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年會
與雲嵐斗獸場達成協議后，秦風每天夜裏都會來此進行戰鬥，並刻意將勝率保持在七層左右。不僅賺到了許多靈石，而且戰鬥經驗越發的豐富。
天氣寒冷，蘇府之中卻充滿生機。上到長老，下到丫鬟，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打掃屋子，張燈結綵，貼春聯，掛福字……
秦風也暫停了修行，拒絕了下人的幫忙，陪着秦川將自己的小院打掃得一塵不染。秦川拿出準備好的紙筆，寫上諸如闔家平安、吉慶有餘、人樂豐年、萬事遂心等吉祥語。
秦風也來了興緻，上一世的他不僅修行路上一騎絕塵，同時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讀書人，只是後者身份遠遠沒有前者顯赫罷了。
秦風提起毛筆，輕染墨汁，隨即筆走龍蛇，鐵鉤銀划，筆下所書皆是步月登雲，奮飛橫絕等蘊含遠大志向之語。
望着秦風，秦川笑容滿面，少爺如此優秀，已不負家主託孤之恩，不經意間已淚流滿面。
“川叔，怎麼了？”
“沒事，風有點大。”
秦川抹掉眼淚，眼前的身影逐漸與家主重合，他堅信，假以時日，秦風必將是超越家主般的存在。
不過……
秦川內心無比的煎熬，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但五年來的點點滴滴，秦川反而希望秦風就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便已足夠。不過這顯然只是奢望。
“姑爺，秦爺，年會快開始了，老爺讓我通知你們過去。”
小翠笑容滿面，作為蘇清雨的貼身丫鬟，與她一同長大，小翠在府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同時也是府中為數不多願意親近秦風之人。多年來她對秦風兩人的衣食起居也多有照顧。
“姑爺，這是你寫的？”
小翠怔怔的望着桌上的字。
“許久沒動過筆了，有點手生。”
小翠白了秦風一眼，作為高等丫鬟，琴棋書畫自然不在話下。秦風的字雖有瑕疵，但其風采已經不在家主之下。
要知道她可從來沒有見過秦風讀過書寫過字。
“小姐要是聽到你這話，估計得氣個半死。”
倒不是說蘇清雨寫字多難看，主要是她耐不住性子，這點和蘇清璇就差距太大了。
三人一同來到大廳，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秦風。各大支脈族人皆已匯聚於此，不過對於秦風而言，幾乎都是些生面孔。除了幾個長老，其餘之人壓根沒有記住。
不過今日的座位安排的有點兒意思，家主主座，兩側分別為大長老與蘇清璇。
主座下方，左邊坐滿蘇氏長老，而右邊則是觀禮客人。首次兩席居然是一對青年男女，面容不俗，氣質非凡。兩人年齡似乎不大，估計二十左右。
秦川的座位同樣被安排在客席，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畢竟秦川作為秦風長輩，而秦風又是蘇家姑爺，按道理應居長老席首位。即使他們不受待見，但也不至於跑到客席。秦風作為小輩，只能和蘇清雨等同齡人坐在一起。
有意思。
秦風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今天得氣氛不同尋常。
“姐夫，這裏。”
蘇清雨率先打破氣氛，招呼着秦風坐在她的身邊，然後貼在耳旁，小聲的給他介紹眾人身份。
縹緲仙宗弟子？
秦風眼神瞥向那對青年男女，對方居然也在看他。
“怎麼樣？”
孫玉婷小聲問道。
“氣度倒是不凡，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小傢伙挺有意思的。”
孫玉婷枕着臉頰，毫不忌諱的打量着秦風。光從面容來說，秦風就長得也十分出彩。更何況秦風可是蘇清璇唯一稱讚過的人。
蘇清璇成為親傳弟子之時，一位競爭失敗的師妹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於是暗中報復，私下將蘇清璇與秦風的事迹大肆渲染宣揚出去。秦風壓根不會想到，其實他已經名滿在數十萬里之外的縹緲仙宗。
不過一向性格淡然的蘇清璇壓根不在乎這些，只是當孫玉婷問起此事時，蘇清璇方才堅定不移的說道。
“他的成就，不會在我之下。以前如此，以後亦是如此。”
孫玉婷望着蘇清璇的臉怔怔無言，她憑什麼能有此自信，還是對一個泯然眾人，或者說連眾人都算不上的廢材。
“對不起啊，姐夫。”
蘇清雨低着頭，眼裏充滿愧疚，顯然是對秦川的事情道歉。
“傻瓜。”
秦風寵溺的摸着她的頭。
“放心吧，川叔是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的。何況還有我呢，他們改變主意的。”
“呵呵，就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對面的少年嗤之以鼻，如果不是蘇清雨，他秦風連坐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閉嘴蘇行。”
“怎麼，還不讓人說了。如果我像他那般，早就沒臉呆在這裏嘍。”
“是呀，是呀。”
“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臉皮會這麼厚。”
……
“你們！”
蘇清雨大怒，卻被秦風一把摁住肩膀。
幾人並未掩飾，刻意將聲音弄的很大。大廳中突然安靜無比，所有人目光都投向這邊。
“胡鬧，蘇行，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竟敢如此大聲喧嘩。”
接引長老故作訓誡，神情之間並無多少怪罪。
“啟稟長老，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蘇氏子弟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如若都是這般，沒有本事卻喜空說大話，豈不是有辱我蘇氏門風？”
“胡說八道，有事私下再說，讓諸位見笑了。”
秦風心中冷笑，這老傢伙表面上主持公道，實則話語中壓根就沒否認蘇行的話，僅僅怪罪他大聲喧嘩。
“蘇長老客氣了。”
“蘇氏子弟行事果斷，敢作敢當，由此可見蘇氏之門風，令我等不禁佩服。”
諸多賓客紛紛附和，不過也有人嗤之以鼻，這種馬屁都能拍，實屬臉都不要了。
“你們幾個給我等着。”
蘇清雨銀牙緊咬，惡狠狠的看向幾人。不過幾人顯然毫不在意，他們本來就不是蘇護這一派系之人，自然不用過多考慮。
“家主到~”
蘇護走進大廳，看見客席的秦川頓時面露不悅，不過此時也不好發作。
“諸位新年好啊！”蘇護對着眾人拱手，眾人一一回應。
待蘇護入座，接引長老高聲說道。
“諸位遠道而來參加我蘇氏年會，蘇氏不勝感激。按照規矩，將大宴三天，凡雲嵐之人，皆可赴宴。且蘇氏未來三年內的所有葯坊，店鋪，土地租金減半，賦稅全免。另外開放蘇氏藏書閣，凡有大貢獻者，無論姓氏，皆可隨意參閱。”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蘇氏一個接一個的重磅炸彈讓人難以置信。
“蘇氏高義。”
客人喜不勝收，尤其是蘇氏的眾多附庸，如此大的利益讓他們激動不已。
“哈哈哈，蘇氏好大的手筆。”
大廳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陳家家主陳龍，白家家主白雲天，以及林家家主林青山聯袂而至。
“老傢伙，不介意我們不請自來吧。”
陳龍一行人滿臉笑容，身後各自跟着年輕後輩。陳遠，林霜，白慕言赫然在列。看着這一副和諧的樣貌，彷彿試煉時候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
“幾位家主親臨，令我蘇氏蓬蓽生輝，看座。”
蘇護示意，很快便在主位下方設置兩個座位。蘇清璇則去到了孫玉婷旁邊。
隨即宴會開始，丫鬟下人紛紛上前，美食美酒端上桌面。大廳中央，琴瑟和鳴，美人翩翩起舞。眾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