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茶水很香

進入六月，安懷寒開始忙碌起來。有時季青會被叫去幫忙，今天已經是第四次了。辦公的地方是他回國之前在cbd租好的辦公樓，聽說辛煜也有給他提供辦公地點的計劃，他以合作不是打工的完美借口拒絕了，但地點離辛煜的公司不遠。

季青走進安懷寒的辦公室，沒想到辛煜也在。安懷寒正在給辛煜講解方案，她沒敢打擾，準備出去等會兒。安懷寒卻馬上叫住她：“等等！我的小師妹，我們等你很久了。”季青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辛煜問：“等我？”安懷寒問她：“你之前是不是跟着老安做過s市醫院的那個項目？”季青說：“是啊。怎麼了？”安懷寒瞬間激動地說：“gottseidank!(thankgod)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救星！”

季青有種又要被當驢使的預感：“…其實我今天佳人有約，給你們買了咖啡，拜拜！”安懷寒雙手抱胸，笑的陰森：“季青，小芃是不是回來了？我好像也有好久沒見過他了…”季青瞪着安懷寒，用眼神罵他無恥，又拿當年她違反門禁的事兒威脅她！安懷寒毫不在意，手段無恥無所謂，目的達到就行。季青的小鞭子他一抓一大把，不信她不就範！

季青放下還一直提在手裏的咖啡，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掛上溫柔的笑容，親切地說：“我有什麼可以為你們效勞的？”安懷寒滿意地聽着季青的答覆，簡單地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需要方案後期的節能計算，他不會用國內指定的計算軟件，這次帶來的是設計團隊，專業技術團隊要過幾天才能到。

季青嘆了口氣，走到電腦前看了看建好的模型問：“這個？”安懷寒說：“對。”季青沉思了會兒說：“什麼時候要？”安懷寒回她：“最晚明天。算好了才能做presentation。”季青抿着嘴，皺着眉頭：“這個模型不行，想計算節能要重新建模。”

辛煜聽后也微微眉頭，作為甲方他當然希望彙報越早做越好，而且他還有政府那邊的壓力。季青看安懷寒撓頭，辛煜皺眉，最後咬了咬牙說：“你們等着，我去打個電話。”接着又指了指安懷寒，惡狠狠地說：“你欠我一個大人情！今晚通宵吧。”

季青站在辦公室外打電話，今天本來約好和小芃一起吃飯的。他前天就回來了，可工作一直很忙，今天終於想起她這個姐姐了，又被安懷寒攪黃了…

安懷寒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拿起一杯季青買的咖啡，又順手遞給辛煜一杯，略帶歉意地跟辛煜說：“辛煜，這次是我的失誤。不過你放心我們的技術團隊會儘快過來，肯定會安合同訂好的時間交付全部方案。”

安懷寒看辛煜低頭喝着咖啡不說話，以為他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剛想再說幾句打消他的疑慮，就聽辛煜問他：“季青是不是不喝咖啡？”安懷寒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季青打完電話回來，臉色還是很不友好。安懷寒笑着問她：“約了小芃？你叫他過來啊，還挺想他的。”說著還看向辛煜，“正好辛煜也在，介紹他們認識啊。”季青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要太過分！我都答應通宵幫你了！”安懷寒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辛煜以前不也是醫生嗎？還是出了名的青年心外專家，他們認識一下不好嗎？而且你之前不是說小芃還需要一封推薦信嗎？”

辛煜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思考，他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聽到最後想起來了。上次在季青那裏吃飯他們就提到過他，還有她就是通過他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季青似乎很在乎這個人。

他察覺到季青正兩眼放光地盯着他，等他看向她時，發現她眼裏的小火苗似乎更旺了。他喝了一口季青買的飲料，手指輕輕點着紙杯的邊緣，等着季青先開口。季青看他沉默，以為是不願意，眼裏的小火苗迅速熄滅，開口說：“算了，反正他還在實習，還有時間。”辛煜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連問都不問。

安懷寒卻着急地說：“你傻啊，季芃要是有辛煜的推薦信，他下學期不是更好申dr的博嗎？”辛煜確實認識dr，而且還很熟，是一位國際知名的心外專家，跟着他出來的都是業界翹楚，比如辛煜本人。季青不想麻煩辛煜，可不料他卻主動開口：“季芃？”季青見他說話，眼裏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快速回答他：“我弟弟，他準備申博了。現在在第一附屬醫院實習，也是心外的。”

“可以。但我今天還有事，明天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見個面。”本着鼓勵年輕人的原則辛煜痛快答應了！說著他動作優雅地站起來，走到季青身邊把喝完的咖啡杯放到她手裏，低頭在她耳邊，用他醇厚富有磁性的聲音輕聲說：“謝謝你的茶，很香…”話落越過季青大步走了。

季青定在原地，直到辛煜走遠了，右半邊的身體還在發麻，耳尖兒也漸漸染上了紅色。反應遲鈍地低頭看着手裏的紙杯，發現紙杯上還淺淺留有她的唇印，她的整張臉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