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鴻鵠到訪
酒館中,柳崎嶇伸伸懶腰,看了看雙手,隱隱覺得火熱與冰寒之力在透散,當即深呼吸一口氣,緊握拳頭再也不想鬆開。
力量,終於實實在在重新降臨到了他身上。
以前不敢做,甚至不願去想的事情,此時都在他腦中徐徐鋪開。
“來,這酒...敬那已死之人!”就在柳崎嶇愣神間,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拿來酒壺、酒杯,在他面前倒了一杯酒道。
柳崎嶇微微一笑,將面前的水酒一飲而下,隨後對在他對面自顧坐下的男子道:“這種簡陋山村酒肆,居然值得堂堂的霸刀鴻鵠老祖親臨,還真是稀客罕有。”
原來這黑衣中年男子赫然正是那霸刀門老祖鴻鵠。
“以前倒是不曾發現,原來赤丹郡城最好的酒居然在這裏,此酒可有什麼名堂?”霸刀門老祖鴻鵠卻連幹了三杯,方長嘆一聲問道。
“不過是普通山村水酒,只因谷中老牛愛喝,所以混了些野果野草而已!”柳崎嶇擺擺手道。
“讓堂堂龍子夔牛都饞得不行的水酒,我看不是野果野草那麼簡單吧?估計起碼都是數百年的珍貴草藥,畢竟在我看來,這一壺水酒都快比得上藥家的一枚神農赤丹了!此時正值菁英會武,若是宣揚出去,保准你這客流如潮!”鴻鵠老祖直接了當道。
“此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柳崎嶇仿若頓悟一般,一拍腦門便是朝着酒館內喊道:“三叔,收攤了!”
這時,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自酒館後堂走出,來到兩人桌子前。
當其目光看到黑衣的鴻鵠老祖時,明顯腳步頓了頓,而且其也發現了那鴻鵠老祖看向其目光也有些變化,這才恢復如常緩緩步近。
“少爺,怎麼了?”老者對着柳崎嶇緩緩道。
“看來你比我想的要藏得深!”鴻鵠老祖淡淡一笑,下一刻,竟對着鬚髮花白老者拱了拱手,“沒想到會在此處再見三臂神猿柳三元,當年區區問丹初期修為,隨柳清風拜訪我霸刀門,以一手大力厚土丹氣硬扛霸刀門四大護法不落下風,這麼些年過去,想必修為也問丹中後期了吧?”
“老朽不過是一名賣酒的老兒,當不起堂堂霸刀門老祖稱讚!”鬚髮花白的老者擺擺手,沒有提及自身修為。
“三叔,最近城裏舉辦菁英會武,咱家的酒就不賣了,剩下的都給我留着,我帶回谷中給老牛算了!”柳崎嶇雖有些意外兩人認識,但也沒有多問。
“少爺,你也去參加了?”看了一眼桌上的黑袍,被稱為柳三元的老者一臉驚奇地問道,語氣竟然有些激動。
“最近弄了點新玩意,所以就去試了一下,打了一場后,沒人應戰便回來了!”柳崎嶇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丹田恢復了?”聽到此處,鴻鵠老祖以及柳三元竟異口同聲地問道,而且柳三元更是激動得一把抓住了柳崎嶇的肩膀。
“不對,少爺你丹田並無丹氣……”數息之後,柳三元臉露失落表情鬆了抓住柳崎嶇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桌邊,二話不說便拿起了酒桌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甚至連鴻鵠老祖的臉上也是有些失望。
然而,下一刻,還不等兩人開口,一抹火熱卻毫無徵兆地撲面而來,隨即一道小火苗呼嘯而出,頓時驚得柳三元手中酒壺都跌落了桌子上。
“少爺,您……您這是……”柳三元猛噎一口唾液,結結巴巴問道。
“居然可以不經過丹田聚氣?你真是個奇葩!”鴻鵠老祖也是驚呆了!
“要說這功勞還得歸於鴻鵠老祖,那些蝕骨鳩毒可不是白白浪費的!”柳崎嶇甩甩手,手中火苗熄滅方淡淡道。
“不過小事一樁而已!”鴻鵠老祖不由得一愣,隨後臉色大喜地擺擺手。
“少爺,以你剛才的火焰威壓,應該可以媲美聞海初期了!”柳三元激動地道。
“單憑威壓的確有此境界,只是你這火焰似乎又有些不同,或者說其顯露出來的底蘊,與真正的聞海境有些不同。”鴻鵠老祖不愧為藏嬰中的佼佼者,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你直接說我這火有點虛便是,也不用如此客氣怕打擊我!”柳崎嶇淡淡一笑,他自然知道,他這火焰源於毒丹,而那毒丹所煉製的材料均為普通之物,甚至少有千年草藥,其能量自然極為有限。
“少爺,意思是你這修為……”柳三元不由得有些擔憂了。
“無妨,更艱難的時候,我不是也挺過來了么?”柳崎嶇微微一笑,“對了,鴻鵠老祖,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我此次前來乃為解毒而來,原本我也不過是想試一試,沒有抱太大希望,如今看來是十拿九穩了!”
“解毒?何人中毒?連你堂堂藏嬰老祖也束手無策?”柳崎嶇頓時來了興趣。
“並非是無好的對策,而是情況較為特殊,畢竟如葯老鬼這等沉浸丹道多年,解毒功夫也不會弱到哪裏!只是這中毒的乃我一名嫡系嬰孩,丹田以及軀體未經丹氣洗刷。受不得外來丹氣衝擊,只能徐徐拔毒,只是如此長期以往,身體也就廢了!”鴻鵠老祖長嘆一聲。
“何人竟然如此殘忍對嬰孩下毒手?對此我也不好說,需真正一試方知曉。”柳崎嶇眉頭稍皺。
“無妨,其乃自娘胎遭遇的毒手,這是他的命!我明日將其帶到谷中如何?到時候你儘管大膽施為便是了。”鴻鵠老祖搖搖頭。
“既然嬰孩身中毒素,自是頗為虛弱,若是無不方便,我上門亦可。”柳崎嶇點了點頭回應道。
“你若願意,如此甚好!”鴻鵠老祖連忙拱手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回谷中取些物件,便隨你前往。”柳崎嶇立刻站立而起。
“那就勞煩了!”鴻鵠老祖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柳崎嶇居然如此雷厲風行,也是一陣感動點了點頭。
“少爺,既然你已出世,這酒館也就沒有意義了,老朽以後便跟隨在你身邊吧!”柳三元雙眸也是隨之精神一震,與之前那賣酒老翁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哎,讓你前往族地跟隨峻峭,你百般不願,跟隨在我這廢物身邊又有何用?”柳崎嶇輕嘆一聲。
“五年前,老朽因貪杯醉酒,醒來清風公子一夜失蹤,老朽愧疚難堪,發誓不再沽酒半滴。只願牢記清風公子時常叮囑,守護在崎嶇少爺身邊,不敢忘分毫。只是三年前,崎嶇少爺丹脈盡毀,甚至發生變故,差點身死野外,老朽就差自刎謝罪了,所幸少爺福大命大,老朽自然不敢再疏忽大意了。”柳三元卻不依不饒地道。
“哎,隨你吧!世人皆欺我、棄我時,唯獨你還一如以往護我,讓我平安脫離柳族,甚至連初始葯老鬼找到我,你還獨上丹塔質問其所欲何為,此等恩情父親也無話可說。”柳崎嶇聳聳肩。
“這葯家老祖也是的,不是說好了不告訴你么?下次見着了,得嘮叨一下,堂堂老祖還不講誠信。”柳三元也不由得尷尬地撓撓頭,頓時引得鴻鵠老祖、柳崎嶇也是一陣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