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場神戰
眾人推開牆面的石門,果然又是一條向下的通道。
**文道長前面開路,釋慧大和尚斷後。
又是數百米長的螺旋石梯,石梯下方依然是一個甬道,甬道盡頭是一個看起來更厚、更堅固的石門。
“這應該是一個更強的禁制!”
王斌看着石門暗自猜想。
等到邁過石門,看向門內時,王斌和先進來的眾人一樣呆立當場:
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不僅比第一層大了一倍有餘,更比第一層要高的多,目測圓頂足有百米高。一根直徑兩米的玉柱從頂端直通而下,為整個空間提供着微弱的光源。與上面兩層不同,這層玉柱中間有一塊三角形凸起;凸出的透明三角玉石中,有一顆碩大的‘心臟’封在裏邊,正在有規律的跳動。三角形玉石的上邊是一個四米長的平台;平台上陳放着一口透明的水晶棺;一個頭戴玉石王冠的威嚴男人正在裏面沉睡;看側臉很像二層的石像,毫無疑問:
‘這就是顓頊帝的陵寢了。’
比玉棺稍矮一點,沿着石室的四周均勻分佈着九個黑色的懸空石台;每個石台上陳放着一口玉棺,顏色略深,無法看清裏面的情況。九口玉棺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均勻的分佈在石室的四周牆壁上;九口玉棺略微向上傾斜,像是在朝拜中間的透明水晶棺。朝向水晶棺的九口玉棺上,分別趴着一隻紅色玉石鳳凰:
‘九鳳朝元!’
王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石室地面正中央,圍着玉柱,是一個直徑約八十米的圓形水池,水呈乳白色,玉柱直插入乳白色水中。
地面都是巨大的黑色石塊鋪成,與周圍黑色的山壁連成一體。
這巨大的陵墓佈置,讓王斌呆了又呆,越想越心驚。
乍一看非常簡單,沒有過多的奢華裝飾,但仔細觀察體會,每一個細節又都巧奪天工、震人心魄。別的不說,單就這個從上到下的巨大玉石柱子,從古至今,聞所未聞!
靠近乳白色水池,用紫瞳仔細觀察,發現乳白色池水並不深,只是淺淺的一層,勉強能沒入腳脖子的深度。水底全部都是玉石,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整塊凹型大玉池,巨大的玉柱直插其中,渾然一體彷彿天生就是一起的一樣,沒有一絲人工拼接痕迹。再看這根巨大的玉石柱,王斌驚奇的發現:水晶棺、三角玉中跳動的‘心臟’、玉柱、乳白色的池水,竟然是聯繫一起的。水晶棺中有無數根細小的血絲透過水晶棺、玉石連接跳動的‘心臟’;‘心臟’又有無數根乳白色的細線通過玉柱連接下方乳白色的水池,像是一個微妙循環。
這一幕,說不出的詭異。
“你要幹什麼?”
一聲怒喝,打斷了王斌的沉思,也吸引了打量石室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怒喝的是名魁梧的戰士,怒喝的對象是原本昏迷、靠牆安放的女學生。只是此時,原本昏迷的女學生,雙手握住石門左邊一個凸起的龍頭,正用力向下拉。伴隨着一絲微弱的隆隆聲傳來,驚動了旁邊看護戰士,戰士遂扭頭對其大聲呵問。女同學轉頭看向這名戰士、以及看過來的眾人,蒼白的臉上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快速轉身又抓住門右邊的龍頭,用力向下拉。又是一聲微弱的隆隆聲。
“不好!”
**文、釋慧和尚、王斌等同時驚叫出口,快速奔向洞口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黑影猛然出現在石門外,一眨眼,又出現在了水池邊。
速度太快了,就像瞬移。
黑影靜靜的站在水池邊,負手而立,緊緊盯着水晶棺下面的巨大心臟。這幽靜的神態,彷彿已經在這裏站了無盡的歲月!
正是原本關在第二層外的‘保鏢’——阿偉。
大事不妙,眾人自覺的向門口處的張道長、釋慧二人聚攏。
對於眾人的舉動,‘保鏢阿偉’似乎沒看見一樣,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裏,雙眼死死盯着上面跳動的大‘心臟’。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片刻。
‘阿偉’看了看跳動的心臟,又看了看水晶棺中的男人,緩緩抬起左手,想要抓取心臟。突然‘阿偉’一愣,彷彿預感到了什麼一樣,瞬間原地消失出現在三十米外;而原本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隻飛爪,死死抓進黑石地面。
看着突然出現的飛爪,保鏢‘阿偉’悠悠的說道:
“都死了這麼久了,又何必如此執着?!”
“你也一樣,都死了這麼久了,何必苦心非要復活!”
伴隨着冰冷的聲音,在飛爪旁邊,慢慢出現一道人形虛影,只是此‘人’長得非常古怪:狗頭、人身。
“你現在宣誓,向我效忠,我也可以讓重新復活永生。”
“我盤瓠(hu四聲),從來忠誠不二。發誓:‘永遠守護二帝’,絕不更改。
無需多言,就戰個痛快吧!”
說完,狗頭人身的虛影,拔起飛爪向‘保鏢阿偉’衝去,兩道身影迅速糾纏到了一起。
這場戰鬥完全超出了眾人想像。
此地顯然設有強大的禁制,禁止修士飛行,王斌等人連御空飛行都做不到,而一人一影卻如此激烈的戰鬥到一起,他們倆得多強大才能無視禁制?
王斌等人就算集中精神,也根本看不清戰場。偌大的空間到處都是黑色的光影。就連將紫瞳發揮到極致的王斌,也勉強看清兩道模糊的光影。速度太快,快到完全超出了眾人想像。
許久之後,雙方分開,保鏢阿偉整個左臂血肉模糊,看起來受傷不輕。而狗頭人身的盤瓠,半邊身子變得模糊不清,彷彿隨時消失一般。
“兩隻卑鄙的蟲子做了佈置,讓我無法動用天地大道。否則,碾死你,一隻手足矣!”
一邊說著,‘保鏢阿偉’一邊舉起右手,慢慢握緊拳頭。
“確實如此,不過事已至此,你也無法改變什麼。”
“你以為,這樣我就滅不了你嗎?”
“那就戰吧,我盤瓠一族,絕不畏死!”
兩道身影再次纏鬥到了一起,虛影再次充滿整個空間。
雙方大戰正酣時,四周牆壁上的九口玉棺,彷彿受到刺激一般,突然紅光大盛。九口玉棺上的九隻紅色玉石鳳凰,同時射出一束紅光,匯聚在中間的水晶棺上。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鳥鳴,紅光褪去,一隻一人高的怪鳥出現在水晶棺上:
青色的雙翼,黃色的鳥身,紅色的利爪,細長的脖子上竟長着六顆鷹頭。
伴隨着又一聲嘹亮的鳥鳴,六顆鳥頭、十二隻眼睛同時大睜,青色的翅膀猛然張開,撲向戰團。
許久之後,戰鬥再次分開,保鏢阿偉渾身上下到處是血,看起來受傷更嚴重了;另一邊狗頭人身的盤瓠,身影變得越來越虛化,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旁邊的六頭怪鳥,也被打碎一顆鳥頭,剩下五顆鳥頭。
‘保鏢阿偉’看着盤瓠模糊的身影和身邊的五頭大鳥,冷冷的說道:
“好,很好!這一次,算你們贏了!不過,既然我已經蘇醒,此事就不會善罷甘休。”
黑影像一陣風,從圍觀眾人的頭上掠過,消失在門外。
眾人趕忙再次激活法陣,封禁此地。
大鳥重新飛回到了水晶棺上。
狗頭人身的盤瓠虛影冷冷的看向人群,突然原地消失;等再次出現在原地,身邊多了一個暈倒的女生。冰冷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
“險些釀成大禍,該受懲罰。”
不待眾人反應,一隻手伸向昏迷女生的臉,只見女生身體迅速縮小,最後化為一抹塵埃,消失在空中,只在原地留下一身衣服。
“阿彌陀佛!”
五位和尚共同合十雙手,吟誦佛號。其餘眾人,也紛紛開始警戒。
對於眾人的戒備,盤瓠完全不在意;抬手指了指後面崖壁上的洞口說道:
“等大水泉之後,你們可從那裏離開。”
接着又拿出兩件玉器道:
“出去的時候,將這兩件東西放在合適的位置上。要封禁此地,這次你們已經打破了原本的平衡,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修復。雖然你們都是人族,但有下次,絕不輕饒···”
盤瓠的身影消失不見,聲音也隨之飄遠。
而王斌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兩隻玉雕像,就像兩隻縮小版的盤瓠,細看之下,玉雕周身刻滿神秘符文。眾人紛紛看向王斌,眼神各不相同,盤瓠能把此事交給王斌處理,這是不是就意味着:
在盤瓠眼中,他就是這一群人中實力最強的?!。
王斌略微尷尬的將兩隻玉雕放進隨身布袋中。
“阿彌陀佛。據傳,當年帝嚳之時,有異族叛亂。為了平息動亂,帝嚳許下重諾:‘若有能斬敵首者,重賞,並將自己最愛的小女兒許配之’。帝嚳身邊有一隻狗,叫做盤瓠,默默離開軍營,數日之後,竟叼着敵首頭顱回來。帝嚳果然兌現承諾,將最愛的小女兒嫁給盤瓠。之前老衲只當做是個傳說,沒想到竟然親眼見到此人。阿彌陀佛!”
說完,朝着盤瓠消失之處、以及玉棺上的五頭怪鳥深深地行禮,眾人也跟隨行禮。
五頭怪鳥眯着眼睛、安靜的趴在水晶棺之上,根本無視眾人。
見怪鳥並沒有搭理大家的意思,眾人開始紛紛散開。出於對此地的巨大好奇,王斌繼續研究着陵墓各處;兩位教授前去收拾女學生殘留下的衣物;**文道長、釋慧等人走向對面,抬頭觀察四十餘米高的洞穴,開始研究出去的辦法;石門附近站着四名戰士警戒,注視着帝陵的各處情況,雖然石門已經關閉,兩邊的龍頭也已經復原,但小心一點總不會錯···
每個人的目的不同,各自幹着各自的事情。
難得悠閑的王斌,自顧自的到處觀察,腦中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
“整個空間,是以顓頊帝陵為核心的一個過濾系統:南邊血池血水與西邊四方水池裏的清水,在那個直徑一米的玉盆中交匯,成為乳白色液體,流入到此;再經過玉柱、心臟、水晶棺的進一步過濾,最後排入東邊的沼澤地。
好精妙的系統,好龐大的工程!”
王斌抬頭看向空中水晶棺,有迷茫、有震驚、有仰慕、有嚮往、有激動···各種複雜的表情,隨着思緒逐一在臉上閃過。
“這位道兄,如何稱呼?”
作為全場唯一的女性,身着修身迷彩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富商走到王斌身邊,輕聲問到。
正在仰望玉棺、胡亂雜思的王斌,聽到此問,慢慢低頭望向年輕的女富商:白嫩的鵝蛋臉上,微微揚起的嘴角,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長長的睫毛下、一對兒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仰望着王斌···
王斌腦中瞬間閃過這三個字:
“美,真美!”
只是此時此地此景,王斌沒有一點欣賞美女的想法。
“王斌!”
繼續抬頭仰望水晶棺和跳動的血紅‘心臟’。
女富商一愣,顯然沒預想到王斌竟是這個態度,最主要是她發現:
“這位‘小道士’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
女富商正要繼續說話,突然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叫聲:
“有危險,快下來!”
叫聲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只見一名年輕的戰士已經爬到了十幾米高的石壁上,底下的**文道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向戰士喊道,並命令眾人迅速向石門處集合。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出於對老道士的信任,大家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向石門集合。剛剛匯合完畢,崖壁上的洞中猛然傳來一陣‘嗚嗚’之聲,隨即一陣大風從洞中吹出,立時填滿整個空間。
緊接着是一陣‘轟隆隆’之聲,像是一處大洪水奔流而來;片刻之後,巨大的水流從洞中傾瀉而下。湍急的水流擊到中間的玉柱之上,正好撞擊在玉棺後面;經過玉柱隔擋飛向兩邊,水流完美避開玉棺,就像兩隻翅膀夾着整個玉棺在飛翔。一隻五頭青羽金身紅爪大鳥,靜靜站在玉棺上。不知道是水汽的影響,還是有其他變化,整個水晶玉棺竟然開始變得朦朧,再也無法看清水晶棺裏面的情況。玉柱上有專門的導流水孔。水流沿着導流孔繞過玉柱,順着承載玉棺的玉石壁流下,沖洗着下面包裹心臟的三角玉石;水流沖洗三角玉石后,竟然神奇的變成了紅色;紅色水流不是垂直落下,而是全部流向玉柱;順着玉柱慢慢下流;血水沿着玉柱下行數米又化成一條條血色小蛇;血色小蛇順着玉柱而下,落入乳白色水池中;一條條血紅的小蛇,一碰到池水便迅速長大,化作一條條大鯉魚。
神奇的一幕,震驚了所有能看清的人。
大水來的急,去的也快,不一會兒大水消失!
而原本乳白色的池水,居然變得清澈透明。在清澈的池水中遍佈無數的巨大鯉魚。清澈的池水太淺,鯉魚們紛紛跳上岸,一下一翻身的全部朝着眾人跳過來。也許是因為石門在這裏,也許是跳過來向眾人求救,因為眾人也同時注意到,這些鯉魚有一邊是黑色乾枯的:
一邊鮮活一邊乾枯;一半活,一半死。
眾人紛紛拿起手中武器,戒備着看向跳過來的半活半枯的魚群。
一聲清脆嘹亮的鳥鳴響起;只見玉棺之上,原本已被眾人忽略的大鳥,猛然站起身,五顆頭上十隻眼睛大睜;伴隨着青色大翅膀扇動,大鳥瞬間落入魚群中,五隻鳥嘴大張,一口一個將半活半枯的鯉魚吞進口中。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將整個魚群全部吃光,一條不剩。
無視眾人的吃驚,大鳥一個振翅,飛向空中水晶棺,這次沒有落在水晶棺上,而是直接飛進水晶棺裏面。隨着大鳥的飛入,朦朧的水晶棺逐漸變得透明,一個頭戴玉石王冠的威嚴男子靜靜躺在其中。
一切恢復如初,就好像眾人剛進來一樣,除了中間已經乾涸的玉池。
原本乳白又變清澈的水池,不知道池水流到了哪裏,露出整個池底,竟是一整塊凹型大玉石!
眾人站在池邊,看着諾大的玉石池底,再看看插在正中間,渾然一體的巨大玉石柱,每個人眼中都閃出一個巨大疑問:
“世間真的有如此大的玉石么?”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一條乳白色的水流,從西邊緩緩流入玉池···
看着震驚的眾人,**文道長說道:
“我等還是按照盤瓠前輩的指示,趕緊離開這吧!”
一名年輕的戰士,藉著工具,成功登上四十餘米高的洞穴后,固定住登山繩。體力好的,藉著繩索開始一個一個往上爬;體力不夠的,等着上面的人往上拉。等到壓尾的釋慧大和尚也成功爬上來之後,眾人沿着洞穴開始前行。
整個洞穴以一個固定的角度向上傾斜,前行兩千米后,洞穴左邊牆壁上出現了分叉,老道士看了看乾乾的岔路,帶領眾人繼續沿着潮濕的水道前行。
“這裏應該是通往帝嚳陵的通道,盤瓠可能就是從這裏過來的!”
走在隊伍靠後位置的王斌,暗自想到。
“不知道還得走多久?!”
王斌記得已經走過三個帶有禁制設計的地方了,整個通道沿着一個角度傾斜而上:
“這得是多精確的計算?多麼龐大的工程!
盤瓠給我的兩個玉雕,說讓放到合適的位置,合適的位置在哪?!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啥‘合適’的地方啊!”
一邊默默跟着隊伍前進,一邊胡亂思考。
也不知前進了多久,前面隱隱傳來光亮,伴隨着光亮,還有混亂的嘈雜之聲。
通道的盡頭是一口豎井。從井底往上看,豎井看起來不深,只有二十餘米。
又一名戰士攀爬開路,固定登山繩,眾人一個一個向上爬,沒有體力的等着上面的人拉。等到王斌即將爬出的時候,發現井口並無人接應,感覺有點奇怪。快到井口時候,明顯感覺到了外面的肅殺之氣,只見之前爬上來的眾人背對着井口,圍成一圈,每個人都拿着各自的武器,朝外戒備:
他們被包圍了!
包圍他們的是幾十隻狗,而且是看起來非常兇狠的惡狗:一米多長的狗身,細長精悍,通體血紅,碩大的狗頭卻呈白色;幾十隻白色狗頭張着血盆大口,將眾人圍住,遠處更有亂糟糟的聲音傳來。
“紅身,白首,這不是傳說中的天狗么?!”
王斌心裏一驚:
“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天狗?我們來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一條?!
趕緊先把井下人拉上來······”
待到眾人全部上來之後,外面的天狗也越來越多了。
王斌仔細觀察着四周情況,發現眾人好像被困在一個大漏斗中,漏斗的外圍坡上,是一圈天狗,一隻只張着血盆大口看向漏斗內的眾人。天狗的叫聲很是奇怪,並不是尋常的狗叫之聲,而是低沉的‘榴榴’聲,不仔細聽甚至都發現不了。
天狗外面都是一些高大的樹木,王斌抬起頭,看向四周,又往上看了看,對眾人道:
“我們在黑色石山的腳下了,左右都有上山的通道。”
頭頂上空,正是眾人進到這裏時的‘凹’字型石台。
只是周圍的天狗,似乎並沒有讓路的意思。
人狗對峙,劍拔弩張。
漂亮的女富商,來到王斌旁邊:
“盤瓠是不是給過你兩個玉雕?拿出來試試。”
王斌意外的看着女富商,女富商微笑着朝王斌點點頭。
掏出兩隻玉雕交給女富商,女富商接過認真看了看,隨即雙手舉着玉雕,朝外圍走去。
沒想到玉雕還真的管用,周圍的天狗們看到玉雕,紛紛退向兩邊給女富商讓出一條路。眾人趕忙跟上。女富商舉着一對玉雕在前面開路,王斌跟在身邊照看,**文道長和釋慧大和尚壓尾。眾人身後緊跟着一群天狗······
等到眾人爬上登山台階,一直緊跟着的天狗們才心有不甘的往回走。
登山台階上,王斌走在最前面開路,女富商、保鏢、徐風道長、軍人、和尚、道士等依次跟上。平安踏上了回家路,眾人都露出難得的輕鬆,甚至都忽略了遠處傳來的噪亂之聲。待到登高之後,王斌終於意識到了噪亂之聲,停下腳步,開啟紫瞳,順着亂聲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後面的人見王斌停下來,也順着目光看去,能看清的人無不駭然,看不清的尋聲望去也是一陣心神悸動:
只見在顓頊帝陵的山丘上,在巨大的松柏樹間,無數的怪蛇、四翼肉蟲正在拚命的廝殺、戰鬥,怪蛇與怪蛇,肉蟲與肉蟲,從地面到低空,看起來像是在‘內鬥’。但如果能看清細節,便會驚奇的發現:
眼睛,主要區別在眼睛的顏色,一邊是紅色,一邊是黑色。
東面的沼澤之中,彷彿無窮無盡的黑眼怪蛇、肉蟲,源源不斷的向著顓頊帝陵衝上去。帝陵的松柏樹間,亦有數不勝數的紅眼怪蛇、四翼肉蟲在等待着衝殺。雙方不知道已經戰鬥了多久,只見林間地面全是厚厚的怪蛇與四翼肉蟲屍體。無數的黑色血光噴出,使得整個樹林到處是瀰漫的死氣。不僅僅是東面山坡的樹林,就連沼澤南面部分也是死氣瀰漫。
而帝陵的北面和西面,同樣殺氣騰騰,不過已經不再是怪蛇、四翼飛蟲之間的戰鬥,而是無數的赤身、白首的天狗拚命的攻向山上的紅眼怪蛇、肉蟲。
站在半山腰‘凹’字形石台上,俯瞰到處沸騰的死氣,王斌也大概知道了整個空間內的勢力分佈:
東面沼澤絕大部分是黑眼怪蛇和四翼肉蟲的地盤;
大沼澤南面一小部分以及大竹林,是紅眼怪蛇和四翼肉蟲的地盤;
天狗的根據地是西北面的帝嚳陵;
紅色血池是死地;
最南邊的三顆巨桑是青色貓頭鷹、黃色大鷹的地盤;
強大的‘保鏢阿偉’,不知道在那裏;
顓頊陵中有六頭怪鳥,帝嚳陵里有盤瓠;
後面這座山頂住着一個人首、鳥身的巨大五色神鳥;
“只有西面的四方形清水池最清凈。神奇的清水能‘生死人、肉白骨’。血池主死,清水池主生,主生?為什麼整個水池沿岸、以及四周沒有一棵植物,整個清水池怎麼跟血池一樣死氣沉沉?”
胡思亂想間,王斌好像抓住了一些重點,但又什麼也沒明白。
“阿彌陀佛,出去之後,我等當封禁此地。此地太過兇險,非我等所能掌控的。”
釋慧和尚說道。**文道長點頭同意:
“正有此意!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無晝無夜,不知道進來多久了。”
眾人開始啟程,朝身後的洞穴走去。
王斌一個健步加速,走到即將進入山洞的女富豪面前,抬起左手,停在美女面前,靜靜的看着她。
“哼,小氣!”
女富豪隨手把兩個小盤瓠玉雕放到王斌手上,轉身進了山洞。
王斌笑了笑,也不生氣,緊跟着進了山洞。
等來到瓶子一樣的石室時,王斌看了看最上面的黑洞,看着地面的水漬:
“山頂的水應該從此處流下來的吧?!”
果然石室的另一邊山洞台階沒有一點水漬。
當王斌正要踏上台階離開石室的時候,突然耀眼的金光從王斌布袋裏照出,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王斌從袋裏拿出兩塊玉雕,看向周邊,果然洞口石壁上發現了兩個凹槽;將玉雕插入其中,嚴絲合縫,伴隨着一陣低沉的轟隆隆之聲,石室的洞口處突然出現一道光幕,隨後消失不見。
此處的防護結界啟動了。
當眾人再次踏上地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王斌等人竟然進去整整十一天了。
在外面嚴陣以待的軍警開始忙於善後。
第一批考古隊進去十一人,出來六人,犧牲五人;
第二批救援隊進去七人,出來五人,犧牲兩人;
第三批王斌一行,重傷一人,無犧牲。
犧牲七人、重傷一人,對有關部門來講,這已經是重大事故了,難免各個部門都要留有備案。
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半夜了!
人一閑,疲憊就找上門來了。王斌現在就突然覺得很是疲憊。
確定了總局安排的住處,緩緩朝外走去。
“王道長,一起去吃夜宵啊?”
美女富豪在身後朝着王斌喊道。
“辟穀!”
頭也不回繼續朝外走去。
“道長在哪修行啊?”
“武當。”
【作者題外話】:註:
‘二帝陵’靈感來源:
《山海經·大荒北經》:···帝顓頊與九嬪葬焉···丘方圓三百里···竹林在焉,大可為舟。竹南有赤澤水,名曰封淵。有三桑無枝。丘西有沈淵,顓頊所浴。
《山海經·大荒西經》: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蘇。風道北來,天乃大水泉,蛇乃化為魚,是為魚婦。顓頊死即復蘇。有青鳥,身黃,赤足,六首,名曰鸀鳥。
主角在二帝陵中的最大修行收穫是木門上隔絕神識的符文,以及生死泉水浸泡過的雙手。
二帝陵中的竹林、血池、桑樹在第三卷《仙佛之爭》和第四卷《巫魔歸來》中會有詳細介紹。
山頂的人面鳥身大鳥也在第四卷中有詳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