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鬥氣
沃特醒來時，查理已經走了。
士兵們從酒窖搬出了十幾個紅色橡木酒桶，打開后才發現裏面裝的不是酒，而是紅色的治療藥水。
查理當即一口氣喝下了小半桶，反正很快就會轉化成能量，不會出現漲肚。
其實這種藥水他們有幾十桶，只是在獸潮攻城時消耗了太多，但也足有數百瓶之多。
沃特在昏迷的時候硬是一個人被灌下了一桶，這才勉強恢復了過來。
單論傷勢，他受傷比查理還要重。查理是骨骼受損嚴重，喝葯就能把斷掉的骨頭接上，而沃特的傷口面積和受傷類型比他嚴重太多了，光靠喝葯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的。
但終究，他還是在給了死神一個耳光后成功逃脫，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他睜開了雙眼，努力地適應着刺眼的光線。
“你醒啦？”一個發色深棕的男人走到他身邊，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水......”沃特聲音嘶啞的說。
“行，你等着。”
男人離開了，過了一會，一個健壯的中年男人提着一罐水走了過來。
“我們是獵魔騎士團，來孩子，慢慢喝。”他一手托起沃特的頭，另一隻手提着罐子往沃特的嘴裏倒水。
沃特感覺喉嚨里像是塞滿了沙子，乾澀的同時還有些堵塞，剛喝兩口水就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出了一些早已乾涸的血塊。
過了一會，他把水全部喝光，男人又拿了一瓶紅色的藥水過來。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這一瓶藥水可是值十個金幣，他當兵一個月也就才不到二十個銀幣，這藥水可把他嚇得夠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付不起這瓶藥水的錢。
瓊斯一眼就看出他心裏的想法。
“沒事，不收錢，你昏迷的時候都喝了幾十瓶的量了，要收錢的話你還怎麼活？”
沃特聽后只能張開嘴，喝下那瓶治療藥水。
舒服，確實舒服，雖然對傷情並沒有太多改善，但還是感覺舒服了不少。
“唉，我活了這麼久，在獸潮后見過的基本都是死人和受輕傷的傷員，這次卻碰上了你們兩個重傷到瀕死，卻還有一口氣的，真是活久見。”
“兩個？”雖然還是有些不適，但他已經能開口說話了。
“嗯，還有一個叫查理，你喝的大部分藥水都是他提供的。”瓊斯把沃特的頭放下，把空瓶子放進了水罐里。
“查理子爵？他還活着？”沃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瓊斯見狀連忙扶了他一把。
“咳，他現在可是查理伯爵了。”
“是嗎，”原本激動的沃特立馬蔫了下來，“看來那口龍息真的——”
“孩子，”瓊斯打斷了他，“你現在還活着，這比什麼都重要，你還有家人吧？他們叫什麼，告訴我，我派人去找。”
“沒有，我的家人早就都死了，被一頭石甲熊殺死了。”
“一頭三階的石甲熊？”瓊斯想起了查理描述的石甲熊，就是它，把軍隊的指揮核心查理打的失去了戰鬥力，繼而導致城牆失守。
“是，城牆失守，我有很大的責任。”
“都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再自責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查理還拜託我問你，床弩在哪？”
“床弩......”沃特沉默了許久，“我不記得了，子爵，不，伯爵倒下后沒過太久，天邊一道龍息閃過，然後獸潮就沖了進來，陣地被衝垮，然後我就不太記得了。”
“那好吧，”瓊斯盤腿坐下，沒有一點架子，“查理已經離開了，去找一位大人物辦點事，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沃特看着看四周，又看了看瓊斯，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參軍前就想着，現在的世道不太平，克蘭頓和莫爾扎最近關係緊張，我想着，去當雇傭兵。”
“當雇傭兵？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實力還不到一階，裝備和資金匱乏，沒有魔法和鬥氣，去當雇傭兵和尋死沒有太大區別。”
“對，您說的沒錯，”沃特咬了咬牙，“所以我想求您教我鬥氣。”
在這個世界，有一種與魔法齊名的戰鬥體系，叫做鬥氣。
與天生註定的魔法不同，鬥氣可以說是幾乎所有人都能修鍊的技能。
鬥氣說白了，就是一種呼吸法，而且還直接與精神力掛鈎，一個人的精神力越強，鬥氣也就越強，所以鬥氣的修鍊方式就和魔法完全不同。魔法要的是實踐，通過消耗魔力來練習，而鬥氣則是要通過冥想打坐錘鍊意志力，在肉體上的作用效果更加明顯。
但鬥氣是一種資源，掌握在貴族和軍官手中，一般的平民是沒有機會學習鬥氣的，而獵魔騎士團之所以區區五百人實力卻在克蘭頓的所有部隊裏能達到上游，就是因為團里的每個士兵都會使用鬥氣，鬥氣的種類也是五花八門，每個人都會尋找最適合自己的鬥氣，因此平均戰鬥力強。
“唉，”瓊斯長嘆一口氣，“算了，我這裏有幾種鬥氣，你自己選擇一種吧。”
“首先，黑金鬥氣，以防禦力和力量著稱，但缺乏技巧，速度較慢，適合重裝步兵。
“其次，銳銀鬥氣，以銳利的進攻而出名，但只追求爆發，持續輸出的能力幾乎為零，且自保能力不足，適合弓箭手和投矛兵。
“接着，日耀鬥氣，因對力量和速度的增幅都很不錯，對技巧的掌控很好，消耗的體力也較少，但輸在沒有爆發力，適合配合坐騎衝鋒的騎兵和輕步兵。
“然後，暴血鬥氣，所有屬性的增幅都很強，雖都不是頂尖，但強在全面發展，只是修鍊這種鬥氣的人幾乎沒有，因為這種鬥氣對精神力的要求太高，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很容易因精神力受損而變成白痴。真要說適合什麼兵種的話，因為太過於極端，還真不好說。
“最後，疾風鬥氣，修鍊這種鬥氣的人在戰場上就是戰地舞蹈家，在所有鬥氣中是技巧的巔峰，依靠卸力后的借力打力能做到不費吹灰之力就擊倒對手，是所有鬥氣中修鍊難度最高的，卻也是戰鬥力最強的。”
“我選暴血鬥氣。”沒有絲毫的猶豫，沃特就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嗎？好吧，那我就叫你暴血鬥氣的呼吸法。首先.......”
經過長時間的吐納和凝聚鬥氣的嘗試，沃特了解到自己的天賦並不出眾，卻也不算太差。
一般人初次凝聚鬥氣所需的時間在一日到三日左右，這是在不服用藥物的前提下。主要考驗的是意志力和對身體的控制力，而這兩個方面沃特都堪稱變態，在7級的堅韌下，不到一日，他就成功的凝聚出了鬥氣，雖然早已日落西山。
沃特感覺小腹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渾身的溫度驟然升高，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肩膀上的傷口竟再次崩裂。
在一旁等候許久的瓊斯見狀立刻把一瓶治療藥水遞了過去，沃特結果后一飲而盡，集中精力，又過了十幾分鐘才平息了下來。
“呼——”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難練吧？”瓊斯打趣道，“要知道，暴血鬥氣有個外號，叫做怒氣。”
“怒氣？”沃特右手握拳，一股淡淡的紅光籠罩在上面，一拳揮出，明明只是被拳風掃中，面前的一個木箱竟當場碎成了木條。他調試着身體，感覺到體內的鬥氣正修復者身體上的創傷。
這就是鬥氣？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