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往見

第一章：往見

夜幕，一如既往的街景，統一型號的車輛穿梭於街道，零星的光亮足夠使人欣賞夜景同時不影響觀看星空，好似近在咫尺的高牆。微風吹過，帶來了綠植的清新，但無人留意這平常的夜景，只因已經司空見慣。

“上一次呼吸海風是什麼時候呢？”準備執勤的警隊這樣想着，並駕車向高牆去，今夜與警員們一如既往的巡邏，極高隔斷牆正佇立在眼前，卻花費了近半個鐘頭才抵達牆面升降梯，在這種時候年輕的警員們總是會因枯燥而不忍懷疑起自己的職責和使命。這座隔斷牆並不古老，隔海城市的建造只是近十幾年的事情，厚度達千米級別的隔斷牆隔離了海面與本身在海面下的陸地，為人類的領土添加新的界限，曾經為禍一方的海浪也好似涓流一般折服在人類的建造能力下，甚至海洋的氣候都被擋在牆外，牆內是陸地氣流的循環。

“可能只有登上這高牆才有呼吸海風的機會了。”警隊正這樣想着，高速升降梯運載着警車和警員們抵達了牆頂，並分散為幾個小組進行執勤，除了身後的城市俯瞰景色，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告訴他們正在千米高牆之上，雖然登上如此高地，海拔卻跟正常陸地別無二至，畢竟曾經這裏的海底也有千米深度，但如今已然不復曾經的樣子。牆上的風景已如同陸地一般，只能看得見遠處的海平線，環牆鐵路工人正忙碌着做夜間檢查，或許正有夜間班次正駛來，乘客也在月台上做着上車準備，雖說已經是極高科技的時代，這種界邊的城市卻依舊採用着復古的動力列車而不是高速列車，高強壓電線架設在高牆上的成本據說可以抵上普通工人百年的工資，也為給無法適應科技時代的人們一個就業的機會，使得牆上的復古風光變成了著名的景點。月台顯示此站名為“新灣”，人們在乘坐環牆鐵路的時候也可以再次感受舊時的風光欣賞海邊的風景，再去抵禦海浪沖刷的緩衝牆層感受曾經的海灘娛樂，最終也可到達其他地塊，再換乘高速列車抵達內陸。

巡邏的時間比想像中要長許多，但工作內容簡單，簡單到可以思考自己的人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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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警員們還依舊擁有自己年輕的軀體，聽過許多老前輩光榮的事迹，卻無處施展自己的才華和能力，令他們懷疑起自身的未來。“我想有一天去中央城市去，那裏據說警員能得到更好的學習機會，學習操控大型器械，學習集成化的技術崗位”最年輕的警員如是說。誠然，時代在變化，但唯一不會變的是每人都要考慮怎樣活下去，或許始終如一的生活並不甜美，生活中總要有些挑戰才能讓人感受到活着本身，最終人們都會玩鬧般地想去學習新的技術和知識，就像這個警員一樣。同行的警員中無人對他的話感到稀奇，也無人應答，但氣氛並不尷尬，因為時代的變化，科技不光改善了人們的生活，並同時使得絕大部分的違法行為無所遁形，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會對時代抱有同樣的想法，這些共同的思考方式驅使他們無需考慮人際關係也不妨礙彼此交際的距離。

牆頂的景色並不複雜，車站內部無需警員出勤，車站外部零星的店鋪支持着人們來此觀光的基本需求，價格並不親人，雖說升降梯允許人員流動，但牆體道路連接外部，沒錯這牆大到可以修建公路。來到牆上的人們要總是會忘記自己正在千米以上的高牆，一邊是大海，另一邊是城市。

但今天不是個尋常的夜晚，突如其來的警情打破了年輕警員們的思考。警情描述車站內部有多名人員攜帶不明物體闖入，疑似危險爆破物。但警員卻沒有預想中的驚愕，警隊也只是準備叫人向車站調查情況，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腳下是雄偉的高牆，一旁是大海，而比大海更低的是城市。這種不安全感足以理解，每過幾個月就能接到幾個報警電話揚言炸掉高牆，淹沒城市。這次理應也不例外，車站距離他們僅僅幾百米遠嗎，不出一分鐘便到，但隨即事情出乎他們的意料，遠遠便看見人群慌亂地四散開來，此時是下班時間，人群雜亂。

警員們的驚愕蓋過了他們的疑惑，隊長也難掩驚訝，遂帶領人員進入車站內部協助，但時間倉促，人手不足的同時也有太多疑問。比如：不明人員是怎樣闖進車站內部的？以及闖進車站的目的？但隨即這些問題也被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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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腦後，不過幾分鐘的間隙抵達車站，眼前的景色便令人咋舌，櫃枱和安檢區域人員無人倖存，明顯是持械惡行行為，車站內部的安保力量卻不知去向。

警隊感受到情況緊急，此時應當立刻請求增援，手中復古的對講機卻失去了效用，千米上的高牆使用流動裝置需要通訊站的信號支持；通訊信號被關閉了？通訊站或許也遇襲了？隊長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叫已到達的隊員保持聯絡狀態，並整理裝備，拿出警用的手槍和制式短劍向列車方向走去。曾經標配的手槍在如今的年代已經不再有往年的威懾力，衣服材料的不斷升級使得其對抗衝擊的能力大幅加強，常見的外套也具有一定量的抗打擊能力，制式短劍帶有熱切割單元，相較之下擁有更大的威懾力。進入站口的路程中分佈有四散的人群，神色慌張，但見到熟悉的制服警員制服便逐漸緩和了情緒並向警員們走來，嘗試描述情形。但緊張的氛圍給場景描述帶來了障礙，眾口不一描述無法達成共識，隊長只得帶着疑惑並繼續深入。

列車還未出發，但時間不等人，列車周圍已經沒有了等待列車的遊客，只有好奇但又害怕地遠遠觀望的幾個，但散落的行李告訴他們這裏幾分鐘前可能發生了什麼，列車的門仍未關閉，但出人意料的是列車其中一節內部竟然坐滿了人，列車地板上還躺着幾個，警員們和警隊心照不宣的得出同一個結論：犯人正混在其中；但人數不明，樣貌不明甚至連性別也不清楚。而警隊看向身邊，除了跟着自己的四個警員以外，增援還未到場。等着其他增援的到來是最佳的處理辦法，但列車的行進表卻依舊錶示準備發車的狀態，車站的管理人員在做什麼？車長又在幹嘛？隊長心急如焚，距離發車不過幾分鐘而已，已經沒時間等增援了，除了上車別無他法，身邊的警員卻搶先一步登上了列車並警戒起來，警長別無他法只得跟上，與其他警員共同登上列車。

此刻的列車毫無允許人們放鬆觀景的愜意，車內乘客嚴肅的眼神和異常的沉默無一不使氣氛愈加的凝重。列車引擎逐漸放大的噪聲，一如既往準備發車的播報，列車正踏往旅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