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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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已經到了正午,隨着最後一名軍卒踏入這片陌生的土地,霍去病又扭頭看了看遠處由光芒組成的門戶。雖然自己身處一片綠意盎然之中,可透過那道門仍然可以看見昆崙山的皚皚白雪。

門的那邊是故鄉,門的那邊是大漢,門的那邊還有死而不僵的匈奴。只是在想到陛下的囑託后,這位大漢冠軍侯毅然將目光收回,隨後對着身旁的鷹擊司馬道:“傳令全軍,就地紮營埋鍋造飯,將隨軍家眷與輜重安置妥當。”

隨後霍去病催馬向前,指着北方的山脈對李敢說道:“李將軍你看,這座山遠處有一處山谷,據說從那裏能直接越過此山,到達平原地帶。你帶兩百軍卒前往,看看那裏到底是何情形,記住,天黑前必須返回。”

李敢領命而去,其餘將士則開始安紮營寨,而霍去病率領五十名親兵打馬向前,直奔山脈最近處而去。

大軍紮營之處雖然是一片草地,可是周圍卻長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樹木,好在草地面積夠大,七萬軍民就地紮營不成問題。

不久之後,霍去病到達山腳之下,手下一名校尉道:“將軍您看,這山好生奇怪,整體太過陡峭,恰似由地里長出一般。”

霍去病道:“不必理會!”隨後一催馬就到了山坡之上。

站在高處手搭涼棚向遠處看去,霍去病倒吸了口冷氣:放眼望去,除去大軍紮營之處,其餘都是樹木,雖然這些樹並不是密集,可是卻彷佛沒有盡頭一樣直通天際。

站在高處的霍去病不但看到了遠處的地勢,也看到了正在林中向著山谷艱難前進的李敢,因為離草地越遠,樹木越是密集,所以此時的李敢前進速度並不是很快。好在快要接近山谷的地方樹木開始變得稀疏,只要李敢他們能穿過樹林到達谷口附近,行動就會變快許多。

隨隊而來的鷹擊司馬趙翼說道:“將軍,我軍糧草只夠二十日使用,而此地遍佈樹林,並無大軍屯田之所,您看是不是明日啟程,去往山北再做打算?”

霍去病道:“不急,等關內侯探得消息再做打算不遲。”

霍去病等人下了山坡沿原路返回,可還未出樹林,就有一名探馬跪在了馬前:“啟稟將軍,大事不好!仙門已經消失不見!”

霍去病聞言臉色就是一變,隨即催動戰馬向前奔去,等來到大軍紮營之處,見眾軍民齊齊望向一個方向,並且議論紛紛。

順着眾人目光望去,只見離開前他還特意看了一眼的那道由光芒組成的門戶已經消失不見,門戶所在之處除了青草再無他物。

霍去病一提馬的韁繩到了仙門所在的位置,幾番摸索仍無任何發現,最後回馬朝眾軍喊道:“諸位莫慌,具仙書記載,仙門自古至今都存在於昆崙山中,只是在這方世界裏會隨意改變位置,時間或長或短,終有一日,此處的仙門會重新出現,那是便是我等回歸大漢之時。”

霍去病話音剛落,家眷中有一女子說道:“將軍,臨行之前您曾言,在此地耕種賦稅會減免七成,此話可還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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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霍去病先是一愣,然後點頭道:“當然作數,不但如此,臨行前陛下已經言明,若是在這方世界誕下子嗣,如其戰功卓著,回到中原必定封侯賜爵。”

婦人道:“將軍,既然如此我等為何還要回歸中原?就在此地繁衍生息,為大漢打下一片新的疆土不是更好嗎?”

看着這名年紀不到二十的婦人,霍去病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婦人之中竟然有人有如此見識,你姓字名誰,夫君是何人?”

婦人道:“小女子姓李名瑤,夫君本是一名隊率,只是在翻越崑崙時不幸墜崖。如今小女子已是孤身一人,所以不求兒孫顯貴,只想在此了以殘生。”

霍去病聞言皺眉道:“原來如此,鷹擊司馬,此次翻越崑崙太過匆忙,我雖然知道士卒有凍餓墜崖致死者,卻不知共有幾何。待大軍紮營完畢,你將亡故將士及其家眷統一清點,然後報於我知!”

太陽西斜之時,大軍已經紮好了營寨,將所有人安置妥當后,霍去病來到軍營中最大的一座帳篷之內,這裏停着一輛特大號的馬車,就是為了保證它的安全,才有不少將士意外身亡。

把鎖住的馬車門打開之後,霍去病對裏面說了句:“出來吧!”隨後就見車廂里鑽出了一頭龍首、麋身、牛尾、馬蹄並且身披鱗甲的奇異動物。

霍去病搬了個圓墩坐下,這才對異獸道:“你當初與陛下說的可是此地?”

見異獸點了點頭,霍去病接着問:“那仙門為何會消失?既然它從上古時期就一直立於崑崙之中,如今為何會突然消失?”

異獸先是低頭思索了一陣,最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霍去病道:“雖然現在仙門已經消失,可過段時間它會不會再次現身?”

在異獸以一個非常明顯的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回答后,這位大漢的冠軍侯最終無力的用雙手抱住了腦袋。

就在這時,那異獸突然對走到霍去病跟前用右前蹄輕輕碰了他一下,然後又用抬起的蹄子在空中畫了幾道誰也看不清的字跡。

霍去病見狀從一個特製的鐵盒子裏拿出支正好裝在動物小腿上的毛筆,隨後又把一張紙放在了它的蹄子下面。

很快,異獸就用自己的蹄子寫下了六個大字:既來之則安之!

霍去病看了看后皺眉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當初和陛下提起此事時你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再者,你可是和陛下保證此方世界有那種神物,莫不是都是謊言?”

動物聞言又在紙上寫道:“殺出一片朗朗乾坤,報答陛下知遇之恩!“

霍去病見狀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除此之外,我還需將神物帶回中原,以保大漢萬年基業,若非如此,陪你在此征戰一生又如何?你說你既然能聽懂我講話,可是為何不能開口?莫非一直在裝瘋賣傻?”

異獸聞言又寫到:“將軍莫急,據先輩之言,仙門自從被發現之日起,在昆崙山中已經存在三千餘年。期間也偶爾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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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蹤,但是時間不長就會重現,否則上古之時又哪裏會有如此多的珍禽異獸降臨中原。”

霍去病起身道:“我已讓李敢前去谷口探路,看北方有沒有你說的富饒之地。現在已經入秋,找到這種地方還好,若是找不到可別怪我將你剝皮去骨,分給中將士食用。此地周圍地形我也看過,全部都是樹木,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些獵物與果蔬。你也知道如今大軍糧草只夠二十日之用,若是找不到補給,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

見霍去病質疑自己,異獸又在紙上寫道:“我用了四年時間習得你們的文字,難道就為了將你們騙入此地?”

霍去病看了眼字條,隨後邊走邊說道:“你在車裏待了一天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其餘等李敢回來再說。”

此時的李敢已經越過一條淺淺的溪流到了霍去病所說的山谷之前,看着眼前將近二十丈寬,略顯怪異的山谷,一名軍卒道:“將軍,這裏的山勢好生奇怪,我等在中原也見過不少高山,可沒有哪一座像現在這樣。不但山勢突兀,就是這山谷也好似被一刀劈開,平整且險峻,若是在此地築起一座關口,想必百萬大軍也難以逾越。”

李敢猶豫片刻道:“還是先去看看此山之北是何等模樣!”說完催馬沖向山谷,身後將士見狀也打馬揚鞭,緊跟在他的身後。

當眾人經過這條差不多四五里長的山谷到達山脈北方時,太陽就快要落山了,而眾人則都為眼前的景象驚嘆:大山之後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一條大河由沿着山脈由西往東而來,快要到達山谷之時,大河轉了一個九十度的大彎向北而去。大河兩岸是齊腰深的青草,青草之中還點綴着各種樹木。

登上高處,李敢等人看到草叢中不但有各種走獸出沒,更有許多野生的瓜果菜蔬成片分佈在遠方。一名軍卒咽了口唾沫道:“將軍,這裏是一片世外桃源,有了這些東西,我們不用屯田耕種,就可保衣食無憂。”

李敢搖頭道:“這些走獸還好,可是那些瓜果菜蔬若是不儘早收割,過不了幾日恐怕就所剩無幾。如今正是秋季收穫之時,等到寒冬到來大雪遍地之際,哪裏還有這些農家作物?”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軍校指着遠處道:“將軍您看,那是什麼東西?”

順着軍校的手指方向看去,李敢等人看到就在山谷西側不遠處的山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群從未見過的奇異生靈。這些生靈大致長相與漢人無異,只是身材要高的多,他們不但手臂出奇的長,而且渾身皮膚呈現淡綠色。

這群生靈數量約有百十個,身上裹着獸皮,手裏拿着的木製棍棒,有的棍棒上還綁着石頭做的簡易矛頭。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們像對落日的餘暉異常抵觸,李敢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快被太陽照到時往裏面躲了一躲。

李敢見狀吩咐了一聲,隨後眾人催馬上前,直接來到這些生靈的跟前,等他們勒住戰馬,一個首領模樣的生靈走出族群用一種異常古老的漢語說道:“諸位可是聖父族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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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魂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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