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陽都洪家
父母神秘失蹤,弟弟年幼無靠,從某種程度上,柳崎嶇比任何人都渴望變得強大。
只是命運卻又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那就是給予了他身懷五色丹脈,能夠更快崛起希望,卻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毫不猶豫地收回去了,一夜之間,丹脈消散,柳族拋棄,弟弟被迫擔起重擔。
這三年來,無能的自己與所背負的巨大重擔之間的矛盾,已然在柳崎嶇心中爭鬥了不知道多少回。
每一次都讓他痛苦萬分,甚至生出了自絕結束生命的念頭。
剛才,當柳崎嶇看到手中的黑白氣息時,心中冒出了一股熾熱的火苗,那是屬於希望之火。
同時他也熟知命運的殘忍,所以不敢過於堅信。
事實上,連柳崎嶇自己都不知道,三年韜光養晦的他,即使體內沒有一絲丹氣,卻依舊能夠依靠他那手丹道之術縱橫丹界。
或許只有剛才茅屋中的幾人旁觀者清,尤其是葯家老祖葯無畏,已窺未來一絲可能。
雙眸緩緩睜開,柳崎嶇深呼吸一口氣,挽其衣袖,開始收拾被弄得狼藉不堪的茅屋。
畢竟按照現在柳家以及葯家之人得到的消息,他柳崎嶇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自然就沒必要到處跑了。
“嗯?這是...丹方?”
剛費九牛二虎之力將爐鼎扶起,頓時看到一張巴掌大小似金非金,似紙非紙的書頁,其上竟然沒有文字,只有一些類似草藥或者野獸一般的圖形。
回想起剛才葯家老祖葯無畏所說,便猜測此物應該就是他所說的上古天階回夢丹丹方了。
柳崎嶇好奇地翻看着手中的書頁,初始看到的儘是一些草藥,有些他也能夠大致辨認得出,有些則猜測已經絕種了。
只是,越往後看,卻越是心驚!
因為這巴掌大小的書頁中,當他凝神靜氣觀看的時候,竟然彷彿看不完一樣,其中的草藥記載宛如無窮無盡一般。
不僅如此,這書頁仿若會上癮一般,竟然讓得他仿若無法自拔,越看越是想看下去的衝動。
慢慢地,書頁中的草藥,也變得越加的稀奇古怪,甚至有一株草藥的花朵張開,上方隱隱有兩條人的腿,像極了這花朵剛吞下一人,兩腿條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模樣。
還有一種絲毫不起眼的草藥,連長了一大片,但是卻有着一根根宛如尖針一般的東西豎起,一頭宛如獅虎的野獸,被那些尖針刺穿,鮮血灑滿整片土地。
“啊...疼...頭要裂了!”
突然,看得酣暢淋漓,大呼過癮的柳崎嶇,臉色猛地一陣發白。
下一刻,臉容更是扭曲起來,雙手抱着頭顱,倒在地上翻滾不斷。
只是柳崎嶇沒有發現,他手中的書頁,赫然化作一抹淡金色氣息,被他急促的呼吸吸入了體內,轉眼消失無蹤。
掙扎了許久,柳崎嶇精疲力竭地在茅屋中昏睡了過去。
就在柳崎嶇陷入沉睡的時候,距離赤丹郡城足有數千里的一座雄城,城牆如干透的血般赤褐,連得那守護城牆的士兵,也是身穿赤紅戰甲,看起來煞氣騰騰。
此城于丹界六城中赫赫有名,喚作陽都,與赤丹郡城十大勢力共掌不同,此城設有城主府一座,城主掌郡城生殺大權,下設官僚管理郡城遼闊疆域,無數家族幫派依附城主及官僚存活。
此刻陽都郡城北城一片密林中,人影錯動,隱隱有獸吼禽鳴。
突然,一支血紅利箭化作一抹紅芒,赫然毫無徵兆自一處樹后激射而出。
下一刻,血紅利箭,直接落在了一頭足有一丈之長的巨鹿頭部,留下了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血洞。
巨鹿連一聲悲鳴都來不及發出,巨大的身軀自然轟然倒下,只有那個依舊不斷汩汩往外留着鮮血的血洞,證明了它之前還是活生生的生命。
嗷嗷嗷
就在巨鹿倒下的瞬間,一陣濃烈的腥風充斥整片山林,繼而黑壓壓的人影自各處暗處現身而出,其中更有一些龐然大物的身影。
藉著林葉空隙的光線,發現竟然是一頭頭身長近丈的漆黑巨狼,且每頭巨狼背上還坐着一名甲胄士兵手執長矛虎視眈眈。
吼吼吼
就在眾狼嗷嗷叫間,一陣低沉的獸吼竟壓下狼吼,且一眾巨狼在聽到獸吼后,竟紛紛眼露懼色,緩緩退卻向兩旁,瞬間露出了一條通道。
隨着通道顯露而出,一頭約莫七尺長的混體漆黑凶獸,頭顱仰起且大搖大擺地走在通道中,每經過一頭巨狼,竟都有明顯的停頓,讓得那頭巨狼均全身一顫。
當一縷光線照射在那混體漆黑的凶獸時,頓時發現這竟是一張豬臉,咧着嘴,露出兩條獠牙,趾高氣揚之色展露無遺。
一名身穿血紅長袍之人端坐其背上,閃爍着寶石之光的手輕拍豬背,頓時讓得那黑豬臉露享受之色,腳下也是隨之一頓,盯着前面的巨鹿,竟又露出一副饞色,口中唾液宛如流水般流下。
嗚嗚嗚
一陣尖銳的禽鳴響起,繼而一隻張開翅膀足有半丈的巨大蒼鷹,宛如撲食一般,將密林枝葉撕開,直接降落而來,然而在靠近那凶豬背上血袍人時,頓時在半空中來了一個急剎車,繼而穩穩地落在他肩膀上。
“蒼鷹見過城主大人!”
下一刻,那蒼鷹竟然口吐人言,而且周邊黑甲將士均臉無變化,仿若早已司空見慣。
“赤丹可有消息?”血袍之人渾厚的聲音傳開。
“赤丹藥家葯田新鮮草藥大面積枯萎,不日將四處採購草藥。另其餘幾家,也都動了些小手腳,分散了各家不少精力。”蒼鷹的聲音繼續隨之響起。
“哼,赤丹那幾個老傢伙,處處與我洪家老祖作對,這次我洪家一統東域,就先赤丹當開刀,打響旗號!”血袍之人語氣冷傲,卻有震動山林,無人纓鋒。
“由於用了鳩毒,估計赤丹不少人已然猜到是我們陽都在行事,那幾個老傢伙要是識相也就罷。要是頑固抵抗,那就別怪我們拿他們祭旗了。”蒼鷹道。
“不可輕敵,這幾個老傢伙經營赤丹多年,估計還是有些底牌的,要不然,五年前也不敢硬剛軒轅族使者了。”血袍聲音平穩卻隱隱帶着陰柔,“對了,說到軒轅族,天鴻可有傳信,姓柳的那廢物是否有漏口風?”
“傳了,葯天鴻說那柳族廢物還拿着軒轅令在他面前炫耀呢!”蒼鷹連忙道。
“好,很好,安排人給我盯緊柳族了,軒轅令不能成為他的退路,而是要成為我的底牌。”血袍長嘯一聲。
“是!”蒼鷹當即一躍而起,再次撕破密林,衝天而去。
“來人,覓地紮營,我的坐騎餓了,想要嘗嘗新鮮的巨鹿滋味。”血袍將目光投向前方倒在地上的巨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