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甚得我心
“沈小姐,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一雙期待的眼神,閃着光的望着沈姝離。
沈姝離回過神,看到他那眼神,好笑的笑了笑,“問吧,知無不言。”
“不能告訴殿下!”他要給自己一個保命符。
沈姝離轉過頭,邁着腳步,“就是告訴你的殿下,你又能奈我何?”
蘇言垂頭喪氣,走在後面,他確實奈何不了她,別說他怎麼著了她,就是她在這個期間受了一點委屈一點受,殿下就不會放過他,他怎麼敢?況且,她還有令牌。
走到小亭子裏,坐在圍欄上,腿盪在亭外,看着面前的湖水。
沈姝離緩緩開口:“還問嗎?”
蘇言猶豫了又猶豫,終是沒能抵擋心裏的好奇心。
“小姐和殿下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沈姝離依舊看着平靜的湖面,怎樣的湖,要是有蓮花就更好了。
“十年前,那時我在和父母玩捉迷藏,他撞了我,連道歉都沒有說就想跑,然後我就拉着他了,藏了起來,但還是因為他,我被父母發現了。”
“那你們怎麼喜歡上對方的?”
“不知道,等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他嘛,我就不知道了,這你要問他。”
蘇言默,他怎麼敢,不過他很快的略過這個話題。
“那個時候的殿下是什麼樣的?”他還是蠻期待答案的。
這時,沈姝離有了短暫的沉默,如果她說了,會不會毀了他建立的形象。
算了,差距也不會太大吧,再說反正那時他才是十一歲。
“那個時候的他啊,像是個被人寵壞了的人,說好聽的是,高冷,但與我而言是,任性,傲慢,沒有禮貌,卻又隱忍。”
蘇言有些意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一個被皇上寵愛的人任性點兒也沒什麼,傲慢嗎?他覺得更應該用高傲一詞,大概是殿下那時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情了吧,至於禮貌,他從未覺得這詞會出現在殿下身上,但是,殿下會隱忍嘛,難道不是誰惹了他,當場就揍人嗎?
怎麼辦?好想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相處的,好想知道殿下戀愛是什麼樣的?可是他該怎麼問呢?
蘇言咳了一聲,“那個……”咳咳,“殿下他……有沒有惹小姐生氣的時候?”嗯,他覺得他說的很委婉隱晦了。
殿下在這種情況下是什麼樣的?
“有啊!”似乎沒了下文,但蘇言依舊看着她。
沈姝離回憶這當初,緩緩道:“怎麼會沒有呢,小時候,唯一一次,我們好多天沒見呢。”
蘇言不甘心,真的只是這樣?沒有他想的那樣討好?花式哄?
於是,他又問:“那現在呢,見了之後……?”
沈姝離側頭,看着他:“你似乎……”故意停頓了一下。
果然,蘇言有些慌張了。
她嘴角一鉤:“挺想見你家殿下不一樣的一面。”
蘇言立刻期待的望着她,道:“小姐聰慧!”
沈姝離站起身,收起走到他面前,“真的想知道?”
蘇言連連點頭。
沈姝離雙眸微眯,“告訴你想知道的,也不防。”反正牧安也知道,就算她不說,他問問牧安還是知道,倒不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沈姝離神色認真,“幫我調查一下司徒鏡,在哪裏?有沒有危險?”
蘇言一愣,隨後很爽快的應下了,“沒問題!”
沈姝離這才開始她的講故事:“起初,他吵到我,然後我就讓他站了一會,後來我師兄,就是當然你查的人,來找我,而他對我師兄不敬,我就……”沈姝離拿出銀針,揮手定在柱子上,道:“像這樣,給他了四針。”
沈姝離轉頭看着蘇言,面帶微笑,“你要試試嗎?”
蘇言看着面前面帶微笑的沈姝離,下意識就搖頭,雖然不知道四個銀針扎在身上會怎麼,雖然覺得那也不怎麼疼吧,但他心裏此刻還是拒絕的。
沈姝離走到那柱子邊,收回上面的一個銀針,接着道:“再有一次,就是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他說不是,然後我就又給了他幾針,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幾針,真正生氣的還是他對我師兄不敬的那次。”
蘇言還是疑問:“為何殿下要說不是?”難道那時殿下還不喜歡她?
沈姝離垂眸,淡淡的看着湖面,“這要問他。”
蘇言再次沉默,他這不是沒膽嘛,可看她靜靜的樣子,也不是十分開心的樣子,要不他問問殿下?助殿下早日抱得美人歸?
不過,眼下他要說點什麼來轉移這個話題。
“你們後來重逢,初見是什麼樣的?”
“我之前失憶了,準確的說是,小時的記憶很模糊,所以起初見到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所以後來並沒有怎麼理他,算是冷落吧,我也是今日剛恢復記憶不久。”
沈姝離目光所及,是湖。
“八歲那年,我喜歡上了他,現如今,我再一次喜歡上了他。”
即使那時記憶里沒有他。
即便已經不記得他了,可心裏還是為他留了位置。
蘇言本想問,為什麼會失憶,可話說出口的卻是:“天色不早了,夜風亮,回房休息吧。”
沈姝離應了一聲,起身,朝着自己的住所的方向,步伐緩慢。
“你家殿下,甚得我心!”
……
兩日後。
走了整整兩日的路。
陸成歡終於看到了那朵沈姝離喜歡的花。
連忙上前,挖了三朵,放入事先準備好的花盆裏,轉頭問冷千落:“這花,怎麼照顧?可有禁忌?”
這是陸成歡從啟程到現在,第一次跟她說話。
冷千落答:“避免陽光的直射,否則會死,其他倒沒什麼。”
陸成歡轉身,腳尖一點,身影已經向著來時的方法,飛躍。
三盆花,一人一盆的抱着。
牧安自是不會說什麼,看了一眼面色略帶蒼白的冷千落,輕功一展,跟上殿下的步伐。
冷千落一個女子,這樣的連續趕路,身體自然比不得他們二人,只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示弱,但她還是沒說什麼,單薄的身影,一起一落。
冷千落是最後一個到達的,而陸成歡和牧安已經在馬邊等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