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六天

37.第6天

第六天，唐家慧不在，周六早上屋子裏一下子空蕩了許多，唐家慧沒有告訴道之什麼時候回來，過一陣等家人平靜后，還是直接回來拿東西，一個信息都沒有，道之正在想唐家慧不該是這樣的，突然門響了，道之立刻去開門。

“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見到黎秀艷道之驚訝之餘眉頭突然皺了一下，隨即又露出笑容。

“不歡迎我嗎？”黎秀艷知道唐家慧不在，一整夜都在想道之，於是一大早就來了。

“進來，早飯吃了嗎？”道之正打算弄點東西吃。

“哪有。”黎秀艷。

道之煎了兩個雞蛋，非常嫩，烤了幾塊麵包，把鹽和胡椒粉一起拿到的桌子上，沖了兩杯咖啡。黎秀艷沒有想到和道之第一次吃飯竟然是早餐，在家裏，這頓飯背後發生了太多的事，可以說來之不易。看着桌子上的盤子，黎秀艷很是開心，給自己的買早飯的男生很多，但是給自己做早餐的，道之是第一個。盤中里黃白分明的雞蛋，黃色顯出貴氣，白色又多了幾分聖潔，想到最近發生的那些事，在此之下是多麼的污濁。雖是一份簡簡單單的早餐，卻讓黎秀艷吃出了複雜的心情。

黎秀艷很幸福的享受着，看着黎秀艷把盤子裏的東西吃的乾乾淨淨，和她臉上的笑容，道之也很開心。道之突然心裏有點忐忑，感覺到了什麼，不過立刻又不在意了，因為這笑容，因為這一刻。

“你知道嗎？有時候感覺這個世界渾濁不堪，我受夠了，學校也是，讀書似乎也沒什麼用，課本上的和現實相差太大。”黎秀艷。

“你很聰明，任何東西都有自己運轉的規律，生活在的這個世界，父輩生活在這裏，祖輩也生活在這裏，這樣的世界是我們祖輩弄出來的，有什麼理由去抱怨，無能的人才會整天抱怨，你不是這樣的人。每個世界都有他不足的方面，為什麼老盯着不放。如果真有意願，等到有一定能力的時候，再去改變它。”道之。

“西方社會是這樣的嗎？”黎秀艷。

“一些方面有些不同，他們二分社會，是非比較明顯，我們是三分社會，有灰色地帶，這才讓你感覺渾濁。他們人際關係相對簡單，多數情況下是對事不對人，法治，社會法律治理人心。我們國內還是對人多於對事，算是人治，以人為本，通過治人心而治社會。他們是一個很少自我反省的社會，因為法律框着，社會出現問題不是人的錯，而是法律的不足，法律通常滯後於社會，跟進的方式往往是劇烈的，如同外科手術般。犯了錯也許我們一時不便承認，這也是國情決定的，但絕對會反省，自我改良，道德的比重較大，至少現在是這樣，如同中藥，需要慢慢調理，所以不容易感覺到，有些人才老是停留在糾結過往的錯誤中。每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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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他好的一方面和不好的，個人有不同的體會和喜好，這無可厚非。”道之。

“真希望能去西方看看。”黎秀艷。

“如果有機會去國外，好好的學習專業，好嗎？”道之。

“讀書有用嗎？”

“不管怎麼樣，大多數情況下專業知識是很必要的。”道之。

“那麼我可能屬於你所說的那些少數情況，專業也許對我沒有。”黎秀艷。

“問題就在這裏，沒有人能夠判斷出自己屬於哪種情況。你可以這麼說，但未必真的是這樣。社會需要的是越來越多具有專業素養的人，有職業道德的人，這方面西方國家的經驗要比我們豐厚些。”道之。

“我只是個小女生，沒有辦法為這個社會做什麼，我只為我自己和我愛的人。”黎秀艷。

“職業素養是一種品質，它能夠影響我們的生活，影響到個人修養，不然社會中老是些沒有底線的齷齪之人，偷奸耍滑自私自利的人，國家已經重視了。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很渺小，也許改變不了別的什麼，但我們能夠改變自己，至少讓自己別做那樣的人，社會上就會少一個那樣的人，多一個高品質的人，如果人人都這樣，社會就會好起來了。”道之。

“西方的法制要比我們好嗎？”黎秀艷。

“某方面，他們目前的基本素質要好些，這些基本素質是硬生生的用法律規範出來的，但是道德素養比不了我們過去。道德素養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核心價值觀，是我們正在恢復的東西，道德的力量其實是巨大的。經濟產業升級讓我們富裕后，接着將會是道德升級，人人有道德，用道德作為生活工作的標準，這樣的社會比法制社會更好，法律是應用在那些沒有道德的人上，因為滯後於發展所以漏洞一直存在。道德則不同，是人們心中永恆的規則，這才是我們要建立的國家。”道之。

“也就是說西方不談道德素養，道德素養是我們東方文化，那麼我去學什麼？”黎秀艷。

“學習法律規範出來的基本素質，治學的態度，職業精神，進步的科技，社會秩序，這些是底層基礎，決定着上層建築，也是我們現在還欠缺的，這些是通往道德素養層面的台階。每個國家都有他的長處，是好的都應該學習。”道之。

黎秀艷沒有反駁什麼，以她現在的認識，她沒有反駁的餘地，但是她對這種所謂道德素養的存在，不是那麼確信，也許有，但是遙遠虛幻的東西，至少自己這麼認為。

“學習一套價值觀，自己的，在生活中堅持自己的價值觀，不要讓生活輕易的影響他。如果有機會，一定好好利用這個機會。”道之。

“還有機會去學習嗎？”黎秀艷。

“有，事情還沒有到最後。”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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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答應我好嗎，如果這次危機能渡過，好好抓住讀書的機會，大三你要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的學習，好嗎？”道之突然又說。

黎秀艷從來沒有見過道之這麼嚴肅。

他們正在聊着，唐家慧突然回來，看到黎秀艷和桌上的早餐盤，表情僵硬。她覺得昨天他們有點過分，特意滿着家人一大早偷偷的溜回來，卻看到心酸的一幕，場面一度變的非常尷尬，大家都愣住了，誰都不願意講話，誰都不知道說什麼。

唐家慧直接走進房間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道之注視着唐家慧的每一個動作，她的動作反應出她內心的衝動，也許她本來想安慰一下道之或拿幾件暫時換洗的衣服，即便要離開也是慢慢的離開，但是黎秀艷的出現讓她把這些事情做得徹底了些，讓她原本的溫柔的思緒變的劇烈起來。唐家慧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轉身，出門。道之都沒有阻攔，他了解唐家慧的家人，也知道她家人對她的影響有多大，更了解唐家慧，他不想讓唐家慧夾在中間心神不寧，而且此刻黎秀艷又在家中。

唐家慧走後屋子又徹底靜下來了，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了，黎秀艷心裏內疚起來。

“有多少是我的原因嗎？”黎秀艷打破了安靜。

“事情總是要這樣的發生，進程已經不重要了。”道之的話里透着無奈。她知道道之對唐家慧的感情，回想起剛進門時道之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是不該來的，道之知道自己此時的出現是不合時宜的，無論黎秀艷是該來還是不該來，道之還是讓她進來了，而且真誠熱情，說明道之其實不怪她的闖入，道之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唐家慧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即便要誤會也不希望在此刻。

“怎麼不攔住她？”黎秀艷。

“情感是攔不住的。”道之。

“接下來怎麼辦？”黎秀艷。

“生活要繼續。”

道之是一個可以預知很多事的人，但對於愛情他無法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真誠的對待，用心的對待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份感情，真誠有時會被誤解但絕不會錯。

即將要結婚的人會突然意外的離開這個世界，剛剛訂了婚的人下一刻就會離開他。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何必非要與命運較真。

上天在一方面給了他很多的東西，在另一方面也許就會拿走一些。

第七天，周日，上帝用6天創造了世間萬物，也累了，這一天陽光明媚，於是上帝決定在第7天休息，就有了星期天，也叫太陽天，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上帝一樣在周日能夠休息，至少道之不是。

因為有陽光，陰謀必被攤在陽光之下。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