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屍屍源
市局那邊將李曉光父親、和在他家發現的屍體屍檢報告發傳來，巫芸皺眉不語。
金瑞剛要問話，老徐那邊說話了：“打包帶回！”
巫芸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怎麼樣？”
“從屍表來看，扼頸窒息的可能性最大，腦後雖有一個小的鈍器擊打傷，像是趁死者不備，從身後擊打造成。”
“屍表沒有其他顯性傷痕，我先回去進一步檢查，實驗室見。”
巫芸叫住他：“老徐！隔壁還有。”
“還有？不是說屍體已經拖回去了嗎？”徐冉出現暴躁反應。
“小金！”
金瑞趕緊閃到巫芸身後：“屍體確實是拖回去了，但我們接管后，又過了一遍現場，發現幾個箱子，裏面有屍塊。”
“屍塊？”徐冉換上手套，往隔壁走。
巫芸從身後掰着他的肩膀從門洞進入隔壁。
“這兩家是一個戶主？”徐冉看看過道里臨牆的線板和閘刀，“這不是這一層的總閘房嗎？”
“是啊！是啊！大概是他們想着這房子放着也浪費，所以打穿了還能當個臨時過道用。”說著話，巫芸往右邊貼貼，雖然已經斷電，但經過它們還是有點害怕。
看着地上的三隻紅木箱，徐冉的臉色明顯變了。
“怎麼了？”巫芸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的神色變化。
“這箱子讓我想起一個歷久未破的案子，當時因為一樁案子，鎖定一個嫌疑人，但到達嫌疑人家中時，發現嫌疑人已經死亡，掃現場時，發現一個房間裏，整齊堆放着六隻紅色木箱。”
“打開后，裏面都是紅色絲絨布蓋在屍塊上。”
“就跟這個箱子一樣，屍塊均用保鮮膜包裹，剪開保鮮膜，發現是屍塊上均做了非常仔細的保鮮處理。”
“並且，屍塊的保鮮處理，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再次進行處理。”
“嫌疑人已死，他家裏乾淨到幾乎片塵未沾，傢具、牆面、地面，包括箱子，都經過了細微如塵的處理，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案子，因為嫌疑人的死亡，而停擺，而嫌疑人家中發現的屍塊，也從沒在任何案件中比對成功過。”
“那時候我剛到市局鑒證科，跟着老法醫程宏斌學習，那案子是程老師退休前最大的遺憾。”
“想不到十年過去了，再次見到同款箱子，同款存屍方法。”
巫芸指指第一隻箱子：“但這隻巷子裏的，已經腐爛成粥了，你想想，小金這樣的老刑偵都吐了~”
“這臭小子真是欠揍，就這點屍塊就吐？”徐冉蹲下仔細檢查箱子，“就連這鎖扣都一樣，我建議，你們先查一下十年前的檔案，看看有沒有什麼關聯。”
“行行行！多謝徐姐。”巫芸連連點頭。
這時江晟元進來了：“怎麼樣了？”
“主任！這些箱子你不覺得眼熟嗎？”徐冉表情很冷，按照自己的方式再過一遍房間裏的東西。
“我剛來就發現了，但一切不是要等你到了才能定奪嗎？”江晟元素來理由多。
巫芸懶得搭理他，這老滑頭，自己發現箱子時，他可是一聲未吭。
徐冉全部檢查完，將口罩掛在一隻耳朵上，起身往外走：“有人幫着打包嗎？”
江晟元一聽，這題我會：“有！九組人和市局剛抽的幾個，都在門口等着呢。”
“行！既然屍體都拖去市局，那這一具屍體和箱子也都運送那兒去，可以結合他們之前的屍檢報告，判斷案子的性質還能快些。”
末了，他贅上一句：“我們也好早點下班。”
巫芸大笑：“哈哈！我剛要問你，怎麼不想下班，你就說了。”
徐冉擺擺手；“走了~市局見。”
“老師~等等我。”邊邊拎着工具箱從1704衝出來。
樓梯間裏傳來邊走邊抱怨的聲音。
“收拾一下，我們也回。”巫芸對剛到場的組員說。
江晟元退到門外：“巫芸!金瑞，你們還跟我車回去嗎？”
巫芸不想領情：“不麻煩江總了，我們有車。”
江晟元嘴角剛掛出去的波紋，又飛速撤回：“那我先走了。”
金瑞到樓梯間看着他下了兩層，才過來說話。
“老大！要我說，勇還是您勇，放眼實驗室十個組，只有您敢對主任吹鬍子瞪眼。”
巫芸反手對他肚子就是一抽：“廢話！也就九組是個女組長，怎麼著也不能跟我計較這麼多吧？去去去，所有痕迹、物證、都再搞一次。”
“市局的兄弟們，三隻箱子，和女屍全部運回市局去，謝謝了。”
金瑞捂着嘴小聲說:“老大！辦案子的時候您可從沒拿自己當女的。”
“就你話多！痕迹都鑒定完了？”
“嘿嘿老大~我都收拾完了，對了剛才系統回信息了，女屍比對有結果了。”
巫芸的臉色終於好看一些：“是嗎？我手機沒響。”
拿出手機一看，手機黑屏,裂痕從中間呈放射性散向邊緣！
眼角的黑線立即開始瘋狂比劃：“媽蛋！我忘了剛才摔一跤，剛好坐在手機上，好像沒動靜了！看看你的。”
“秦妍，三十二歲~”巫芸眼睛直了，“這個秦妍是不是前陣子剛上電視的那個成功女商人？”
金瑞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她，當時整座城都是她的信息，漂亮身材好、愛運動，她喜歡的運動品牌，不管是衣服、還是器具，都呈現高樓平地起式的銷售力度，嚇人！”
“這才過去不到三個月，怎麼就被陳屍在人家的衣櫃裏了？”
望着抬出去的裹屍袋，巫芸感嘆世事無常。
“小金！房間裏都搜過了？”大美在房間裏喊了一聲。
大美是個男的，但因為皮膚白、形象好，還對吃穿很講究，為了表示不屑，大家喊他大美。
金瑞急忙跑過去：“這裏剛才是老大收拾的，應該掃完了。”
“行！1705結束了?”
“那邊除了沒敲牆，別的都查完了，你想想，市局的人就過了兩次，我們剛才由過了一次~”
大美放心了：“這邊房間我都過了一遍，可以收隊了！”
巫芸沉着臉沒接話。
“老大？”金瑞抬高聲音。
巫芸回神：“都結束了？”
“結束了。”
“走~市局！”
樓下的草地上，坐滿了這棟樓的住戶。
真是哀聲怨道。
這幾天，從17層搬出去好幾具屍體，剛才還抬着臭烘烘的箱子走了，鄰居們誰都不想回家。
十七層向上的，更是心情不好。
咒罵物業不作為，這一家子神出鬼沒的，物業就沒發現點端倪？
大媽們罵起來就更難聽。
說什麼電梯裏掉點菜葉子、漏點水都在第一時間查到是誰留下的。
1705里多出這麼多屍體，他們卻什麼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精力用錯了地方？
巫芸嘆口氣，從大媽們身邊經過。
“小金！物業的監控你全部下載了？”
“放心吧老大，我複製了這棟樓，一年裏的視頻。”
“物業怕擔事兒，雖然視頻一個月自動清理，但他們自己會按照月份，另起備份，視頻可以追溯一年半。”
巫芸點點頭：“走！”
大美問：“去哪兒？”
“市局啊！”巫芸眼神開始變冷，因為她壓根沒看見自己人的車，“車呢？”
“老大！您打電話讓我們麻溜趕到這兒，要不就要交辭職報告，我們哪有時間回去作業車？我打車來的。”大美故意苦着臉，“花了我五十。”
“你從地獄來的嗎？打個車五十塊。”
巫芸要踢他，這傢伙一個轉身就讓過去。
“桃子！你別說你也沒開車。”巫芸將希望的目光放在陶峰身上。
那傢伙一直往後退，一直擺手。
要不是礙於這裏人多，巫芸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跺跺腳，轉身就走。
“老大！這邊打車費給結一下！”大美故意跟着後面喊。
金瑞無語了：“你倆這是瘋了嗎？老大都敢得罪。”
大美跟在後面喊；“哈哈哈！老大~你慢點走，我們的車太大，我們停在小廣場上了，前面左拐，左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