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炎熱戈壁
在混亂的秩序中,誰又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烈陽、戈壁、曬得滾燙的石塊兒、‘蹄蹄踏踏、蹄蹄踏踏’的馬蹄聲。
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黃沙滾滾,烈日當頭,超高的氣溫蒸騰着戈壁灘上的一切,迎面而來的熱浪讓騎馬的林克叫苦不迭,仙人掌也被炎熱征服,更不用說馬背上的林克。
仔細聽,不只有馬蹄聲,還有汽車的轟鳴,不止一台,不止一人。
叫喊着,恐嚇着林克,三輛車呈品字,將林克夾在中間。
“喂,快停下。”說話的是領頭人符澤,這已經是追擊林克的第三天,無論是逃跑的還是追擊的都有些疲憊,更不用說跑到這戈壁灘上,夾雜着汗臭和熱浪,從最開始的憤怒全部轉換為了疲倦。
林克沒有搭理符澤,雙腿夾緊馬腹,不斷的晃動着韁繩,催促着馬匹快點。
殺意畢露,九支槍口齊齊瞄準了林克,‘嘭’,九槍齊鳴,子彈穿透熱浪與空氣,朝着林克呼嘯而去,林克在馬背上閃轉騰挪,九支槍也在不斷發射。
‘唏律律’,冰冷的子彈穿透了馬匹的身體,鮮血從彈孔處噴涌而出,生命力在馬匹身上一點點的消失,沒過半分鐘,馬再也支撐不住林克的重量,轟然倒塌。
與此同時,林克也沒有幸免於難,手臂處中了一槍。
落馬的林克顯得十分狼狽,滾燙的黃沙刺痛着他的每一處肌膚,受傷的傷口也好似被融化了一般,深深的刺痛着他的所有感官。
可他知道,自己還不能死,還不能停下腳步,自己懷中揣着的試劑是用巨大的代價換來的,前後四條人命都已經搭進去,後續清算只會有更多的人死亡,而自己的使命就是把它帶回組織。
林克從腰間掏出手槍,防備着從車上下來的九人。
“交出來!”符澤一邊換着彈夾一邊朝着林克逼去。
‘嘭’戰鬥一觸即發,林克一槍打傷了符澤,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躲藏在馬匹的屍體後面,作為掩體,手上的功夫也不停歇,不斷地朝着九人招呼。
戰鬥總是多變,手槍已經啞火,人多人少,一看便知;誰勝誰負,好似天定。
四個人將林克包圍,裏面有符澤,捂着手臂,讓人攙扶。
“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九號藥劑毀掉!”林克的手已經將九號藥劑緊緊的攢在手中,這管沾滿鮮血的藥劑如果帶不回組織,也別想再被這些人奪回去。
同時,林克也是在賭,他賭這四個人不敢眼睜睜的看着藥劑被自己毀掉,畢竟對於‘暗梟’來說沒完成任務的人來說依舊要死!
四個人停住了腳步,林克說的有道理,沒人能承受住‘暗梟’的怒火,眼前林克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自己這一隊死光,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被派來,這件事這能有兩個結局,完成或者是殺光敵人組織。
符澤皺着眉頭,思緒良久,將槍口緩緩對準林克。
“最後說一次,交出來!”
“再往前一步,就毀滅!”
兩人劍拔弩張的情形,將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符澤好似泄了氣一般,槍口頹然落下。
晃了晃頭,符澤再次將槍口對準了林克,喃喃自語的說:“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我的兄弟死了五個!整整五個!”
壓抑的環境,哪怕是輕聲細語也會被無限放大,剩下的三人沒有阻攔符澤,心底都做下了一個決定。
“真是可笑,你們跟着‘暗梟’殺了多少人,殘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的兄弟的命是命,那些人呢!他們難道就是活該被殺死!”
良知、道德,這個時代最稀少,最無用的兩個東西,儘管藏在每個人的心底,但誰又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運?
符澤不管林克花言巧語、正義盎然,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看到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然後像條死狗一樣的敵人被丟到營地外,他看到那些自詡為正義的人前仆後繼,他看到他的五個兄弟活生生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不明白像林克這樣的人到底在幹嘛,他只知道,對抗‘暗梟’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只想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活下去,可現如今,兄弟幾個死的死傷的傷,任務完成的希望也是渺茫。
左右都是個死,不如殺了林克報仇,說不定還能領着剩下的兄弟活下去。
兩人中間隔了多遠的距離,不過只有三米。
符澤拖着受傷的手臂,亦步亦趨的走向林克。
三米、兩米......
炎熱的沙漠當中,風的出現總歸是沁人心脾的,儘管裹挾着熱浪與黃沙,也顯得彌足珍貴。風在沙漠中是對旅人最大饋贈與溫柔。
可同時,風也是殘酷的,無論前面阻擋着什麼,依舊會向前,裹挾着那些阻擋它的,帶着阻擋在氣流中盤旋,沒人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停下,也沒人能夠阻止它停下。
沙塵暴的突如其來,原先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就煙消雲散,在自然的面前,一切的恩怨糾葛都顯得十分渺小。
來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來的一層風沙掩蓋。
活人不見了,只剩下幾具屍體,三輛車和黃沙伴着的炎熱。
林克慶幸自己活了下來,只不過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炎熱依舊,血液還沒留下來就已經蒸發,或許信仰真的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它教人以善良,給人以力量,林克憑着這股力量睜開雙眼,拖着疲敝的身軀向前走去。
沒人能想到這樣的戈壁中還有着活物存在,一間破舊的木屋,一個老人,一個孩子。
......
林克看到了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就好像組織所描繪的美麗景象就在眼前一般,他開始用盡最後為數不多的力量跑向木屋。
林克懷中揣着九號藥劑,一種有90%幾率可以使人獲得超能力的神奇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