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命運
拓跋亦風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給她扯西拉東:“對,這是書靈的靈力,既然最開始這一切都是因為書靈而發生,那麼也該讓書靈結束這一切。”
“為什麼。”喬念念心中有些難過。
拓跋亦風用紅色雙瞳看向念念,她被定住了,他垂下眸,拿起她的小臂,往下面劃了一下,血慢慢流出來,進入他掌心中。
“因為我的祖先,他本該無七情六慾,卻喜歡上了書中的女配,還免去書靈的職位,導致書中世界發生混亂,才出現這些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惡魂。之前就給你說過了,等我走的時候,就把這些血全都還回來,現在我也該走了”
“你留在這裏也是因為這個,兩百年不回去也是因為這個,這麼久不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喬念念心中堵的慌,原本以為拓跋亦風只是因為貪玩留在這裏,沒想到他長大了。
拓跋亦風笑得開朗:“是啊,不然書中世界不止是爆炸,不止是重生之人這麼簡單,書靈的職責不就是為了保護書中世界嘛,抱歉啊,以後又得讓你在培養一個書靈,培養一個比我聽話,比我懂事,比我健康,比我靠譜,別動不動就睡覺,不和你對着乾的書靈。”
念念臉頰劃過幾粒淚水,在進來聽拓跋亦風說話時,就已經猜了個大概出來,她是書中的異能人,從來沒有遇見過炸書的事,這件事情不止是炸書那樣嚴重。
拓跋亦風把喬念念手上的傷口癒合,扛起來,來到大門前。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一進來的時候,就把這裏封印起來,可惜貪玩睡眠時間不夠,不能徹底達到預想效果,只能同你一起沉睡兩百年,現在才能達到最好,你應該會怪我,在兩百年的時候讓你那麼無助,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們都平安出去。”
喬念念張嘴要說話,拓跋亦風用法力封住她的嘴,念念用力沖他搖頭一下。
拓跋亦風臉上依然掛着開心的笑意:“別說話,要是你說話,我可能真的忍不住不想走,今年的新年我們不能一起過了,如果你想的話,可以給我燒點好吃的,給我倒一杯酒。”
喬念念的手被拓跋亦風抬起來,按在門上化圓中間。拓跋亦風把手指咬破,在上面畫著符咒。
“你找那畫符的書,學起來真的很慢,我留了幾本好學的,放在你家書架上,以後教下一任書靈到時候,也用的着。”
符咒畫完,拓跋亦風把剛才吸入手心的血,送進門上凹下去的地方,血飛快填滿那個圓。
做好這些拓跋亦風拍了拍手,把喬念念的手從門上拿下來,衝著喬念念露齒笑,眼中的情緒不明,但看起來是開心的。
他想要一直在喬念念面前保持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以為這樣,他走之後,念念就不會太難過。
門上發出光亮變強,格外刺眼,連拓跋亦風都快睜不開眼睛,拓跋亦風捂住喬念念的眼睛,大門被打開。
鎮魔塔震了震,惡魂發出驚叫。
“這便是我的命運。”拓跋亦風拿出之前蒙眼的白布,蒙上她的眼睛,“就別看了,眼睛會受傷,我就先走了,說不定以後還會再見面,喬念念,可別忘了我,畢竟我是被你養大的。”
喬念念動彈不得,那塊白布被打濕。
拓跋亦風收回笑容,看向她打濕的臉,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捏了一把她的臉,收回手目不轉睛盯着指尖的水漬。
他用着嫌棄的語氣說:“看看你都長胖了,好難看啊。”嗓音低了下來,語氣不明,“會有人帶你出去的,別太想我,我只是進去開啟裏面的東西而已,萬一還會回來呢,萬一就有奇迹。”怎麼可能會有奇迹發生,他拓跋亦風再也回不來了。
拓跋亦風想起剛才喬念念問的話,會害怕嗎?會啊,對於死怎麼可能會不害怕,若真不害怕,這麼久的時間,他拓跋亦風怎麼可能會好好睡覺。不過是想讓自己活的久一些。
指尖上的熱淚乾了,拓跋亦風放下手,抬頭門裏面全是光,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朝着裏面走進去。
喬念念雙眼被蒙上,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只是在大門關上之前,聞到裏面傳來血腥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上面的白布都已經幹了,越是這樣念念腦袋越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敢想,發著呆。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來,有人給她解開法術,念念能動了,她緩慢抬手扯開蒙在眼睛上面的白布,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只是摸了摸門。
“喬···喬姑娘,你沒事吧。”溫鶴翎在身後叫着她。念念也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過了剛才那股勁,心中靜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胸中悶得慌,有些喘不過氣。
“沒事。”念念轉身,望了一眼溫鶴翎,“先走吧。”她不知道拓跋亦風要在裏面怎麼開啟,若是不走,只怕是白費他做那麼多。
“好。”溫鶴翎跟在她身後,眼睛一直看着的後背,“喬姑娘這些日子過的還好嗎?”
“挺好的。”
溫鶴翎點頭:“那就行。”
喬念念把來時走過的路,走了一小半。
整個鎮魔塔開始劇烈搖晃,惡魂開始躁動,是拓跋亦風開啟了那裏的東西。
“喬姑娘快走吧。”溫鶴翎說。
兩個人沒有猶豫往鎮魔塔大門走去。
念念瞧了一眼溫鶴翎,他從一來的時候,表現就很淡然,看見她站在九層大門口時,沒有一點驚訝,拓跋亦風剛才說的人,竟然會是溫鶴翎,多奇怪。
她試探性問道:“寧瑾然他們呢。”
溫鶴翎替她擋住發瘋的惡魂:“喬姑娘放心,他們已經平安·····出去了。”
“你們剛才在一起?”念念現在無心關心周圍情況,停下腳步看向溫鶴翎。
溫鶴翎隨着她停下腳步,單手撐着,將四周包圍過來的惡魂擋在外面,他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