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抵達咸陽,偶遇白旭
次日,陸冕一大早就打算離開,他怕等姚瑤等人醒了,他就捨不得離去了。
還有許輕塵……
陸冕一路朝着咸陽而去,若是在上郡參軍,還是在陸征的庇護下。
他並不想日後有人說他是靠父親的!
他只是他!
而咸陽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
畢竟咸陽的軍隊大多是王翦和蒙武的部下,常年出征。
就在陸冕到城外的一個竹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停了下來。
來人白衣飄飄,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此人正是許輕塵。
陸冕下了馬,大笑着抱住了許輕塵,“好兄弟!來送我?”
許輕塵也是一笑,君子溫如玉,應是如此。
“同你一起。”
“你若從文,我便同你一起立與朝堂,你若從軍,我便同你一起征戰四方,無論何時,何地,誓言不變。”
陸冕也沒想到小時候的一句玩笑話許輕塵還當真了。
不過也好,有許輕塵跟着,陸冕也少了一絲思念。
陸冕一笑,“一句兄弟,一生兄弟,輕塵我們走吧,去咸陽參軍。”
許輕塵應了聲是,兩人朝着咸陽的方向而去。
咸陽東郊,一座孤墳前。
一個灰色麻衣少年在墳前佇立良久。
遠方,一個白衣和一個紅衣少年飛奔而至。
麻衣少年見有人來,就打算離開。
陸冕叫住了人,“前面那位兄弟,問一下路!”
麻衣少年一愣,還是停住了腳步。
“去哪?”
少年雖然一身麻衣,但是依舊擋不住他身上那種高貴的氣質。
陸冕察覺這人身份一定不簡單,而且他祭拜的還是一座無名墳,說不定……
陸冕搖了搖頭,他同這人又不熟,管那麼多幹嘛。
“我同我哥打算參軍,不知兄弟可否告知我該如何前去。”
麻衣少年面色更冷了幾分,“參軍?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
“見你們衣着不凡,還不至於非要去當兵,在家當個富貴公子不好?”
陸冕一笑,“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貪念一絲安穩,如今天下大亂,那樣安穩的日子過?”
“平了天下,會讓更多的人過上好日子,這才是我心中所願。”
麻衣少年自嘲道:“他們生活好了,但是你們卻不一定了,罷了,我也路過,帶你們前去。”
陸冕和許輕塵下了馬,“多謝了。”
就在三人打算離去的時候,來了一個衣着華貴的富貴公子。
陸冕看出那個公子應該是來找這個麻衣少年的。
故而,陸冕對許輕塵說道:“我們迴避一下。”
許輕塵點頭,兩人離遠了點,就算兩人吵了起了,他們也不一定能聽清楚。
華貴公子在墳前矗立許久,搖頭一嘆:“大秦失君,六國幸之,唯有秦民憐之。”
“你還有什麼資格來祭拜他?或者你是來找我的?尊貴的秦王。”
麻衣少年說著說著,面色越發冷峻。
嬴政說道:“寡人每年都會來此祭奠武安君,他之死與寡人無關。”
麻衣少年問道:“於秦,祖父何罪之有?”
嬴政沉默,於六國而言,白起罪惡滔天;但於大秦而言,白起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自士卒起,因赫赫戰功,升至武安君。
於大秦而言,白起只有功,沒有任何的罪!
“武安君所為秦戰勝攻取者七十餘城,南定鄢、郢、漢中,北禽趙括之軍,雖周、召、呂望之功不益於此矣。”
嬴政對武安君很是推崇,繼位后,將白起唯一的子嗣白仲封於太原。
一年前白仲病故,眼前的麻衣少年成了白起唯一的後人。
白旭,白起之孫。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嬴政是當中之一!
“你走吧,五國聯盟,徒有其表,函谷關便是他們的終點。”
白旭說道。
嬴政眸光微閃,五國伐秦,聲勢浩大,在這少年眼中卻僅僅是徒有其表四字。
“你認為他們破不了函谷關?”嬴政問道。
白旭皺眉,看了嬴政一眼,說道:“秦國的軍政…你還沒參與吧?”
嬴政一頓,他繼位時只有十三歲,權力全在相國呂不韋手上。
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傀儡。
他所能參與到的秦國政事,全是呂不韋想讓他參與的。
有關五國伐秦,他知道的確實不多。
“我知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不就是想讓我參軍,為你們大秦再迎來一個戰神,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不想步我祖父的後塵,你走吧,日後你也別來了,我祖父應該不想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白旭說話毫不客氣,嬴政也不怒,畢竟這件事他們理虧。
“罷了,別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我走了。”
嬴政面色無常,但還是顯露出些許失落。
白旭無意間看到陸冕兩人,心中有些波瀾。
“白氏一族淪落至此,我有何面目去見先父?”
“白旭,你有天縱之才,我希望你能夠繼承兵家傳承,重現父親武安君的威名……”
這是白仲去世前,最後一句話。
白旭因白起的遭遇而對秦國王室無一絲好感。
只不過對於嬴政,白旭卻無法真得恨他,白家能夠在太原有一塊封地,安穩度日十餘年,全是因為嬴政繼位后的命令。
白起戰功赫赫,縱橫天下七十餘戰,未曾一敗;但也因此功高震主,就連當時的秦王都無法容他!
更不要說其他六國的一些人了
“我可以幫你,但必須要為我祖父正名!”
白旭妥協般的說道。
生於亂世,又是白起後人,他怎會甘於平凡?
嬴政的眼眸亮了起來,停了腳步,說道:“這是自然,現在寡人尚未親政只要寡人親政,第一件事就是為武安君正名。”
白旭點頭,“你走吧,我這邊還有朋友呢。”
嬴政看了看他們,面露殺意,白旭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們只是問路的,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嬴政點了點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