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你我皆是一人(上)
出了病房,范余洲早以在病房外等着張雲思。
見她出來,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她揉了揉太陽穴,神情略顯疲倦的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沒走幾步,猛然想到什麼,轉身叫住范余洲:“學長,我頭有些疼,方便去你的車裏休息下嗎?”
對於張雲思提出的請求,他並未多想,扶着她便下了樓。
進入車內,張雲思閉上眼睛,輕嘆一聲,舒緩舒緩自己的情緒。
“學長。”
范余洲詢問:“怎麼了,頭還是疼嗎?”
聽到張雲思叫他學長,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張雲思搖搖頭,車內空間又再次陷入沉默中,良久,她緩緩開口:“學長,你能去幫我買杯粥嗎?”
范余洲想也沒想就道了句:“好。”
待他走後,張雲思緩緩睜開眼睛,從駕駛處找出一個泛黃掉皮的錢包,看起來這錢包有些年頭了。
雖然有些破舊,但能看得出用它的人,也是很愛惜它的。
打開錢包,夾子裏的塞了些小紙條,外加一張大頭貼。
取出照片,邊角有些微微泛黃捲起,看的出錢包的主人也是時常拿出來看的。
張雲思放下照片,取出小紙條,紙條上的字跡她識的,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蘇淺新的字跡,是蘇淺新的字跡。
紙條上寫滿了蘇淺新對范余洲的喜歡,寫滿了生活中瑣碎的叮囑和記錄。
張雲思抹去眼淚,將紙條和照片放回到錢包里,拿着錢包,離開了范余洲的車裏。
范余洲拎着買回來的早餐,打開車門,張雲思早以走遠。
......
“哥,秀姐可說了,讓我告訴你,這是她最後一次給你下通知,讓你今晚,今晚務必帶對象回家,讓她倆看看。”尚筱尹悠閑地塗著腳趾甲:“哥,秀姐的話我可是帶到了。別說妹妹不幫你,我這也是愛莫能助。
通知帶到,她就立馬關掉電話,不給林言蘇半點啰嗦的機會,生怕林言蘇會找她幫忙。
“喂,喂筱尹,筱尹,尚筱尹。”一看手機,尚筱尹那頭早以掛斷了電話。
果真是倒霉的人,喝口涼水都塞牙。
為了能躲避祁秀的擀麵杖,林言蘇可是連着幾天都沒敢回家。
一想到,昨夜在老洋房那等了半拉宿子,也沒等到那個和他長相一樣的人。
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他竟被放了鴿子。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可還沒睡滿五個小時,就被尚筱尹的電話給吵醒。
現在好了,完全沒了半點睡意。
他氣憤地將手機往桌上拍去,喝了口水,倒霉的被水一嗆。
“咳咳咳咳,”臉都嗆得通紅,鼻子裏也被嗆灌到水,很是不舒服:“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和我長得這麼像。”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關鍵這邊還沒想明白,那邊又在出么蛾子。
可現在最關鍵的是,他上哪找個女朋友呀!
隨便找吧!到時候要是穿了幫漏了餡,他還是免不了要挨幾下擀麵杖。
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跑路最保險。
林言蘇邊收拾行理邊對着自己自言自語:“對,等過段時間秀姐淡忘了這件事再回來。”
收拾到一半,手機又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是那頭先說的話。
“哥,秀姐讓我和你說,讓你別想着跑路,咳咳,做妹妹的也提醒你一句,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弄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比如說身份證什麼的。”
身份證,竟尚筱尹這麼一說,林言蘇這才想到,收拾東西怎麼沒看見身份證,翻開行李箱夾層,直接傻眼了,裏面所有重要的東西都不翼而飛。
東西什麼時候沒得,他怎麼都沒有發現。
豁,搞半天原來都是白忙活一場。
林言蘇又是鴨舌帽,又是口罩眼鏡的,愣是將他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可謂是全副武裝。
生怕被什麼熟人給認出,偷偷摸摸回到家。
門開,先是將門開了個小縫,將頭探進,左右環顧了下,確認家中無人,他這才敢進家門。
時間不多,他必須先找到身份證再說。
手剛搭上房間的門把手,還未轉動,門把手竟然自己動了,這一直看懵了林言蘇。
下一秒,他看到昨個放了他鴿子的人。
沒錯就是和他長得一摸一樣的林言蘇。
“我,你怎麼在我家。”他望着面前的人,直接驚呼出聲,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怎麼進了他家的。
“哥你怎麼回來了。”
林言蘇出於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被尚筱尹突如其來的出現,嚇了一跳。
忙轉頭道:“我回來拿點東西,你回你房間去。”
他警覺地看着尚筱尹,生怕她過來看到房間內的另一個自己。
好在尚筱尹並沒有多管閑事的心,只是提醒林言蘇:“哥,你也別找了,你身份證給秀姐給帶去上班了。”
“什麼。”他剛想問個清楚怎麼回事,可一看到房間內的人,他還是止住了腳步,擺了擺手不在意道:“好了我知道了,筱尹呀!你去睡覺吧!我回來是拿下電腦的。”
也不等尚筱尹回應,直接進入道房間內,將門反鎖。
聽到門被反鎖的聲音,尚筱尹不免嘀咕了句:“還反鎖門,不都跟你說了嘛!你的身份證被秀姐給帶走了,說了你還不信。”
吐槽完,轉身回房將門關上,也不管他怎麼忙活。
門外沒了動靜,林言蘇不放心又將門開了個小縫,探出頭,見尚筱尹回了房間,他這心才落了下來。
關上門,他望着同自己一般無二的人,他不敢想像面前的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自己家中來。
得虧這個陌生人沒做出什麼事,要不然......
現在想想都覺得後背冷汗直冒。
林言蘇氣怒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牆邊,低聲促道:“說,你到底是誰,來我家到底想幹什麼。”
另個被揪住衣領抵在牆邊的林言蘇,面色冷然,像是被人揪住衣領的不是他。
冷冷地掃了眼揪住他衣領的手,無所謂地淡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不過我是二一年的你,而你也只不過是我的曾經罷了,還有,想必你應該最了解你自己的性格,若你被人揪住衣領抵在牆邊不放時,你可以想像一下你會怎麼做。”
他說的淡然,像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林言蘇鬆開性情冷淡的林言蘇,他說的不無道理,自己的性格是好是壞,自己再清楚不過。
可他說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他的意思是我們皆是一人。
然而,你是未來的我,而我時曾經的你。這怎麼可能,世上怎麼可能會出現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