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千年後
雪天晴緩緩睜開眼睛,凝視着天空好長時間,這才確定自己還活着,聽說在所有的交通工具里,飛機的事故率最低,怎麼自己第二次坐就出事了,關鍵是出事後人還活着,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壞。
雪天晴在祖國西北的一個山村長大,他出生后就被親生父母遺棄,是一位老人將其撿回家撫養長大。老人以打獵為生,一生未娶,沒想到人到晚年卻撿了個孫子,於是就把所有心血都放在了雪天晴身上。
深知生活不易的雪天晴從小就非常懂事,上學后的成績更是名列前茅,最終不出意外的成了村子裏的第一個大學生。
五年大學生活結束,當雪天晴躊躇滿志的想要踏入社會,準備報答爺爺的養育之恩時,卻不想老家來電話說爺爺病倒了。
老人走了,就在雪天晴趕回家的第二天早上,醫生說爺爺是因為常年勞作,身體機能已經達到了極限,說白了就是累死的,這讓雪天晴心如刀絞。
處理完爺爺的後事,雪天晴就準備返回學校所在的城市,因為他已經聯繫好了一份工作,如今的自己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對得起爺爺。
在學校勤工儉學外加業餘時間打工,讓雪天晴多少有了些積蓄,加之路途實在太遠,所以他選擇了和回來一樣的交通工具——飛機。最近半個月的忙碌讓雪天晴身心俱疲,所以上了飛機便抱着背包沉沉睡去。
睡夢中的雪天晴突然被一陣顛簸驚醒,隨後就聽到飛機廣播裏傳出空姐的聲音:“本次航班由於發動機故障,正在急速下降,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伴隨着機艙里一陣大亂,飛機猛然一震,隨後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籠罩了雪天晴全身,緊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覺。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就是現在這樣了,此時的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還活着,背包也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躺着,除此之外周圍再無一物。
起身後的雪天晴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面積很大卻異常平整的草地之中,草地邊緣則是一些不知名的樹木。這裏三面環山,西面是層層疊疊的山巒,南北兩個方向各有一條自山中伸出的山脈,北方的距離較近,而南方的就要遠上許多。雖然現在是夏季,但是山頂上卻有一抹雪白,那是終年不化的積雪。
看着逐漸變暗的天色,雪天晴沒有猶豫就朝着最近的山坡走去,眼下最緊要的一個是找到水源,一個是找到過夜的地方。有山必有水,只要找到了水,他就有信心面對一切,從小就跟着爺爺上山,在野外如何過夜他有經驗,但是水不會憑空變出來。
雪天晴運氣還算不錯,在到達山腳時不但發現了一條小溪,還在小溪邊看到了十幾顆野果樹。果子形狀和蘋果很像,只是個頭要小不少,顏色也鮮艷的多,通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赤紅色。而且野果的味道也不錯,吃起來既有點像蘋果也有點像桃子。
吃飽喝足,雪天晴就找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這棵樹上有個很大的樹杈,躺在上面應該還是蠻舒服的。相對來說,在荒山野嶺中,哪裏都不如樹上安全。
夜半時分,睡夢中的雪天晴突然被一陣異樣驚醒,藉著新月的光芒低頭看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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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不遠的小溪邊有七隻動物正在飲水。其中五隻體型龐大,另外兩隻卻只有土狗大小,應該是族群中的幼崽。
這群動物里有一隻個頭格外大,明顯是族群首領,它在喝水的同時還不住抬頭向雪天晴藏身的樹上張望,明顯是發現了樹上有人。
不過雪天晴並不在乎,這樣的情況以前他經歷的也不少,就不信下面的東西會爬樹。
就在雪天晴暗自得意的時候,那隻首領猛地轉身對着山坡方向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緊接着其他成年動物也紛紛調轉身體,將兩隻幼崽圍在了中間,很明顯,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它們。
就在雪天晴伸着脖子四處亂瞅時,山坡樹林中閃電般竄出七八條黑影。從黑影現身的地方到小溪邊,差不多三十米的距離,這些東西轉瞬即至,隨即與水邊的動物纏鬥在一起。可由於天色太黑,雪天晴只能看到大團黑影卷在一起,期間不時傳出聲聲怒吼。
看似激烈的戰鬥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最多一分鐘雙方就已經分出了勝負。林中竄出的黑影與湖邊動物脫離接觸后開始向山坡上撤退,其中兩隻應該受了重傷,正被同伴咬着往後拖行。
雖然重創了對手,可水邊的動物也不是沒有損失,有沒有受傷的不知道,但最小的那隻幼崽已經躺在了地上。
眼見幼崽受傷倒地,同伴紛紛圍了上來,不斷的用嘴巴觸碰它的身體和頭部,像是在安慰又像是鼓勵。其中兩頭成年動物更是用頭抵着幼崽試圖幫它重新站起來,可惜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眼見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為首的動物轉身對雪天晴藏身的大樹發出一聲低吼,然後便朝山坡走去,同伴見狀稍作猶豫也都跟了上去,只留下受傷的幼崽倒卧在那裏。
看到同伴遠去,幼崽幾次想要站起來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發出無助的悲鳴。
雖然兩種野獸都消失在山坡之上,可雪天晴卻不敢立刻下到地面,直到天色大亮周圍再無動靜,他才從樹上滑下朝小溪走去。
幼崽雖然受傷頗重,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雪天晴這個兩條腿的怪物,見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先是發出警告般的低吼,然後開始變的狂躁,並嘗試重新站起來。
見此情形雪天晴只能停下腳步四處踅摸,看有沒有能讓它放鬆警惕的東西,並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那些果樹上面。
也許傷勢太重以致過於虛弱,當雪天晴將第一個野果扔過去時,幼崽毫不猶豫的將其吞入了口中,並且在吃完后難得的沒有繼續示威,只是在他往前邁了兩步后又開始呲牙。
於是雪天晴邊扔野果邊往前走,往返數次后終於來到了幼崽身邊,此時它早已沒有了剛才的警惕,在雪天晴伸手對其撫摸時不但沒有任何過激表現,甚至還表現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眼前的小東西長相看起來有些奇怪,兩隻毛茸茸的小犄角,尖尖的耳朵,臉有些像馬,鼻子更接近牛,上嘴唇兩邊還各有一條短短的肉須。牛尾,馬蹄,黑色的絨毛,再加上一嘴的尖牙,動物世界雪天晴看的不少,可對眼前這位卻一點印象沒有。
小傢伙傷在左後大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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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巨大的傷口幾乎撕開了它腿上所有的肌肉,雖然此時已經不在流血,可傷口周圍的肌肉仍在不受控制的抖動。
見此情形雪天晴有點抓瞎,他對醫學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最後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原則,他把一件襯衣撕成布條,又將傷口周圍的血跡清洗乾淨,隨後將幼崽受傷的大腿整個包了起來。
在樹上的時候,雪天晴已經觀察過四周,除去昨天自己醒來的草地,放眼望去全都是樹木,從他腳下一直向東延伸到天際。南邊和西邊是山巒高聳,東面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如今的他只有向北一條路可走,因為眼前這條山脈再向東走幾里遠就有一處山谷,雪天晴準備去那裏碰碰運氣。
背着滿滿一背包野果,雪天晴就沿着山坡向山谷進發,至於那隻幼崽還是讓它自生自滅吧,畢竟如今的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
傾斜的山坡本來就難走,再加上沒有路,所以等雪天晴到達谷口附近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見目的地就在眼前,他停下腳步準備稍作休息再去看看迎接自己的到底是希望還是失望。
就在雪天晴停下腳步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動靜,緊張之下一回頭,才發現那隻幼崽遠遠的跟在自己身後。
見到小傢伙走路一瘸一拐,已經坐在地上的雪天晴索性朝它招了招手。等小傢伙走到面前,就從背包里拿出野果,先給它一些,自己也拿着兩個啃了起來。
看着低頭吃東西的小傢伙,雪天晴開玩笑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要是果子吃完了,搞不好我就會把你殺了吃肉。”
正在吃東西的幼崽聞言猛地抬起了頭,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露出了種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到這樣的眼神,雪天晴也嚇了一跳,這是動物該有的表情嗎?
只是心中有事的雪天晴並沒有把心思放在幼崽身上,不等它吃完東西就站了起來朝幾十米外的山谷走去,同時心中暗自禱告:老天爺給自己一條生路吧。
進了谷口之後,雪天晴心中就是一陣狂喜,因為就在山谷最北面的盡頭,一座依山而建的雄關拔地而起,宛如天塹將整條山谷鎖住,這裏有人工建築!
走到近前雪天晴才發現此時的雄關已是一座死城,城頭上的門樓幾乎消失,只剩下些許殘垣斷壁。下方的城門也早已消失不見,只有四米多高的門洞大開。而城牆上則密佈着刀砍斧鑿的印記,彷彿在無聲的向世人訴說它昔日的輝煌。
垛口之下,門洞上方有三個隸書刻成的大字——摩雲關,而且在三個大字的下方還有一行小字——大漢第一關!原來這座關隘已經存在了兩千多年。
雖然對歷史並不是特別熟悉,但雪天晴也知道強漢盛唐,也記得陳湯的那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漢朝是中國歷史上最為特殊的朝代,後世也給予了大漢最高的評價——國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
衛青大破匈奴,霍去病封狼居胥!竇憲也曾追亡逐北,燕然勒功!華夏兒女有個統一的稱呼——漢族,就是那個王朝最好的註解!雖然不曾親身經歷,可雪天晴知道那段歲月必是無比的輝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