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懷鬼胎
“陸巡檢姍姍來遲可是有話要說？莫非是不願意見本監軍？所以有意拖延……”虎威堂上監軍莫有道一臉陰沉對匆忙趕來，有些狼狽的陸正問道。
陸正趕忙拱手施禮，說道：“大人責罰的對，陸正晚到卑職之過，但絕非卑職怠慢大人，只因半路上出了些狀況……”
“狀況？是何事情能阻了堂堂巡檢大人的路，你倒是說給本官聽聽。”莫有道絲毫不信。
“回大人的話，卑職接到大人鈞旨，未敢耽擱絲毫，立刻乘着小轎趕來大營，但行至城外一處叫做松嶺之地，突然間遇到了蒙面強人，以至於陸某的轎夫受了傷，若不是卑職機巧，恐怕就會見不到大人了！大人若是不信卑職，問問那幾個轎夫便知。”陸正解釋道。
“哦！堂堂贛州，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等事情，是何人敢攔截朝廷命官！陸大人受驚了，怎麼樣，沒有受傷吧？本監軍定要嚴查此事！”莫有道忽然間又變了口氣，居然起身離座走到陸正近前關切的問道。
“煩勞大人挂念，卑職毫髮無傷，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
“那就好！對啦，方才陸大人說，是大人用計騙過了那賊人，才未遭不測的，來龍去脈可否說來聽聽？”莫有道眯起眼睛看着陸正問道。
陸正淡淡一笑答道：“其實並非什麼妙計，說來只是卑職貪生怕死，故而假意答應了那賊人的要求，緩兵之計而已。”接着陸正收住笑容，用疑惑的語氣說道：“不過，說來奇怪，大人猜，那賊人要卑職做什麼？”
莫有道果然被吊起了胃口，立刻追問：“是什麼？”
陸正壓低了聲音說道：“他要卑職替他問問陳友諒，那日皇城司究竟將何物交給了他……”
“嗯？賊人真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卑職不敢欺騙大人。”
“嘶……竟是如此？”莫有道眼珠子亂轉，陷入了沉思。
陸正也不再說了，就在一邊候着。
莫有道邁着步子在地上來回踱步，大腦袋還不時的搖晃着。
“陸巡檢，若依你意，你覺得這個賊人是何來頭，會不會與大將軍的事有關？”莫有道突然問了一句。
“大人，料事如神，卑職也有同感。看來陳友諒這個人身上定是大有文章的……”陸正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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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再看莫有道臉上的表情先是凝固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
“嗯，既然如此，陳友諒必須要活着，他要是死了，一切秘密就無人知道了。”莫有道最後慢慢的說了一句。
……
“大人，這陸正之言不足為信，恐怕都是他編造之詞，大人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陸正走後，何靖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走到莫有道跟前說道。
莫有道背着手用鼻子輕哼了一聲，說道：“本官豈是不知陸正在誆我，不過暫且不要去打草驚蛇，看看他後面要做什麼……”
“大人英明，您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啊！”何靖趕緊又拍馬屁說道。
“嗯……一個陸正有何懼哉，本官只是好奇那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麼人？還有他與陳友諒又是什麼關係？難道都與那個傳聞有關？”
“傳聞？”何靖反問道。
莫有道轉過臉點了點頭，說道：“本官在來贛州的途中曾聽說陛下也派出了一位秘使，聯繫眼下總總，本官猜測這位會不會就是那位秘使？”
“陛下的秘使？這……他來贛州做甚？”何靖吃驚地問道。
“哼，來贛州做甚？還用問嗎？本官是太後派來的，冷崑崙又是何人？現在陛下再派來個所謂的秘使，加上之前的皇城司……你說他所來何意啊？”
“這……”何靖啞然，這些問題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的認知範疇，不過何靖卻也知道事態看來確實複雜的很多了。
“你且去暗暗打探一番，記住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可輕舉妄動，要報與我知！”最後，莫有道對何靖吩咐道，然後又獨自返回書房刷刷點點寫下一封密函，派心腹星夜兼程送回京城。
……
贛州大營軍牢位於贛州城外一處廢棄的寺院中，寺院建在山坳之中，三面環山，皆是陡峭的山壁，儘管寺院殘垣斷壁破敗異常，卻也是戒備森嚴，況且這裏乃是專門關押軍中囚徒的監牢，豈能是一般尋常衙門大牢所能比的……
天色已黑，軍牢四周已經燃起了火把，火苗突突亂竄映照之下的古剎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站住，什麼人？”就在這時，兩個人影被巡營的兵丁攔住了。
“我乃贛州巡檢陸正，前來此處是審問罪囚陳友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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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一個人上前回答道。
“巡檢司陸大人……果然是大人！”兵丁聽說來人身份，提起手中燈籠去確認，見到陸正立刻抱拳行禮。
“只是紅蓮寺乃是軍牢，陳友諒更是軍籍要犯，陸大人至此可有莫監軍的手令嗎？”兵丁用疑惑的語氣小心問道。
“本官正是奉監軍大人之命審問陳友諒的，這裏有監軍令牌。”陸正說著從懷中掏出了莫有道的令牌。
見到監軍令牌，兵丁不敢再繼續阻攔，於是就提着燈給陸正引路。
幾個人走在冰冷的的石板路上，除了有節奏的腳步聲，四周寂靜至極……
“巡檢大人，這裏原本是紅蓮寺的天王殿，現在則是專門關押陳友諒的地方啦！”
“嗯……”陸正嗯了一聲，然後就要準備進入天王殿，可誰知殿門前的兩個看守卻同時將手中的長槍交叉，擋住了陸正。
“爾等這是做甚？”陸正嚇了一跳，大喝道。
“大人有所不知，進入天王殿是有規矩的。”這時那個兵士又上前說道。
“規矩？是何？”
“稟報巡檢大人，這也是監軍大人下的令，但凡有人踏進天王殿，寸鐵不入，所以還請大人體諒。”
“呵，寸鐵不入……好……就依莫監軍鈞旨。”陸正苦笑一下，於是示意身旁隨從解下佩刀。
“大人可能還沒有明白小的的意思……”誰知，兵士還是不讓陸正進去。
“爾等還要怎樣？”陸正語氣加重了。
“大人是這樣，小的們還得……得搜一搜……”
“大膽！”陸正這次直接爆發了，厲聲呵斥道。
“陸某乃四品命官，且有莫監軍手令，奉命查案，爾等竟敢百般無禮，真是狗膽包天！”陸正哪裏受得了如此羞辱，氣得眼珠子瞪的溜圓。
“大人息怒，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啊！只是大人要是不肯讓小的們查一查，恐怕……恐怕不能進去……”那個兵士陪着笑臉解釋，但仍舊是不讓陸正進去。
“何人在軍牢重地喧嘩，難道不懼怕軍法？”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陸正身後傳來。
陸正扭頭應聲去看，就見從後面走來一個滿身甲胄的將軍，再定睛細看原來是何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