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木頭人
時間開始流逝。
紀蘊揉了揉眼睛,“我剛才好像看見小痕了,可電梯明明沒動。”
洛允也迷茫了,他好像也看到了。
一個人看到可能是看錯,兩個人都看到……
他打了個寒顫,“家裏是不是來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兒媳婦,你看到了嗎?”
洛允轉頭的時候,正對上明雲裳不悅的神情。
他迷茫了。
“最近家裏只來了我。”
“我不是說你,你別誤會。”
“沒看到。”
紀蘊說道:“我好像也沒看到,應該是太高興眼花了。”
洛允更迷茫了,決定去醫院看看眼睛。
“老爺、夫人、少夫人,開飯了。”
說話的是個年紀二十齣頭的姑娘,聲音清脆好聽。
管家的女兒,自小在洛家長大。
林音問道:“我去叫少爺下來吃飯。”
“去吧。”
之後一家三口坐到了飯桌旁。
明雲裳的不悅更甚,竟然讓她等?會時間靜止了不起唄?
會時間靜止是了不起。
師兄一百次能定住她一次,她不清楚洛之痕是什麼水平。
這隻要把她定住一回,她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林音很快就回來了,她看了明雲裳一眼,說道:“少爺說不餓。”
“他不餓你看我幹什麼玩意?”
林音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少爺就是不喜歡少夫人,才會連飯都不吃。
“憋回去。”明雲裳冷聲道。
林音的眼淚瞬間滑落,她捂着臉哭着跑掉了。
明雲裳說道:“母親吃飯,父親吃飯。”
她說完就拿起了筷子。
腦中浮現出林音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這世界的女子以柔弱為美,世風日下。
她暫時能力有限,但家裏的人她還是能管一下的。
起碼讓那個林音堅強起來。
世道險惡,人心不古,遇到惡人哭有毛用?哭就不會被刀了?
女子強大的方式自然是掌權。
林音現在只是在家裏打雜,管家還是她爹。
她得幫林音篡了她爹的位,一個男人爬到女人的頭上,像什麼樣子。
明雲裳邊吃邊琢磨,很快就吃完了。
她放下筷子之後說道:“母親、父親,我去休息了。”
直到明雲裳進了電梯,洛允才敢大口喘氣。
“兒媳婦怎麼突然變得有些嚇人呢?”
“我倒是覺得挺好。”紀蘊心情好的不得了,兒媳婦叫她母親了,她……這輩子第一次被這麼稱呼。
洛允搖頭,“不對勁,你沒發現嗎?她說的是母親吃飯,父親吃飯,母親、父親我去休息了。”
“有什麼不對勁?兒媳婦多禮貌。”
“為什麼每次都是母親在前面?”
“兒媳婦更喜歡我唄。我說你,怎麼小肚雞腸的?”
“不是,真不對勁。她回來的時候,叫了我聲岳父大人。你說是不是明家想要小痕入贅啊?”
“你這心眼可是越來越小了,入贅還是迎娶,不就是個說法嗎?小兩口樂意怎麼地就怎麼地唄。”
洛允一口氣堵在心口,說不明白了還。
紀蘊美滋滋地回了房,然後去了房間的隔間,隔間是個保險庫。
她開始翻房本。
兒媳婦是明家女,這些俗物她肯定看不上眼。
紀蘊愁得慌,送鋪子送商場送物業,好像都沒啥誠意。
這邊……明雲裳上了五樓,一出電梯就看見了林音。
五樓之前只有洛之痕一個人住,最近多了她。
林音站在卧房門口,聲音更咽,“少爺,您不能不吃飯啊,不吃飯會餓壞的。”
“少爺,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咱不能跟吃飯過不去不是?”
“我親手做了幾個開胃小菜,您嘗嘗唄。”
明雲裳氣的啊,哀其不幸恨其不爭。
她大步走到卧房門口。
林音看見她,驚慌失措,“少夫人,我只是想勸少爺吃飯,沒有別的心思。”
“你……”
林音縮着脖子,“別打臉。”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是女人!怎麼能低三下四地求男人吃飯?”
“啥?”林音聽蒙了。
明雲裳決定給她打個樣,她輕輕一掰門把手,門開了。
“進來。”
“不行的,少爺沒允許,我不能進去。”
明雲裳大步入內,“洛之痕!你給我出來!吃飯還得讓人求着你……你……”
她……看到了啥?
眼前是浴室玻璃,朦朧的霧氣中有個美人。
見狀,她一抬手,門砰一聲關上了。
她的男人,不能讓別人看。
林音被震地跌坐在地上。
她沒看錯吧?少夫人只是一抬手。
林音坐在地上,默默地吃着黃瓜,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正在逐漸被顛覆。
明雲裳站在玻璃門前,還用袖子擦了擦霧氣,可惜霧氣在裏面,擦不掉。
她雙手放在臉頰兩側,臉貼在玻璃上,隱隱約約間看到輪廓。
這……與美人共浴也別有一番趣味。
明雲裳拉開了玻璃門。
洛之痕一臉驚恐地看着她,然後扯過浴巾遮住身體。
“明雲裳!”這三個字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明雲裳歪嘴一笑,伸出食指,挑起洛之痕的下巴。
“美人,共浴可好?”
洛之痕臉瞬間通紅,他輕輕敲兩下牆。
眼見着水花停滯在半空,蒸騰的霧氣靜止……
明雲裳在心裏暗罵:又來!
她僵直地站在原地,並且閉氣。
還好,她會裝死。
她曾經為了擊殺敵方將領,在屍首遍地的戰場上躺了一天,裝死這件事她很擅長。
洛之痕鬆了口氣,擦乾了身子把浴巾扔在一邊。
他此時背對着明雲裳,明雲裳感覺到鼻下溫熱,她快速用袖子擦了下鼻血。
洛之痕猛地一回頭,有些疑惑,但並未持續太久。
他從明雲裳身邊走過,去了浴室旁邊的衣櫥。
明雲裳又擦了下鼻血。
哎媽呀,啥都看見了,看的清清楚楚,哇呀呀,要瘋了。
洛之痕換好了衣裳回了浴室。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明雲裳抱了起來。
本想橫着抱出去,哐當,明雲裳的腦袋撞在了門上。
洛之痕把她放下,攬着她的腰,豎著把她抱出了浴室,然後放在了沙發上。
隨後他回了房間,鎖好門,他輕輕敲了下床頭,時間開始流逝。
他不懂。
卧房的門鎖了三道,明雲裳是怎麼進來的?
剛才撞到她的頭了,會不會傷上加傷?