意凡面前不能表露,“不用,酒店住得很舒服。”

肖意凡毫不留情地指責她,“回去跟他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他肯定護着你。”

要她向左蘇陳道歉?裴光光眼前一黑,“那多沒面子。”

“面子值幾個錢,除非你真不想和他過日子了。”

裴光光腳下一滑,攀住公園小浮橋的欄杆。

肖意凡見她沒反應,拍她肩,“有時候也別太好面子,該放下身段的時候就得放下,兩個人互相遷就互相理解才能一直走下去。”

裴光光眯着眼,腦子裏混沌得一塌糊塗。

“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裴光光抱住欄杆,有種騰雲駕霧感,“你別說了,我想睡覺,你讓我睡一會。”

“你在這睡什麼?”話一說完肖意凡現不對勁了,“光光,你是不是燒燒糊塗了?”

裴光光推開他,臉貼着冰冷的欄杆,肖意凡當機立斷背起她去醫院。這也是他二次背她去醫院了。

……

吹一晚上二十二度的空調都能讓她燒,躺在醫院裏輸液,裴光光覺得自己真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紙老虎。

肖意凡在一邊笑她,“還說自己從來不給醫院做貢獻。”

如果能動,裴光光一定給他的花花帥臉一拳,現在只能有氣無力地翻眼皮,“你樂吧。”

隔壁病床上陪丈夫輸液的中年阿姨調侃,“喲,這兩小夫妻感情真好。”

肖意凡笑着搖頭,“阿姨你誤會了,我們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裴光光意外現肖意凡細皮嫩肉的臉紅了,這人再怎麼變在她眼裏還是個受,她很想調戲他一下,無奈沒什麼氣力。

隔壁的阿姨很健談,和她丈夫一直在說話,偶爾也轉過頭和他們聊天。裴光光吞吞口水,很有些羨慕。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很脆弱,她也不例外,開始想念左蘇陳。好在她也不是一個人,有好朋友陪着,可畢竟感覺不一樣。

“要不要吃什麼,我出去買。”

經肖意凡一提醒,裴光光真覺得餓了,“想吃很多,你多買點。”

肖意凡欣慰,“有胃口就不會有問題,你也說你壯得像頭牛嘛。”

“我要真是牛就把你踩扁。”她自詡強壯,可是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被稱為牛,說老虎還差不多,多威猛,比較符合她的憧憬。

這時她包里的手機響了,裴光光示意他接聽,肖意凡看看屏幕,猶豫了一會。

“誰啊?是他的不接。”等她一個人的時候再接……

肖意凡揚眉,“是你哥。”

“那還不快接。”

肖意凡悠悠按下通話鍵,“喂。”

電話那邊沉默,然後電話斷了,肖意凡對着手機笑出聲,“掛了。”

裴光光咂嘴,“我哥他抽風么?”

沒幾秒鐘電話又響了,肖意凡再次接通,“喂。”

這次對方沒有掛斷,裴光光在一邊交代,“你問問他有沒有事,沒事等我好了回去再說。”

肖意凡點頭,走到角落裏,略帶些調笑的口吻,“裴大哥?”

具體“裴小多”說什麼裴光光聽不到,只是覺得肖意凡和“裴小多”對話極為緩慢,最後肖意凡還是告訴“裴小多”,“光光她燒了,現在在醫院掛水。”

肖意凡出去買了些水果和其他零食,坐在床邊剝了殼餵給裴光光吃。護士換好二瓶吊瓶后離開,裴光光視線隨意瞄了瞄護士的方向,結果在門邊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差點噎着。

肖意凡問:“怎麼了?”

“我哥他出賣我。”裴光光一口吞下,然後側過臉,擺出拿手絕活:裝睡。

門外出現的人是左蘇陳,這會他已經走進來,肖意凡向後看,“挺快的。”

肖意凡這話說的耐人尋味。裴光光掐自己手指,明白出賣她的不是裴小多,而是肖意凡。

“你就是光光的上司吧,有勞照顧光光。”

“不用客氣,我和光光也是多年老友,算不得什麼。”

左蘇陳伸手,“左蘇陳。”

“肖意凡。”肖意凡也伸手,“那我先走了,完璧歸趙。”

“多謝。”

裴光光閉着眼看不到兩個人的表情,只是剛剛清醒的腦子又一下糊塗了。其實距離昨晚和左蘇陳分開不過二十四小時,卻好像已經隔了很久一樣。這次的事情左蘇陳可謂躺着也中槍,裴光光心裏不是沒有反省過。只是女人嘛,在自己愛的人面前難免有小性子,也有委屈,這會生病了更是再怎麼強悍的女人都會脆弱。

隔壁的阿姨八卦地伸頭過來,“哎呀,現在來的這位才是先生吧,瞧瞧都撒嬌哭了。”

裴光光哭真是天下奇談,走到門口的肖意凡也忍不住回頭看,出口氣,現在的裴光光已經不需要他像一次那樣在醫院守着了,她有能守着她的人。

此情此景,裴光光真是恨不得拿膠水貼住那位阿姨的嘴巴,可是不能,得尊老。

一隻手探到她額上,裴光光擦眼淚不是,睜眼不是,避開也不是,於是她只能緊緊閉着眼睛裝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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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什麼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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